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霸道王爺
霸道王爺
墨衣男子依然鎮定自若,品着茶,偶爾拿起玉笛撫一撫,又放下。想必這是他心愛之笛,洛鳶看着這支玉笛,忽然嘴有些癢癢。
她自小就愛笛,打進了音樂學院笛子系更是手不離笛,想想自己已經有些日子沒吹了。
他注意到她盯着玉笛許久,說道:“兄臺也喜歡吹笛?”
洛鳶笑說:“在下自小就愛笛如命。”
“哦?那你可知我此笛為什麽玉所制?”他說。
洛鳶拿起那玉笛,細細觀察,說:“呵,只是一成色稍好的青玉所制,但色澤飽滿瑩潤,很容易讓人認成上等品。”
墨衣男子笑了笑,贊道:“有眼光,可謂是遇上知音了。”
洛鳶也笑了起來,他一愣,對她說:“兄臺生得真俊俏啊!”
她有些尴尬,輕咳兩聲:“好說好說。”
他看了看臺上,說:“本以為茶樓這麽滿客會是什麽好故事。結果卻是一些風流情趣之事,兄臺也喜歡這些麽?”
洛鳶汗顏道:“只是百無聊賴而已。”
“不如我們去一處竹林溪水之地,吟一吟笛子的潺潺悅耳之音,如何?”他邀請她,能遇見知音不容呀,洛鳶滿心歡喜,便點點頭同意了。
一路上兩人相淡甚歡,洛鳶思忖着所學之曲都吹與他聽,讓他品鑒,想想都開心,不知不覺就到了岚陽城郊外一處竹林間,她聽聞到汩汩流水之聲,問他:“這裏真有溪水?”
墨衣男子道:“不僅有溪水,還有一處瀑布,我帶你去。”
經過幾處小道迂回,來到一處斷壁崖腳下,壁上清流直瀉,周圍竹林圍繞,陣陣清涼濕氣讓人心脾純淨。
“好美的地方。”洛鳶不由感嘆,轉身看他:“謝謝你帶我來這裏。”
他笑了笑,說:“兄臺若喜歡,以後可以常來。”
“我還不知你名字呢!”我問他。
“莫向雲。”他淡淡道,合身坐于溪水邊一處凸起的石頭上。
洛鳶在他身邊随意坐了下來,看着他黑袍墨發,眉宇從容淡然,嘴唇緊抿,與竹翠清幽,川流飛瀉融為一處美麗的畫卷。
莫向雲摘下腰間的玉笛,緩緩地放于嘴邊吟起,洛鳶聽着曲兒,看着瀑布飛流激起雪花,林間鳥兒自在嬉鬧,他仿佛操控了眼前的景色般,開始随着他動人的音符起起落落。
青竹似能聽懂這笛聲,竟搖曳成浪,與斜陽相守相望,那溪水恍若為笛音甘願作了陪襯,流一曲随音符而躍動的清音叮叮當當。
“兄臺?”莫向雲用手在洛鳶眼前晃了晃,她聽得有些癡了,才回過神,發覺他已吹完,正手握玉笛靜靜地看着她。
“啊?莫兄你吹得實在是太好了!我都沉浸在裏無法自拔了!”洛鳶贊嘆道。
他笑了笑,似春陽下的柳風,說:“過獎了,不知兄臺大名?”
洛鳶想了想,既然現在是男兒身,就不能叫洛鳶了,會顯得很娘,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洛生二字正是我名。”
他點點頭,将玉笛遞給我,說:“想聽聽洛兄的妙悅笛音,如何?”
洛鳶覺得既然人家都吹了,自己不吹不是顯得很扭捏?于是很大方地接過玉笛,欲要展示一下她吹笛的技術,但嘴一沾吹孔似有些濕,她頓時臉頰微紅,怕他看出來,便站了起來對着瀑布而吹。
本來吹的是她的強項,可她總覺得碰到了吹孔似碰到了他的唇,便莫名地緊張起來,好在她還是将曲子完完整整地吹了出來。
一曲畢,他拍了拍手,說:“洛兄技藝也不壞,只是沒聽過這曲子啊?叫什麽名字?”
洛鳶剛剛因緊張,把最喜歡吹的流行歌曲給吹出來了,瞬間汗顏,想了想說:“只是我平時百無聊賴,自己編的,随意吹吹,莫兄随意聽聽便罷。”
他點點頭,說:“洛兄真是才藝精湛,居然能自己譜曲,這曲子聽起來很舒心。”
洛鳶心想這是《鐵達尼號》有名的主題曲《我心永恒》,自己要是有能寫出這樣的音樂,早就出名了,她覺得不盡興,又說:“這曲不算,我在為你吟一曲吧!”
說完她就吹了起來,這次吹的曲子是為名曲《春到湘江》,此時夜色洗淨白日喧嘩,在幽幽竹林吟一曲雅音,呼喚着月上西樓,真是美不勝收,她心裏歡喜,便吹得也起勁來。
一曲畢,洛鳶只覺心頭暢快,轉身看他,卻發現他正定定出神不知看向何處。
莫向雲似是察覺,雙眼擡起對上她的目光,良久,看得洛鳶有些害羞,目光看向竹林深處。
他起身拍了拍衣裳,走過來将手搭在她的肩,洛鳶定定地看着他,大氣不敢喘。
他笑說:“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她欣喜地點點頭。
兩人離開了瀑布,莫向雲邀請洛鳶去他林間的竹屋坐坐,她便應了。
走了一陣羊腸小路,終于見到了一處用籬笆圍成小院,竹子建成的小屋。
莫向雲進屋去沏茶,洛鳶坐在院裏的小石凳上等,她看着這裏的一景一物,竹林幽幽,月灑花林,心想如果能逃出岚陽皇城,一時半刻回不了現代,能夠有這樣的小屋安身還是不錯的。
她猶記得自己當時從城樓墜下,會不會現代的自己已經墜樓身亡了?
