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現在看起來,倒是沒什麽問題。”憐心輕蹙眉道。
她沒注意到的是,原本飄在陽臺上的黎寒忽地飛了出去,消失在遠處的樹林中。
過了約七、八分鐘的樣子,黎寒就回來了。
憐心等人正站在院子外,不知道在讨論些什麽。
黎寒飄到她的身邊,臉色平靜地說道:“那邊林子後有邪氣。”
憐心朝着黎寒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轉頭對賀立旸和劉炳生道:“我到四處看看,你們……”
“要不一起吧。”賀立旸的目光落在憐心的臉上,微微一笑。
憐心點了點頭,一行人朝着樹林的方向走去。
樹林後是一座石頭山,崖壁上只零零落落地長了些雜草和比較矮的樹木。
石頭山的下面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溪裏長了不少的小貝殼。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秋游的好季節。
山腳下,一片熱鬧。
憐心等人繼續往前走着,原本沒什麽可看的崖壁上忽然出現一片血紅。
曼珠沙華?
憐心眸光微凝,心下一動,腳下不由地快了幾分。
Advertisement
站在崖岸下,她默默地注視着崖壁上開得豔麗的彼岸花,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而淡淡一笑,眼裏多了抹篤定的色彩。
對了,她在賀立旸記憶中的油畫上,似乎看到了一點紅豔的色彩,可是現在挂在他房間牆面上的油畫卻少了那一點。
黎寒向崖上飄去,落在一簇長得比較密的彼岸花上。
他凝思靜看了片刻,然後回到憐心的身側。
“發現了什麽?”憐心并沒有開口,但是漠然的語調卻飄入黎寒的耳內。
這比對陌生人還要疏離的語氣讓黎寒的心裏生出一絲痛意,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沉默了一會,他才對她說道:“等天黑。”
如果要徹底解決這一樁事,只能等天黑,那位賀立旸看她的眼神已經有了些變化,讓他很不爽。
這件事以後,他最後不要再來找她。
黎寒飄到他們身後,視線緊鎖在賀立旸那帥氣的臉上。
這時,一道驚呼聲從他們的身後傳來。
“憐心?”
聽到這聲音,憐心幾人都回轉過身,結果這一看,竟然是前幾天邀請她參加戶外活動的同學,安辰逸。
安辰逸一看果然是憐心,忙興奮地回頭對不遠處的同學揮了揮手:“班長,憐心同學也在這裏。”
他這一喊,包括他們班的同學在內,其他人也紛紛朝他們這裏看過來。
好幾位男同學興高采烈地向他們的方向跑來,只有他們的班長葉烜踏着沉穩的步伐,一步步地朝他們走近。
他穿過人群,走到憐心的身前,對站在她身邊的賀立旸以及劉炳生視若無睹,微笑着問道:“好巧,你們也是來這裏野炊的麽?”
“不是。”憐心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沒想到他們也在這裏。
這個地方不幹淨,最好讓他們天黑前離開,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
“憐心,這些是……你的同學?”賀立旸主動走至憐心的身邊,見對面這群年輕的小夥子一臉狐疑地看着他,他對他們一笑,然後紳士地和他們一一握手,“大家好,我叫賀立旸,是……憐心的朋友。”
他這樣介紹聽起來好像沒什麽,但所有人忽然心生一種壓力感。
一種無聲的硝煙莫名其妙在他們的周邊彌漫開來。
憐心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沒有表露出來,倒是人群之外的黎寒唇線微揚,看似笑得很溫柔,然而,那幽深的墨眸內卻凝聚成一股深潭,那裏正在醞釀着一股狂風暴雨。
葉烜和賀立旸原本離得最近,可是和賀立旸最後握手的卻是他。
察覺到賀立旸手上的力道有點大,他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而後微微地笑了笑,客氣地打了聲招呼:“你好,賀先生。”
“你好,同學。”賀立旸回以一笑。
就在他們兩人暗自較勁之時,安辰逸忽地拉過憐心,向他們自己準備的野營地跑去,臉上的兩個酒窩很明顯:“快來快來,來嘗嘗我們的手藝。”
在憐心的眼裏,安辰逸就像一位還沒長大的小弟弟。
看他笑得這麽開心,她都不好意思拒絕他的好意,只好一直被他牽着走。
緊跟在他們身後的黎寒冷冷地盯着那兩只握在一起的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充向大腦,一雙眼睛紅得驚人。
“為什麽要讓他握你的手?”他終于還是沒忍住,對着憐心大喝出聲。
冷漠的目光掃向他,那眼神,冰冷得似要将他的心凍結。
此時的黎寒已經被嫉妒所掩埋,正想出手讓他們兩人分開,沒想到憐心先一步看出了他的意圖,只見她一揚手,黎寒頓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扇飛出很遠。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崖壁之內,那悲涼的眼神,讓她的心生出一絲前所未有的不安來。
不行,不能心軟。
回想起千餘年前的曾經,她再次蹙眉,收回目光。
基于禮貌,葉烜也将賀立旸以及劉炳生請到他們野營的地方。
這裏紮了好幾座帳篷,而且還有桌子,有凳子,俨然像是賣燒烤的路邊攤。
憐心方坐下,安辰逸就端了一碟子的烤肉放在她的身前:“這羊肉可好吃了,比那些燒烤店裏烤的還好吃。”
“謝謝。”憐心對他一笑。
因為她的到來,其他的同學都一窩蜂地圍了過來,大部分都是男同學,有且僅有的幾位女同學還是這些男同學中某些人的另一半。
憐心沒有想太多,面對這些過來打招呼的同學們,她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
不親不疏,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喂,你們都散開,散開,全部圍在這裏像什麽樣?”安辰逸将大家推開,叉着腰繼續道,“你們這樣看着,憐心都不好意思吃了。”
衆人拉長音“哦”了一聲,随即散去。
葉烜安排人将可折疊的桌子合在一起,排成排。
所有坐在一笑談笑風生,沒吃多少的憐心忽地想起一事,低頭向桌下看去。
糟了,團團呢?
