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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城外樟樹這片區域也是大歷朝的土地,甚至再往外蔓延幾十裏,也全部是大歷的地盤。
有十幾戶的村莊,春日時分百姓們耕種,秋日時收獲,日子過的美滿又自在。
與大歷朝肥沃的土地相比,蠻族地盤貧瘠的可憐,他們大多養牛羊,吃的也是牛羊肉。
蠻橫兇殘,猶如未開化的野獸。所以當野獸頻頻進攻村莊時,大家就都撤回城裏。
此刻,遠遠能瞧見一處小村落,白雪皚皚覆蓋住,只露出一截煙囪。
劉義的視線從煙囪上略過,又看了一圈,但沒發現什麽風吹草動。
“阿炎,你确定嗎”
倆人伏在雪地上,壓低了聲音說話,大風呼嘯而過,将二人的聲音掩蓋住。
“确定。”阿炎臉色發白,像是驚吓過頭。 “我聽見了腳步聲。”
阿炎說完這句話就緊緊閉嘴,生怕一點聲音引來人。
有時候,碰不見人是好事。
倆人又趴了一會,身上被凍的發僵,劉義牙齒開始打顫,心想這樣不是辦法,還是得找機會帶着阿炎跑才是。
他能受得了冰天雪地,但阿炎身上還有傷,體質比普通人更差一些,得為阿炎考慮。
劉義緩緩起身,阿炎拽住他的褲腳,劉義搖頭比劃了一下,示意沒事。阿炎緩緩松開他,警惕的看來看去,腳步聲似乎消失了。
劉義貓着腰,盡量讓自己藏身在雪後,露出一雙眼睛四處打量。
“在這!他們在這!”忽然有人說話。
劉義作勢要拉着阿炎跑,卻在看清來人時停住腳步。
“你們是大歷士兵”
“快過來,這裏不宜久留,我們趕緊走。”為首的身穿黑甲兵輕聲道, “離開再說。”
劉義和阿炎出來的時候,就見有約莫十個穿着薄黑甲的士兵,後背都背着巨弓,眼神犀利如鷹,像是巡視領地一般謹慎的觀察四周。
這種衣服……
“你們是傅校尉的人”
“是,”方才那人答話,這時候已經來到了馬前,那人問: “你們的馬匹藏在哪”
劉義和阿炎還是怕的,他們怕馬匹暴露引來蠻族人,所以将馬兒藏在安全的地方,徒步一裏地過來。
……
房間裏,福海和紅梅圍着炭盆在烤火,唐絲絲則是橫躺在小火炕上,因焦慮和緊張,連醫書都看不進去了。
“福海,你确定他們都去了吧”
傅長黎不在,唐絲絲都不知道和誰求助,自己出去萬萬不可行,所以想着找将軍。
正好碰見回來的吳雅蘭,唐絲絲讓吳雅蘭幫忙,覺得既然她是将軍之女,去說說總比自己強。
沒想到她在門口敲了半天門,吳雅蘭都沒答應她。
緊急之下,唐絲絲想到李果,說不定他有辦法。
李果果然有法子,也不知他怎麽傳遞的信號,那些派出去巡邏的傅長黎手下們前往城外營救劉義和阿炎。
“放心,我過去看了,那些人都騎馬過去了,世子爺手下沒有軟柿子,都厲害着。聽說當時挑的人都是百步穿楊的神箭手,各個都是精兵強将,姑娘放心。”
“那就好。”
傅長黎是什麽人,唐絲絲最清楚,因此提着的心放下來。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有人敲門。福海縮着脖子出去開門,見竟然是劉義。
“你們沒事吧”
“沒事,唐姑娘在嗎”
“在,屋裏請。”
進屋之後,劉義先是表示感謝。 “問了才知,原來是姑娘從中幫忙。”
“不客氣,沒碰上什麽危險吧”
“沒有,不過幸好有黑甲兵過來,臨走時候瞧見有個冬眠的棕熊出來了,若是我和阿炎一直沒離開,說不定要被撲倒。”
估摸着是他們砍樹的聲音驚動了冬眠的熊。
