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
第1章 重生
“我靠,怎麽又回到這兒了?!”
晏非晚搓了搓手臂,只覺得黑漆漆的山林裏有許多看不見的眼睛盯着他,風吹樹葉的窸窣聲也在黑暗中顯得恐怖滲人。
他繼續大步趕路,越走心裏越沒底。
而從旁人的角度看,一個年輕人正繞着一棵樹走來走去,還不停念叨着“怎麽走不出去”,神情已接近崩潰,分明是“鬼打牆”了。
若是無人發現,恐怕他累死都走不出去。
晏非晚耳邊驟然響起一聲雷鳴,眼前豁然開朗,低頭一看,大樹旁一圈草都讓他踩平了。
再擡頭,他眼前猛地閃過一個半截白色人影,吓得他打了個激靈,仔細看去才發現是個女人。
她身穿銀白對襟上衣、黑色長褲運動鞋,烏發以細木簪半盤,面容冷漠神色疏離,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繼續向山下走去。
是人是鬼?
管他呢,誰知道他會不會再遇上鬼打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晏非晚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沈槐安聽着後面的腳步聲,什麽也沒說。
這人她認識。
晏家的二兒子,上輩子她見過一面,承祖先蔭庇、福澤深厚,晏家在燕平至少還能再輝煌幾百年。
不過······
這人大半夜跑到延山上來幹什麽?
延山自古便是天險關隘,雖然作為景點開放,但夜晚禁止攀爬。
這裏曾發生的大小戰争無數,死傷無計,山中陰氣頗重,若是夜晚來,八字輕的人恐怕會有危險,鬼打牆都算輕的。
沈槐安轉了轉腕上纏着紅線的銀镯,幹什麽都與她無關。
雖然是順手救的,但晏家承她這份情就行,過幾日還有用得上他們的地方。
原本散去的山岚又漸漸聚攏而來,晏非晚只覺得溫度又降低了幾度,在他看不見的世界裏,身帶黑色陰氣的山鬼借着霧氣逼近,叫嚣着撲向他們。
沈槐安摸出一張符箓随手甩出,在接觸山鬼的瞬間燃起熊熊烈火,随後自行熄滅,不出片刻霧便散了大半,她繼續沿着步道向下走去。
晏非晚看不見山鬼,但符箓憑空引燃烈火他看的一清二楚,他從小到大在家裏見過那麽多玄術師,還沒見過這手段。
“你是玄術師?!”
他快走兩步跟上,湊近了才借着手機手電筒的光看清,沈槐安肩上衣物有暗紋一閃而過,似是鳳尾,語氣更加激動,“你叫什麽名字?我叫晏非晚,你能不能跟我去家裏一趟?”
沈槐安沒回頭,随手遞過一張名片,“沈槐安。我很忙,最快也要下個月五號。”
她重生後當即從沈家搬了出來,花了兩年時間東奔西跑四處接單,才在市中心首付買了套房,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有晏家這種級別的客戶送上門來,不賺不是人。
“好好好,”晏非晚點頭如搗蒜,“五號就五號,到時候我給大師打電話,您一定要來!”
晏非晚仔細将名片收好,随即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可惜山上手機信號差,浏覽器都打不開,直到山腳下氣溫回暖才有了信號。
沈槐安的車就停在景區停車場,路過山門口售票亭時,幾個身着白襯衫的管理人員小跑過來,與沈槐安握手感謝一通。
“不必客氣,我是收錢辦事,”沈槐安擺手,“只是山鬼聚集,已經清除幹淨,可保十年無憂。”
“但延山終究是古戰場陰氣重,長遠之計需請人看過風水建座道觀,一方面起鎮壓之效,另一方面人氣旺盛也能沖減邪祟。”
“明白明白,多謝沈大師,辛苦費已打到您賬上,”領頭的管理人員做了個請的姿勢,“賈總中午十二點在相輝樓備下酒菜,還請大師賞光。”
“不了,”沈槐安點開短信通知确認金額,“我還有事,不必破費。”
她拒絕的幹脆,管理人員一時卡殼,瞥見默不作聲跟在沈槐安身後的年輕人,疑惑道,“這位是?”
他記得大師是一個人上山的,怎麽還領下來一個?不會是······
他瞬間出了一身冷汗,腿肚子都有些轉筋。
“哦這位是晏非晚,他在山上鬼打牆,我路過就帶下來了,”沈槐安瞥見管理人員猶疑的神色,突然笑了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晏家。”
“原來是晏二少!!!”幾人一陣驚呼,頓時上前抓着晏非晚握手,神色谄媚。
那可是燕平上流圈子中的金字塔尖,大名鼎鼎的晏家!
