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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沈姝回了房間，徐瑾曼抱着手機在沙發上和童嘉溝通。

徐瑾曼：【我已經沒什麽可以教你的了，你出師了。】

徐瑾曼：【啪.jpg】

這個打臉的表情包還是蔡瑩發在群裏的。

童嘉：【不！老師！我還需要你的知識！】

底下跟了一個動态圖片，背景在草坪上，兩個女人被灑水噴頭淋透，隔着半透明的T恤，抱在一起的親密畫面。

徐瑾曼：“……”

徐瑾曼：【你沒救了。】

徐瑾曼後悔了，自從第一次‘幫’童嘉出過一次主意，這個話題就再也沒收住。每次聊天總能被她扯到床上話題。

天天追着問最近和沈姝有沒有新花樣。

天知道她說的那些連她自己都沒有試過。

大抵還是因為原身的關系，這些東西、姿勢什麽的本身就存在她腦中。

剛來的第一天，那個紅色包包裏的東西，她從來沒見過，沒用過，也依舊每一樣都很熟悉。

想到這兒，徐瑾曼的心髒不由自主跳快了幾分。

這種刺激的感覺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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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想到或是看到，原身喜好的這些變态東西，她就會有所反應。

雖然她可以壓下，這種感覺并不好受。

每每原身後遺症作祟的這種時候，她就會覺得這副身體不完全被她控制着。

童嘉還在發消息，徐瑾曼懶得跟她扯，關了手機。

看了眼半開着的主卧，徐瑾曼起身移開茶幾蓋子，藥箱不在，她走到主卧門口。

敲了敲門，才進去。

沈姝雙腿合側坐在床邊，睡裙的撩到膝蓋，白皙的小腿在冷白的光線下微微泛光。她兩手拿着酒精和棉簽。

徐瑾曼見狀改口說：“我來拿下密碼盒。”

沈姝擦腳的動作一頓，擡眼看着她打開衣櫃門：“徐瑾曼。”

“嗯？”徐瑾曼回頭。

沈姝問：“你覺得裏面是什麽？”

徐瑾曼說：“裏面的東西很輕，我感覺有可能是信之類的……”殘缺的照片在眼前一閃而過，她又道：“也可能是照片。”

沈姝垂下目光：“那裏面出現什麽是你不能接受的？”

今天沈姝好像問了她挺多問題的，都是她不太能回答得上的。

徐瑾曼站在原地稍稍思忖，那天在徐家二樓，徐韬沒有得逞，可那個直觀的感受是令她痛苦的。

尤其在畫面刺激下，原身的記憶越來越多的浮現在她腦海。

徐瑾曼沉默半晌，道：“看吧，我現在也不知道。”

畢竟目前徐家這些爛事她都很難接受，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更爛的。

“沒有創可貼了。”☆

徐瑾曼沒有猶豫：“我去給你買。”

沈姝：“謝謝。”

沈姝在卧室聽到門打開再關上的聲音，伸手将藥箱裏的創可貼收到抽屜。

她知道這麽做其實沒什麽意義，徐瑾曼也未必能打開，可她又想着萬一打開了呢。

剛才那個瞬間，她的選擇毫不猶豫——她不想讓徐瑾曼知道。

晚一點知道，晚一點受傷。

她又想，或許應該找機會提醒徐瑾曼小心徐韬……

沈姝望着手裏的棉簽，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深思熟慮，連選擇重新演戲也沒有這樣。

沈姝将這種舉動解釋成，她與徐瑾曼的相互幫助，徐瑾曼幫她護她，她也應該同等相換。

徐瑾曼把創可貼買回來後便回了屋，完全忘記了盒子的事。

在平板找了一部電影，躺在床上，一邊聽一邊給底下安排明天的工作任務。

作者寫這些的時候，小視頻和直播還沒有火起來，正好現在給了她利用的機會。

最近的投資的錢大部分都需要長期耗時，或是季度結算。

她需要一些來錢快的方式——做平臺。

但這個方案不能交給別人去做，且之後運營需要自己的後臺，所以正在和底下的風投經理商量，先找有底子的軟件公司收購。

把活安排下去後，徐瑾曼看到群裏的艾特。

‘此群禁止秀恩愛’