“黑甲兵的人将那頭熊射殺了,剝皮正好做鞋。”
劉義沒說的是,在熊肚子裏發現人的毛發,也不知這熊何時吃的人。怕吓着唐絲絲,隐去了血腥部分。
“而且還帶回來兩棵樹,取樟樹油夠了。”
劉義說着,将懷裏的小壺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道: “這是給姑娘的。”
“樟樹油”
“是,還請姑娘笑納。”
平日裏這算不得好東西,但現在全城都買不到,稀罕物自然就價值高了。
唐絲絲推了回去: “還是你拿回去給士兵們用吧,我這裏沒有凍傷,用不上的。”
“有備無患。”劉義堅持讓唐絲絲收下,唐絲絲笑着道: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送走了劉義,唐絲絲整個人都精神煥發起來,拿出自己留存的草藥,還配一些尋常凍瘡膏不會放的東西,準備着手熬藥。
“到時候我們一人一瓶,留着萬一有用。”
最主要的是,要給長黎哥哥留,他整日在外,容易凍壞。
……
“你是說,在城門口碰見的”
屋裏燒着好幾個炭盆,溫暖如春。
吳雅蘭正吃着晉城不常見的瓜果,鮮嫩的汁水迸濺,有些落在她錦緞華服上,因此她有些惱,吃完一塊不肯再吃,剩下的賞了雙葉。
“多謝姑娘。”雙葉喜滋滋,心想沾光了。
“是,方才士兵來報的,說已經安全回城了,好像是越騎校尉麾下的黑甲兵。”
吳雅蘭生氣的哼了哼。
“唐絲絲不是求我幫忙嗎怎麽轉頭就去找了傅世子的人,這個女人,心機頗深。”
她還費勁了口舌和父親言明情況,說的嗓子都啞了。
誰成想,白費功夫,人家自己找人了。
“果然是白蓮花,”吳雅蘭氣惱, “是我小看她了,她一定是故意的,這樣等傅世子回來,她還能博得一個好名聲。”
吳雅蘭氣的胸腔都覺得有火在燒。
當天夜裏,熟睡中的吳雅蘭覺得嗓子難受,像是有一團火在幹燒,讓她說不出話。
啞聲叫雙葉,但聲音太小又啞,除了她自己沒人能聽見。
吳雅蘭摸索着起身,想要去喝桌子上的水。但太黑了她看不見,就想着摸桌上的火折子。
摸來摸去,火折子沒摸到反而是摸到一個小盒子。
是白日裏回來,她随手扔在桌子上的清火丸盒子。
白日裏,唐絲絲曾在吳雅蘭面前吞過一顆,想來,這東西應當沒毒。
吳雅蘭嗓子太難受了,睡到半夜起來腦子也糊塗,等到自己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連着吞了三顆清火丸。
差點噎着。
握手成拳連着敲了胸口好幾下,才将卡在嗓子眼的丸藥咽下去。
有淡淡的茶香在嘴裏蔓延開,還有點甘甜的滋味,好像裏面加了蜜。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吳雅蘭總覺得好受一些了。
摸到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涼茶下肚,吳雅蘭繼續回去睡覺。
也不知道是藥有效還是怎麽回事,第二天一早起床,嗓子不痛了。
吳雅蘭驚喜, “一點都不疼了。”
雙葉端來水盆侍候她洗漱,道: “姑娘該小心着些,那人的東西還是不要亂吃。”
吳雅蘭身體舒服心情也好,道: “她敢下毒,我爹饒不了她。”
剛這樣說完,吳雅蘭就覺得腹部絞痛, “快,雙葉,快扶我去淨房。”
直到一盞茶的時間結束,吳雅蘭才捂着肚子出來。
蹲的腿麻,吳雅蘭有氣無力: “雙葉你說的對,她果然下毒了,我饒不了她!”
