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飛光會三
飛光會三
晨光熹微,一聲清亮鐘聲響徹南鬥山峰。
晨霧中,清麗柔婉的樂聲喚醒遠道而來的客人,似乎是琴音,又似乎還有琵琶與笛音。
莫念同師姐弟們一同向擂臺方向去,越走便覺樂聲漸響,遠遠可見擂臺之上幾名衆妙門弟子合奏樂曲,衣袂飄飄,樂聲如清泉似松風,在山谷間回音缭繞,滌去遠來的疲憊與風塵,只覺心底一片寧靜惬爽。
樂聲中,日色漸起,晨光驅散雲霧,陸陸續續,擂臺四周已稀松圍站了百餘人。
環顧望去,最年輕的一個不過十二三歲模樣,猶帶稚态,身形單薄,卻雙手持厚重流星錘,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些。
其餘衆者亦都年輕,大都不過十幾二十餘歲模樣,服飾裝束不一,但各個精神奕奕,目光清亮。
人數最多的,自然是無隅門、抱劍山、方諸閣、衆妙門四門弟子。
衆弟子服飾并未統一,但觀其氣質,也可見一二。
衆妙門身為此次主辦,弟子衆多,各個風姿出衆,仙氣飄飄,腰間環佩樂器,既是樂器,也是武器。細看可見他們或于腰帶,或于衣擺處,均繡着一枚小小的鐘磬,代表着衆妙門的鎮山法器不聞鐘。
旁邊站着的是方諸閣弟子,便和衆妙門弟子迥然不同了,方諸閣衆人衣着樸素無華,或佩或背着各種古怪法器,站在衆妙門弟子旁,不免被襯出幾分不修邊幅,灰頭土臉,不過顯見也無人在意便是了。
方諸閣弟子身上繡的是祥雲圖飾。
“謝師兄,莫師姐。”方諸閣弟子中,一個灰頭土臉的少年高揚起手臂朝莫念揮手,不是老熟人方諸閣小師弟陽春來是誰?
莫念亦笑着朝他揮揮手。
莫念周圍站着的,便是他們抱劍山的弟子,此次由大師姐慕流雲領隊,他們的标志則是一枚小小的金蓮,同師姐額頭上的金蓮相似,意指抱劍山的法寶蓮花印。
最後入場的,是無隅門弟子,除主場的衆妙門外,無隅門弟子是人數最多的,各個身着深色勁裝,身上繡着一刀鋒模樣的圖飾,或背或持刀,身姿挺拔,肅着一張面容,看起來不近人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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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用胳膊肘拐拐謝拂衣的手,“我第一次見着你的時候,你就像他們一樣。”
謝拂衣原本冷肅的表情叫她打斷,轉過頭來看她時平添幾分柔和,“什麽樣?”
“冷冰冰的,看起來不好接近的模樣。”莫念笑。
謝拂衣顯然也憶起二人初見時的場景,露出一點淺淡笑意。
那些冷冰冰的人中,領頭的一位忽然越衆而來。此人看着比謝拂衣年長一些,模樣倒是端正,但眉頭偏低,看着有幾分兇戾。
那人越衆而來,站在謝拂衣跟前,“師弟。”
此人想來就是謝拂衣從前的師兄,無隅門的大弟子丁漠了,莫念心道。
“這位道友。”謝拂衣臉色淡淡,“我們早已不是師兄弟了。”
“你一日為我師弟,便終身是我師弟。師弟如此說話,真叫人寒心。”來人的目光落在謝拂衣臉上的半塊黑色面具上,“師弟舊疾未愈,如今可還拿得穩刀?”
“拿不拿得穩刀,擂臺上不就知曉了?”謝拂衣目光冷然,“師兄不遠萬裏寄請帖給我,怎能辜負?”
“好。”丁漠扯了扯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那我就拭目以待。”
“不過,這麽多年了,師弟你還背着這柄殘刀?”丁漠的目光落向謝拂衣身後背着的古刀,“若尋不到趁手的刀,師兄可以送你一柄,免得到時候擂臺上相見,旁人說我欺負你這曾經的師弟。”
“不必。”謝拂衣冷冷轉身,不再搭理他。
丁漠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廢人配廢刀,擂臺上相見?他這曾經的師弟,恐怕是堅持不到擂臺上與他相見之時吧。
“這丁漠還真是讨厭。”莫念對着丁漠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如此小肚雞腸之人,如何求道?
