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沒想到是知音
沒想到是知音
洛鳶拿他沒轍,把心一橫,猛地推開他,拿起針線簍裏的剪刀說:“你要來硬的,好,那我就死給你看!”
他微怔,目光似千年寒冰的冷氣,說:“鳶兒,你是認真的?”
她鼓足勇氣鄭重地點點頭,說:“對,我是認真的。”遂又放下剪刀,說:“我知道,以你的身手,我在你面前根本死不了,但是你不可能時時看着我的,我若真心想死,你是防也防不住的。”
晏楚蕭目光深邃無光,似個冰雕般在那裏站了良久,洛鳶自是不敢輕舉妄動,他淩厲的氣場讓她心裏有毛毛的。
不知過了多久,晏楚蕭寒光的目光泛着幽火道:“好,我答應你。”
洛鳶見到轉機,趁熱打鐵,說:“還有啊,這三個月,你不準對我動手動腳的,不然就算犯規,放我離開。”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黑潭的目光然起一絲火光,她心想完了完了,不該太貪心的,怕是要惹怒他了。
她還來不及想對策,他一把将她抱起來,大步朝着床上走去,粗暴地放倒在床,開始扯她的衣服。
“你幹什麽!放開我!”洛鳶驚恐地大叫着。
晏楚蕭雙手箍着她手臂,讓她動彈不得,目光兇兇地說:“以前你主動對我投懷送抱,想方設法要親近我,讓我對你動心,如今你失憶了就這樣疏遠?是不是這只是你對我欲擒故縱的計策?你越是這樣疏遠我越是想要你!”
他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一陣陣酒氣撲面而來,她心想他是不是酒勁上頭,酒後亂性?
洛鳶此時心緒混亂,不知該如何應對,他俯身吻上她的耳珠,輕聲在她耳邊說:“鳶兒,今晚做我的人。”
洛鳶聽到這一句,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悲涼從全身的血液四面八方般湧上心頭,喉嚨一緊,淚已奪眶。
兩人交頸纏綿時,他似觸碰到她臉上的濕意,他停下動作,面沉如水地看着她。
洛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掩面落淚。
她為什麽要在這裏?為什麽要卑微低賤到任人擺布?越想越傷心,越傷心哭得越厲害,終于由嘤嘤哭泣演變成嚎啕大哭。
晏楚蕭見她痛哭流涕,起身整理好衣領,又為她披上錦被,目光沉冷地等她哭夠。
洛鳶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覺精疲力盡再也哭不動了,最後已經不可控制的抽噎起來。
他攬她入懷,說:“哭累了就歇歇吧!”
洛鳶渾身無力,顫抖着身體倚着他的懷,本以為沒讓他盡興,他會發怒,沒想到卻只是安慰,雖然這句說的冰冰涼涼。
片刻後,她情緒穩定一些,晏楚蕭的聲音似冰河上的陣風,道:“與我同歡,就這樣不情願,是不是?”
洛鳶深深吸氣,身子漸漸平靜下來,說:“你想讓我情願,就答應我的要求,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
“好,我答應你便是。”他面上有難讀懂的情緒。
他不再說什麽,留戀般的抱着她,一動不動。
“我已經好多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半響,洛鳶被他抱的身子都僵了,想讓他松開寬寬身。
誰料他更加緊了緊手臂的力道,将她往他的懷裏靠了靠,他說:“再讓我抱一會吧,過了今夜,便不能再如此了。”
洛鳶心頭一顫,想來如果不是有情意,又怎會這般不舍?看得出他還是對從前的洛鳶有真心的,心中莫名的滋味難以辨別,堵在心口久久不能釋懷。
不覺是什麽時候睡着的,醒來時發現與晏楚蕭同蓋一條錦被合衣而睡,她看着他沉靜的容顏,原來他只有在沉睡時,才會斂去那霸氣寒栗的氣場,才會顯得親近一些,竟有一絲不願叫醒他的念頭。
但想起他昨夜說有事情要辦,她伸手欲搖醒他時,卻被他一手抓住。
晏楚蕭睜開深如寒潭的眸子,霸氣淩厲的氣場在他周身一點點凝聚起來。
洛鳶的手抖了抖,笑說:“你醒啦?”
他放下她的手,說:“昨夜答應你的,我會做到。”
她點點頭,說:“我信你。”
他習慣地想撫摸她的臉頰,在半空中頓住,遂放了下來,說:“這些天要外出,我不會再來。”
晏楚蕭起身欲走,她想送他,他卻轉身,令她險些撞上他的胸懷,停下腳步看着他。
他目色無光,說:“我不來,你是不是很開心?”