……
“姑娘,今日怎麽打扮的這麽好看”
紅梅看見唐絲絲一早就坐在那搗鼓,頭發梳了三遍,發簪換了好幾次,就連耳墜子都戴了又摘,如此反複。
“今日長黎哥哥回來呀。”
五天了,今天該回來了。
紅梅道: “外面風雪大,也不見得是今日回來,姑娘莫不是要過去等”
唐絲絲正将耳朵上的墜子取下來,換上傅長黎送她的那對碧玉墜子。做工精巧,戴上之後給嬌憨的少女添了幾分文靜之美。
“我就在家等,他回來後肯定要來告訴我的。”
紅梅卻覺得不能吧,畢竟傅長黎是去辦公事,以前在的時候就忙碌的很,每每深夜才歸。
他回來之後應該是去給上面複命才是,回來都不一定什麽時候了。
但看見唐絲絲興致勃勃,紅梅也沒說掃興的話,還主動過來幫她梳了好看的發鬓。
“眼看着要年底了,等過了年姑娘及笄,就可以梳別的發鬓了。”
大歷朝未及笄的少女都是雙鬓,等及笄後随意,梳什麽樣的都可以。
梳完發收拾好,出去買吃食的福海也回來了。清掃身上的風雪後,福海捧着燒雞進來,凍的嘶哈。
“姑娘,我瞧着世子他們好像回來了,離的太遠沒看清,但背影好像是世子。”
“那就是了,”唐絲絲面帶喜色,等着,他一會就該回來了。
福海同紅梅一樣,覺得傅長黎大概要晚上才能歸,有不少事情等着他處理。
所以福海張了張嘴,但見唐絲絲滿臉期待,這話他說不出口。
“吃點吧,熱乎的。”福海轉了話題。
晌午過後,傅長黎還未回來。
唐絲絲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時不時過去梳妝臺前照鏡子,檢查自己的發鬓。
鏡子裏出現一張嬌嫩花兒似的美人面,唐絲絲笑,鏡子裏的少女也笑,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拿起梳子将額前的劉海梳了一遍,左右照了好幾次,才滿意的放下梳子。
等待的過程有些心焦,原本唐絲絲想着自己可以邊看書邊等。但沒想到,什麽都做不下去,滿心滿眼都是傅長黎。
不行,不能這樣。
唐絲絲心裏這樣告訴自己,深深的呼吸調整情緒,讓自己平穩下來後,翻開書籍看了起來。
當入神之後,很難發現時間的流動。
所以當敲門聲響起,唐絲絲驚喜擡頭時,才發現外面日頭西落了。
福海正在院子裏劈柴,正好去開門,喊道: “世子,你回來了!”
唐絲絲騰的站起來,竟然有點緊張。
紅梅則是詫異,傅世子為何今日回來的這般早
傅長黎身高腿長,幾步就邁步到門口,擡起的手還未落到門上,吱呀一聲,門開了。
少女粉面桃腮,明眸皓齒,一颦一笑都如春意似的,在枯燥蕭瑟的冬日裏給人無限溫暖和希望。
“長黎哥哥!你回來了。”
傅長黎颔首,跨步進屋,唐絲絲小跑着追随他,二人在桌子旁坐下。
“上午就回來了,先把物資送回軍營,這次拉回來不少棉花,想來士兵們做棉衣夠了。”
唐絲絲: “太好了!這樣就不會再有人凍傷了。”
福海識趣的來倒茶,紅梅去角落裏撥弄炭盆,屋裏像是只有傅長黎二人似的。
“李果還給我傳了消息,所以帶回不少樟樹油,成品凍瘡膏也有很多。”
“真的啊,李果怎麽這麽厲害,他都沒和我講呢。”
唐絲絲說話的時候眼睛就沒從傅長黎身上移開過。
他依舊穿着薄甲,裏面是厚實的棉衣,但一點都不臃腫,因為傅長黎身形勁瘦,看起來魁梧一些罷了。
大概是着急趕路,他嘴唇有些幹裂,好不容易養白的面皮比之前黑了幾分,呈現一種健康的小麥色。
濃密的睫毛垂下,他一手端着茶盞,輕啜茶水,然後将茶盞放在桌子上,忽地擡起眼簾,和唐絲絲的視線對上。
