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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産屋敷家的生活是富足且無聊的。

百合的新生活是每天起床跟随鬼殺隊成員訓練，保持留雲借風真君的體術教育成功不要退化，然後跟着宿傩學習咒術。

因為每晚都需要給産屋敷耀哉跳祈福舞保持他的健康，所有人都沒提過讓百合跟着出門殺鬼。

百合也不認為鬼殺隊需要她的力量——他們依靠自身，他們本就能夠誅滅世間的“鬼”。

即便如此，她依舊收到了日輪刀。

刀握在百合手中的時候瞬間變成了淺淡的藍色，如同流水一般美麗。

百合直接把刀收起來，從此沒在鬼殺隊成員面前使用過，讓人以為她只是個不善武鬥的美麗女性。

百合将生活的重心放在了咒術學習上，她主動撿起咒術高專裏缺失的課程。

讓百合意外的是，宿傩非常淵博。

所有知識宿傩都能信手拈來，仿佛變成二十根手指被封印的千年時光并未讓他與人世隔絕。

百合不得不承認，她終于在學習中感受到所謂“詛咒之王”的魅力了。

百合摸着記錄了無數內容的課堂筆記，心想:雖然遠播，但依舊是個愉悅犯。

“你以為千年前的咒術界是什麽樣”宿傩眼神狂妄，語氣輕蔑， “至今為止，只有伏黑惠的咒術有點意思。其他的，即便強也毫無新意，全是對古人的繼承和模仿。”

“真是無趣的世界啊。”

“你也是不能帶來驚喜的無趣人類。”宿傩臉上表情越發扭曲了， “還是個學不會咒術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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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 “……”

随便你提起惠的口氣像個男同，但嘲諷我的內容真讓人無法反駁呢。

百合承認，自己在咒術方面全無天賦。

——驅使咒術的根本是負面情緒，這恰恰是百合目前缺乏的。

“你是人，人類怎麽可能沒有負面情緒”

面對宿傩的質疑，百合不由得沉默了。

沉默過後，她只能說: “可能是，因為我從小就在做心理輔導學習如何排解負面情緒，所以心理很健康吧。”

宿傩掐住百合的脖子，用長指甲直接劃破她的手腕，任由少女身上出現新的傷痕: “讓我來教教你如何凝聚負面情緒。”

宿傩咧嘴，眼中惡意湧動: “你變醜了，渾身都是傷疤，你不可能沒有負面情緒。”

“而且，你已經發現我在誤導你了。”

“你在心裏憎恨我——對，就是這樣的眼神，很好，記住你現在的心情。”

百合悄然捏緊拳頭，但并不是為了在宿傩手中頻頻受傷而積攢的憎惡，而是緊張于自己再次失去的信息差。

宿傩用力扯住百合的頭發，分外粗暴地要求: “不準排解它們。”

百合咬着牙，強忍着疼痛才沒翻臉: “你再這麽忽然動手，凝聚負面情緒成功施展咒術前，就要生出咒靈了。”

宿傩嗤笑着松開手，坐回位置裏。

他冷眼看着百合再次開始徒勞地凝聚負面情緒，但在陰暗的眼眸深處，他感覺到了一絲動搖。

不是沒有負面情緒，但始終沒辦法讓負面情緒在心中停留的人。

世界上居然真有這種人麽

“把你的日輪刀給我。我出去松松筋骨。”

果然，宿傩又想殺人了。

百合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在将刀交給宿傩的同時，只能說: “別殺光，給鬼殺隊的成員留一點。”