蔡瑩：【@沈姝@徐瑾曼 報告，那個人和我聯系了！】

蔡瑩：【她叫韓玲，我查過了那大學是有這麽個老師，還有一周我就要考試了，我決定！】

蔡瑩：【就用她了！不用提醒我！我懂！放心，就算我泡妞，也一定是在完成學習之後！】

徐瑾曼：【……】

徐瑾曼看到她的話，樂了。

不是看不起蔡瑩的眼光，是這個小孩兒本身就讓人有一種容易上當受騙的感覺。

沈姝：【你讓誰查的？】

蔡瑩說了一個同學的名字，這個人的姐姐就在那個大學當老師，貿易系确實有這麽個人。

蔡瑩：【而且我确認和韓玲一起照相的，就是校長主任那幾個！反正人肯定是對的。】

蔡瑩這麽斬釘截鐵，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沈姝也就沒說什麽。

徐瑾曼看了會兒，問：【補課的地方？】

蔡瑩：【市圖書館。】

徐瑾曼：【？】

蔡瑩：【我也是個很小心的人好吧，別以為我沒心機，圖書館多安心，也不怕人亂來，這樣也顯得我矜持穩重，是個好學生】

徐瑾曼：【圖書館補課？竊竊私語？】

徐瑾曼：【哦，忘了。你主要是為了泡妞。】

蔡瑩：【……要你管！姝姝都沒說什麽！】

蔡瑩：【@沈姝 姝姝，管管你老婆】

沈姝：【睡了】

徐瑾曼靠着枕頭，慢悠悠打出幾個字：【好的老婆】

蔡瑩：【！！看群名！再秀恩愛踢出去】

徐瑾曼哼笑一聲，不再逗她，關了手機把電影往前推了半小時，重新開始看。

-

圖書館。

下了一場雨，人不算特別多。

蔡瑩刷了卡進去，一眼便看到，女人一身襯衣西褲

無比顯眼的站在書架邊上。

提前等，沒有遲到，這點蔡瑩還挺滿意。

伸手輕輕拍了一下。

女人轉過身，她比蔡瑩高大半個頭，略微狹長的眼睛垂下來，透着一絲魅惑。

韓文玲勾唇道：“來了？”

蔡瑩點點頭，指了指窗邊角落的位置，二人一前一後一矮一高走過去。

韓文玲瞧着前面的Omega，聽到她說要來圖書館時，險些讓她手裏的酒灑出來。

她的第一感覺是，新鮮。

小姑娘的心思很好猜，對她有興趣，又怕她是壞人，先找個适合學習的地方試試水。

韓文玲笑了笑，見慣了投懷送抱，脫衣示好的，這種小白兔類型，還是第一次碰到。

很有意思。

“你把書拿出來，我給你劃個重點，你先看看能不能理解，不會的再問我。”韓文玲在蔡瑩對面，輕聲說。

她的聲音稍有些沉，是最近很流行的禦姐音。

蔡瑩點點頭，還真是補課呀？

把包裏她爸給的學習材料，以及兩張備考試卷拿出來時，不小心把今天剛買的一本小說也拿出來。

想收回去，韓文玲已經先一步拿過。

“這名字是挺野蠻的。”

蔡瑩：“……”

這都算正常的了，還好不是其他什麽霸道總裁，不然這形象就毀了。蔡瑩手快在人還沒有打開的時候，把書抽回去。

笑道：“先辦正事吧。”

韓文玲意味深長道：“嗯，畢竟按小時收費，不能讓你虧了。”

蔡瑩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這話裏的暧昧，耳朵發熱。

韓文玲仿若不知，拿起她遞來的資料和書，倒真認真的看起來，偶爾用筆劃出重點。

蔡瑩看着低頭的女人，她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很熟悉的感覺。

想了想，終于明白，這感覺在徐瑾曼身上看到過。

有點兇。

不是說話兇，而是身上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威壓。但她又比徐瑾曼多一點……風情？

‘噠噠’

指腹輕敲在桌面，将蔡瑩走神的目光抽回。

韓文玲把書推到她跟前，笑說：“看這個，有問題問我。”

前面一句‘別看我’雖然沒說，但蔡瑩心裏有數。

蔡瑩看着幾個紅色标出的範圍，還有一些重點甚至寫了出題思路，她眼睛睜了睜——好厲害。

一個半小時後，蔡瑩把勾畫的點基本都搞清，有的難題讓她回去思考，和試卷一起留在下次。

起身走出書桌時，蔡瑩不小心被桌角輕輕絆了一下，韓文玲輕輕将她扶住，溫熱的手掌與蔡瑩皮膚上短暫接觸。

蔡瑩抿了抿唇：“謝謝。”

韓文玲饒有興致低頭，看了她幾秒，蠱惑般道：“先出去，這兒不好說話。”