“看我做什麽。”他問。
也不知是虛心還是什麽,唐絲絲漲紅了臉,趕緊轉開視線,假裝自己也在喝茶。
“沒有呀,就是好幾天未見你了。”
“劉義的事情,李果全部同我說了,你做的很好。”傅長黎難得的誇獎她, “遇見這樣的事情,萬萬不可以身涉險。”
“我知道的,”唐絲絲嘀咕, “從小你就這樣說。”
路上碰見尋找幫助之人莫要跟過去,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幫忙,亦或者去報官;如果有人遇見危險,也不要貿然前去,到時候幫不到什麽,反而将自己搭進去……
這些話唐絲絲倒背如流,她擡眼偷看傅長黎,卻不想他還在看她。
小姑娘被抓個正着,低頭假裝喝水掩飾尴尬。
碧綠色的玉墜子傅長黎熟悉的很,當拿到手的時候,他撫摸過一遍又一遍。
唐絲絲一動,那墜子如湖水似的蕩樣着,襯的少女肌膚瑩潤白皙,好似伸手按一下,就會彈回來,留下一個紅紅的指印。
傅長黎眯着眼睛看着少女飽滿的耳垂,片刻後,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立刻收回視線,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緊。
“那長黎哥哥最近是不是很忙”
屋裏方才寂靜了片刻,唐絲絲主動提起話茬。
“嗯,對了,今年過年要在這過,我一會叫福海去置辦東西,你想要什麽直接同他講。”
“過年是我們幾個一起過嗎”唐絲絲擡頭,驚喜的眼睛散發着迷人的光亮。
“自然,”傅長黎面上沒什麽表情, “不然在哪裏過。”
唐絲絲重重點頭,笑吟吟的道: “好,和長黎哥哥一起過年。”
傅長黎仰頭将一盞茶喝幹淨,幹裂的嘴唇得到滋潤。
他長的好看,五官無一不精致。形狀溫柔的嘴唇上還沾着水珠,他随意的抿了一下,化為絲絲水光。
唐絲絲盯着傅長黎的嘴唇出神。
額頭忽地一痛,是傅長黎起身,屈指敲她的腦門。
“披上厚實衣服,帶你去看東西。”
“看什麽”
“看了便知。”
“你先告訴我嘛”
撒嬌沒用,傅長黎嘴巴嚴很的,就是不肯說去看什麽。
紅梅過來送大氅,唐絲絲捂的嚴實,換了羊皮靴,跟着傅長黎往外去。
晉城人口沒有京城多,因此房屋建設便松快許多。
他們的住處門前有一條寬敞的大路,推開門,便瞧見傅長黎的棕紅汗血寶馬拴在門口。
唐絲絲剛要問看什麽,就見棕紅馬匹甩開蹄子挪動了幾步,露出身後一匹棕紅色的小馬。
“馬駒!”
小馬毛皮油亮,腿肢強勁有力,呼吸時候噴出白氣,嘴巴裏還嚼着草料。
唐絲絲驚喜的跑了過去,忍不住去摸馬兒,但手停在半空中,轉頭看向傅長黎。
“可以摸。”
馬匹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調`教好了,乖順很的。唐絲絲的手落在它的鬃毛上,它一動都不動,任由她撫摸。
“哇!”唐絲絲激動的全身都在發熱,一點都感覺不到寒意,高興的圍着馬駒走了一圈又一圈。
“長黎哥哥,這真是送給我的嗎”
“嗯,這匹馬明年春天就會成年。”
“長黎哥哥,看,我們的馬兒一個顏色呢!”
準确來說,傅長黎的馬兒是棕紅,而唐絲絲那匹則是偏向棗紅,不是一種紅法。
但她喜歡怎麽說就怎麽說,甚至躍躍欲試,想要騎馬。
“可以騎嗎”
“暫時不行。”
“哦,好吧。”
瞧見唐絲絲眼裏的失落,傅長黎思忱片刻道: “但你可以騎我的。”
“騎小紅啊!”
