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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沈姝的目光也毫不避退，短暫兩秒，沈姝平靜的移開視線。

徐瑾曼眉梢緩緩動了動，她從沈姝眼睛裏看到了‘意料之內’，篤定她不會這麽做。

在這種認知下，徐瑾曼眯了下眼睛，忽地湊過去。

唇停在那發紅的耳尖，輕輕呼了一口氣。

沈姝登時覺得麻意直從尾椎竄上頭頂，那呼吸帶着熱度，熱意如徐瑾曼身上的陽光灼燒着她周圍的空氣。

車中心的隔斷，在後座親昵的距離與姿勢下，慢慢升起。

徐瑾曼沒有管其他，她低着頭，唇還在沈姝耳側。

她刻意壓低的嗓音，微有些啞：“姝姝，還疼麽？再吹吹？”

沈姝克制着紊亂的呼吸，然而耳垂和臉頰卻泛起魅惑的粉色，她有些想看徐瑾曼當下的眼神，側過頭。

突然靠近的距離與Omega的香氣，讓徐瑾曼無意識往後仰了幾厘米，眼神從耳朵平行的臉頰，垂落到沈姝的唇上，再去看沈姝的眼睛。

二人目光再次相交。

前後排隔斷後，後座的空氣仿佛也稀薄起來。

忽然，各自的手機同時震動。

徐瑾曼微微一笑：“你猜是誰？我覺得有可能是你家小朋友。”

沈姝：“我的工作群你也在。”

“那我們打個賭？”徐瑾曼說。

“賭什麽？”

徐瑾曼道：“一個要求？”

沈姝說：“可以。”

拿出手機，剛劃開屏幕，是‘此群禁止秀恩愛’裏，蔡瑩的艾特。

“我輸了，你說吧。”

“給沈小姐的要求，哪能随便用。”徐瑾曼說：“先欠着吧。”

徐瑾曼彎了彎唇，點開群消息。

蔡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蔡瑩：【@徐瑾曼@沈姝 你們解決完了沒有？現在空嗎？能接語音嗎？！！！】

蔡瑩：【這種事為什麽不叫我一起！！！】

蔡瑩：【有一段我沒看到，姝姝，那個sb是打到你了嗎？我聽到你經紀人說幫她擋了什麽的？？？快點回我啊啊！】

蔡瑩：【@徐瑾曼 你那一腳我看了，好帥啊！徐瑾曼，快點告訴我，你把直播關了，有沒有揍人？！你要是跟我說沒有，我會看不起你的！！！！！！】

徐瑾曼：【你吵到我眼睛了。】

蔡瑩發來語音：“姝姝呢？那渣女是不是打到她了？網上都瘋了，你們能打語音嗎？”

徐瑾曼和沈姝對視一眼，給蔡瑩撥過去。

蔡瑩挂了，轉成視頻。

接通後，徐瑾曼把手機給沈姝。

“姝姝，快給我看看，你是不是受傷啦？”大概幾次詢問都沒有得到回答，蔡瑩剛才的八卦語氣收斂，有些焦急。

臨近晚上八點，窗外是城市的街光，後座的冷色的光線也不夠明亮。

沈姝給她照了一下耳朵的方向：“還好。”

“光線有點暗，我怎麽看有點紅？怎麽還好？徐瑾曼你怎麽能讓姝姝被打到呢？！你的錯！”

“嗯，我的錯。”

徐瑾曼的話略有些認真，沈姝沒有擡頭，低聲說：“不是她的問題。”

蔡瑩：“好了好了，說兩句你就護着了。哎喲，好紅啊，打的這麽紅肯定疼死了，打到臉了嗎？臉好像也有點紅？”

沈姝：“……沒有，光線問題。”

