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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戰争無論在何時都意味着肢體的殘缺和生命的消亡，即便是人和鬼的戰争也無法例外。

當柱們為炭治郎慶祝通過藤襲山入隊考試，炭治郎卻哭着向老師道歉沒辦法救回死去的锖兔時，百合忽然意識到她到這個時空，能做到的事情還有很多，絕不止攫取一筆金錢這麽簡單。

“炭治郎，帶我去他們墓前看看吧。”百合沒說自己一定能救活誰，而是在安靜的夜晚，牽着七七的手與炭治郎兄妹一起來到了锖兔的墳墓前。

“七七，能成麽”百合輕聲詢問。

七七手指放在嘴邊，沉默片刻後，僵硬地回答: “人，不夠。樹後的，過來。”

樹後還有人偷偷跟着他們

不等百合和炭治郎探查，樹後走出了現任水柱——炭治郎的師兄——富岡義勇。

“你知道锖兔。”

“你能救他。”富岡義勇的兩句話分別說給炭治郎和百合。

七七忽然插嘴: “現在，夠了。”

正在富岡義勇一臉莫名的時候，墓前冰霜漫延，一對手牽手的少年和少女活生生出現在炭治郎和富岡義勇面前。

“锖兔，真菰!”四個孩子哭成一團。

七七咬着手指不解地問百合: “他們高興，哭，什麽”

“喜極而泣吧。”百合小聲回答。

“高興，還會哭”七七更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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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小手始終冰涼，百合垂眸看到時間被永遠定格在“童年”的女孩，救活他人的喜悅消散了。

七七能救很多人，也已經救了很多人，但她自己依舊不能算是“活着”。

百合更清楚的是，比起複活這群不相幹的人，她更希望七七能夠變回人類，享受作為人的一生，能夠生老病死。

過去百合沒有這樣的能力，但現在……

想到學會的反轉術式，百合心道:或許，她有讓七七改變的可能呢

百合把七七抱進懷裏，将自己身上的溫暖傳遞到小僵屍身上，語氣越發溫柔: “當一件你期待已久卻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變成現實，高興到沒辦法承受的時候，就會控制不住情緒失控。有些人這時候會通過哭泣來表達心情，就是喜極而泣了。”

七七懵懂地點頭: “那我希望，白術先生的病，能治好。”

“七七真是個好孩子。”百合心裏發酸地親了親七七同樣冰冷的臉蛋，悄悄抱着她離開了。

也許七七不明白，但百合不希望其他人團聚的畫面刺小女孩的眼睛。

锖兔和真菰的複活給了産屋敷耀哉消滅鬼更大的自信，但他卻選擇對外隐瞞這個消息，将這兩個年齡明顯停頓數年的孩子的出現歸結為“受重傷外出修養”。

幸好鬼殺隊培養模式更接近于“跟随自己師父訓練”，粗糙的謊言才沒被拆穿。

百合再次成了産屋敷家的座上賓，已經能做到“腦子裏胡思亂想也不會跳錯祈福舞”的百合在完成給“主公祈福”的日常後，坐在座位裏說出自己都有疑惑。

“為什麽要隐瞞這種好消息呢”

産屋敷耀哉: “無慘會把目光轉向你的妹妹，對她來說太危險了。而且，一旦知曉不會死亡，許多人反而會止步不前。”

百合: “對七七來說，未必會有危險。”

無慘能再生肢體，七七也可以給自己無限治療，況且七七既不怕陽光，還可以使用百合提供的霧切。無慘真敢出現在七七面前，跟七七真人快打，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

說起來，刻晴可以和水系打感電，胡桃可以和水系打蒸發，七七可以和水系打凍結，她怎麽就一直忘記再找一位隊友呢。

百合心裏笑了一聲自己粗心大意，飯後回到客院，把行秋請來了。

七七看着飛雲商會二少爺，納悶地看着百合問: “怎麽，不是，藍眼睛，紅棕色頭發的人”

