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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徐瑾曼想到書裏那些精準的描述，這要是和沈姝一起看……心裏打了個抖。

看着沈姝坦然的表情。

徐瑾曼有一瞬間覺得，她的想法真的太不純潔了。

實際上這本書不是什麽小H書，也不是一個缥缈純潔的童話故事。

而是一本非常值得閱讀的藝術作品。

它呈現了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在跨越性別的邊界，尋找獨立和解放。在整個時代上層社會漠視一切極端享樂，與階級鬥争的背景裏，這本書極具社會價值。

徐瑾曼努力把自己往高度上貼近，但她還是在沈姝的坦蕩直視中，敗下陣來。

書是正經書，人不是正經人。徐瑾曼承認了。

她要是真和沈姝坐一起看，難保她在沈姝信息素氣息的攻略下，不會心猿意馬。

她低咳一聲，把書拿回去，坐到沙發上：“頁數都不一樣，還是我先看吧。”

沈姝垂下眸子，嘴角彎起一抹笑。

徐瑾曼這個人看起來心思多，實際也挺好琢磨的。

她也沒有真的打算兩個人一起看，就是想看徐瑾曼的反應，最近她有點摸到這人在她面前的特點——徐瑾曼偶爾會跟她不正經，但一旦她往前走，徐瑾曼又怕了似得讓着她。

尤其宴會那晚之後，徐瑾曼就挺避免和她肢體接觸的。

想着想着沈姝嘴角的笑稍稍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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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曼這樣還是因為那個晚上的事？可惜除了襲X的那個片段，其他都想不起了，那個晚上她到底還對徐瑾曼做了什麽呢？

徐瑾曼打開書翻到自己看到頁面，說起蔡瑩考試的事。

“她要自己找個補習老師，我答應明天陪她去看看。”沈姝到床上，拿起手機。

徐瑾曼點頭：“我明天下午也沒事，可以陪你一起。”

沈姝頓了一頓：“好。”

徐瑾曼翻了兩頁忽然去回憶，剛才她說的是陪你，還是陪你們來着？

晚上十點半，蔡瑩在群裏發了個晚安，徐瑾曼在開始鎖門打地鋪。

一套下來才不過一分鐘。

徐瑾曼：“我都快成熟練工了。”

沈姝被她語氣惹笑。

徐瑾曼的心情随着沈姝臉上的淺笑，沈姝很少笑，她到現在還沒有見過沈姝大笑的樣子。

大抵她的目光過于直接，沈姝道：“看什麽？”

徐瑾曼說：“你就要多笑笑，好看。”最好這輩子就這樣開開心心。

“徐瑾曼。”沈姝：“你真挺不正經。”

徐瑾曼：“……？”

我真挺冤枉。徐瑾曼心說。

徐瑾曼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手機屏幕正亮着。

沈姝說：“你的電話，我按了個靜音。”

徐瑾曼走近拿起，詫異的看着‘2B’來電，徐離這麽晚給她打電話做什麽？

電話接通。

徐離張口便是質問：“你早就知道我哥要回來了是吧？所以才敢在家裏動手？”

單聽到動手二字，徐瑾曼臉色陰沉下來。

“你知道那天發生過什麽？”

“怎麽？你在家裏大吵大鬧砸東西，還要對爸動手的事，需要我給你大肆張羅出去？”

“徐韬是這麽跟你說的？”徐瑾曼冷笑一聲。

徐韬的名字讓沈姝心口微微一緊，她直起身，朝徐瑾曼看去。

徐瑾曼站在床邊不遠處，和沈姝的目光稍稍碰上，短暫交接後，徐瑾曼轉身去了陽臺。

這些亂糟糟的事，她不想把沈姝也摻和進來。

徐離在電話道：“徐瑾曼，你敢直呼爸的名字！你現在是越來越放肆！”

聽那邊胡亂罵了一通，大多是在指責她對徐韬的不敬。

徐瑾曼挂了電話，顯然，徐離完全不知道那晚真實的情況，也或許更不知道在她面前扮演父親角色的徐韬，背後是一個怎樣的魔鬼。

連徐離都怨憤不滿打來罵她，然而徐韬除了前兩天打過一次電話，之外再沒有一點動靜。

她想徐韬不管怎麽樣，也會有點行動。再不濟，也會像宋老爺子對待宋容慧那樣。

可這幾天什麽都沒有，倒讓她摸不準徐韬怎麽想的。

陸芸來了幾次消息，都是讓她不要多想，照顧好身體，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或許真的認為這是一個好媽媽。