徐瑾曼聞言，目光再度落在沈姝耳朵上。

小巧精致的耳朵，比上車時顏色深一些，但因為車內燈光的顏色，不能完全确定。

蔡瑩又詢問了幾句現場，知道徐瑾曼把人暴打一頓，語氣才松快下來。

“幹得漂亮！這種渣女就應該見一次打一次！打到我的姝姝，希望她在監獄也能天天挨打！”

徐瑾曼說，監獄裏有幾種人最不受待見，其中一種就是QJ犯，尤其和未成年有關系的。喬瑞未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蔡瑩說第二天一起吃飯，但徐瑾曼因為有工作，最後就蔡瑩和沈姝約了中午的時間。

說完網上的盛況，臨了提了一句韓玲，只說進度不錯，但還沒有完全确定關系。等确定關系會和她們說。

沈姝也沒有說什麽，就像徐瑾曼說的，蔡瑩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能因為人心險惡就像一個籠子去束縛蔡瑩。

哪怕是親人也沒有這個權利。

到了星城。

徐瑾曼讓viola把車開回去。

“徐總，明天早上幾點來接您？”

徐瑾曼想了想，側頭：“你明天幾點出門？”

沈姝道：“十點半，我自己開車過去。”她上午在家看劇本，和蔡瑩約的11點見面。

她說話時候微微打量viola，栗色長卷發，五官是第一眼不會讓人覺得驚豔，但第二眼會讓人多看的那種類型。

徐瑾曼點點頭：“九點有個會，你八點半來吧。”

viola說好的。

-

回到家開燈，徐瑾曼兩步繞到沈姝跟前，稍低頭，在她左右兩邊耳朵看了看。确定道：“這邊是更紅點。”

她伸手，手背輕輕觸在沈姝耳垂上，熱的發燙。

徐瑾曼說：“有點燙。”

沈姝心跳一快，她第一反應卻不是躲開，徐瑾曼的手很軟，哪怕是手背肌膚也如牛奶一樣光滑。

徐瑾曼收回手走到冰箱，去速凍找冰袋，讓沈姝先去洗澡，一會兒用冰袋冰一冰。

沈姝站在原地。

這個季節還有微弱的蟬鳴，好像已經沒幾只了，或許不是蟬鳴。沈姝亂七八糟的想。

她一面看着徐瑾曼從浴室抽了一張洗臉巾，裹在冰袋上。

哪怕只是這種事，徐瑾曼也做的極其耐心和認真。

那剎那，給人一種虛無的不實感，好像她真的很重要。像被人捧在手心裏，整個身體整顆心都是熱的。

忽地想起什麽，那種暖意繼而又減弱幾分。

沈姝提醒自己，別像《巴黎聖母院》的埃斯梅拉達那樣，被一時的感覺沖昏頭腦。

然而當徐瑾曼拿着那塊軟化的冰袋，走進卧室，她看着徐瑾曼先貼在自己臉上試了試，方才遞給她時。

沈姝想，埃斯梅拉達或許也沒有辦法去控制。

-

徐瑾曼洗完澡，習慣性在客廳坐了會兒。

這才終于空閑下來打開微博。

熱搜上。

#撕渣直播#

#沈姝微博#

#沈姝經紀人打臉#

兩條還在高位。

直播那條是沈姝微博發的。

文案寫着‘渣女的下場’，這個文案還是童嘉想的。

她看到夏純也轉發過，視線短暫的停留一瞬，沒有特別在意。

點進微博還能看到回放，播放數有十幾萬，評論更是盛壯。

‘我老婆好剛！我好喜歡！’

‘艹，坐大牢！嗚嗚嗚姝姝好棒！經紀人小姐姐好慘，但是勇敢撕渣就很棒！’

‘我就問，踹人那個是我老婆的老婆嗎？好A，我要開始舉cp大旗了。’

‘支持姝姝！經紀人姐姐抱抱！一切都會變好，壞人終将接受懲罰！’

‘感謝爆料！感謝讓大家看到惡人的嘴臉，其實這種事不好，但很少有沈姝和經紀人這麽勇敢的人站出來！也希望給各個人渣一個警告！我想和她發生關系額六十幾個人看到這些，也在瑟瑟發抖！這就是報應！’