-

在外面聊了十幾分鐘，韓文玲把人送上車，回到自己車上。

一個小群的消息。

【韓總，你弟都來了，你今天怎麽不來玩兒？】

韓文玲點了一支煙，手擱在車窗：【養兔子呢。】

【大灰狼養兔子啊？您真牛逼】

韓文玲嗤笑一聲，還沒說話，韓輝的頭像出現在群消息。

發了一個微博鏈接，标題寫着#旗袍美人翻車……#，韓文玲看了一眼。

這人什麽時候進群的？

韓輝：【哈哈哈哈哈徐瑾曼這傻逼戴綠帽子！活該！】

韓文玲呼出一口煙，返回去給韓輝發了個私信：【撤回去】

韓輝：【？為什麽？上次我女人的事還沒了呢！你們不讓我找她麻煩，我罵兩句還不行？】

韓文玲沒廢話：【撤回去】

沒兩秒鐘，确認韓輝把兩條消息撤回後，她發了個語音：“你蠢麽？在群裏發？管好自己，想當宋容慧就只管去湊熱鬧。”

韓輝：【……】

韓文玲：“徐瑾曼在圈子裏鬧這麽多年，什麽混賬事沒幹過？你搜搜網上，有多少她的黑料？別以為沒腦子，就真的不動腦子了。”

韓輝：【……】

韓輝也發了條語音：“那我們家也不差啊，還用得着怕她？怕徐家？我也奇怪，她可比我混賬多了，我還被人偷拍出去罵過呢，怎麽那些人不發她的新聞？”

韓文玲罵句蠢貨，不再搭理。

韓輝年紀小，有的事有的人或許還不知道。

韓家和徐家在北城算是平起平坐，可在背景上，到底還是差了一個徐寅成。

這爆黑料的人必然不是圈裏混的，應該是不知道沈姝和徐瑾曼的關系，也可能連徐瑾曼是誰都不知道。

所以才敢胡亂說話。

正思考着，韓文玲忽然收到蔡瑩回複的微信。

蔡瑩：【那個小說我也剛開始看，這個主角從小時候開始就被家暴，然後長大了心裏就有問題，生出了另外一個人格，反正……挺可憐的。】

蔡瑩：【等我看完跟你說。】

這是在回答剛才送她上車時問的問題。

韓文玲：【好啊。】

這邊群裏有人艾特她，問晚上去不去帝豪喝酒。

韓文玲發了個去。

然後看了眼蔡瑩的備注，給它改了一個——兔子。

-

徐瑾曼想要查帝豪監控，是件非常簡單的事。

和HR一起見了幾個工程師，回到辦公室，帝豪經理已經把當天的高清監控發過來。

時間從那天警車來開始到結束。

光線昏暗，看的不算清楚，蔡瑩和陳夏夏接連送到救護車上，徐瑾曼的目光一直在沈姝身上，救護車離開後，沈姝去找了附近的警察。

也就是被曝光的那一幕。

然後她看到沈姝和警察一起，到了邊上另外一輛救護車旁邊，沈姝穿着短袖，救護人員不知拿的什麽打在她手臂，随即沈姝和警察一起上了樓……

徐瑾曼把東西發給童嘉後，坐了好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麽，給秦教授發了個消息。

【你上次說沈姝打過封閉素，能查到具體時間嗎？】

秦教授隔了幾分鐘回了個時間，正是帝豪這一天。

當時沈姝回來她沒有想那麽多，現在想想，蔡瑩和陳夏夏已經上了救護車，沈姝不惜打封閉素，也要返回888包廂的原因……是為了找她？

徐瑾曼的心情十分複雜。

她拿起手機，翻到沈姝的電話，知道今天人要拍戲，可能根本接不到電話。

她還是打了。

就是突然，想打這個電話。

隔了十幾秒鐘，通了。

“怎麽了？”

“今天什麽時候結束？”

沈姝說：“不确定，我今天殺青，可能會晚一點。”

徐瑾曼：“哦，那我來接你。”

那頭在催着讓化妝間，沈姝說：“嗯，我挂了。”

