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洛鳶逃跑

洛鳶逃跑

“不是。”她把瓜子殼狠狠往桌上一丢。

百裏萌看了看她悶悶的表情,恍然道:“是不是和王爺吵架了?”

洛鳶拿瓜子的手頓了頓,前兩日他還情意綿綿故作吃醋的樣子,可最近确實沒有來找她,哦,對了,她忽然想起來,傅丞相之女傅珍珠應該是這兩日舉辦成人禮,晏楚蕭應該是忙着與傅家的親事吧。

洛鳶想到這裏,心裏不知是個什麽滋味,她将瓜子往百裏萌臉上一丢,說:“你哪那麽多問題,不是想出去嗎,趕緊去吧。”

百裏萌也是好脾氣,沖她笑了笑說:“表妹你閑着也是閑着,快出去逛逛吧,別悶壞了。”說完就将她生拉硬拽給拽出了府門。

洛鳶無法,只好陪他出去走走。

碧玉帶了把傘為洛鳶撐起來遮陽,她走在前頭給他們二人領路,洛鳶一路跟着碧玉,就這麽左轉右拐地來到岚陽城最繁華的街道。

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洛鳶覺得他們三人行必出二貨。

一路上百裏萌“哎呀喔呀”地贊嘆着岚陽城的街景,整個一鄉下人進城的模樣,當他雙手托舉着兩個大饅頭,淚流滿面地說:“岚陽城的饅頭真白啊!”着實把賣饅頭地吓了一跳。

洛鳶真後悔跟他出來,拽着碧玉快步向前走去,逛了一會,碧玉看上了一盒胭脂,價格有些貴她舍不得買,洛鳶便替她買了下來。

碧玉接過精美的胭脂盒,感動地說:“姑娘,待奴婢可真好,謝謝姑娘。”

洛鳶擺擺手道:“小意思。”心想反正也是晏楚簫的錢,不花白不花。

正說着,一只豬頭臉突然出現在我和碧玉面前,吓得我倆差點沒飚女高音。

“嘿,表妹,你看我的樣子威風不?”百裏萌戴着豬八的面具,美滋滋地說。

洛鳶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面具道:“嗯,一只豬頭在大街上晃來晃去,是挺威風的。”

他趕緊摘下面具,詫異道:“哎呀!咋戴錯了呢?”

洛鳶“……”

碧玉在一旁捂嘴笑道:“百裏公子可真逗。”

洛鳶趕緊拿出絹巾半遮臉,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向前走去,卻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擋住。

“洛鳶姑娘,王爺請你上轎。”小福笑眯眯地走到她面前,對她作了作揖,離他十幾步外正是晏楚簫的轎辇。

“我和表哥還想再逛會,讓王爺先回去吧!”洛鳶心裏不知道在別扭什麽。

“這…。”小福很為難的樣子。

“鳶兒,我有事找你談,上來。”晏楚簫掀簾,語氣不容反駁。

洛鳶不情願地上轎,小福為她掀簾,百裏萌屁颠屁颠跟在後面,也想上轎,被小福攔下:“百裏公子還是随奴才步行吧!”

百裏萌呆呆地說:“哦好。”

轎子緩緩向前行,轎內空間不算大,洛鳶緊貼的窗邊,盡量不碰到晏楚簫。

“你再挪動,都快從窗戶出去了,往這邊靠靠。”晏楚簫說。

她也不理他,掀開窗簾看着外面的景物,他無話,半響,手一用力就将她攬進懷裏。

洛鳶掙脫不開,氣惱地呼了口氣。

“鳶兒剛剛在街上有說有笑的,怎麽這會兒見到我就生氣了?”他目光深綿,盯着我道。

“王爺是不是想多了,我為何要生氣?”洛鳶也不看他。

“哦?”他松開她說:“今天可是傅家千金的成人禮,鳶兒可願與我同去?”

洛鳶盯着窗簾,說:“王爺是糊塗了吧,我區區一個瘦馬,身份低微,怎麽能進得了丞相府?王爺不怕被人當成笑柄嗎?”

他定定地看了看她,恍然道:“哦,原來鳶兒是吃醋了。”

“我哪有,王爺別拿我打趣了。”洛鳶想了想,又說:“反正王爺馬上會有美嬌妻,不如就放了我吧。”

“你看看,還是在鬧脾氣。”他篤定地說。

“我沒有!王爺,并不是什麽都如你想的那樣。”洛鳶道。

他神色微暗,道:“我實在是不懂,為什麽你總想離開我?”

洛鳶無言以對,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晏楚蕭雙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轉過身子面對他,說:“鳶兒,你看着我。”

洛鳶擡眼,他目光如夜湖上的波紋,似有似無,深不可測。

他說:“鳶兒,你心裏是不是從來不曾有過我?”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心想幹脆把實話告訴他好了,誰知轎子落地晃了一晃,小福就掀簾說:“王爺,咱們到了。”

晏楚簫下了轎子,洛鳶随之跟在他身後,她本打算回自己的小院,卻被他抓着手腕,拽進了他的院子裏。

剛進了門廳,晏楚蕭就猛地将她摟緊,她能聞見他清新的吐息,他說:“鳶兒,你自己都承認已是我的人,為什麽還要離開?”