這是前面過萬點贊的評論。

其中不乏十分具有社會意義的評論。

徐瑾曼掃過‘老婆’字眼。

老婆？徐瑾曼無聲一笑，有結婚證麽？

點開第三個熱評，發現最上面的一條回複：‘曼姝了cp’超話開了！友友們快來沖啊！

曼……姝了？這是什麽名字？

徐瑾曼帶着好奇點進去。

已經三十幾條帖子。

第一個帖子發帖人叫‘誰敢拆哥的cp’，是個抽獎帖子。

‘曼姝cp超話，（徐瑾曼沈姝）打卡一個月 轉贊評，抽十個50000紅包。每月一次，暫無期限。’

配圖居然是……她和沈姝的結婚證。

徐瑾曼：“……”一個月花50w，暫無期限。

現在的粉絲都這麽有錢嗎？

重新看了兩遍，徐瑾曼嘴角莫名勾起一抹弧度，還挺有意思。

她把cp超話，和這個叫‘誰敢拆哥cp’的人都點了關注，然後先給超話打了卡。

轉發後，勾選評論，學着其他人的轉發，打了一句：cp不拆，抽抽。

徐瑾曼打完字，看着後面那個疊音，自己都有點想笑。

因為之前的教訓，她設置了隐私權限，只有關注的人可以給她發私信。♂

她返回去，立馬收到‘姝姝一號粉絲’的私信。

姝姝一號粉絲：【嘤嘤嘤，大姐大你居然是cp粉！】

姝姝一號粉絲：【我是姝姝的唯粉诶~】

姐姐有錢體力好：【？】

哦。

徐瑾曼随手點了幾下，正好微信工作群也在找她。

群裏在讨論今天的‘秀’直播軟件，這次用的就是二次源代碼基礎上制作的，但這不是最終的要的成品，還有一些瑕疵，因此中間人多的時候，會有點卡頓。

不過徐瑾曼對這個熱度很滿意，雖然發布的時間早了點。

但并不影響什麽，今天下載人數超過十萬多，後臺打賞不過一個小時就破十五萬。

第一次的成功，讓大家的熱情也很高漲。

小視頻和直播會成為将來最火的娛樂項目，徐瑾曼最近很多的精力都放在上面。包括‘秀’直播的圖标，也是她親自設計的。

黑底，秀偏白，外面一圈半透明的彩虹色。

接下來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招募主播，這将是一筆極大的開銷。

徐瑾曼算了筆賬，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她有錢。

和群裏說完後面的安排，有人提議：【等這陣子結束，咱們是不是也該團建一次？】

徐瑾曼：【可以。】

徐瑾曼看了會兒，有人說露營燒烤，有人說周邊一日游，還有說農家樂的。

徐瑾曼：【露營不錯。】偶爾去外景散散心，也挺好。

設計師齊：【哇塞！我知道一個露營地方，那邊還有溫泉~期待！】

財務總監nana：【徐總，可以帶家屬？】

徐瑾曼：【可以啊。】

HR：【那徐總豈不是要把老板娘帶上~】

財務總監nana：【那不就可以和大明星見面了嗎？星星眼.jpg】

徐瑾曼愣了愣，那就不太方便露營了，但是馬上改口也不合适。

【到時候再商量。】

說到沈姝，徐瑾曼忽然想起還有一周沈姝就要進組，那些應援她這兩天忙的也沒問。

重新點進微博。

群消息裏，姝姝一號粉絲正在群裏艾特她。

姝姝一號粉絲：【@姐姐有錢體力好姐姐！！！我還沒說完呢！！】