宿傩抓着刀瞬間消失。

客房裏，百合看着手臂上的一道道傷痕，不由得抿緊了嘴唇。

蜈蚣似的疤痕盤踞在白皙的手臂上，相互交錯，仿佛少女遭遇了惡毒的詛咒。

确實非常醜陋。

如果不能順利消除，以後大概都不能穿短袖衣服了。

還有，回家之後，被看到的話，南次郎叔叔他們肯定要問的，我也想不出來解釋的辦法。

如果讓他們知道我每天都生活的這麽危險，肯定會很擔心我的吧。

但這些情緒依舊很溫暖，不是負面情緒，不夠。

我的負面情緒……

百合被情緒帶動着，記憶逐漸向前推動，回到了童年時期。

因為父母永遠不在身邊，只有保姆照顧，百合小時候經歷過很多不好的事情，身邊那些面貌扭曲的保姆也一個換過一個。

或許不是保姆們生得相貌醜陋，而是他們做的事情，讓百合在記憶中扭曲了他們的相貌。

除此之外，還有被同齡孩子排擠的事情。

小小的百合被一群孩子圍在中間羞辱，而她除了捂着耳朵哭泣什麽都做不到。

反抗的話，帶頭的孩子也不會被懲罰，而她接下來的生活只會被欺負的更厲害。

但還是不能用特殊的力量對付拍普通人。

為什麽不能呢

不可以，反正，絕對不可以使用力量。

不，不對，力量就是拿來對付壞人的。

——都滾開!

百合的拳頭越攥越緊，呼吸也變得極為急促，藍綠色的幽光伴随着強大的力量驟然從百合身上噴湧而出，席卷着産屋敷家宅中的咒靈消亡。

少女布滿恐怖疤痕的手臂恢複如初。

她一臉冷汗地坐在地上，臉上沒有任何學會使用咒術的慶幸。

“……真是糟糕的體驗。”百合擦掉額頭的冷汗，站起來的時候，眼神分外冰冷，與她平日裏笑容滿面的可人模樣判若兩人。

幸虧後來認識了愛麗絲姐姐，又有越前夫婦成為她的監護人，讓她開始了真正平靜穩定的生活，否則自己大概會變成憎恨全世界的壞人吧。

百合與仆從交代一聲，去了溫泉泡湯，更換幹爽的新衣後，強忍着心靈上的不适感，重新将自己一次次沉浸在可怕的童年回憶中，品味并且學着控制負面情緒。

等到宿傩拿着百合的日輪刀爽夠了跑回來，迎接他是的眼神分外陰沉的少女。

宿傩一臉看新鮮的表情: “不裝了嗎”

百合慢吞吞地走過去，帶着咒力的拳頭忽然打在宿傩臉上: “謝謝你的指點。”

随即，少女身上陰暗的氣質瞬間消失。

百合恢複了笑臉，把注意力放到因為高強度閱讀而差點近視的刻晴身上。

她湊過去笑眯眯地問: “刻晴最近都在忙什麽啊除了吃飯的時候，你一直不見人影呢。”

刻晴: “這世界比璃月發達，我學習新的建築學理論去了。”

刻晴一揚手，厚厚的一卷建築設計圖就被她鋪在榻榻米上。

刻晴拉着百合，把自己最近學習成果展示給她看: “你看，這些是我新學會的建築學設計和材料使用。不論是抗震的建築結構，還是使用鋼筋混凝土建設堤壩都很有實際用處。”

她認真地指着璃月西部地區: “上古時代，璃月西側是一片海洋，但如今已經是璃月礦藏最豐富的地區了。每年都有大量礦工在此工作，我們必須做好防禦和保護。”

“還有翹英莊，每年産出的茶葉也會帶來大量財富，必須保護好。①”

“東面和北面也是，過去一直有海中魔神侵擾，我們必須時刻準備面對祂們的殘渣再次入侵。”

刻晴幾筆就在她手繪的地圖上勾勒出幾道紅線，與璃月現有的防禦工事連成一體: “如果能夠把在這裏學到的知識合理利用，甚至能夠改變璃月現有地貌，構築起更穩固的防禦工事，不怕其他國家的入侵了。”

然後，刻晴又從背包裏随便掏出摞起來比她還高的書籍， “這都是我買的或者抄錄的，帶回提瓦特，有些可以給璃月的工匠們研究學習，有些可以與其他國家做技術交易換取資源。”

人和人還真是不一樣。

我學個咒術學到心态爆炸，刻晴卻放眼未來，潛心學習，争取把璃月建設成更發達更強盛的“人的國度”。

這眼界，這格局，真不愧是璃月七星!