桌下沒有看到團團的身影,憐心放開靈識,從她的腳下開始,逐漸擴散,搜索起團團的下落。
兩裏路之外,黎寒面無表情地走在馬路上。
一輛接着一輛的車穿過他繼續向前行駛着,而他卻從不在意。
路上的風很大,因為車的速度很快。
一輛小轎車從他的身邊飛馳而過,那風速将他吹得倒退出很遠,可是黎寒恍若未覺般,繼續頭也不擡地向前走着。
如果他回頭看一下,就能看到團團正氣喘籲籲地追在他的身後。
又一次被風吹得向後飄了數米,黎寒穩了穩身子,繼續向前,這時,終于追上他的團團極其可憐地嗚咽了幾聲,像是在抗議些什麽。
黎寒看都沒看它一眼,只是漫無目的地在路上飄着。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一片灰暗。
倏然,“砰”的一聲陡然響起,伴随着團團的犬鳴聲。
黎寒離體的思緒霎時回攏,卻看到被車撞飛出很遠的團團,以及一輛停在路邊的車。
那車主下了車,四處掃視了一遍,卻沒看到什麽。
他撓了撓頭,一臉莫名其妙地重新回到車上,随後揚長而去,他沒有看到的是,原本空無一物的水泥路上,一縷殷紅逐漸擴散。
黎寒驚慌失措地飄到團團的身邊。
團團半睜着眼,一陣微弱的嗚咽聲從它的喉間逸出,而後,再也沒有了氣息。
黎寒神色呆滞地坐在團團的身側,直到它魂魄離體的那一刻。
他伸手想要抱住它,可轉瞬之後,團團的魂魄就化作一團流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雖然他常常嫉妒團團能夠得到憐心的寵愛,但是他真心喜歡有它陪伴的日子。
如今團團走了,憐心……會怪他吧?
畢竟是他沒有照顧好它。
這一頭的黎寒正在傷心、自責,另一邊的憐心猛地站起身來。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下,她臉色蒼白地對大家說了聲抱歉,然後提步向林外跑去,那速度,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馬路上,黎寒一直站在團團的身邊。
他緩緩地垂下頭,看着自己忽然間淡了幾分的身影,低低地一笑。
無所謂了,反正他也快消失了。
他再次笑出了聲,看着團團的身體,眸光一定,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團團的體內。
憐心剛好看到這一幕,根本來不及出聲阻止。
她停下腳步,僵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染血的小小身影艱難地撐起身,随即一瘸一瘸地打算橫跨馬路。
團團的魂魄離開後,憐心的術法也失去了效用。
一輛車從遠處駛來,正在打電話的司機根本沒看到路面上的小小身影。
眼看着車輪胎就要從那道本就染血的小身子上碾過,憐心陡然驚醒,靈力瞬間溢出,時間靜止。
她飛快地掠至路面,将附身在團團身上的黎寒搶救了出來。
時間再次流轉,憐心伸出手,開始為某只療傷。
劇烈的痛漸漸地淡去,黎寒擡起頭,眨着一雙大眼,而後略顯心虛地移開目光。
身上的傷勢已然全部恢複了,某只顫抖着站起身,掙紮着想要下地。
憐心看出他的意圖,只好将他放在地上。
黎寒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草地,四肢頓時一軟,直接趴倒在地上。
老天,綠色的草地怎麽變成白色了?
他慢慢地擡起頭,這才發現他眼前所看到的世界已經變成了黑白灰,不再是以往的色彩斑斓。
原來狗狗眼裏的世界,如此灰暗……
黎寒不由自主地想感嘆一番,可是逸出口中的,卻是低弱的嗚咽之聲。
他一驚,下意識地擡起前足,微張着嘴,還打了嗝。
那樣子,說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黎寒還在适應新的身體當中,所以沒有看到憐心那凝重的表情。
他合上嘴,四肢不協調地向前走了幾步,一個不穩,竟然向一側斜斜地摔了出去,不僅如此,還摔了個四腳朝天,半天爬不起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