18 以後別再找他了

以後別再找他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她的心沉入深淵，但她的語氣一點沒變化，淚水卻止不住。

他嘆口氣:“死不了睡着了。”

“嗚嗚嗚，周訴，我害怕。”

“會好起來的。”他的手爛了，手肘處也因為撬牆塊時，磨爛了，現在孔祁出來了他們連動一下的空間都沒有。

他想處理也處理不了，但願不要感染了。

他能做的只有保持精力，好好睡一覺。

“有沒受傷？”他問。

“沒有，就只是手擦了一下沒事。”

“嗯。”他閉上眼，即使閉上和沒閉是一樣的黑暗。

大約十分鐘後“周訴。”

“嗯。”他沒睡多深。

“我害怕。”

“睡吧，睡着了再醒來我們就得救了。”

“嗯。”

大概又過了十分鐘:“周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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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這次終于是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醫院了。

反應過來這裏是醫院:“孔祁！”她大叫她想知道孔祁怎麽樣了。

這裏是隔壁省，房子沒倒就是有幾條馬路裂了逢。

醫院裏滿是人，大多都是受着傷的。

她問隔壁床的陶姜:“你知道孔祁他在哪嗎？”

“他死了。”

死了？那周訴呢。

明明都止住血了，怎麽就死了。

怎麽就死了呢。

她出門，好多人在走廊上輸葡萄糖。

“麻煩讓一下。”她穿着單薄的病號服，再也沒有力氣說出這什麽話來了。她蓬頭垢面，大抵這些人也看慣了這般傷心的人，紛紛給她讓了路。

醫院前有些樹，現在是早上，陽光明媚。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院子裏開了些花，她看到賀穗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周訴在看花。

輪椅，他的腿……

她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明明知道她應該過去卻邁不來腿。

“尤許。”周訴自己過來了。這輪椅他現在還不太熟練，不過還好只需要控制方向便好了。

“你的腿……”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淚，“肯定很疼吧。”

“別哭了，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嗚你騙人。”她彎下腰，給他抱了一個。

“怎麽會确實沒那麽疼了。”他沒騙人只不過痛了太久，早就麻木了。

“孔祁沒了。”

“我知道，他現在在太平間，他父母……”他說，“生死不明。”

她頭靠在他肩上，可以聞到他洗發水檸檬味的清香。

“去見見他吧。”他說。

他怎麽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在他旁邊。

尤許也是剛醒，她打算洗個澡再去。

太平間裏，孔祁安詳的睡在那裏。嘴唇，臉都是發白的。他眼睛閉着的，手經管洗過，但是可以看到的是，那些擦傷和被砸到的淤青。

“尤許，你到這裏做什麽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了？”許欣來了，她後面跟着他弟弟，她能看到她臉上寫滿了憔悴。見到她時有生氣和愧疚。

“謝謝你救了我們尤許，但是她父親剛死，我們要回老家打點。”她對周訴說。

“嗯，我能理解的。”周訴沒說什麽。

“那再見。”尤許剛說完就看到了跟在她們後面來的賀穗。

“你好尤許。”說完又對周訴說，“宋姨讓我來帶你回去，這裏太冷了，你還沒恢複還是不要在這裏久待才是。”

他推着輪椅出去了。

許欣見周訴走遠才對尤許道:“你離他遠些。以後別再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