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不眠之夜

不眠之夜

漆黑而逼仄的地下室,伸手不見五指。

白音醒來之時,整個身體仿佛被層層繭房牢牢裹住,呼吸困難,甚至連眼皮都難以擡起。

五感之中,除了嗅覺受着些潮濕發黴的木頭侵擾,其他感觸幾乎全消。

這樣受桎梏的情形還是她頭一次經歷——

手腳被綁住,眼前蒙着布,嘴也被死死粘上,除了簡短的哼鳴和粗重的呼吸之外,完全喪失了任何對自己身體的支配力——自己被劫持了?!

意識到此,她不安地□□了幾聲,想試探自己身側是否還有別人。

“你終于醒了?”

敵明我暗的場所裏,女聲夾了一絲漫不經心。

這聲音是……宋知袅?

白音瞬間警覺,感到來人的氣息挪近身側,她下意識地用身體蹭着地面朝後退。

對方則一把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帶,唇上一陣刺痛灼熱感,她重重咳嗽幾聲,啞聲質問:

“陳翊呢?他在哪?”

宋知袅像是看到了什麽稀奇又好笑的事,輕蔑幹笑了一聲,在這幽暗裏更顯森然。

“你跟他還真是難舍難分,自身難保了,還在關心他的死活?”

白音逐漸回憶起昏迷之前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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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打開了酒窖暗格後的密室後,坐在椅子上的俞凡驀然倒地,不知死活,而後陳菁雲發現了闖入的她和陳翊,宋知袅驚坐在角落裏,嘴裏喊着不要殺她……

場景驟然漆黑一片,她聽到了一聲尖叫,不知從何聲起、為何而起,她記得自己當時下意識抓緊了陳翊的手,但下一秒,他們又被黑暗吞噬,與陳翊被迫分開,陳翊那聲焦灼地呼喊還回蕩在耳際——

“阿音!”

……

時間仿佛就停在這裏。

看來,宋知袅當時吓成那個樣子果然是在演戲,否則那樣的黑暗中,她是怎麽将自己擄走還加以控制的。

白音忽略掉她虛僞的調侃,直白質問——

“你費盡心思裝死,引陳家母子過來,又綁我在這,你到底想要什麽?”

“你都這樣了,怎麽還這麽理直氣壯?”

白音語氣疏冷,不給她一點好顏色——

“…其實你早就串通好了羅家父子,讓他們給你打掩護吧?”

宋知袅似乎是愣怔一刻,“什麽?”

白音繼續說——

“你原計劃是只有陳翊一個人會來酒莊,這樣羅家人可以帶着他來暗格裏,可沒想到我也跟來了,所以你只好臨時讓羅景宇演了出挾持我的戲碼,可他的心态不堪一擊,根本沒能阻止到我和陳翊一起找到你們。

當時突然‘停電’,是羅勳拉得電閘吧?不然羅勳當時為什麽提議上樓,為得就是要跟我們分開,他看到羅景宇挾持失敗了,只能硬着頭皮這樣操作,好把我‘唬’出來,對吧?”

不明就裏的氛圍裏,宋知袅拍手鼓掌的聲音顯得愈加刺耳。

“不愧是慕白集團的千金,失散多年的頭腦還是一樣靈活。”

“你跟俞南風計劃了這麽久,假意對着陳翊獻殷勤,不小心搭進了宋臨川,還妄想害俞凡,不就是為了把髒水潑給陳菁雲嗎?”

沒想到白音居然猜得如此通透,一句話囊括了太多信息,宋知袅不辨喜怒地反問:

“哦?怎麽說?”

這是一個籠統的問題,白音一聽就知道。

既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她自然“老實”配合:

“你沒那麽喜歡陳翊吧?盡管多次強調心悅他,甚至昨晚不惜‘騙他就範’。你的演技确實很好,好到當時麗行的案子裏,我都快要相信,你是真的對陳翊芳心暗動了,但直到昨晚,我看到你在房間裏與他假意親熱……

以他當時的狀态,你想要做點什麽,幾乎是‘如魚得水’,看似跟他幹柴烈火,實則沒動他一絲一毫,你們不僅衣衫完整,甚至連他臉上脖子上一點吻痕都沒有,這可不像逮到機會,餓狼撲食的樣子,這不是逢場作戲是什麽?