洛鳶無言以對。
他忽地自嘲起來:“真是自讨無趣。”轉身時,她似乎看見他眸中一閃而過的黯淡。
洛鳶心裏莫名的難過,依然蹲下行禮說:“王爺慢走…”
起身時,人已消失在屋門口。
懶起畫峨眉,弄妝梳洗遲。
洛鳶靜坐妝臺,将窗子輕輕推開,看着桃花依舊笑春風,嘆了口氣,昨晚的事情攪得她情緒低落,不過晏楚簫已經答應她的要求,起碼這三個月他應該不會再強迫她做不願之事。
洛鳶心裏雖多少放下一點,卻依然覺得難受,不知為何。
她想起一會還要去赴莫向雲的約,人生得遇一知音實屬難得,何況他的笛藝遠遠在她之上,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洛鳶覺得能與他一起讨論笛樂之技,想想都歡欣。
她打起精神來,換上一身男子的藍衣袍子,管府裏奏樂的樂師借了支竹笛,便出門去了。
雖時日尚早,但她想着進了竹林,那蜿蜒的小路繞來繞去的,找到竹屋還需一些時間,于是步子也急快了起來。
誰知剛出了岚陽城百步,就看見莫向雲站在小道邊,身後翠竹葳葳蕤蕤,他獨迎孤風,絕代風華。
洛鳶笑着朝他走去,說:“莫兄怎麽在這裏站着?”
“在等你。”他淡然一笑,說:“你只來過一次竹屋,怕是尋不到呢!”
“知我者非莫兄也,我正為這事發愁呢!”
他引着她在前方走着,說:“這片竹林很廣,且山巒溪流交錯橫行,我的竹屋又極為隐蔽,很少人能找得到的。”
“正所謂世外桃源,還是不要有過多的人打擾的好。”洛鳶很喜歡那個竹屋。
他贊同地點點頭。
由莫向雲帶路,沒多久就到了瀑布腳下,洛鳶取下腰間的竹笛說:“今日要不要來一次合奏?”
他道:“不知洛兄都會什麽曲子?”
洛鳶把自己精通的曲子都說了個遍,他搖搖頭稱沒聽過。
莫向雲又報上他喜歡的幾首曲名,她郁悶地亦搖搖頭表示不知。
他笑了,笑聲如朗月出雲般地說:“這可如何是好?”
洛鳶靈機一動,拍手道:“不如我們各自吹幾首自己喜歡的曲子,然後選其中一個,會吹的那人要教會不會的那人,這樣我們不就有一首共鳴曲了?”
“這主意甚好!”莫向雲率先拿起玉笛吹了起來,洛鳶在一旁細細靜聽,他美妙的笛音婉轉如落花逐水,悠揚似踏月尋娥。
洛鳶聽得沉醉,心頭的憂愁一點點地融化開來,倍感輕松許多,不知怎麽在溫煦的日光揚揚灑灑中,竟倚坐于竹背不知不覺間睡着了。
她再次睜開眼,發現莫向雲沒了人影,身上多了件黑袍披着,她忍不住頭向前傾,鼻子往黑袍上湊了湊,聞見袍上隐隐若現的香味好聞極了,似是山泉間一種花香,緩緩萦繞在鼻尖。
她正聞得癡,忽然覺得香氣越來越濃,眼角瞥見一雙錦邊雲靴。
“你醒了?”莫向雲手捧花束,低頭靜靜地看着她。
洛鳶像是做錯事的小孩被人抓包般,慌張地把他的黑袍往旁邊一扔,臉又紅了一紅,遂想起袍子扔在地上會沾上塵土,又慌忙地把袍子揀起來拍了拍土。
莫向雲好笑地說:“我的袍子惹到你了?”
洛鳶尴尬地哈哈笑着說:“沒有沒有,謝謝你的袍子,你采得這是什麽花啊好香啊!”趕緊轉移話題。
“這叫夢庭花,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小片花叢,香味撲鼻,又可驅蚊蟲,我便偶爾采撷一些回去放于屋內。”他溫靜地說。
想來他黑袍上的香味就是來自此花的了,洛鳶忽覺口渴,道:“莫兄,吟笛之時我卻睡着了真是過分,一會我給莫兄多吹幾首以作賠不是了,不過眼下有些口渴,還要勞煩莫兄賜杯茶喝。”她說完,賣笑着。
莫向雲朗笑一聲說:“不就是想喝茶麽,多大的事,好說的很,我雖然不介意你睡着了,不過你自己說要多吹幾首,可就不能賴賬了。”
“好說好說。”洛鳶笑着跟着他往竹屋的方向去。
兩人在院中品過茶後,她清了清嗓子,将竹笛湊到嘴邊,想了想去也不知吹什麽曲子好,最終吹得幾首都是過于哀戚悲涼之音,在幽涼的竹林間增添了幾分冷意。
一曲畢,她放下竹笛,莫向雲沉默良久,道:“洛兄似有心事?”
“讓莫兄見笑了,沒什麽大事。”她說。
“如果你把我當作朋友,不妨一吐心中苦悶。”他說。
洛鳶想說又不知該如何說,只能搖搖頭。
莫向雲也不勉強,只說:“你這幾首太凄涼,我剛才吹奏的那幾首你有聽嗎?”
她搖搖頭說:“當時迷糊地想睡覺,早就忘記了。”
又想了想,接着說:“不如莫兄選一首你最喜歡的,我跟你學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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