洛鳶欲推開他,他卻雙手環着她,不準她挪動,她只好說:“我不是已經說過了,那天表哥也在,只不過是推托他的說辭。”

“我不信,我不信你這麽無情。”他的聲音沉沉的,帶着一種渴求。

洛鳶還想說什麽,卻被他抵在柱子上,冰涼涼的唇貼近她的唇。

她心一緊,避開他道:“王爺忘記三個月的約定了?”

晏楚蕭用手固定她的頭,不容她避開他炙熱的目光,他沉聲道:“這麽久了,鳶兒我待你如何?你難道一點都不動容?”

“你弄疼我了!”她掙脫道。

“鳶兒。”他有些氣,“你是鐵打的心嗎?既然你不想和百裏回去,又為何不願留在我身邊?”

“我…”她要如何說明,她其實已經不是從前的洛鳶?

洛鳶走神間,一股冰涼潮濕的感覺再次進入她的唇裏,晏楚蕭霸道的吻着她,她拼力掙脫不得,只能兩眼一閉,雙齒一合。

他悶哼一聲,離開她,嘴邊滲出了絲絲血滴,他用手輕易地抹掉,目光如熊熊火焰撲向她,逼她不敢直視。

晏楚蕭抓住她的手道:“這些時日,我對你極其忍讓,你什麽要求我都答應,可你呢?對我又如何?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洛鳶不再回避他,擡頭說:“感受?那你又知道我什麽感受?天天像金絲雀一樣被你圈在這院子裏,跟牢籠有什麽分別?”

他怔住,她甩開他的手,一股腦地吐出心聲:“你對我不過是占有,你懂得愛嗎?什麽專寵,什麽忍讓,那是愛嗎?你根本不懂愛,你憑什麽要我在乎你的感受?”

晏楚簫目光寒氣漸漸凝聚,手握成拳,低沉道:“那你告訴我,什麽是愛?”

“愛是一心一意,愛是生死相依!你有過嗎?”洛鳶不知哪來的勇氣,無畏地盯着他寒劍的眸。

晏楚蕭抓過她的肩膀,捏得她痛楚萬分,悲憤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有這些?你又何曾知道身在帝王家有多少無奈的選擇,這些你懂嗎!”

她皺着眉被他再一次抵在柱子上,他捏着她的下巴,嗓音冷沉道:“你覺得我不懂愛?那你配愛麽?如果我願意為你付出生命,你又能否待我一心一意?”

洛鳶愣住,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剛剛晏楚簫說什麽?他說為她付出生命?怎麽會呢?

“王爺,不好啦!”小福失禮地闖進大廳。

晏楚簫冷森森地說:“出去!”

“王爺,對不起,可是宮裏來人傳話,聖上病倒了!宣你速速進宮!”小福急切地說。

“皇兄他怎麽了?”晏楚簫有些焦慮,松開了洛鳶,說:“你先回屋好好想想吧!”

說完就和小福急急出去了。

洛鳶還沒從剛剛晏楚簫的話語中回過神來,木讷地走出了房間,走到荷塘邊,看見百裏萌正悠閑地往池塘灑魚食。

他看見她,問:“表妹,怎麽這麽沒精神的樣子?”

“那我應該是什麽個樣子?”洛鳶坐在石橋的欄杆。

“剛才宮裏來人,說是當今皇帝這個藥罐子又病倒了,萬一哪天他一命嗚呼,那繼承皇位的就是王爺了!”百裏萌在她身邊小聲嘀咕着。

她不解問:“皇上這麽體弱多病,又怎麽繼承大統的?再說皇上膝下無子嗎?也不一定是王爺繼承啊!”

百裏萌感嘆道:“哎,當初本來王位是王爺的,不知何因,王爺竟是将王位讓給了他皇兄,皇帝如今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他平時又只寵愛娥蘭妃,哪知娥蘭妃肚子不争氣,眼下無所出啊!”

“原來是這樣。”洛鳶了然道。

百裏萌疑惑道:“表妹你天天在皇城腳下,竟不知這些?”

“你忘啦,我失憶了啊。”洛鳶抓了一把他手中的魚食,喂給池中的錦鯉。

“哦對。”他恍然,繼續說:“如果王爺繼承王位,你雖不是皇後,但也算個妃子吧,到時候可是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我才不稀罕。”她将手中的魚食用力朝池裏一丢。

“怎麽了?又跟王爺吵架了?你總惹王爺生氣,不怕他冷落你?”百裏萌說。

“冷落就冷落吧,兩個人天天黏一起也沒什麽意思,你要在這住幾天?”洛鳶擡頭問他。

“再留個三四天吧,既然你已經嫁給王爺,這贖金我是留下了,我打算去雲游四海,長長見識。”百裏萌說。

洛鳶聽了立刻來了精神,拍手道:“好啊!那你帶上我,我也沒出去過,想去外面看看。”

“那王爺能讓你走?”百裏萌擡頭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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