她又想到，徐離說的哥哥。

也就是她一次都沒有見過的，徐寅成。

徐瑾曼對這個人印象不多，看的部分也沒怎麽出場，不過原身對他應該是不讨厭的。

不為別的，只因為徐寅成擁有備注。

剛才徐離第一句話也有點奇怪，那意思好像徐寅成是原身的什麽靠山。徐瑾曼嗤笑一聲，原身要真有靠山，還會變成這樣？

徐家一屋子瘋子，徐瑾曼對這個人也沒多大希望。

徐瑾曼在陽臺思考了一會兒，直到玻璃門被打開，沈姝站在門口問她：“怎麽了？”

她看着沈姝，輕松的笑了下：“沈小姐，我發現你最近挺關心我？”

準确的說，是這兩天。

沈姝：“……”

看得出徐瑾曼是故意岔開，沈姝淡淡錯開目光，道：“快十一點，該關燈睡覺了。”

徐瑾曼：“……”

回到房間，冷色的臺燈打開。

二人各自躺下，徐瑾曼把手機調成靜音，然後準備再看看股市消息。

忽地聽到沈姝問了一句：“我以前的備注是什麽？”

徐瑾曼愣了愣，想起原身的取名技能，特別當初還差點被沈姝看見，有點心虛：“就，你的名字啊。怎麽問這個？”

沈姝：“我剛看見你電話的備注，忽然想起來……”

徐瑾曼心稍稍懸起來。

“？”

沈姝：“好像不止名字。”

說着稍稍側頭，發現徐瑾曼也躺着，她看不見徐瑾曼的表情。

徐瑾曼：“……只有名字，你看錯了。

“是麽？”

“是的。”

沈姝應了一聲，徐瑾曼等了幾秒，見她不再說話，才稍稍松了口氣。

-

徐瑾曼在地上輕輕翻動身體，幾次之後，她坐起身看了眼手機，十二點多。

她失眠了。

微光下，小心翼翼把沈姝床頭的書拿着，走出卧室。

在客廳沙發坐下。

客廳沒有開空調，看了不知多久，熱度從皮膚漸漸透出來。徐瑾曼呼了口熱氣，放下書，決定沖個澡回屋睡覺。

從浴室出來，看到沈姝一套淺藍色絲綢睡衣，白皙的手正拿着書，打開的正是放書簽的位置。

“你還沒睡？”

沈姝看了徐瑾曼一眼，她的臉頰微微有些紅。

“嗯。”

她放下書，往卧室走，走了幾步忽然停住：“不行，你就白天看吧，這樣傷身體。”

徐瑾曼：“啊？”

她後知後覺：“……我不是，我沒”

我和你一樣是單純欣賞文學作品。

你信嗎？

沈姝肯定不信。

她自己看看自己平時的思想高度，算了。

沈姝進門後，徐瑾曼拿起沙發上的書，她剛才真不是因為看了什麽，想了想，翻到書簽那一頁。

書簽是随手夾的。

她的記憶力很好，看書從來不用書簽，一眼就能記住哪一頁。

看完內容書簽頁的內容，徐瑾曼抿了下缺水的唇瓣，難怪沈姝會那麽以為。

次日一早，沈姝很早就出了門，蔡瑩有司機接送，徐瑾曼反而是最後一個。

本打算去公司，臨出門收到微信，這才改道去了咖啡廳。

咖啡廳靠窗的位置，徐瑾曼一眼便看到穿着襯衣正裝的女人，長相清秀，短發，利落幹淨的打扮。

徐瑾曼擡手打了個招呼。

正是蓉城特管所的負責人，黎藍。

徐瑾曼也是在整理原身通訊錄才發現的，是稍微擁有正經名字的人，所以她特別關注了一下。

剛好不久前，因為蓉城特管所拍的演習視頻，黎藍在朋友圈發過一次宣傳。

所以才有了宋容慧被抓正行的一幕。

一般在這種特殊地方工作的人，都比較敏銳，徐瑾曼不清楚原身和黎藍之間有什麽聯系，所以先等她開口。

令她意外的是，黎藍跟她說話的語氣倒是很熟悉。

“我一會兒有個會，多的不說了，徐寅成是不是快回來了？”

服務員把兩杯咖啡端來的時候，黎藍自然的把面前那杯卡布奇諾給了徐瑾曼：“如果他跟你聯系，你馬上告訴我。”