姝姝一號粉絲：【姐姐，你不要拉黑我，聽孩子解釋！】

姝姝的小狗：【哈哈哈哈笑死，一號姐妹你幹了什麽？】

姝姝一號粉絲：【@姐姐有錢體力好嗚嗚嗚，為了你的cp，我也可以嗑cp！！！】

我是大王：【hhhhh】

姝迷：【哈哈哈哈哈，我記得你說你是唯粉？】

姝姝一號粉絲【那是還沒看到直播的時候，徐總真的A啊，我覺得我能嗑！】

姐姐有錢體力好：【徐總當然A。】

姐姐有錢體力好：【應援怎麽樣了？】

姝姝一號粉絲【！！非常完美，一切都在有序進行，等姝姝進組那天她一定會很開心！】

說完，把目前的一切準備工作發到群裏，很多細碎的東西，看得出用心整理過。

其實這些粉絲挺辛苦的，不為錢，就為了一腔熱愛，起早貪黑，有的人有工作下了班還要進行反黑。

徐瑾曼也不開玩笑，把一號從黑名單放

出來，然後打字道。

姐姐有錢體力好：【辛苦。】

姐姐有錢體力好：【紅包】

微博紅包個數和金額有限，她全部拉到最大。

姝姝的小狗：【啊啊啊啊卧槽】

姝姝的小狗：【姐姐！！！我可以粉你嗎！】

姝寶yyds：【我主要不是為了錢，是為了你的體力，害羞.jpg】

我叫大王：【你們什麽手速？路由器能承受你們的重量嗎？】

徐瑾曼挑了挑眉，反正是馬甲號，口嗨也無所謂了。

姐姐有錢體力好：【不好意思，姐的體力你們擁有不了。】

姝姝一號粉絲：【哈哈哈哈哈哈】

姝姝的小狗：【哈哈哈哈哈哈】

…

底下一衆哈哈哈。

除了這些，沈姝的工作群也在慶祝，粉絲量已經在往三百萬靠近，但因為童嘉的事，只是表明恭喜的心意。

反倒是童嘉在群裏發了個紅包，提議明天給大家改善夥食。

這件事看似處理的很完美，沈姝，聖心影視，童嘉，包括她自己都有收益。可實際上，這些是拿童嘉的傷疤換的。

惡人得報，七年感情，傷的還是童嘉。

然而這一切都需要時間才能平複。

或許，那會很長。

徐瑾曼将所有的事過了一遍，一晃又是十二點，晚上和沈姝就吃了點面條，現在有些餓。

她還是爬起來，走到茶幾處，拉開蓋子，從裏面拿了一包奶油面包。

剛撕開咬了兩口，手上的手機沒拿穩，一下摔到地上。

手機落地後，在瓷磚地板滑過，直接溜進沙發底下……

徐瑾曼：“……”

徐瑾曼把面包放下，蹲下`身伸手夠，手摸到一點手邊邊緣，稍一用力又給往前推了推。

她身體壓得更低，最後幹脆雙膝跪在地上。

瓷磚冰涼，膝蓋下去她‘嘶’了一聲，像是跪在冰塊上，刺|激的人發抖。

沈姝開門房門的瞬間，就看到徐瑾曼微翹着，黑T縮在上身，往地面垂，衣擺像一條分割線，露出勻稱的雙腿。

沈姝掠過其中一片繃緊的白色布料。

沈姝：“……徐瑾曼。”

她自己都沒發覺有那麽一絲絲，微不可感的咬牙切齒。

徐瑾曼正好摸到，吹着手機上的灰站起來：“手機掉進去了。”

對上沈姝不善的目光，徐瑾曼一怔：“吵到你？”

沈姝有點不想說話，忽而看到她嘴角的奶油，或許剛吃了東西的緣故，唇色正是好顏色，像啞光的桃子粉。

是桃子臨近成熟時候的那種顏色。

那抹奶油綴在嘴角，惹得人手癢。

“你過來。”

徐瑾曼揚了下眉梢，不明所以，還是兩步走過去：“怎麽……”

