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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憐心同學,上個星期五,你怎麽沒來上課?”其中有一位長得很俊俏的、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的男生問道。

他的名字叫做安辰逸,老爸開了一家外貿公司,專做出口生意。

“對呀對呀,我還以為你不來上課了。”另一人附和。

憐心畢竟是旁聽生,不受學校制度的束縛。

淡淡一笑,憐心收起書本:“要是沒出意外,這個學期,我都會來上英語課。”

圍在她旁邊的幾位男生不由地一陣欣喜,那位安辰逸繼續說道:“對了,這周六,我們班要舉辦一次戶外活動,你也來參加吧。”

“戶外活動?”憐心有些茫然地看着他,顯然不太明白這戶外活動代表着什麽。

“是的。”另一位男生走了過來,他是他們班的班長,叫做葉烜,“你的手機號是多少?屆時我們通知你。”

這位葉烜的性格較為沉穩,今年二十四歲,看起來很帥氣,卻不幼稚,給人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

其他男生圍在憐心的身邊,黎寒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但是這位葉烜一出聲,黎寒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因為對方注視着憐心的目光,讓他的心裏陡然升起一陣危機感。

這群臭小子,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當年數千年的天界神将是白當的麽?

黎寒正想着該怎麽教訓教訓這群臭小子,可是憐心的話卻讓他心下一喜,也打消了他準備整人的想法。

“謝謝各位同學的好意,不過這周末,我已經和人有約了,所以……還是謝謝你們。”她抱着書站起身,對着那些男生們微微一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不想和這個世界的人牽扯太多,因為她不會老去,遲早都會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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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那些男同學們失望的目光,憐心轉身出了教室。

黎寒原本以為憐心說周末和人有約只是拒絕那些男生的借口,可是當憐心進入一家咖啡廳,劉炳生和另外一位男子從凳子上站起身時,他才知道她沒有說謊。

坐在劉炳生身邊的男子約一米八五的身高,長得很帥,而且看起來也非常的紳士。

黎寒一見到他,心裏再次升起一陣危機感。

“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憐心走到位置上,略感抱歉地說道,視線一轉,落在對面的男子身上,“這位是賀先生吧?你好!”

“你好!”男子和憐心握了握手,并沒有多說,“賀立旸。”

雖然他們兩個人只是簡單地握了下手,而且很快就分開,但是站在憐心身邊的黎寒臉色一沉,目光犀利地鎖在對方的臉上,連帶着周圍的氣息都冷了幾分。

劉炳生和賀立旸同時打了個冷顫,然後莫名其妙地看向對方。

憐心不露痕跡地看了黎寒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警告。

接收到她的目光,黎寒身上的氣場瞬間撤去,整個人看起來卻黯然了許多,呆呆地靠在沙發上。

憐心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劉炳生和賀立旸的身上,平靜地詢問道:“劉先生約我出來,是遇到什麽難題了麽?”

她沒有明說,但背後的意思劉炳生卻聽得明白。

“是的。”劉炳生拍了拍賀立旸的肩頭,“立旸,你自己說。”

“這件事聽起來挺匪夷所思的,還希望憐心小姐可以替我保密。”賀立旸的手指輕輕地敲着咖啡杯,帥氣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不自在的窘色,“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夢,而且還是一模一樣的夢,夢裏……”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似在考慮該怎麽繼續說下去。

憐心已經看出了他的為難,淺淺地笑了笑,打斷他的話:“不用說了,我已經明白。”

她看到他腦海裏浮現出的一抹前段。

賀立旸略顯震驚地擡頭看向她。

“賀先生什麽時候有空?”憐心的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平淡如初,“我需要實地查看一下,才能确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憐心小姐要是方便的話,現在就可以。”賀立旸的眼裏明顯多了抹喜色,卻沒有全部表露出來。

劉炳生一笑,說道:“不急,憐心小姐才剛到,先把這杯咖啡喝完了再走也不遲。”

“沒關系。”憐心的目光落在咖啡上,淡然一笑。

其實她喝不慣這個世界的咖啡。

見她起身,劉炳生和賀立旸也只好随着她一起站起身來,離開。

他們三人上車後,黎寒回到發簪內,露出半個身子,趴在憐心的頭上。

車內很安靜,三個人都沒說話。

安靜得有些過分,有些尴尬。

可能是為了找話題化解這份尴尬,劉炳生忽然開口詢問:“憐心大師,你今年幾歲了,看起來很年輕,有男朋友了麽?”

憐心還沒回答,黎寒猛地坐直身子。

又是男朋友?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問?

難道這男朋友還有其他的意思不成?