她越想越心驚,止住了自己的念頭。
不會的,不會的,天人絕人之路,一定會有生機的,先在這邊安定下來再細細打算。
莫向雲從屋裏出來,端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擺放着茶壺與茶杯,人還未走進,茶香先撲進了洛鳶的鼻子裏。
“好香啊!這是什麽茶?”洛鳶贊道。
莫向雲放下托盤,道:“來品一品,可比茶樓裏的不知好上幾倍。”
洛鳶接過他倒的茶水,光是聞一聞就覺得沁人心脾,芳香四溢,一口下去,先是苦澀,再來甘甜,最後是芳香如煙霧中妙曼女子般久久舞動在你舌尖。
“好茶!”她笑道。
他亦滿足地笑說:“洛兄喜歡就包一包給你回去吧!算是見面禮。”
“那怎麽行,我只會喝,可不會泡茶這技術,還是我常來你這裏品一品,已經滿足了。”她說道。
“也好!這金夜壺所泡制的想尿茶,是一般茶壺不能比的!”他說道。
洛鳶一口茶水噴了出去,金夜壺?想尿茶?這這這什名字,着實讓人接受不了。
她嘴角抖了兩抖,說:“莫兄口味是否有些重?用夜壺泡茶是不是太獨特了點?”
他不解,說:“什麽夜壺?是金夜壺。”
“哪幾個字啊?”她問。
“金子的金,樹葉的葉,茶壺的壺。”他說。
“那想尿茶是?”
“花香的香,袅娜的袅,茶葉的茶。”他說。
洛鳶手捂着額頭又流了幾滴汗,發現自己這聽力和想象力着實驚人。
莫向雲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打哈哈地說:“今夜是不是太晚了,我該告辭了。”
“這麽快就走?”他道:“剛剛吟笛不夠盡興,還沒有與洛兄和鳴一曲呢!”
“好說好說,明天午後我自來這裏找你,現在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她笑着說道。
“也好,那明日見。”莫向雲笑着送她到門口,洛鳶便與他揮手作別。
洛鳶回去的路上忘記了來時的方向,在林子繞啊繞,繞了半天才出了竹林,轉身看着竹林,這竹屋在哪個方位完全不知了,她心想,哎算了,回頭再找,對于她路癡的來說,能出來已經不錯了。
洛鳶走着走着,忽然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正盯着她看似的,她回頭再看看竹林,此時林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她只覺背後一陣陰涼,毛孔都聳立起來,冷汗直流,一刻都不想逗留,簡直是百米沖刺的速度進了岚陽城的大門。
岚陽皇城的夜市繁華熱鬧,花燈盞盞,洛鳶很快融入進人流中,她這才松了口氣,想着這麽久沒回去,梅姑該着急了,于是步子加快。
她一溜煙地從後門進去,發現也沒什麽大動靜,便走進自己屋子,換上了裙衫,再出了院子去找梅姑。
洛鳶剛一開門,楚岚王就站在門口,冰冷冷地看着她。
“去哪了?”晏楚蕭話語冰如霜。
洛鳶怔了怔,沒想到被抓個正着。
“我哪裏也沒去,一直在屋裏。”她含糊地說。
“一直在屋裏?梅姑說你去茶樓聽評書,怎麽這麽快又從屋裏出來了?”他道。
洛鳶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以後不許太晚回來。”他說。
“是,王爺。”她呼了一口氣。
“你好像很緊張。”晏楚蕭眼神微沉。
“我以為你不讓我出去呢。”洛鳶嘟了嘟嘴,示弱地說。
他面色緩和一些,手攬過她的腰說:“我從來不想你出去。”
晏楚蕭的手一用力,俯身要吻她。
洛鳶打岔,說:“你不是過幾天才來看我嗎?”
他停下動作,說:“今天回皇城有事情要辦,一會便走。”說完他再次俯身下去。
洛鳶想躲閃,聞見了他周身的酒氣,說:“你喝酒了?”
晏楚蕭不以為意道:“皇宴不能不喝。”說完他摟得更緊了,她掙脫不開,眼看着他的唇落下來。
她說:“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
他停下,問:“什麽?”
“既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那我們再重新做一個約定,如何?”我說。
“什麽約定?”他問。
她眼睛轱辘一轉,說:“你不是馬上要把我迎進門嗎?那我們就約定三個月的時間,如果我們在這三個月的相處裏,我愛上你了,我就甘願服侍你一輩子。”
“好。”他倒是答應的爽快,又要俯身吻她。
洛鳶推開他,氣道:“哎呀我話還沒說完呢,如果我三個月內無法愛上你,你就要放我走,行嗎?”
他目光沉沉,說:“這是什麽約定,不公平。”
她說:“那什麽才公平?”
晏楚蕭又攬過她的腰,“你必須愛上我,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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