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白玉笛
白玉笛
日子越來越寒,眼看着初冬的天空湛藍冷清,銀杏樹的半扇玉葉泛黃飄零,洛鳶拾起一枚葉子,心中存着這冬日的悲寂,晏楚簫半個月沒有回府了,兩國的形勢已經漸漸白熱化,彼此都明了這層友好的關系就如一盞紙糊的燈籠,紙是保不住火的,但兩邊都不想自己來打破這層關系,都不敢輕易地點燃這紙燈籠。
直到莫向雲在藍珠皇城大興舉辦酒宴,說是為這次聯盟成功慶祝一下,邀請了漪蘭國所有的皇親貴族一舉參加。
聯盟之事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莫向雲此次才想起慶祝,只怕另有動機,搞不好就是一個鴻門宴。
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二天,晏楚簫就從千裏的皖越國回來了。
洛鳶立在池塘邊上,看着風塵仆仆的晏楚簫俊急急朝她走來,她眼神竟然有些濕意,一別這麽久,她心中忽然明白那夜夜空蕩寂寞的滋味都是因了想念着這個身影,不禁急急邁着步子,撲到他的懷裏。
晏楚簫離開的太久,她聞見他的身上都是陌生的塵土氣息,把頭埋進他的胸膛,想尋找着一絲絲她最熟悉的白木香氣。
“鳶兒,你在聞什麽?”晏楚簫沉柔道。
“我最喜歡的味道,你身上怎麽沒有了?”洛鳶一邊像小狗一樣地在他身上嗅着,一邊疑惑道。
“你最喜歡的味道是什麽?”他問。
“你最近沒熏白木香吧?”洛鳶反問道,晏楚簫點點頭。
“難怪。”洛鳶嘟着嘴說。
晏楚簫嘴角一揚,俯下身子親吻她的臉蛋,在她耳邊呼出輕癢的氣息道:“有一種味道,你一定更喜歡。”他握着我的手腕,讓我的手從他的腹部往下移動,她臉紅地逃開道:“流氓,就想那個。”
他将她抱緊在懷,柔聲說:“鳶兒,我想你,想得太瘋了。”
那一夜,洛鳶半眯着眼睛看着紫蘇帷帳缥缈地晃動着,晏楚簫滾熱的身體冒着汗珠,他貼向她,她雙手環着他,感受着寂寞的空間被填滿,洛鳶不禁舒适地閉起了眼睛,只聽他微啞的聲音在她唇邊說着:“鳶兒,為我生個孩子吧。”
洛鳶睜開眼睛,看着他深情的模樣,笑着點點頭說:“好。”微微擡頭回應了他一個深深的吻。
洛鳶枕着晏楚蕭的臂膀,感受他撫摸她發絲的輕柔。
她試探地詢問他此去赴宴會不會有危險。
晏楚簫告訴她,他們打算趁着這次宴會,來個将計就計,一舉拿下莫向雲。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次日原本打算去赴宴的晏楚簫,卻因突發事端沒有去成,原因是碧淵皇的愛妃娥蘭妃因難産而死,孩子憋死在腹中,碧淵皇知道了此事打擊甚大,身子一晃竟從玉珑石階摔了下去,本就體弱多病的他經過這樣巨大的悲痛,說什麽都再也站不起來了。
晏楚簫聽聞急忙進了皇宮,過了半日府中傳來消息稱碧淵皇駕崩,臨走前召來衆大臣為見證,将玉玺親手交到了晏楚簫的手中。
那幾日晏楚簫從未離開皇宮,只能從偶爾回來的小福口中得知一些情況。
漪蘭國一時形勢混亂,好在晏楚簫本就名揚天下,合得民心,與衆臣之間也早就籠絡好了關系,局勢漸漸穩定了下來,才不至于天下大亂,不然一定會被天啓國鑽了空子,搞不好漪蘭國都會成了天啓國的囊中之物。
但天啓國依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在碧淵皇駕崩七天後,漪蘭國就收到了莫向雲傳來的信件,自然是關于藍珠皇城的事。
晏楚簫還沒有登基,怕再被天啓國搞出什麽事端,事情就不好辦了,考慮到固國要緊,只能無奈地将藍珠皇城讓給了天啓國。
此後天啓國的國力勢力,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時光迅猛飛馳,一個月後,晏楚簫順利登基,稱為東辰皇,洛鳶因沒能名正言順成為王妃,只能暫時被冊封為夢汐妃。
洛鳶閑庭信步于深宮花園,身着水波煙紗裙,頭戴白玉瓒鳳釵,蘭花繡樣的紫紗羅帶随風而揚,碧玉說她緩緩踱步就仿若飛身下凡的仙子一般,一旁紅豔的鳳羽花都顯得黯然。
洛鳶含着笑,說她太誇張。
碧玉不知為何突然提起柳蝶來,嘆了口氣道:“有件事不知道娘娘,想不想聽?”