沈姝忽地伸手在她嘴角擦了下，因為說話，她的唇半張，下唇嘴皮随着沈姝指腹，輕微的力道往下輕輕一彈。

徐瑾曼低頭去看沈姝，沈姝耳朵的紅不知是還未消退，還是顏色再起。

“奶油。”

沈姝平靜錯開目光，彎腰扯了一張餐巾紙，把手上奶油擦去。

徐瑾曼：“哦。”

她其實想說，她可以去洗。

徐瑾曼看着沈姝回到房間，思緒游移。

默了片刻，去洗了個手，然後重新拿起奶油面包。

吃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

沈姝回到房間關上門，在門口站定，屋裏開着昏黃色的臺燈，像八十年代老照片的色彩。

她低下頭，凝着那只手指。

沈姝短暫吸了口氣。

剛才應該去洗個手的……

她看了眼桌上的水杯，走到垃圾桶邊上，沖了沖。

指尖的熱度方才下去。

只是體內的熱度依舊，她撫了撫奇快的心跳，發熱期似乎真的快要來了。

否則最近那種念頭不會這麽頻繁。

-

第二天早上，因為會議取消，徐瑾曼在家睡了個懶覺。

這幾天以來，唯一的懶覺。

一覺到九點多，起來沈姝問她：“你去吃飯麽？”

徐瑾曼搖頭：“不了，中午我有個飯局。”

“嗯。”

“我也在萬和附近不遠吃，一會兒順帶送你，你就別開車了，晚點吃完讓viola再送你去攝影棚。”

沈姝想想，說：“好。”她不喜歡開車。

中午徐瑾曼把人先送到萬和廣場，蔡瑩已經等在路邊。

告了別。

沈姝走過去，見蔡瑩還在張望：“看什麽呢？”

蔡瑩對着很快消失在視線的白色賓利，問：“開車是誰啊？換了一個？”

她記得原來是個姓周的助理。

沈姝：“徐瑾曼新的秘書。”

蔡瑩：“新秘書？alpha？Omega？還是beta？”

沈姝：“不知道。”

蔡瑩‘唉喲’道：“你怎麽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啊？你老婆找了個女秘啊，你不問清楚是什麽？”

她沒法問。沈姝這麽想。

蔡瑩恨鐵不成鋼：“我跟你說，有的人家裏老婆再漂亮，看到不一樣的也會有新鮮感，更別說這種秘書貼身相處的了。”

她說了半天，覺得沈姝還是不太在意的樣子，有點被氣到。

想想，姝姝有自信的資本，但徐瑾曼以前畢竟有那種名聲，姝姝不在意，她不能不管。

沈姝和蔡瑩吃完，viola的車很快開過來。

蔡瑩借口去攝影棚周圍有事，一起上了車，上車後盯着前排的人看了會兒，笑問：“viola，你好漂亮啊，個子好高，是alpha嗎？”

沈姝：“……”人家都沒下過車，你怎麽看出個子高的？

viola：“謝謝蔡小姐誇獎，我是alpha。”

蔡瑩睜着眼睛，立馬看向沈姝——看吧，alpha！你老婆可是Omega！

沈姝：“……”

蔡瑩：“當徐瑾曼的秘書很辛苦的，你是單身吧？不然沒空陪女朋友。”

viola笑道：“您說的是，我确實是單身。”

蔡瑩又轉頭去看沈姝——看吧，還是單身！

沈姝把還想繼續開口的人攔住。

蔡瑩跟着沈姝一起下車，剛下車，蔡瑩就千叮萬囑：“姝姝啊，徐瑾曼雖然是Omega，也和你結了婚，看起來是Omega取向，但是alpha對Omega天然就有吸引，而且我看那個秘書長得還挺好看的，你要有危機感啊。”

沈姝好不容易把人哄走，站在攝影大門後，覺得這裏面有點悶。

下午。

徐瑾曼把工作忙完，沒多久就接到陳越的電話。

三點多的太陽不是最烈的時候，徐瑾曼照舊将車開到那個老小區。

陳越今天脖子上沒有戴鏈子，人倒是顯得穩重點，但一開始就是一副社會氣息的笑：“徐總。”