百合聽得一愣一愣地，最終只能做氣氛組，學着小海豹拍手: “刻晴真棒，呃，不過要注意用眼衛生。你最近眼睛裏全是紅血絲。”

“機會稍縱即逝，耽誤太多時間，事情就做不完了。我一天睡四小時足夠。”刻晴爽快的表達內心看法後，百合實在無話可說。

她只好轉頭看向胡桃: “胡桃呢我看你最近也很忙”

“我們來這裏，貨幣不一樣。刻晴買書需要錢，我幫刻晴想辦法賺了點錢。嘿嘿。”胡桃俏皮地按住帽檐，主動解釋， “這地方死人挺多的，好多需要辦喪事的。尤其是産屋敷家的家主，他為了讓死去的戰士安息，出手很大方嘛。”

雖然說逮着産屋敷一家的羊毛薅不太好，但産屋敷家是真的有錢，不差他們這一點。

——反正按照原本的進度計算， “主公”會幹脆把主宅炸成碎片，徹底摧毀自己家的建築。

重建的花費，百合替他省下了，所以，她和她的小夥伴稍微從産屋敷家薅點羊毛，不過分對吧。

胡桃笑嘻嘻地捏着筷子從餐桌上夾菜，不客氣地評價: “這地方人執念都很重，即使死了都一直流連陽間不離開。”

“大約是有牽挂未了，還不想走吧。”

胡桃: “該走的時候不走，雖然可能達成所願，但真正想離開的時候也未必能走了。”

她忽然舉起雙手，帶着小鬼魂晃了晃， “哇”的吓唬百合: “等到時光磨損了神智，會忘掉真正堅持的一切，他們變成惡鬼。”

“好人也會嗎”

“會。”

聽到胡桃斬釘截鐵的答案，百合突然想起帝君口中的“磨損”。

或許，這就是同一回事吧。

她忽然不想在《鬼滅》的世界待太久了。

這裏充斥着殺戮，死亡，離別和怨恨，即便最終成功，也讓人感受不到絲毫喜悅。

百合不喜歡這地方。

學會反轉術式的百合在飯後頭一次不為了跳祈福舞出現在産屋敷耀哉面前。

百合: “炭治郎的進度怎麽樣了”

産屋敷耀哉: “才剛十日，炭治郎已經學會是時刻使用呼吸法了，真是個有潛力的孩子。”

百合沒管他對少年的誇獎，換了個話題: “如果我能為所有肢體殘疾的戰士治好身上的殘缺，主公願意付錢嗎”

百合舉起手指，在産屋敷耀哉回答前強調: “只能用黃金付賬哦。”

産屋敷耀哉笑了，俯身向她鄭重其事地行禮: “再多的金錢也換不回完整的肢體。百合小姐，感激您對隊員們的大恩和仁慈。我會如數準備金額的。”

“叫人過來吧，現在就開始。”

産屋敷耀哉: “好的。”

在他妻子離開，代為傳話後，房間裏只剩下産屋敷耀哉和百合兩個人，百合忽然說: “我覺得，如果您計劃将自己當成誘餌吸引無慘，還是不要帶着年幼的孩子一起死比較好——他們還太小了，根本不明白自己的‘自願’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自願。”

産屋敷耀哉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後苦笑: “對不起，百何小姐，您說得對，随意決定他人的生死，我果然還是太自大了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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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璃月地圖一部分出自游戲文本，一部分是b站地圖大佬們的推測。

②主公哪裏都好的，但是帶着六七歲的孩子一起被炸死，這個實在接受不了。哪怕孩子說自己願意，這也是錯誤的，他們太小了，根本不能正确面對“生命”本身。個人觀點，帶着年幼的孩子一起去死，不論為了什麽，都是一種罪惡。

啊，我這裏又開始全民核酸了，所以更新晚了。

大家最近也要小心點，注意自己安全，做好防護哦。

今天的百合依舊不忘初心，賣力撈錢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