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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夜色微微降臨,晚風蕩起了一池的碧水,皎白的月光靜靜的撒進溫府與燈盞相互輝映。

“阿伊,快與為娘說說吧,今日到底是發生了何事”夏寧蘭回府耐着性子,讓溫素伊回房休息了片刻,這才火急火燎的到了阿伊的蘭一閣,向女兒打探今天發生的事情。

休息過後的溫素伊內心平靜了不少,畢竟是大家閨秀,雖不能在事發時保持冷靜,但事後的恢複力還是可以的。

褪去血色的小臉又恢複了往日的一絲絲紅潤,溫素伊理了理今天發生的事情,擡頭看向目光裏一直流露着關心擔憂的眼神的娘親。

檀口張合,平靜而有條理的向握着自己手的娘親将今天在青山寺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看着女兒此時的平靜,卻不想女兒今天竟受了這樣的折辱。得知事情始末的的夏寧蘭氣不打一處來,氣憤的不行。

拿着帕子的手擡了擡,“王家,這是留不得了”夏寧蘭心裏氣急的想着,卻沒說出來,她不想讓女兒知道這些陰暗的事情。

“乖,最近在家好好休息休息,那些事都過去了,不要再多想了”夏寧蘭撫了撫溫素伊黝黑順滑的長發,溫柔的安撫道。

“好”溫素伊澄靜的眼睛眨了眨,乖乖的說了好。

看着溫素伊面色沒那麽蒼白了,且夏寧蘭心裏想着如何擺王家一道兒,便起身說“你好好休息,我去廚房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桂花鴨”。

溫素伊眼睛明亮的閃了閃,母親做的桂花鴨可是一絕,平常很少能吃到的,頓時開心了。

“哎呦呦,輕點兒,你輕點兒”在書房看書的溫向習突然感到耳朵一陣疼痛。

夏寧蘭手裏暗搓搓的使着勁兒,不松手。

“你這是咋了,是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我們要美貌有美貌,要氣質有氣質的溫夫人啊”溫向習不敢反抗,只能小心的暗暗套話。

原來是夏寧蘭邁着溫雅的步子出了蘭一閣後,就按耐不住了,急匆匆的跑到了書房。

“呵,溫向習,你不是說王家不敢得罪我們嗎,王家掀不起什麽大浪嗎,今天王家那浪子可是犯了一件不得了的惡事啊。”

溫向習見自家夫人這般氣沖沖地,心下微微一沉,看來王言是做了什麽事了,不由得正色看向夏寧蘭。

溫向習從那張雕花紅木椅上站了起來,拉了拉自家夫人的手,示意她坐下講。

夏寧蘭順勢坐了下來,沒好氣的又把事情從頭到尾地講了一遍。

“什麽,王家那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競敢欺辱我溫向習的女兒。”得知此事的溫向習也是氣得不行,一向穩重的溫丞相此刻咬牙切齒地咆哮道。

溫向習在書房內來回踱了幾步,緩了緩怒氣,便走到自家夫人面前,正色道“夫人,你放心,這次我會讓王家知道動了不該動的人是什麽下場,這次絕不手軟。”

“父親,交給我來做”溫素涼剛剛找父親來談公事,卻不想在門外聽到了這麽一段令人忍不住暴虐的事情。

溫向習看向走進來的兒子,略有一絲尴尬,不知道這小子什麽時候過來的,從哪兒開始聽的,從哪兒開始看的”,有沒有看到他被擰耳朵的那個場面。不過也就尴尬了一瞬間,便恢複了在兒子面前該有的樣子。

溫素涼又重新說了一遍讓他來出手,儒雅俊逸的面容,目光卻散發着一絲陰狠。

夏寧蘭想了想,便同意了。

溫向習不樂意了,怎麽能交給兒子來做呢,溫素涼這派儒雅的作風,能怎麽清清王家的門風。

他卻忘了,他自己平時也是儒雅的,可遇到事兒,比誰都能出陰招,溫素涼是他的兒子,兩人的行事作風如出一轍。

最後父子倆決定一起出手。

決定好後夏寧蘭去了廚房,準備做桂花鴨來安撫一下女兒。

……

晚膳時

溫素伊坐在桌前夾了一塊桂花鴨,享受的微微眯了眯眼,卻不知父兄暗搓搓的要去整王家。

飯後,溫素伊滿足的走向蘭一閣,微風襲來,帶來了淡淡的清香,烏黑華潤的發絲輕輕飄蕩,發絲的主人沿着湖邊的石子小路,邁着輕緩的步子,帶着心事向前走去。

想到那人,溫素伊眼神帶了一絲說不清的光芒,六年不見,裴彥君怎麽長得這般剛硬俊美,不過今天兩人之間的稱呼這般生硬,溫素伊不由得在心裏微微感慨,歲月真是讓人萬般無耐啊,不過也好,現在兩人都這般大了,也不再适合小時候的那個相處模式了,況且,現在溫素伊在看着那張充滿了漠然的臉龐時,那聲“彥君哥哥”是無論如何也喊不出口了。

不過……

溫素伊微微抿了抿紅潤的小嘴,神色黯了黯,今天他救了自己,自己卻只是口頭上說了一聲感謝,會不會有點太沒誠意,想到這,溫素伊略有絲煩躁的捋了捋被湖邊的微風吹到胸前的發絲,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小姐,小心”桂夏看自家小姐走到門檻這了,還是一副出神的樣子,手疾眼快的扶住了溫素伊。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想,還沒等溫素伊想出來,便回到了蘭一閣。

此時,溫素伊也回過神來了,沒想出什麽辦法來,那就便不想了,至于怎麽辦等明日再說吧。

……

月光悄悄撒下微光,透過菱角镂空雕花床漫入小雅溫馨的閨房內,與燭光忽而相映。

鮮紅玫瑰花瓣襯得水裏的人兒越發白嫩,鮮紅與白嫩顯得霧氣缭繞無比。

沐浴過後的溫素伊困倦無比,就暫時放下了心事,穿着蘭花淺蝶粉色寝衣,躺到了吊着流蘇玉珠帳的梨木雕花榻上,伴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玫瑰香氣,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溫素伊沒想好怎麽好好感謝一下裴彥君,但是有人周到的去替她想好了。

回了房的夏寧蘭身着藍色湘繡寝衣坐在黃梨木镂花雕空梳妝臺前,自己動手梳着順滑的烏發,梳子在發間緩緩滑過,夏寧蘭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今天遭遇的事兒,想到王家那個浪子,夏寧蘭攥緊了福壽香木梳的手柄,心裏是一陣憤憤不平,不過想到夫君和兒子都不會放過他,夏寧蘭心裏稍微平和一些,緊緊握着梳子的手也松了一些。

溫向習一推門進來,就看見自家妻子面帶愁容的坐在梳妝臺前,心下一癝,走過去把妻子摟在懷裏,聲音低沉,寬慰道“你放心,這事兒我鐵定不會放過王家,也不會再讓王言有興風作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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