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時好的劇本
時好的劇本
車廂晃蕩,車窗帷幕正被微風撩起一角。
沈寧意探眼去看,外面路上人聲喧嚣熱鬧,人群熙攘,淺淺花香正随着輕輕飄過來。
時好坐在她對面還有些局促不安,聲音越說越小: “上神,這兩日我做了許多事呢……”
沈寧意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看她,時好視線卻都不敢遞過去,雙手在身前扭捏不定。
這兩日間無方地神闕如如約而至,帶走勾冶,也不得不順帶帶走了溫從寧。
沈寧意記得勾冶說的自己神像之事,還吩咐闕如回去路上順便去一趟盛海荒漠,去尋一尋她的原身神像。
而時好,自她那日知道沈寧意便是無方島神後,在沈寧意面前就忐忑地變成了鋸嘴葫蘆,不敢再多言一句,生怕她想起自己之前在她面前罵他之事。
沈寧意看着時好這謹小慎微的模樣,心中忍不住發笑。
她靠在窗邊,開口問道: “那你這兩日都查了些什麽”
時好頓時擡起頭來,坐得筆直: “這幾日上神繁忙,我便替上神監督好了賀汀。”
“他五日都不回居所,原來是躲在縣城裏。”她語氣認真, “但上神不必擔心,我看賀汀是有事要辦,這兩日都頻繁去見一個什麽陸翁,并不是見別的女子。”
沈寧意: “噢。”
時好察覺沈寧意面色不改,不驚不喜,心中更有些不安來,她立即又說道: “上神剛才想必也看到了,外面人來人往熱鬧得很,只因今日是城中花會。”
“我現下就将上神送至賀汀現下居所,上神便能順理成章和賀汀去光花會,再騙他感情了。”
時好雙目炯炯,很是鄭重: “上神也不必擔心賀汀對你的出現意外,我已經打點好賀汀身旁的齊田,上神把事情推他頭上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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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意好笑: “你跟那齊田交情不錯”
時好坐姿漸漸放開,她擺手哎一聲,又說道: “凡人蠢笨,輕松就能搞定……”
“上神不必管這個,”時好似見沈寧意神色自然,坐姿也漸漸豪邁起來, “我已為上神安排了極好的一場戲。”
沈寧意: “哦”
時好開始侃侃而談: “自從上神決定與我同謀大事起,我便收集許多資料書卷,也徹底明白這凡人情。事不過如此,左不過互通心事,相互照料吧。”
“賀汀受了傷還往外跑,”時好眯着眼一臉理解, “絕對是怨恨上神了,上神此時若還想挽回他那心灰意冷的心,最好之法,便是……”
她拖長尾音,一臉神秘: “苦肉計。”
沈寧意:……
時好伸手掀開一絲窗幔: “上神且看,此時夕陽西下,正是吃晚飯的時候。上神這時上門,賀汀怎麽說也得留你吃個晚飯吧”
“晚飯用盡,天色已暗。這時候上神再假意愁傷,随口提一提這花會,賀汀肯定就帶上神去了呀。”
沈寧意輕輕一笑: “然後呢”
時好講得越發眉飛色舞: “此時花前月下,才子佳人,正是幽會好時機啊!”
“我還為上神準備好了意外,上神假意同他走散,我再把賀汀那暗處零星暗衛給按下,又派人假意刺殺他,這時上神便突然出現,替他擋下這一刀!”
時好頓了一刻又補充道: “上神莫怕,這刀是假的,人也是我變的,上神便變出一處傷來,形容猙獰凄慘一些,賀汀肯定會被唬住,肯定就忘記上神之前刺他之事了!”
時好神情向往得意,忽然想到什麽,抿了抿唇,試探說道: “只是要委屈上神犧牲些色相……”
“我見這些凡人,只要見過對方身體,便必須在一起。”時好雙拳緊握, “只要上神讓他看一眼你的傷口,他就必須娶‘溫從寧’了!”