“什麽事?”洛鳶問。
“就是以前欺負娘娘的柳蝶,聽說不肯在青樓服侍人,跳樓死了。”碧玉說。
“怎麽會這樣?想想她也夠慘的。”洛鳶感嘆道,一個女子得不到心愛人的關愛,還會被遣回青樓做個比丫鬟還卑微的事情,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
“誰讓她不老實呢,心腸太壞,不然皇上怎麽連碰都不碰她一下?對待她還不如對待我們這些下人呢!”碧玉忿忿地說,好像她覺得柳蝶這般下場很解氣。
洛鳶笑了笑,打了個哈欠,身子有些乏,叫碧玉扶她回宮裏休息了。
待她醒來時,晏楚簫正坐在她身旁,冷峻的面龐更添了王上的威肅霸氣,但看着我的眼神總是沉柔的。
她笑着要起身行禮,他攔住說:“鳶兒,朕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之間不用這些。”
“是,皇上。”洛鳶起身握着他的手說:“最近政事繁忙,別累壞了身體。”
晏楚簫同我靠在床榻上看着窗外,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時不時地撫着她的發絲,低聲說:“鳶兒,朕剛剛做王上不久,沒能讓你成為皇後,你怨朕嗎?”
“怎麽會,皇上,能陪在你身邊,臣妾已經很知足了。”洛鳶側頭倚着他的肩,柔聲說。
“騙人,朕的鳶兒可是小氣的很,不準朕再看別的女人的。”他低頭看着她道。
洛鳶微微垂目,沉思地說:“如果,需要為了鞏固皇室以及皇上的地位,臣妾不介意皇上納妃,甚至娶一位皇後。”
她知道從古至今,沒有皇帝獨寵一人的道理,她已經得到了晏楚蕭的真心,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
他眼中神色炯炯,手撫上她的臉,說:“鳶兒,朕答應過你,只娶你一人,從前是,今後也是。”
洛鳶福地微微笑着,他低下頭,與她綿柔相吻。
幾多陰雪天氣過後難得的明媚的天,晏楚蕭抽空帶洛鳶去皇宮後方的璃星園,這裏只有皇帝可以進入,往日連皇子妃嫔都不得入內。
守門的侍衛想要阻攔,“皇上,您要帶夢汐妃進入?這萬萬不可啊!”
“能不能進去,朕說了算。”晏楚蕭寒目如鋒利的劍,威嚴四起。
“可是,這規矩是高祖皇帝定下的,沒有人可以打破。”侍衛們有些為難。
洛鳶拉住晏楚蕭的手,說:“蕭郎,何必為難他們,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不行,我有些事想同你說,你們幾個給朕退下,莫要惹惱了朕。”
在晏楚蕭的堅持下,侍衛們只能怯怯地讓開,打開園門,裏面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
洛鳶進入這璃星園,發現所有的建築皆用琉璃加锆石所制,在陽光的照耀下斑斓璀璨,熒光閃閃。
而随着越往院子裏走,越發現琉璃景致漸漸換成了青玉雕刻的宮殿,瑩潤而又顯得穩重了些。
直至他們走到宮殿盡頭,洛鳶環顧四周,說:“這裏處處皆是寶藏,難怪只有皇帝才能進出,這裏的一切大概是漪蘭國的命脈吧?”
“還不僅僅如此。”晏楚蕭手扶在牆上,将牆壁上一個獨特的圖騰微微一擰,挂着仙女飛天圖的牆壁打開。
而那個圖騰,就是洛鳶在白玉笛上所見到的!
洛鳶心裏一驚,難道白玉笛不是莫向雲,而是晏楚蕭的?
密道都是用紫水晶加大理石所制,堅硬無比,不知晏楚蕭觸動了什麽機關,裏面亮起芙蓉燈,燈光溫暖,幾乎将那些冰冷的暗箭遮掩過去。
“這裏的一切都有精密的部署,只有歷代皇帝知道怎麽能進入,其他人進入皆會死。”
洛鳶一顆心懸着,“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馬上就到了。”
密室的盡頭,有一個玉桌,桌上擺放着一個木盒,晏楚蕭打開木盒,裏面泛出微微白光,洛鳶看得清楚,就是她在西安城樓撿到的白玉笛。
“蕭郎,這個是?”
“這是我們漪蘭國的鎮國寶,漪蘭國能夠一直繁榮富足,國泰民安,都依仗這支白玉笛,它有一個名字,叫安魂笛。
“安魂笛?聽起來有些可怖。”洛鳶說。
“嗯,确實,物極必反應該就是如此。”晏楚蕭頓了頓,說:“我們漪蘭國喜好男耕女織,能歌善舞,并不擅武力與争鬥,全靠這支安魂笛,才能讓我們世代平安,讓骁勇善戰的天啓國有所忌憚。”
“這不是很好嗎?”洛鳶問道,“為什麽蕭郎看起來有些愁色?”
“因為若要催動此笛保漪蘭一直平安,就必須付出代價,我皇兄其實以前身強體壯,可為什麽忽然體弱多病起來?”
“是與這支笛子有關?”
“只有漪蘭皇家血脈才能催動此笛的靈力,但凡人肉胎如何能承受得了?自然被靈力反噬,身體漸漸拖垮,所以漪蘭國歷代皇帝,都沒有長壽的。”
“蕭郎,所以說,你也要步此後塵?”洛鳶聲音微顫,抓過晏楚蕭的手臂,她不想他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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