你和俞南風在馬場的時候,她攜帶了少量藥物香精,就是為了确認這藥到底有沒有作用,大概是劑量不夠,對人沒什麽影響,卻驚得馬亂蹿。所以昨晚你們幹脆下了猛料,才唬住了陳翊。”

“照你這麽說,我不喜歡他幹嘛還要給他下藥?”

“因為你要讓他誤以為是自己圖謀不軌,留在了你房間,這樣第二天發現你‘死了’,他和陳菁雲母子都脫不了幹系。”

宋知袅這次卻沒接話。

“原本我想不通,到底為了什麽事,陳菁雲寧可冒着這麽大的風險,也要開着宋臨川昨晚給的車離開莊園,但看到俞凡的出現,我才意識到,大概昨晚宋臨川說了關于俞凡的事吧?而俞凡,大概就是陳菁雲的症結所在。”

只是看了一眼,就能聯想到這麽多嗎?

宋知袅心底微微起疑。

“只是你沒想到,昨晚我帶走了陳翊,而後,你父親宋臨川突然上門找你,又意外搭上了性命,徹底打亂了你們的計劃……不然的話,今天在酒莊演這出戲的人,就是你們父女了。

他是關鍵時刻掉鏈子,但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是你們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誰讓你用了那麽多劑量的藥,沒勾引到陳翊,反倒讓宋臨川上頭了……”

聽到這裏,宋知袅似乎是憤恨地喘了口氣,直到現在,她對父親的死絲毫沒有表現出分毫傷心,反倒是滿不在乎。

即使此刻,白音的頭腦依舊清醒。

“宋臨川來的不是時候,又對你起了歹念,所以俞南風或許無心或許有意,失手殺了他,導致你們今天的計劃漏洞百出,只能你一人看管這酒莊。”

“你憑什麽說是南風姐殺了他?”

宋知袅貌似激動地反駁。

白音吞咽了口氣息,平靜地發問:

“她藏在衣櫃裏帶血的披肩,是你的吧?”

……

“是你昨晚宴會結束時披的,它藏在俞南風衣櫃最裏面,因為知道你們經常買同款,所以陳翊當時并沒有疑心。只是我多管閑事,瞥見了背面的血跡……還好這羊絨料子不錯,血跡也沒有滲出去。

我想俞南風聽到你被‘分屍’的消息,再回到房間後,一定意識到它被人動過了,所以後來再出去問陳翊要去哪時,才會刻意披在身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呵,你可真是……細致入微。”

宋知袅冷嘲着評價,但這嘲諷,似乎不是對白音,而是對自己。

“這通周密又冒險的安排,肯定不是你一個人能運籌的了的。秋月山既然是俞南風挑起來的,那她自然不可能撇清關系。

不過,為此多搭上宋臨川一條命,值得嗎?”

空氣稍稍凝滞,不知過了多久,宋知袅才幽幽冷笑着,再次開口——

“呵,宋臨川這種人……死了就死了,我還巴不得他趕緊死!這樣我就不用受他擺布了。

他只是我的繼父,我母親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嫁給了他。後來才知道,那個禽獸是因為我才同意和我母親結婚的,他就是個戀-童-癖。

我七八歲,他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威脅我不準告訴母親,不然他就送我去孤兒院,但我還是說了,我母親知道後大發雷霆,要跟他離婚。之後沒多久,我母親突然意外去世了……想也知道,那都是他的伎倆。

後來,他對我說‘現在,你是我一個人的了’,他說他會盡全力對我好,讓我成為這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兒,真是令人作嘔。