“幸會幸會······”
晏非晚扯着假笑應付,卻抵擋不住熱情,只能眼巴巴看着沈槐安脫身而去,開車走人。
那幾人簇擁着晏非晚,将他送回晏家,若不是他疲憊半路睡了過去,肯定要被煩上一路。
待他回到家天色已蒙蒙亮。
晏策和呂婉晴看見夜不歸宿的二兒子渾身髒兮兮的進來吓了一跳,抓住好一頓盤問。
得知晏非晚傻乎乎上山挖什麽治愈心疾的靈草,夫妻二人哭笑不得,又聽聞他遇見了一位能力超強的玄術師。
晏策接過名片,眉頭微皺,“我沒記錯的話,沈家前幾日爆出來那個和蕭家抱錯的女兒,也叫沈槐安?”
呂婉晴喊管家拿來一張請柬,翻開看了看,“沈蕭兩家的認親宴就在今晚。”
沈家身為玄術世家,有套祖上傳下來的大宅子,位于燕平市郊,沈槐安上輩子一直生活在這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修煉,非大事不出馬。
她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極為熟悉,可如今卻厭惡至極。
“還知道回來?”
沈槐安沉着臉進去,就見沈懷山——沈家家主、她曾經的爺爺端坐在廳堂之中,旁邊是蕭家老爺子蕭泰,兩側分別坐着沈星禦和蕭家夫婦、蕭雲山和蕭夢雲。
她挑了挑眉,“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沈懷山神色嚴厲,正要開口訓斥,卻被沈星禦打斷。
“小姑姑這邊坐!”
她背對着沈懷山擠眉弄眼,示意沈槐安少說兩句。
沈槐安也懶得同他争辯,在右側首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兩口。
沈懷山冷哼一聲,轉頭與蕭泰商量起認親宴的事宜,她不用聽都知道在說什麽,畢竟已經經歷過一回了。
上輩子他們的關系不算僵化,雖然沈懷山對她沒什麽好臉色,但認回蕭夢雲之前也還算過得去。
沒人知道,被玄術界譽為新一代領頭人的追更加企鵝君羊,幺污兒耳七無二吧椅沈槐安表面天資過人、備受重視,實際被沈懷山冷待。
從小到大,沈懷山從來沒教授過一個沈家咒術,還不準大哥和二姐教她,陣法也是她整日泡在古籍中自學的。
她以為是自己不夠優秀,所以拼了命的修煉,後來瞎子過河摸索出神霄玉清訣,名揚玄術界,人人贊她天賦異禀,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沈懷山問她要神霄玉清訣的修煉之法時,對她稍微有些好臉色,甚至許諾親自教導她沈家咒術。
然而待她将法訣奉上,沈懷山發現只有像她這樣八字極陽之人才能修煉,就又回到了往日冷待。
後來沈槐安才知道,不是沈懷山天生冷面嚴厲,而是因為她是個冒牌貨。
她求不得之物,蕭夢雲一伸手就能拿到,就連本該與她有血緣關系的蕭家,都偏向了蕭夢雲。
再後來,她被誣陷心狠手辣、冷心冷情,不僅害死大哥,還棄天下蒼生于不顧,不配為心懷蒼生的玄術師,于是沈懷山親自廢了她的修為。
害得沈星禦突遭噩耗,年紀輕輕心性損壞,紀眠卿為她身受重傷、根骨受損,畫出的符箓威力大不如前。
直到她渾渾噩噩身死陣中,才知道自己的一生不過是寥寥幾筆文字、幾段劇情。
蕭夢雲是受盡萬千寵愛的女主角,她是費盡心機的惡毒女配,是主角走向輝煌的墊腳石。
“槐安,你可一定要來呀。”
沈槐安的思緒被打斷,她皺眉抽出被蕭夢雲牽起的手,正準備拒絕,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
她聽見自己說,“好。”
蕭夢雲又說了什麽她聽不清,直到蕭家人離去,她才從被操控的混沌中清醒過來。
廳中人走茶涼,只有沈星禦還在一旁,擔心的湊近她,“小姑姑,你臉色怎麽這麽白,生病了嗎?”
沈槐安手掌倏然收緊,銀镯在手腕上硌出印着細密符文的印子,她阖眼冷靜幾秒,猛地起身,“我沒事,先走了。”
“哎小姑姑,禮服已經送你那兒了,晚上記得穿。我爸媽說他們來不了,特意給你訂做的!”
“知道了。”
沈槐安快步出了沈家大宅,車頭一轉迅速離開,直到看不見宅子才停下來。
她向後靠去閉上雙眼,神情依舊平靜,掌心卻布滿冷汗。
重生一世,沈槐安忘記了自己是怎麽死的,只記得她的死和蕭夢雲、還有那五個圍着蕭夢雲轉的男人脫不了幹系。
她本想查明前世死因,避開劇情以免重蹈覆轍,可誰知那該死的劇情竟能操縱她。
回沈家老宅和參加認親宴都非她本意,但卻有股莫名的力量操控着她按照上輩子的劇情走下去,以保在關鍵的劇情點不會脫軌。
沈槐安發動車子,眼中閃過一抹冷色,不論用什麽辦法,她必須盡快找到脫離劇情的辦法,
否則重生一世,不過是再為蕭夢雲做墊腳石,那還不如動手把他們都殺了,哪怕同歸于盡,也好過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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