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荒漠

荒漠

這世界本就如荒漠，但是你來了又似繁華的長安。

她聽到了窗外的似有似無的音樂，火車的鳴笛，風扇的轉動聲，隔壁好像開了窗。這些平時會被她在忙碌的生活中所遺漏的東西，都在他出現的那一刻重新闖進她的生活。

她初三的語文老師曾經對她說過，她的筆下似乎只有人間疾苦看不到任何美好，開不出一朵花。

她用貧瘠的文采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種前所未有有的，也再不會出現第二次的。一顆種子被春風一吹便暗暗發了芽。

她低下頭給作文收尾。

似乎有種字都變好看的錯覺，她皺皺眉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

感覺到自己被戳了才擡起頭往後看，是陶姜用筆頭戳了戳她。

她小聲: “怎麽了。”

“門口。”她也小聲，說完便接着寫卷子了。

她以為陶姜在說周訴，但還是沒忍住擡頭看一眼。

只一眼她便呆住了，是賀穗，她和他一起來的。

不知為何她的腦海裏只有四個字——門當戶對。

她長長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什麽都不想理了。

那顆小小的種子被踩了一腳。

那之後幾天她們沒說過話，不知為何有種說不上來的生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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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出來了。

尤許第一，她平時只能拿第三名大多都是作文拉的分，這次倒是有些發揮超常。

周訴第二，沒人在意第二是誰，但大家都注意那個語文沒考卻第二的人。

陶姜第三跟他差了6分。

六中是全市北清升學率最高的，五分之四的人都是在乎成績的。

“那第一得的真晦氣。”

“個人覺得太出風頭不好，飽受非議。”

“沒有故意好嘛，他是來晚了，要下考了才到的。”

“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那你放開，讓我來。”

“這麽厲害，好像是全滿。”

“平慶來的就是不一樣，我們平時那的題不就那裏最難了嗎。”

“恐怕沒人能超越他了。”

“人家請假了好吧。”

“就你知道。”

“一個班的謝謝。”确實班主任是說了還有兩位同學會來，讓他們先考。

“萬一語文不好嘞，有必要這麽高擡嗎？”

“樓主沒看嘛，平慶來的。就算人家語文不好也不比你分高。”

一時間學校西瓜貼吧上全是周訴的貼子。分了兩大類，一是膜拜大佬。二是不過如此。認為不過如此的大多成績還不錯，覺得這樣太丢面了，有些惱羞成怒。

平慶就是尤許他們以前呆的市。

考試時大家都是自己選的位置，考完了就是老師安排的位置，是按身高來。六中可不興那套誰成績好睡坐前排，他們的升學率都是一個個提上來的，算是耒北最好的高中。

尤許坐第三組第四個，後面是賀穗，第四組第四個也就是尤許同桌是陶姜，後面是周訴。

這個位置剛好就是一點上面沒有風扇吹，中午午休，賀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風扇擺在桌子上。

風是挺大的，就是聲音有些大尤許有些睡不着，尤許倒是不怕熱，暑假最熱那幾天也在大樹下賣過冰棍。

旁邊賣綠豆沙的大嬸見少女坐在那裏一汗流浃背，也沒見動一根冰棍像是要中暑的樣子便告訴她去對面小賣部買冰涼貼。那玩意便宜，尤許在夏天會在身上準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