“給他打吧。”

徐瑾曼直入正題。

半小時前，陳越給她打電話說，昨天再次找到了王正，這次王正沒有跑，并且同意和徐瑾曼通話。

但是陳越不能再跟着他。

徐瑾曼同意了。

畢竟陳越一個人在那邊，未必能控制住王正。

陳越撥通了王正留給他的那個號碼，徐瑾曼懷疑過王正是給自己争取時間，但電話還是通了。

“喂？”

“我是徐瑾曼。”

那頭在吸煙，吐氣的呼吸非常沉重。

這是徐瑾曼第二次聽到王正的聲音。王正：“不是我要跑，是你這事兒太大，我本來想冒險把東西跟你好賺一筆，但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

王正頓了頓：“你們徐家的水太深，不值得我拿命去冒險。”◢

徐瑾曼：“誰要你的命？”

王正：“除了你，誰都可能要我的命。”

徐瑾曼默了默：“我們徐家的人。”

王正又吸了一口煙：“不止徐家，是那裏所有的人都很奇怪，不過我還沒有查那麽深……反正查到的東西已經被我毀了，我給不了你任何消息。徐總，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你也不會把我逼我絕地吧？”

“當然，我是一個很講理的人。”徐瑾曼：“但你收了那麽多錢，我什麽都沒有得到，你是不是也有點不講理了？”

王正停頓片刻：“錢是退不了了，你想怎麽樣？”

這語氣多少有點耍無奈的意思。

徐瑾曼也不在意，說：“這樣吧，你回答我一個問題，錢的事一筆勾銷。”

王正想了想，道：“你說。”

“你最後查到的人是誰？”

“陸芸。”

王正說完，提醒道：“徐總，說話可要算話。”

徐瑾曼：“當然，那點錢我還不在意，我甚至還能再給你一百萬，前提是你得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等你什麽考慮清楚，可以再來找我。”

電話挂斷。

陸芸。

這和徐瑾曼的想法有很大出入，她以為會是徐家的其他人，比如——徐蓮。

亦或者徐蓮的後娶的那個老婆。

因為原身密碼盒的那封信中出現過，她曾和徐蓮的老婆見過面。

徐瑾曼給了陳越一筆錢。

陳越摸着厚厚的信封，問道：“徐總，您怎麽不多問兩個問題？”

就這手筆，給王正的錢肯定不在少數。

就一個，太虧了。

徐瑾曼說：“你應該還有別的兄弟，找個眼生的繼續盯着，不用接觸，把他所有行程記下來就行。”

“還以為您真就算了。”

“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徐瑾曼道：“威脅他的東西也是保護他的東西……如果你能找出來，給他的錢就是你的。”

陳越眼前一亮：“一百萬？”

徐瑾曼不說話，眼神肯定。

陳越拍着胸脯保證，徐瑾曼又道：“過兩天你跟我去個地方。”

“哪裏？”

“渠城。”

她總覺得應該親自去看一眼，或許還能從原身的記憶中得到什麽。

-

下午四點多。

沈姝從攝影棚拍完雜志回到後臺，心心幫她理了理後面的裙子。

“哇塞，你沒看到你在拍照時，那些人的眼神。”心心開心道：“而且今天他們對我特別客氣，要什麽給什麽，害怕你累着，瞧，凳子上的坐墊都是新的。”

