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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夏寧蘭順勢靠在高大的男人懷裏,兩人相視一對,都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對這件事不容再次發生意外的堅決。
溫向習一邊暗搓搓的想着怎麽整一整王家,一邊享受這自家夫人的依偎,突然,夏寧蘭意識到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攥了攥手裏的福壽香木梳,然後放下,夏寧蘭眉眼彎彎,面帶溫和的笑意,拉過男人的手,溫柔的拍了拍,措辭在腦海裏捋了捋才開口。
“寺廟那事兒,其實也是咱們阿伊幸運,在王家那小子癡纏時,正巧有人路過後山,解救了咱家阿伊。”夏寧蘭說完這句話之後頓了頓,擡頭看向溫向習,然後嘴角彎了彎,眼裏散發着溫柔的光說道“你肯定想不到是誰。”
溫向習聽自己夫人這麽神秘的樣子,在腦海裏把京城裏的人大致想了想,京城裏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這麽多,确實想不出來是誰救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這樣被勾起了滿滿的好奇心。
“是了,我确實想不出是誰,夫人就直接告訴為夫是誰吧,改日備好厚禮我親自去登門道謝。”溫向習一臉激昂的說道,心裏對那人是充滿了感激。
夏寧蘭低低一笑,說出幾個字。
溫向習聽後臉上的表情一滞,身體也僵了僵,是萬萬沒想到救了自己女兒的是那個人的兒子,喉嚨好像被噎住了似的,竟沒再說什麽。
夏寧蘭好像早就料到了夫君知道後會是這個模樣,嘴角的笑意不變,仍是眉眼彎彎的樣子看着溫向習,“聽阿伊說到是被他救了時,我也是挺吃驚的,沒想到他剛從邊疆回來就救了咱家女兒,也真是有緣呢……”
聽到有緣兩個字,溫向習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了自家夫人,“既然是他出手幫了咱家女兒,這麽大的恩情是無論如何也要去登門道謝的,夫人有空的時候把謝禮準備一下吧,交給溫素涼,讓他找個日子拜帖去他家好生感謝一番吧。”
夏寧蘭一聽就聽出了夫君的推脫,方才還說的他親自帶着謝禮去登門道謝,這時卻改成了讓兒子去。但是夏寧蘭也沒出聲,只是拿方才的帶着笑意的眼神看着夫君。
溫向習目光看過去,便在自家夫人笑意分明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調笑,耳尖悄悄地染上了一絲紅,明明三十多歲,近四十的人了,竟因為夫人的這個眼神生出了一絲的心虛的感覺。
夏寧蘭看到夫君這個模樣兀地笑了起來。
“我知你心裏想的什麽,但是你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給我收起來,改日你跟我一起去登門正式拜訪道謝。”夏寧蘭狀似威脅道。
溫向習的眼神略微閃了閃,梗着脖子想說什麽。
夏寧蘭卻先他一步說了起來“我知你心裏還對往些年前的事有些感憤,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裴大将軍和他如今的夫人感情好着呢,人家的兒子少将出身,如今年紀輕輕就成了勝仗無數,令人敬佩的小将軍,裴将軍府的日子過得也是幸福美滿。之前的事我看也就只有你還計較着呢,一把年紀了,心胸也不開闊。”
溫向習見自己心中那點小計較就這麽被自家夫人這麽直白的說了出來,面上一紅,想了想,也不知道說什麽是好,畢竟夫人說的有道理,他也沒法辯駁。
于是溫向習稍微用力攥了攥自家夫人的手。
夏寧蘭也沒再說些什麽為難自家夫君,沖着他一瞪眼,嬌語說道“改日你必須陪着我去登門道謝。”
溫向習被這麽一瞪,就瞬間腦子轉不過彎來了,點了點頭,随口答應了。
夏寧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臉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溫向習看着自家夫人的嬌笑,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腦子一熱好像答應了去裴家登門道謝。
反應過來的溫向習對夫人說“今日不早了,先歇息吧,登門道謝之事改日再說”說完便走向床榻一副要歇息的樣子。
夏寧蘭知道憑着多年對自家夫君的了解,就知道他這是準備耍賴了,于是惡狠狠地威脅到“你要是不去,就別想踏進這個房門了。”
一聽這個,溫向習穩不住了,急急表态說去,夏寧蘭這才滿意。
這要是讓外邊那些人看到素來沉穩的溫丞相這急慌慌的樣子肯定要揉一揉眼睛。
說來也是美談,這麽多年了,溫向習對自家夫人一直愛如初心,從未變過,甚至這份愛意越來越濃烈,自家夫人的一颦一笑仍能牽動他的心,夏寧蘭在這多年的寵愛下,雖年紀漸長,但三十多歲了,仍像二十多歲一樣,面龐明豔,身段較軟,讓溫向習怎麽看也不厭,經常如毛頭小子一樣迷失在自家夫人的笑容裏。
……
将軍府內的一處花園小徑上,兩個丫鬟提着一盞鍍銀花燈,向廚房走去。
玲珑旁邊的小丫鬟好奇的對玲珑說:“玲珑姐姐,小将軍是不是受傷了,我剛剛看見陸大手裏拿着小将軍今日穿的衣物從小将軍房裏出來,将軍的素白的裏衣上帶着血跡。”
玲珑淡淡的看了眼這位剛分到小将軍院兒裏的素紅,停下了腳步,然後不急不慢的回了句“要想在小将軍的院兒裏做事,記住不該看的別亂看,不該問的別亂問。”提點完玲珑就閉了口,沒再說話。
素紅面上不顯,嘴裏說着“謝姐姐提點。”心裏憤憤的想着不就是一嫁不出去,又攀不上小将軍的老女人,神氣什麽。
兩人剛想繼續往前走,突然聽到裴夫人身邊的蔣嬷嬷喊她們。
“玲珑,你們剛剛在說什麽。”蔣嬷嬷略帶質問的說道。
玲珑心裏咯噔一聲,心裏想要不要說實話,這時候,就見裴夫人急急地走了過來,于是只得低下頭說道“回嬷嬷,今日小将軍匆匆回房後,陸大接着就進了房間,後來出來了一趟,再然後手裏拿着紗布藥瓶又進去了,之後手裏拿着小将軍的衣物出來了,衣物上帶着血跡。”
裴夫人聽到後心裏一緊,急急問道“你們沒看錯?”
素紅搶着說道“奴婢雖只看到了從小将軍外袍裏露出的一小片裏衣,但上邊确實是帶着血跡的。”
玲珑面色暗了暗,沒想到新來的這丫頭不是個老實的,急于表現,只能自毀前途。
确認後,裴夫人帶着蔣嬷嬷急急地朝裴彥君的朝陽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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