“這就是丁漠吧?”莫念望向謝拂衣。
“是。”謝拂衣點頭,七年過去,他重新來到這飛光大會,便是想和丁漠再對戰一場。
無隅門的隊伍中,倒是有一位年輕些的弟子遠遠對着謝拂衣拱了拱手。
謝拂衣淡淡點點頭。
“這是誰?”莫念好奇望過去。
“從前的一位師弟。”謝拂衣淡淡道,“從前受傷之時,也算曾得他照拂。”
莫念還待說話,忽然聽得一聲清越鐘聲,一時樂聲停滞,幾名衆妙門弟子不知何時已退下擂臺。
是飛光大會要開始了。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擂臺上,只見一紫衣女子飄然而至,輕飄飄落在擂臺之上。
這女子有些辨不清年紀,眼尾依稀可辨一點風霜痕跡,然而容貌極盛,美豔絕倫,腰佩一只陶埙與一只巴掌大小的精致小鐘。
與衆妙門其他弟子的仙氣飄飄倒不大一樣,這女子雖姿态閑散松弛,但眉眼間自有一股不可逼視的銳利鋒芒。這便是衆妙門的掌門,殷紫臺。
“此次飛光大會共有二百一十八人參加,比試七日,以抽簽方式進行,兩兩對決。”
殷紫臺擡手一抛,一只小小的簽筒落地,迎風而長,長成半人高,“簽筒□□有一百零九對數,抽中同樣數字的,則互為第一輪對手。”
“諸君請。”殷紫臺拂袖一揮,一時間,如繁英驟放,落花紛飛,二百餘枚桃花落入人群中,臺下衆人各自攤開掌心,便有桃花飄散而落入手中,桃花中心則是各人抽取到的數字。
真美,這簽筒的機關真是頗具巧思。
衆人目光都落在這精致得如同真正桃花的花朵上,一時間甚至忘了看桃花上的數字。
人群中,陽春來昂首挺胸,這簽筒正是他師姐薊愛青打造,師姐愛美,造出的機關也比旁人精致。
看罷這美麗的桃花紅雨,衆人才一一看向自己的數字。
莫念亦看向自己的那朵桃花,三十七號,桃花花瓣瑩瑩一亮,已為她指引與她抽到同樣數字的對手。
“莫師姐。”陽春來從人群中擠過來,攤開掌心,掌心中躺着一朵瑩瑩發亮的桃花,“還真巧。莫師姐手下留情啊。”
這還真是挺巧,這麽多人,偏抽到春來小師弟,莫念笑着一抱拳,“好說好說。”
再看衆人,也都紛紛找到了自己這一場的對手。
殷紫臺站在臺上,懶懶道,“既已拿到自己的簽,請諸君上臺吧。”
殷紫臺話畢,一躍而下,紫衣翩然若仙。
衆人按照抽中的順序一一上場比試。
第一個上場的竟就是那個十二三歲,使一對圓頭流星錘的單薄少年。
少年手握重錘,輕輕一躍,便躍上擂臺。看他身形極其輕巧,但腳尖落處,地面竟然陷進去一個小小的淺坑,可知他手中那一對流星錘重量絕非輕。
同他對戰的,是一個使軟劍的年輕男子,對着這小少年拱手見禮。
小少年大咧咧一拱手,“開始吧。”
這小少年年紀雖小,卻絲毫不懼,掄起重錘率先攻去,行走間擂臺地面竟都隐隐顫動,可見其手中流星錘之重,但其雙手卻穩如泰山,絲毫感覺不到雙錘重量似的。
使軟劍的男子則要穩妥謹慎許多,于原地未動,至少年的雙錘已至眼前,方才橫劍阻攔,而這對流星錘的重量顯然超出了他的預計,砸在軟劍上發出铿的一聲巨響。
男子一驚,但他顯然對戰的經驗豐富,并不慌亂,劍尖一蕩,順着流星錘的力道後退幾步,卸去這一錘之力。
少年掄起重錘再向前猛攻,這少年天生巨力,但似乎沒什麽實戰經驗,招式簡單,只一味猛攻。然而即使沒什麽招式,他的攻擊又快又急,幾乎讓人沒有喘息之機,亦不是那麽容易對付。
很快,擂臺之上已經出現好幾個被流星錘砸出的大坑。
男子一味閃避,不正面抗下這小少年的重錘,他使軟劍,以靈巧為主,若正面遭受少年的重錘,恐怕難敵。
小少年又是一記重錘,男子側身閃避,卻閃躲得慢了片刻,動作一滞,少年眼睛一亮,旋即揮出第二記重錘,男子劍尖在地上一點,借力如一只靈巧的白鶴,将将躲過這一擊,順勢繞到少年身後,少年警覺,急急回身,險險避開這一劍。
小少年面上露出些許懊惱神色,師傅常常說他心太急,不能眼觀六路,只看見眼前目标,他果然又犯了這毛病,險些中招。
小少年很快調整過來,猛一回身,雙錘并做一處,虎虎生風,向後擊出。
年輕人連忙回劍阻攔,流星雙錘擊在軟劍之上,發出铿鳴之聲,軟劍彎折至年輕人耳後,卻擋不住這流星錘之巨力,連人帶劍倒飛出去,險些飛出擂臺之地。
年輕人從地上爬起來,将軟件背在身後,将劍背在身後,“我輸了。真是英雄出少年。”
少年大咧咧一拱手,“承讓。”
勝負已分,雙方拱手見禮,少年一躍而下,退下擂臺。
圍觀衆人議論紛紛,目露贊許之色,這小少年雖然年紀小,沒什麽實戰經驗,略魯莽了些,但是潛力無窮,假以時日,定然突飛猛進。
而随着二人下臺,擂臺上被砸出的幾個深坑,竟然緩緩複原,幾息之間,已恢複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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