“都是璃月人，比較好說話。”百合笑眯眯地給了答案。

飛雲商會經營內容遍布璃月各行各業，不論與官方還是民間都有往來。替家裏打理生意的行秋和刻晴是老相識了，關系始終良好。

光在這一點上，行秋就比曾經改造魔神奧賽爾殘渣而上了官方黑名單的達達利亞更适合出場。

同時，他和胡桃年齡相仿，從小就認識，也十分熟悉;行秋自小在璃月港內長大，他絕不會害怕小僵屍七七。

而且，行秋的雨簾劍能攻擊，能抗打斷，能加血，挂水的頻率也非常高，不論如何對比，都更加适合。

——時刻關系到生死的高壓環境裏，百合不想做的第一件事是當和事佬，處理隊友之間交惡的關系。

最重要的是，百合已經在帝君身上充分意識到，自己對達達利亞的感情沒自己想象中那麽投入。

她承認，她是個吃顏值的人，面對好看的男人就會見色起意。

所以，百合有點不想面對自己混亂的感情線。

既然達達利亞在忙工作，還是讓他繼續前往須彌追捕叛逃的愚人衆執行官散兵的任務吧，她就不打擾他的工作了，百合心虛地想。

七七說話語焉不詳，但達達利亞外貌實在給過刻晴深刻影響。

璃月七星中的玉衡星敏銳地眯了一下眼睛，她直來直去地問: “你們說的是愚人衆第十一席執行官”

“……呃，是。”百合低頭，等待刻晴批評自己。

刻晴公平地說: “聽旅行者說，他很愛護自己的家人，如果你被他納入羽翼之下，未來大概會過很的幸福。”

百合動了動嘴唇，小聲說: “我以為你會說他不好的地方。”

刻晴笑了笑，爽快道: “你不是提瓦特人，提瓦特國家之間的矛盾與你無關，你只需要考慮對方的相貌，人品，性格就夠了。我不能把自己對于國家沖突的觀念灌輸給你，這對你不公平。”

“相貌和性格确實很好，但是人品……”百合欲言又止，最終只能實話實說， “即便不談兩個世界之間通道是否穩定的問題，如果哪一天至冬女皇要求他上戰場，他也會為了至冬的利益坦然離開。”

“我嘛，除非是為了保護自己國家不受侵犯，否則我永遠厭惡為了攫取利益而找借口發動戰争的一方。”

刻晴立刻說: “你的猶豫已經是最好的答案，為什麽一直拖着不跟他說清楚。”

百合紅着臉: “他長得那麽好看，他專注看着我的時候，我就把什麽都忘了。”

兩個女孩面對面看着彼此，只能相互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接下來的日子，百合完成了她之前的承諾，開始使用能夠熟練操縱的反轉術式為因傷殘退出鬼殺隊的前成員們修複肢體。

最先出現在百合面前的隊員，年齡基本在成年到壯年之間。

完成治療後，他們立刻重新歸隊。

如上弦，下弦那麽強大的“鬼”畢竟是少數，當傷殘的隊員恢複肢體完整，他們進一步擴充了鬼殺隊的人數，重新成為中堅力量。

刻晴看到每天辛苦工作的百合，忽然給她講解起産屋敷耀哉如此安排的理由: “這群隊員不是最強的，但他們過去已經通過了鬼殺隊的考驗，實力，人品都值得信任。”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産屋敷先生對人性把握太精準了，如果實力相差沒有過于懸殊，那位‘鬼’始祖必敗。”

胡桃跟着補充: “而且，他們作為幸存者，身邊居然沒有跟着那種‘憑什麽是你活下來’的怨靈隊友，真難得啊。”

百合點頭: “嗯，我也這麽覺得，産屋敷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

刻晴馬上起身: “我要去親自拜訪一下産屋敷先生，向他讨教一下關于城市建設和未來發展的看法。”

刻晴不改雷厲風行的本性，說走就走，一直到晚飯時候百合前去主屋與産屋敷一家一起用飯，還能看到她讨論不停的身影。

刻晴腳邊已經記錄了足有小腿高的“會議記錄”，但看産屋敷耀哉那高興的樣子，百合敢打賭，活到二十三歲卻什麽事情都只能靠着自己大腦殚精竭慮的聰明人，應該是第一次體會如此有前瞻性的讨論。

——越是斷定自己活不長的人，越癡迷“放眼未來”的話題。

第二天起，産屋敷耀哉竟然親自送來一份大禮。

他分割出一部分産屋敷家的産業，與祖業做了分割，将其親自交給刻晴，請求刻晴安排經營;而刻晴坦然接受了這份工作，徹底把百合看傻眼了。

等到四下無人，她納悶地扯住刻晴問: “刻晴，你為什麽這麽做

刻晴: “從産屋敷先生的描述，我已經徹底明白‘這裏’是什麽樣子了——經過官方認可的勢力才有意義，鬼殺隊是地下組織。”