我逃了一次又一次,每次他都能用各種方式找到我,把我關在屋子裏打罵、侮辱……我逃離不了他的魔爪,只能困于他身邊。

在別人眼裏,我是一個溫婉有才華的女兒,善解人意,美麗大方,像個玩偶一樣被他炫耀,背地裏,我這個玩偶就是他發洩的對象,他高興、不高興,我都是那個遭殃的人……

直到鑫榮實業上市,在你們白家的慶功宴上,我遇到了南風,是她解救了我。

我們兩個人,都有着這世界上最可惡的父親,那時的我,像一個麻木的木偶,是她告訴我,那些自以為是、玩弄他人命運的人,總歸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她的聲音染上了百種愁緒,時明時暗。

“撮合我和陳翊是南風的主意,對她來說一石二鳥,既牽制了慕白集團,又帶我脫離苦海。

南風本來告訴我,讓我跟陳翊假戲真做也不是不行,可我……我還是做不到。我對陳翊說着違心的話,做着違心的事……

南風一次次地把我推開?我以為她也許沒那麽在乎我……但當宋臨川突然要強-暴我時,她義無反顧地拿起了那個碎掉的唱片,狠狠地劃了他後背……

如果他當時清醒過來,我們本可以送他離開息事寧人的,可他偏偏像瘋了一般,反過來掐南風的脖子,把她堵到了角落,我根本拖不動他……所以,我就用披肩去捂住他的臉,與南風掙紮着配合,用碎片劃開了他的脖子……”

宋知袅陳述完了她的故事,像是如釋重負般,哀嘆一聲。

果然,她料得沒錯,那碎掉的唱片就是兇器。

所以殺了宋臨川這件事,只是時間上意外,并非下手意外。

白音之前還以為,她們的目标是陳翊和她,現在看來,包括所謂的聯姻,都不過是她們的幌子而已。

“所以,俞南風知道了陳菁雲的把柄,這場秋月山之行,就是俞南風為她設下的陷阱?”

聞此,宋知袅冷笑着即刻斂去了各種情緒,又回到了不屑一顧的狀态——

“行了白音,我綁你下來,又陪你說了這麽多廢話,現在,到談條件的時候了。”

她冷漠的聲音逼近身側——

“南風因為俞凡,恨極了陳菁雲,這麽多年卧薪嘗膽,就為了早日讓他們得到報應。那會兒陳菁雲殺了俞凡,你親眼所見,這是毋庸置疑的,但關于她其他的事,你是不是還知道點什麽?要不要做個交易?”

盡管自己的到來是她的意料之外,但既然困她在這,還聽她這麽堂而皇之的指控,肯定是做好了覺悟,要講條件的。

但白音并未因此亂了方寸,反問——

“什麽交易?”

“聽南風說,你一向看她不順,畢竟慕白集團應該是你的,只要她倒了,她背後的所有資本都難逃審判,你難道不想拿回屬于你的東西嗎?

我不信你從來沒查過,當年她是怎麽嫁進白家的,又是怎麽把慕白收入囊中的,甚至後來逼你離開,推自己兒子上位……”

可白音卻似笑非笑:

“所以,你以為我知道她別的罪行,好跟你配合交易,然後,跟着你們兩個殺人犯一起,把陳菁雲送進大牢裏?”

宋知袅顯然是不滿意她這樣漫不經心,語氣也跟着急躁了不少——

“她才是殺人犯!”

“到底是她真的殺了人,還是你們想讓她成為殺人犯!”

“你……”

“明明都是受害者,卻以為自己手眼通天,不惜用同樣沾着血污的手,去強加給陳菁雲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那她真正的罪名呢?真正背後為她所害的人呢,他們的苦痛又該由誰去聲張?你們的做法又憑什麽比她高尚?!”

“夠了白音!”宋知袅瞬間扼住了她的喉嚨,歇斯底裏地咆哮——

“現在是我在跟你談條件!你以為你很高尚?你當年一聲不響被夏鴻支走,現在又被夏鴻送回來,你葫蘆裏賣的藥又比我們純粹多少?!南風受得委屈又豈止比你少?!”