這語氣像犯了什麽罪。

徐瑾曼故意拉慢語速：“這個……”

黎藍冷冷道：“就算是拒絕我，我也要他親口說。”

徐瑾曼：“……”

哦，愛情的罪。

徐瑾曼點點頭，她壓根不知道徐寅成回不回來的事，連這人在哪兒她都沒聽說。

怎麽一個個都覺得她應該知道？

黎藍看看時間，喝了口咖啡道：“最近沒聽到你什麽爛糟糟的消息，繼續保持，切記好好做人，不要觸犯法律。”

徐瑾曼還沒說完，黎藍整理了一下領口，板正道：“最重要的一點，依法繳稅納稅。你要是敢違法，別說你哥，我也饒不了你。”

徐瑾曼：“……”

點點頭，看着黎藍踩着高幫鞋遠去。

她有點感動，不為別的——居然在原身身邊看到一個如此正直的人。

就是沒套出來，徐寅成更多的消息，這人到底是幹嘛的？

徐瑾曼站起身準備結賬，服務員說賬已經結過，她心裏點了個贊，不愧是國家的人。

下午一點多。

沈姝收到徐瑾曼詢問的消息，發了個定位。

徐瑾曼：【怎麽跑學校去了？】

沈姝：【聽說有活動，她來湊熱鬧】

徐瑾曼；【那見到了嗎？】

沈姝：【馬上】

蔡瑩找的家教是幾個考博的學生，有教師資格證，也是貿易專業。因為蔡瑩湊熱鬧的心，她們早來了會兒，結果發現只是有一場講座。

索性離約好的時間只剩二十分鐘，便依着蔡瑩就在附近找了個奶茶店。

“姝姝，要不我們去學校裏走走？”

沈姝還未回答，手機響起來，是以前公司的同事，因為流水的關系咨詢她。

蔡瑩說了句我一會兒就回來，便抱着奶茶出去。

通往學校的大路兩排種着各有一排梧桐樹，八月的尾聲還很炎熱，蔡瑩在樹底下打開挎包，想拿紙巾。

手一滑，紙巾落在地上。

她彎身想撿，一只修長好看的手率先沒入視線，蔡瑩擡眼，睜了睜：“你是上次……”

“又見面了。”

韓文玲勾起唇，把紙巾還過去：“是這兒的學生？”

蔡瑩捏在手裏，搖頭說：“你是學生嗎？”

韓文玲看了眼她粉色的臉，彎了下`身，問：“我像麽？”

“不像……”蔡瑩莫名有點緊張：“像老師。”

-

蔡瑩回到沈姝身邊時，沈姝正打算給她打電話。

“我們回去吧，我找到家教了。”蔡瑩勾着沈姝的手：“你家徐瑾曼還來嗎？”

沈姝：“你見到人了？”

“見到啦，不過不是原來的人，我見到一個特別厲害的人，是學校的老師。”而且特別好看。

後面這話蔡瑩沒說出來，但沈姝一眼看透。

“什麽人你問清楚了啊？學歷，資格證，還有專業是否對口，你問了嗎？”

“放心吧都問了。”蔡瑩确定道：“她還給我看了和學校校長教授的合影。”

沈姝：“叫什麽？我去查查。”

“她有事，說晚點聯系我再詳細說，反正我也不急，哎呀別擔心，還怕我被人騙麽？”

“我不是怕，我覺得你就是被人騙了。”沈姝無情道。

蔡瑩：“……”

徐瑾曼在路口等過紅路燈，拐彎時無意看見黑色邁巴赫裏的抽煙的女人。

韓文玲側眼也看到了徐瑾曼，二人目光一碰，心裏便大抵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徐瑾曼看到她拿煙的手擡了擡，算是打招呼。

上次宴會的事雖然最後證明和韓家無關，但說韓文玲一點不知情，她不太相信。從韓文玲事後的目光中她能看到，這個人心機很深，是個很危險的人。

短暫幾秒鐘，兩輛車錯開。

徐瑾曼把人接到後，聽了車後沈姝和蔡瑩的對話。

“一問三不知，還把聯系方式給人家，你讓誰放心？”沈姝生氣時語速會比平時快一些。

蔡瑩被說的急了：“好吧好吧，我不是真的要她當家教，我就是想泡她！”

徐瑾曼：“……我看你比較像被泡的那個。”

蔡瑩：“……”