沈寧意嘆為觀止,一時覺得不知怎麽答複,一時又覺得時好的安排也沒什麽問題,倒也省得她再去左思右想怎麽拉近賀汀與‘溫從寧’的距離了。
馬車行至賀汀那居所門前,時好卻忽地叫住了正要下車的沈寧意。
時好一拍額頭,從身邊一箱盒中拿出一套衣裙來: “上神也該換件好看的衣裳,莫要浪費了溫從寧這番美貌。”
沈寧意無奈地接過那衣裙,一手一擡,那衣物便已穿着在身了。
時好端詳了片刻,又遲疑說道: “上神,也換個輕快活潑輕的發髻吧。”
沈寧意淡淡應了身好,轉身便推開車門,頭探了出去,那發髻已然變了。
她下了馬車,拎起她今日準備送給賀汀的‘藥’,便伸手去輕輕敲門了。
身後的馬車也頓時遠離了。
沈寧意沒想到開門的是賀汀本人,他穿着一身青白衣衫,黑發随意用竹色發帶束在腦後,面色如玉,仿佛庭階玉樹,翩翩少年郎,就立在眼前。
賀汀看清是沈寧意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便側過身引她往裏了。
“溫娘怎麽來了”
沈寧意進了這屋舍,發現此地格局不大,布置清雅簡單,只一圍小院,一棵高樹,一石桌石凳,幾間小屋,倒有些像賀汀從前那座小院。
沈寧意向他提了提手中的食筐: “賀郎該喝藥了。”
沈寧意将那食筐放置到那石桌之上,嘴上關心道: “賀郎受了傷卻還往外跑,我是問了齊郎君才知道你在此處的。”
“你傷好些了嗎”沈寧意手扣在那是筐之上,故作難為情: “想到賀汀在外不好好喝藥,傷勢一直拖延,我便睡不好覺。”
賀汀靜默了一瞬,似是極為認命地坐下來: “溫娘端出來吧。”
沈寧意心下一喜,掀開食筐: “這是我親自為賀郎熬的藥,怕這一路颠簸,又怕風将它吹涼,墊了許多棉花。”
沈寧意捧住那碗已然變涼湯藥,手上默默施法将齊變得溫熱,端到了賀汀面前。
棉花怎麽會有法術好用,沈寧意面上笑容淡淡,手上動作一氣呵成,将湯藥端到賀汀面前: “賀郎且喝吧。”
賀汀不發一言,端起一飲而盡。
沈寧意讨好地又掏出一枚蜜餞,賀汀卻推開了: “不用了。”
沈寧意不再勉強,只滿意地收起那碗,又說道: “既然賀郎喝完藥,我便也該回去了。”
她伏了伏身,假意就要離去。她步子邁得極慢,只待賀汀叫住她。
就要走到門前,身後卻還是沒有一絲聲響,沈寧意動作一滞,假意喃喃了一句: “也不知送我下山的那位時娘子還在不在……”
“時好送你來的”賀汀終于開口了。
沈寧意假意驚慌地轉過頭來,似是沒有想到賀汀能聽到。
賀汀神色淡淡: “她沒對你怎樣吧。”
沈寧意咬唇搖頭道: “時娘子只是嘴壞,上次之事她已向我道歉,這次……”
沈寧意雙手緊扣,似在隐瞞什麽: “她知道我是來尋找賀郎,便送我來了。”
賀汀微乎其微的嘆了聲氣,他開口道: “天色已晚,溫娘今夜就歇在此處吧,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
沈寧意心願達成,埋着臉掩住喜色,輕輕地嗯了聲。
“你有什麽忌口嗎”賀汀突然問道。
沈寧意輕輕搖頭,又見賀汀走進那廚房裏去了。
沈寧意慢慢跟着他上前,站在那廚房門口卻不再往內,只站在門旁看賀汀撩起衣袖露處結實勻潤如玉的肌膚。
賀汀在給她做飯。
這場景有些熟悉,喚起沈寧意一些從前的記憶。
從前小孩身材瘦小,只剛剛夠得着竈爐,最開始還要腳下墊着石頭木板,才能去操縱那鍋勺,卻年紀小小,動作笨拙。
現下他已經長大,陰差陽錯居然又看見他下廚,青年背脊直挺,側臉線條渾然天成得好看,眸色深深,卻也還泛着從前一樣的光亮。
沈寧意靠在廚房門前,假意問道: “賀郎需要我幫忙嗎”
賀汀答道: “不用。”
刀柄在他手中揮灑自如,他行動從容,長指修長翻飛,不像做菜,反像在做些風雅之事。
沈寧意心中莫名發癢,忽地佯裝好奇: “賀郎還會做菜”
“你不知道嗎”賀汀忽地看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眼中似乎帶着似有似無的試探。
沈寧意心中一跳,立刻假笑道: “我怎麽會知道這些,我與賀郎相識也不過半餘月罷了。”
“是嗎”賀汀聲音輕輕的,又垂下眸子只看手中,那柄刀飛快斬動着,只餘光影綽綽。
沈寧意心中正在想賀汀方才那句是否對她有了什麽懷疑,卻聽賀汀說道: “我從小孤身,所有事務都要親自而為,我以為溫娘知道這些。”
“噢,”沈寧意故作恍然大悟, “是了,只是我一時竟忘了。”
“而且我聽說,從前好像有位叫棠騎的娘子照顧賀郎,便想着……”
那刀欻一聲陷進案板,沈寧意暗自眯了眯眼,總覺得賀汀情緒有些變化。
卻又聽賀汀言道: “那時也是我做飯的。”
沈寧意聞言心中五感交雜,一邊覺得他所言不虛,一邊又總覺得他在說自己。
沈寧意眯着眼假笑: “那位棠騎娘子被賀郎葬在院中,想必賀郎很是懷念她,她想來定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罷。”
賀汀并不再會話,只過了半晌,好似若有若無的哼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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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就是偶爾要撓一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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