黎寒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憐心則微微一笑,不鹹不淡地回道:“我目前還沒有打算交男朋友。”

而她真實的年紀,就算說出來,他們也不可能相信。

賀立旸的家不在市中心,和劉炳生的家一樣,是在環境很好的鎮上。

雖然有點偏,不過開車也就三、四十分鐘的樣子。

這裏靠近森林公園,有山有水,空氣清新,風景特好。

山腳下,可以看到不少人在進行野炊,歡聲笑語的,倒挺讓人豔羨。

賀立旸的家就在山腳下,差不多也有千來平。

憐心下了車,一陣風迎面吹來,似有若無的妖氛流轉在空氣之中。

黎寒看着他們三人在前面有說有笑的,一張俊臉冷得不像樣子,好像分分鐘要上前将他們撕裂般。

團團緊跟着憐心,賀立旸和劉炳生卻看不到它。

見賀立旸靠憐心越來越近,黎寒的眼裏閃過一絲戲谑之色,他微擡起手,一縷肉眼不可見的靈力從他的指尖逸出,落在團團的身上,牽引着它向賀立旸的方向靠近。

一道吃痛的嗚咽聲傳入憐心的耳內,與此同時,賀立旸覺得自己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害得他差點摔倒在地。

憐心垂頭看去,只見團團在地上翻滾了一下,然後眼露驚恐地跑遠。

質疑的目光落在黎寒的臉上,因為她方才感應到了靈力的流動。

賀立旸穩住身子後,略顯尴尬地對憐心笑了笑:“奇怪,方才明明感覺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還好沒有當衆出醜。”

“或許,還真有什麽東西在背後搗蛋也說不定。”一陣輕淺而又悅耳的輕笑聲從憐心的喉間逸出。

賀立旸和劉炳生聽她這麽一說,頓時覺得一陣陰嗖嗖的冷風吹來,臉上的笑有些僵硬。

她不露痕跡地瞥了黎寒一眼,眼裏多了一絲冷然。

“和你們開玩笑的,別當真。”憐心察覺到身側之人僵硬着身子,淺笑嫣然地道,然後與松了口氣的賀立旸他們繼續向前走去。

黎寒停在原地,目送着他們三人走遠。

本想追上去的團團回頭看了一眼黎寒,或許是看懂他眼裏的那抹哀然,它跑到黎寒的身邊,繞着跑了好幾圈,而後朝着憐心他們離開的方向跑去。

跑出幾米後,它又回過頭。

見他依舊不動,團團朝着他汪汪汪地叫了幾聲,然而,黎寒卻還是無動于衷。

團團嗚咽地叫了幾聲,坐在草地上,無助又弱小地瞅了瞅黎寒,而後轉頭看了看那早就不見蹤影的另外三人。

許久之後,黎寒動了。

他斂下眼裏的黯然,緩緩地飄至團團的身側:“走吧。”

另一頭,憐心已經進入賀立旸的家裏,這個時候,正站在二樓的陽臺上。

看到黎寒和團團已經朝這個方向而來,她淡淡一笑,眼裏浮現出一抹柔色,而她卻不自知。

心下微微一定,她這才開打量起賀立旸的豪宅。

她将賀立旸的家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回想起在賀立旸腦海裏讀取到一點點片段,那令人難以直視的尺度,讓她很快便退出了他的記憶。

他的家并沒有一點妖邪之色,可是……不合理。

她回頭看了眼緊跟在她身後的賀立旸,眼底掠過一道彩光,她眸光微亮,對他道:“我需要再去你的卧室裏看看。”

“請便。”賀立旸點頭答應。

賀立旸的卧室主要是黑、白、灰三種色調,很單一,但大氣,最後,憐心的視線落在牆面上的一幅彩色油畫之上。

這幅油畫,是整個房間,色彩最為鮮豔的東西。

憐心站在油畫之前,仔細地端詳着。

樓下,腿太短的團團爬不上樓梯,一直在樓梯前上蹿下跳的,好不甘心。

黎寒慢慢地回過頭,團團停了下來,可憐巴巴地望着他,那樣子,好像是想讓他幫個忙。

微微抽了抽嘴角,一縷靈氣逸出,黎寒繼續向上飄去,而他的身後,團團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托了起來。

憐心站在油畫前,卻沒有察覺出異樣。

終于上了樓的團團開心地繞着她搖着尾巴,跑着圈,看得一旁的黎寒莫名窩火。

他慢悠悠地飄到陽臺外,俯瞰外面的景色,眉頭不禁一皺。

賀立旸見憐心一直看着牆壁上的油畫,不由地開口詢問:“這幅畫,有什麽問題?”

這幅風景畫面積有點大,是他自己閑來無事的時候畫的,而且畫的就是他家周邊的景色,會有什麽問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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