人都是這樣，敗極而倒，盛極而追。

上次任小琪和這次直播的事，算是把沈姝的名字徹底打出去了。

“對了，說到任小琪，她最近挺慘的，被幾個品牌解約後，也沒有劇本約，聽說最近連丫鬟的戲份都在開始接了。”心心說。

沈姝拿起水杯，就着吸管喝了一口，低聲應了一聲。

沒發表什麽看法。

任小琪用讓她身敗名裂做代價，來換取流量。

這樣的懲罰是任小琪應得的。

只是想起，那件事發生後，童嘉跟她說過，

任小琪只是發一個道歉，徐瑾曼并不滿意，可能還會有別的動作。

當時她沒有想那麽多，後來徐瑾曼有一次在客廳打電話，她聽到徐瑾曼對那頭說，起碼這一年不會讓任小琪順利吃上這碗飯。

徐瑾曼某種層面上，是個很護短的人……

就像喬瑞的事，只要和她有關系的人，她都會不留餘力的出手幫忙。

同時又會顧忌人家的感受。

徐瑾曼是個很好的人，當別人知道她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徐瑾曼，知道她的好以後。

喜歡她的人一定會很多的。

心心又說起童嘉的事，她和童嘉前陣子追了一本ABO衍生小說：“就是之前發在群裏的，你看過嗎？”

沈姝：“沒有。”她大概看了記錄，但是沒有點進鏈接，她對小說不怎麽感興趣。

大概是她和徐瑾曼的小說。

聽心心這麽說，她倒是忽然有點想看看。

心心笑的有點眯眼睛，說：“嘿嘿，很刺/激哦～想想你把徐總壓倒的樣子……有興趣可以看看。”

心心重新說回童嘉：“那個作者最近恢複更新，我跟嘉姐說，她那個語氣就是很明顯是裝的開心。我本來是想讓她高興，但是感覺多此一舉了。”

沈姝說：“感情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需要時間去忘記的，給她點時間。”

心心下意識道：“姝姝，你也經歷過嗎？”

說完便抿住唇：“額，抱歉。不用回答我，我不該這麽問。”

沈姝搖頭，說沒什麽。

沈姝坐在鏡子前，接到徐瑾曼的電話，問她什麽時候結束。

徐瑾曼要過來接她。

心心滿眼羨慕：“真好啊，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遇到這種真愛。”

心心說着，幫沈姝将頭發挽到頭上，好方便她一會兒換衣服。

心心忽然想起什麽，低聲說：“對了，姝姝，今天送你來的那個人是不是徐總那個新秘書？”

“你怎麽知道？”

“昨天我給嘉姐打電話，她說是徐總新秘書報的警。”

“嗯。”

“她是哪一類呀？”

沈姝看着她那眼冒桃心的樣子，無奈道：“alpha。”

心心：“哇偶……”

隔了一會兒，心心猶豫道：“那姝姝你還是要小心點嗷，我看她有點漂亮，現在A喜歡A，O喜歡O的也不少，秘書朝夕相處的……”

沈姝：“……”

平時心心不會說這種話，但或許是因為童嘉的事鬧得太大，就像蔡瑩一樣，多少有些草木皆兵。

沈姝的心情有點複雜，短短幾個小時內，被兩個人提醒。

“确實漂亮。”

沈姝淡聲說。

心心道：“那還是沒你漂亮，我沒見過比你更漂亮的了，但是嘉姐的影響對我太深了，你和徐總現在就是我的愛情信仰！千萬不能崩！所以我有點……姝姝，你別多想，我就是愛陰謀論。”

沈姝：“……”

“我說真的，不管看多少次，都還是驚豔。”心心往後站了兩步，盯着鏡子裏的美人，贊嘆道：“今天這衣服配上你真是絕了，尤其這後背用現在流行的一句話說，我能玩一輩子。”

心心嘿嘿一笑，她偶爾和童嘉有一樣毛病，看到刺激視線或者腦子的畫面，容易口嗨。

心心說：“要是徐總看到，我估計她都受不了。”

沈姝那一襲墨發如綢緞一樣濃密，烏黑油亮，因為拍攝的原因，燙發卷卷過，挽起來後，兩鬓有幾縷彎曲的碎發落下來。

配上這一身露背的吊帶長裙。

唇紅齒白，墨發黝黑。

透過鏡子，若有若無的朦胧美感。

美人圖也不過如此。

心心問：“頭發弄好了，你現在換衣服不？”