“…放…開我……”白音盡力從她的手指間搶出一些氣息。

“哪怕是跟你母親有關的事呢?我不信你真的冰釋前嫌了,不然你幹嘛跟過來?!別不識好歹,快說!”

宋知袅放開了她的脖子,那裏已經被掐紅了大片——

“…抱歉,讓你失望了,”白音劫後餘生般大口喘息,“……我不知道陳菁雲其他的事,我跟過來只是想問關于那碟黑膠,那是我母親生前刻錄的曲子,我……我确實不喜歡陳菁雲,但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次回來,根本沒有任何發現。”

“怎麽可能?那你跟…”

這時,場景裏忽然闖入了另一個人的聲音,驀然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小…小宋總,陳夫人醒了,吓得不輕,一直吵着要見兒子和俞總……”

這聲音好像是羅景宇。

宋知袅被打斷,語氣很是不耐煩,“知道了,陳翊那邊呢?不是讓你看着他嗎?”

“…他,他被我爸看着呢,應該沒什麽問題。”

宋知袅顧不得多問,看樣子是要離開這裏去會會陳菁雲了?

離開前,她還是給白音下了最後通牒——

“白音,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肯說出來,你的目标,我們一樣可以幫你達成。”

經過了剛那一通吓唬,白音的毛孔已然再次舒張,額間也落下了冷汗……可她嘴上依然倔強陳詞。

“我說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況且,你和俞南風現在已經是半只腳進監獄的人了,還能幫我達成什麽?”

“哈哈哈哈……”她再次癫笑,“好啊,既然你想裝糊塗,那…我就讓你裝個夠,羅景宇!”

白音的心恍然一顫——“你想做什麽……”

“白音,你聰明反被聰明誤,那會兒居然還想‘教育’羅景宇,你知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麽辍學?因為他管不住自己,騷擾女同學是家常便飯,那個被他搞大了肚子的女孩,根本不是他女朋友,因為惹上了官司才不得不求助于我們家,要不是我們,他和羅勳這輩子都要玩完。”

她傲慢無禮地揶揄着,讓白音無比作嘔。

“小羅,好好伺候白小姐,這可是陳總的妹妹,慕白集團唯一的千金,傍上她,你可是後半生衣食無憂了……”

她想要魚死網破?

既然行徑已暴露,那誰也別想好受,要麽她就老實聽話,要麽就讓她也嘗嘗自己曾遭遇的痛苦。

宋知袅離開的腳步聲輕佻極了,而與此同時,未知的空間裏怖意如麻繩般,從她的胃裏攀附而出,瞬間磨得她的五髒六腑跟着悚然翕動。

宋知袅走了,可羅景宇正在不斷逼近……

呼吸亂了節奏,全然沒了剛剛的凜然無懼……

她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明明自己手腳并失,空有一張邏輯分明的嘴,卻偏偏要把人惹毛,現在自己依舊孤立無援。

來人的腳步不斷靠近,自己卻只能憑着莽撞和蠻力,奮力将身體朝後磨蹭……挪動微弱到無濟于事。

“羅景宇你不要過來!強-奸也是犯法的,你已經錯過一次了,還想錯第二次嗎?!”

可對方并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白音越加語無倫次,急得聲音都虛了——

“宋知袅是個殺人犯,你包庇她為虎作伥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你……你還沒成年,沒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你別過來!”

可對方還是沒有任何猶豫。

白音感到對方已在身前蹲下,手指正順着綁着腳腕的麻繩,觸碰到了自己的皮膚,很快就要對自己行不軌之事……

知道她要反抗的意圖,對方竟忽然死死地抓住她腳腕上的麻繩!

“別碰我!!!”

她條件反射地大叫一聲,剛要不分輕重地蹬開他——

“阿音,是我。”

深不可測的幽暗裏,密不可宣的情勢下,這聲熟悉的低吟引得白音仿若回魂般,立刻僵直在了原地。

“……陳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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