電話挂完屏幕就跳出微博快訊：#譚潔手滑#譚潔點贊旗袍美人上豪車的照片，據悉，譚潔曾試戲《入夢》中旗袍美人的角色。

徐瑾曼點進去，看到底下還有娛樂頭條發的截圖，正是那個譚潔的微博截圖。

譚潔：手滑~吐舌頭.jpg

配圖是一張，一只貓被狗搶走飯碗的搞笑圖片。

童嘉說過，沈姝如果不去試戲，現在‘夜莺’那個美人殺手的角色應該就是她的。

童嘉的意思是照片也有可能是這個人發的。

其實這件事花點時間，花點錢最開始發的人也能找到，但就像童嘉說的，既然要把沈姝捧上去，經歷這些事是早晚。

徐瑾曼：【最好發條微博回應一下，模棱兩可一點】

童嘉：【？沈姝已經發了，你們真是兩口子，玩過商場套路的就是不一樣。】

沈姝兩分鐘前就發了條微博。

沈姝：大家好，我是沈姝。沒想到第一條微博居然是澄清，清者自清，新人只想認認真真拍戲，謝謝。

因為加了話題，底下的黑粉很快沖上來。

王子樹人：惡心，滾出娛樂圈

嘉嘉貓：抵制《入夢》，話撂在這兒了，這部戲我絕對不看

26735：你這算是澄清？有本事上證據，你有嗎？無語

…

徐瑾曼快到影視基地的時候，童嘉又截圖過來。

【笑死，任小琪給譚潔點贊了，你家沈姝樹敵挺多啊。任小琪今天和她有一場對手戲，我去看看】

-

片場。

偌大的池塘邊，對面的舊白樓蓋着黑瓦，陰雨綿綿，似水墨一樣。

夜莺一身鮮亮的花色旗袍站在那裏，對面是她任小琪飾演的好姐妹。

“你愛上她了！你瘋了！”姐妹質問。

夜莺笑了笑，睨着她手裏的qiang，不屑的撩了撩頭發：“愛了又怎麽樣？這世上的男人都是混蛋，嘗過女人之後才知道，那滋味有多美。規矩我懂，我不難為你，你動手吧。”

到底是相伴多年的姐妹。

“你清醒清醒吧！”說完，她一掌将夜莺推入池中。

但因為任小琪動作力度不夠，沈姝只能配合落水。

導演喊卡。

沈姝被人從水裏拉起來，一身濕漉漉的走過去，看了眼任小琪，剛才她是故意的。

任小琪挑釁看了她一眼，回頭道：“不好意思啊導演，推人下水，我有點害怕诶。”

導演：“怕什麽？我們有措施，你力度稍微大一點，剛才太假了”

任小琪點頭：“好呢。”

第二次拍攝，說完臺詞後，任小琪将沈姝再次推入水中。

這一次因為太過用力，即便沈姝盡量控制身體，導演嫌沈姝不夠美觀。

第三次，任小琪這次力道正好，可惜推沈姝的時候她自己跟着往前走了兩步。

“你們兩個到底能不能拍？”

“對不起啊導演，我感覺沈姝今天有點走神，我入戲也有點難。”

導演看得多了，在兩個人身上掃了一眼，也來了火：“想讓所有人都在這裏等你們兩個嗎？”

沈姝輕吸一口氣：“對不起。”

“休息十分鐘！”

沈姝重新到後臺換衣服，關了換衣間的門。

任小琪在外面和人聊天：“這空氣裏真惡心，有股騷味兒。”

沈姝換好衣服整理了頭發出來，任小琪白了她一眼轉身要走，被沈姝一把抓住手腕。

任小琪微有些驚住，瞪着她：“你幹什麽？”

沈姝怒道：“麻煩你下一條好好拍，以後在這圈子裏未必不會再見，別鬧得太難看行嗎？”

“姝姐，我怎麽不好好拍啦？”

“你心裏清楚，是你故意不好好演，你以為人家看不出來？”

任小琪笑意收起，也不裝了：“我就是故意又怎麽樣？你有證據證明我故意嗎？就算別人看出來，也不會把我怎麽樣，你就不一樣了，沈姝，我一直很讨厭你裝清高的樣子，結果還不是一個騷貨。”

任小琪抽回手：“放心，下一條我還會好好，拍。”

沈姝望着人的背影，氣憤的表情瞬間淡漠，仿佛剛才質問的人并不是她。

十分鐘到，所有人再次準備。

有人客氣喊了一聲：“夏老師。”

夏純不知什麽時候從後臺出來，她的戲要到晚上8點，現在還早。

“夏老師都出來了？這兩個人真的是丢人現眼了。”

夏純看着水池邊的人，對邊上助理說：“去拿杯蜂蜜熱水來。”

助理點點頭：“好的。”

沈姝的目光集中在任小琪身上，下了幾次水，裏面都沒得換了，今天溫度不算太高，風一吹便感到涼瑟。

任小琪開始說臺詞。

任小琪伸手推時，沈姝便知道這條又廢了。

幾次落水她的體力有點不支，加上被風吹的有些麻木，沈姝在水裏嗆了幾口。

邊上的人都嫌煩，有點懶得去拉了。

把人拽上來的時候，直接說：“有時間抱大腿，也練練演技吧。”

沈姝一言不發，攀着人的手臂爬起來時，那人便松了力道，膝蓋磕着石頭上，她痛的微皺起眉。

上來也沒有人馬上給她送毛毯。

夏純握了下拳頭，正猶豫該不該過去，一個高挑穿着淺藍色法式長裙的女人從身邊走過，徑直朝沈姝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