沈姝望着鏡子裏的人，啓唇道：“晚點吧。”

心心聞言，瞬間了然。

-

徐瑾曼推開門時，鼻息間有化妝品的香氛氣。

沈姝側坐着，還穿着亮晶晶的裙子，她走進來，話裏噙着一絲慣性的笑意：“還沒忙完？”

沈姝回頭看她一眼：“嗯。”

這個瞬間，徐瑾曼的睫毛微微一顫，眼睛也微微睜了睜。

沈姝今天的衣服是一件裸色亮片的吊帶長裙，露出脖子到心口一片透亮雪白的皮膚。

鎖骨的紋身上了妝，已經看不見，上面鋪着細細的閃粉。

在化妝間亮堂的光線下，瑩瑩發亮，如一條璀璨的銀河。

一掌可握的腰間，不規則裙擺下，小腿緊致白皙。

徐瑾曼目光往下，凝着那一截奶白的腳脖子，想着，那裏要是有一根腳鏈會不會更完美。

就是那種銀色的，極細的。

“徐總，口水要下來了。”心心抿着唇笑。

“……”徐瑾曼：“跟童嘉學點好。”

心心哈哈一笑。

沈姝已經錯開目光，去拿水杯喝水，才發現杯子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喝完。

方才水壺的水也倒完了。

徐瑾曼說：“沒了？”

“嗯，你幫我倒點？”沈姝難得主動要求。

徐瑾曼還挺高興，她走過去，垂眸看了她兩秒：“好。”

徐瑾曼拿着杯子走出門口，舔了下嘴皮，啧，女人怎麽能這麽好看？

接完水出來，快到化妝間的時候，迎面有個低頭看手機的女人，她避開兩步，還是和人輕輕擦過。

“不好意思。”女人輕聲說。

徐瑾曼這才看清，是譚潔。

她淡淡搖頭，準備錯開，譚潔說：“徐小姐是來接沈姝的吧？還沒有恭喜她，聽說已經有很多劇組開始跟她越戲了。”

心心去送道具，門沒關上，沈姝看着來往的人總往裏看，起身關門，走到門口，無意識往外看了眼，目光忽然頓住。

徐瑾曼正側頭和譚潔說着話。

下一秒，徐瑾曼回頭，與她視線對上。

沈姝淡淡移開視線，退身關上門。

很快門再次被打開，徐瑾曼從外進來，把水杯放到沈姝桌上。

沈姝低頭玩着手機小游戲：“謝謝。”

帶着點若有若無的疏離。

徐瑾曼聞言，垂下眸子，想了想說：“剛才譚潔說恭喜你，我沒理她。”

“嗯。”沈姝點頭，還是沒擡眼看她。

徐瑾曼瞧瞧，那手機裏的消消樂能有什麽意思？

她的冷淡，徐瑾曼也不生氣，反而陷入什麽思考。

這時候心心從外面進來，手裏又拿了兩件很厚重的衣服進來，說是明天要穿的。

“心心，你幫我後背拉鏈往下拉點。”沈姝放下手機，身上的裙子是高定，上身是修身的，不太好用使力。

心心道：“徐總，你幫姝姝拉一下呗，還有兩件衣服等我去拿。”

徐瑾曼頓了頓，看向沈姝的後背，綢緞般的皮膚上細閃粼粼，裸色亮片仿佛與漂亮的蝴蝶骨鏈接。

美的驚心動魄。

兩秒的沉默。

沈姝的視線從鏡子穿過：“她不行，你來吧。”

又？

她數數看，只是沈姝第幾次說她了？

徐瑾曼凝着那片雪白後背的目光，暗了暗，忽而手撐着沈姝背後的椅背，一手撐在她跟前的桌上，将身體壓下去。

視覺上像是将她圈起來一般。

徐瑾曼微微一笑：“心心，你先出去，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