傅長黎忍着額頭突突跳,糾正道: “再說一遍,它叫踏風。”
唐絲絲才不管這些,她小時候就喜歡管它叫小紅,叫順嘴了。
“要不要去”
身穿黑甲的青年抱着胳膊,菱角分明的面容給人一種疏離高傲之感。
站在門口的紅梅壓低聲音問福海: “世子是不是生氣了”
福海滿腦子問號: “沒有啊,你怎麽看出來的”
紅梅:
福海:
二人對視了一會,放棄溝通。
這會兒功夫,唐絲絲已經上馬了,傅長黎牽着缰繩指揮踏風往前走。
坐在高處看底下的風景和平日裏完全不同,唐絲絲笑的開懷,想要叫傅長黎也上來。
“你騎就好。”他道。
可惜,唐絲絲許久不曾騎馬,沒一會就大腿內側磨的發疼,只能回屋。
傅長黎也出去忙碌了,說晚上不必等他吃飯,要晚些回來。
騎馬回到軍營,所有人都在忙碌,士兵們臉上喜氣洋洋,都蹲在那分棉花。
“交出去一部分,請好心的百姓們幫忙做棉衣,但人手不夠,所以剩下棉衣就得我們自己做了。”
王學義過來禀告情況道。
傅長黎瞧見士兵們粗手粗腳,将雪白的棉花翻的亂飛,蹙眉道: “告訴所有人停下。”
王學義: “啊”
傅長黎看他: “沒聽懂”
王學義趕忙道: “聽懂了聽懂了。”
說完就跑去傳消息,大家都停下動作,還将棉花放好。
傅長黎去找了封将軍和吳将軍,提了此事。
“這都是小事,”吳大将軍道, “再召集多一些的女子,連夜趕工,明日就能做好。”
吳大将軍又嘆氣道: “棉衣事情是小,還有另外重要的事情。”
這幾日傅長黎不在,晉城發生了什麽自然不得而知。
有幕僚一五一十的和傅長黎講了。
原本吳将軍計劃讓晉城富戶們掏腰包湊一些銀錢,撐過這段沒有軍饷的日子。這件事交給黎謹言去辦,第三天就帶回來一箱子金銀財寶。
黎謹言如此能幹,自然得到吳大将軍的贊賞,還說會啓奏聖上給他請功。
但就在方才,有人來報,說一戶員外家裏有人自盡了。
“黎謹言拿了那戶人家女兒的嫁妝,那女子出正月成婚,大概是覺得自己沒有嫁妝到了婆家無法立足,面子上過不去,所以自盡了。”
好好的紅事變成了白事。
幕僚說完,屋裏陷入詭異的安靜。
傅長黎也不曾開口說話。
黎謹言出自當朝皇後一族的黎家,背後靠山可想而知,他性子乖張行事不拘,被黎家長輩們扔到晉城,就是想磨煉他的銳氣。
到了這裏沒幾個月,他好像改好了不少,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好事。
但沒想到再次暴露本性……
傅長黎道: “也就是說,未經同意他就取了銀錢帶回來。”
也就是說,像是流氓強盜一般,帶了士兵闖入人家,帶走錢財,進而導致出了人命。
吳将軍面帶尴尬。
事實确實如此,但大家都顧忌着黎家,沒人敢直說。也就傅長黎,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敢挑明說開。
吳将軍害怕傅長黎的剛正不阿,與那黎謹言發生沖突,于是囑咐道: “長黎,你父親不在,你行事更要謹慎。”
“多謝将軍提醒,長黎知曉。”
這件事兩位将軍會處理,傅長黎并不會插手。估計叫他來說明,也是讓他心中有數。
黎謹言此人……不可有交集。
……
唐絲絲原本幫忙照顧唐大勇和其同僚,但他們都返京了,軍營裏她又進不去,顯得無所事事起來。
所以唐絲絲繼續用之前的辦法,在集市裏擺攤診脈。
看的病人多了,加之唐絲絲是個勇于探索愛學求知的性子,醫術經驗提升不少,所以名聲再次傳了出去。
“都說有個貌美的女大夫,果然找到您了,不知您可願意上門看診”
第四天時候,就有人約上門了。
“自然可以,請帶路。”
唐絲絲跟着方才說話那人,發現他還穿着素衣,應當是家裏有人不在,親屬受不了打擊生病,所以才找大夫。
果然,跟着來到一戶府前,瞧見門匾上放着白花,府內沉悶隐隐有哭聲。
————————
明天見,寶貝們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桂林米粉螺蛳粉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桂林米粉螺蛳粉3瓶;小葵,麻辣燙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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