最後在沈姝的威壓下，蔡瑩再三保證一定會小心，等有了聯系也會告訴沈姝。

徐瑾曼把蔡瑩先送回家，然後把沈姝送到樓下。

“還生氣？”徐瑾曼睨着沈姝的表情。

沈姝搖頭：“我只是擔心。”

其實蔡瑩已經是成年人，她作為朋友按理說不應該管的太多的。

徐瑾曼把車熄火，安撫道：“也不算管太多，畢竟她傻。”

她能理解沈姝從小到大最缺少的就是親情，除了外婆，蔡瑩是唯一讓她在意的。

不知道她現在在沈姝心裏，能排到哪兒？念頭一瞬而逝。

沈姝為她這話笑了聲，說：“她是被嬌養大的，見過最惡毒的人心，就是她的前女友。”

徐瑾曼說：“我能理解。”

沈姝想保護蔡瑩心底的單純。

因為她們經歷的世界都太醜惡，所以希望那一點單純永遠不要被污穢。

隔了一會兒，徐瑾曼剛想說一起吃個晚飯她再走。

沈姝道：“上去吧。”

徐瑾曼一頓，沒有任何前綴，但她知道是一起上去的意思。上樓前和沈姝在樓下取了一個快遞。

晚上六點半。

冰箱裏沒什麽菜，只有冷凍的蝦，便只做了一道海鮮面。

沈姝望着碗裏的蝦，說：“你怎麽都給我？”

“你不是愛吃麽，就那幾只了。”徐瑾曼咬了一口雞蛋說：“你最近拍戲怎麽樣？”

沈姝微微一動，那些慘烈的照片和文字，像擦不去的痕跡，讓她的心酸起來。如今的徐瑾曼這麽善良，這麽好，可她也是經歷過地獄的……

沈姝垂着眼睫，回答說：“明天和後天的戲拍完，就結束了。”

說完夾了幾只蝦到徐瑾曼碗裏。

沈姝輕聲道：“徐瑾曼，我以後也會對你好一點的。”

徐瑾曼一怔，半晌，語調緩緩道：“你早說啊，幾只蝦就能收買你，我開個蝦廠多好。”

沈姝輕笑出聲，她彎着眼角看去，徐瑾曼見她笑，也笑起來。

“看來是得開個，開心成這樣。”

沈姝夾了一顆鹹菜，笑說：“你好煩。”

徐瑾曼聽見心髒砰砰跳的聲音。

原來沈姝也有這樣的一面。

Omega撒嬌似的語氣像一根鵝毛，拂過心室，那裏有花的種子，因為生長而微微發癢。

七點多，徐瑾曼忽然想起那個密碼盒子，想進卧室去拿。

沈姝說：“剛才拿的那個快遞，你拆一下。”

徐瑾曼步子調轉，去拿門口的快遞。

拿出來一件黑色的緞面睡裙，胸下的位置有淺淺的蕾絲設計，稍稍收緊，料子很舒服，想到這是沈姝貼身的，徐瑾曼的手有點熱。

她道：“給你放哪兒？”

“給你買的，你去試一下。”沈姝背對着她，站在半島臺倒水。

徐瑾曼意外道：“給我的？”

沈姝沒回頭，聲音輕輕的，少了慣常的冷淡：“嗯，不好可以退換。”

徐瑾曼走進浴室，盯着裙子看了半晌，笑起來，送個禮物怎麽還不敢看人呢？

她脫完衣服，把裙子套上。

隔了片刻。

浴室裏響起徐瑾曼無奈的求助聲。

“姝姝，你得進來幫我一下。”

沈姝站到門口：“你換好了？”

“沒有。”徐瑾曼從裏面拉開門，轉身背對着沈姝，到蝴蝶骨的半個白皙的背都在外面，說：“卡住了……”

沈姝：“……”

沈姝捏着拉鏈，甚至沒有任何技巧，非常絲滑的拉到頂上。

從鏡子裏對上沈姝的眼睛。

徐瑾曼：“……剛真的卡住了。”

然後徐瑾曼咳了一聲，望着鏡子裏，吸口氣道：“你覺不覺得X圍有點小了？”

沈姝：“……我拿的最小號。”

徐瑾曼：“？”

沈姝淡然撇開目光，不願承認自己看不出三圍，而且她也觀察過，徐瑾曼很瘦。平靜的說：“我看也不大，所以沒問你。”

徐瑾曼：“？”

要不你再仔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