“産屋敷家再有錢，這份‘富可敵國’都像同種樓閣，是虛的。”

“所以，他們才明明如此富有，卻活得毫無存在感。”

“我和産屋敷先生做了一筆心照不宣的交易。我想辦法将産屋敷家族由暗轉明，讓他們擁有官方地位;而産屋敷先生為我提供先進的科學技術，軍師武裝，醫療知識。”

一年後，名為“株式會社璃月建築設計”和“璃月重工”的兩家公司在東京都吉原橫空出世，成了官方合作夥伴，承辦了大型城市規劃建築工程。

在兩家公司中間，蓋了一座璃月風格的建築，高懸的匾額上寫着“璃月神祠”。

璃月神祠由入鄉不随俗的胡桃，百合，七七和行秋一同經營，專職驅邪，祈福，治療三項，行秋拿手醜字畫符剛好能讓人看不懂，也算專業對口了。

他們出衆的業務能力直接擠黃了附近邪/教和神社的生意，還讓本地人習慣了“家裏死人燒紙”， “懷念故人燒紙”的璃月風俗。

宿傩依舊神出鬼沒，不斷靠着挑戰上弦釋放自己的殺意。

看着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百合有股莫名的不真實感。

仿佛一個對戰游戲硬生生被刻晴玩成了模拟經營。

鬼殺隊選拔中落選，但腦筋靈活的人成了刻晴的秘書，他們一群人圍着刻晴，聽刻晴條理清楚的不斷下達指令，圍着她忙前忙後。

“百合”看到百合，刻晴直接宣布自己下班了，跟随百合前往神祠。

百合的出現引起刻晴重視: “出什麽事了!”

百合摘下手套，長手套遮掩的手臂已經變成了半透明: “帶好行李，我們大概要離開了。”

“都随身帶着。”刻晴拍拍随身背包，然後一通電話打到産屋敷家與産屋敷耀哉說明情況，和早就準備好的人事安排。

挂掉電話不久，熟悉的眩暈再次出現，百合帶着一行人回到了現代。

應該是現代吧

百合不确定地看着古怪的環境，天花板上垂下許多根管子，管子裏不停流動着液體傳輸向同一個方向。

“好古怪的地方，總覺得下一秒會有怪物跳出來。”

環境裏黑漆漆的，百合一面撥開妨礙視線和行動的管子，一面随口開玩笑。

“什麽人。”管子盡頭出現了一道平穩的聲音。

百合凝眸看去，一個渾身捆滿了繃帶的“人”躺在一個浴缸裏，肢體殘缺不全。

“木乃伊——胡桃，木乃伊說話了!來活了!”百合猛地拽着胡桃跳到對方面前。

胡桃随身相伴的鬼魂飄到“木乃伊”上方，歪着頭發出疑惑的聲音。

百合跟胡桃同時嘆氣: “唉，居然是人。”

與幸吉: “……對不起”

百合口袋裏的手機忽然亮起來，她舉手示意對方等等再說話，掏出手機: “啊，是倫子阿姨的短信。”

少女定睛細看，發現這不是一條關心她生活的普通短信，而是提醒百合有空去律所繼承財産的消息。

[百合有空的時候給我回電話好嗎阿姨在律所等你簽字繼承璃月重工，株式會社璃月建築設計和璃月神祠三家公司哦。

對了，最近有一封信郵寄到了南次郎手裏，是你的愛麗絲姐姐發來的機票。她邀請你假期前往橫濱旅游。南次郎已經和對方取得聯系，确定對方身份安全了，你不用擔心會碰到壞人。

簽字後去旅游玩一陣子吧。]

百合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被短信內容清空。

為什麽，他們在《鬼滅》世界親手創立的公司會出現在現實世界

難道那一切都不是漫畫，而是真實嗎

她飛快在手機浏覽器中搜索《鬼滅之刃》，發現原本的“暢銷漫畫”分區變成了“歷史類易讀漫畫”。

“啪嗒!”

手機脫手掉在地面上，屏幕摔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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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折好難寫，一直卡文，反複删改了好幾回。

嗯，終于滿意了。

埋下去的線索，終于可以提起來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