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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直到宴會結束,桑殊都沒能找到琉祈月，問了一下其他人，說是早就離開宴會了。

這是怎麽了,不喜歡宴會正常，可是離開前怎麽不跟他說一聲，這可就不正常了。

桑殊一路去到琉祈月喜歡的地方找人,最後是在琉家的後山上找到的人。

對方正在練劍，一下一下劍氣淩冽。桑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這劍氣裏面帶上了濃重的殺氣。

好像是想要殺什麽人一樣。

師尊一生氣就喜歡一個人練劍，哪怕小時候都一樣。所以這是有人惹師尊生氣了？是剛才宴會上的客人嗎？

桑殊第一反應是反思自己是不是又幹了什麽招惹師尊的事情，但整個宴會他分明都很安分，所以絕對不是自己的原因。

那就是有其他的人惹到師尊了,這得是惹得多厲害啊,師尊都想殺人了。

“月月？”桑殊探出腦袋,“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練劍呀，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聽到桑殊的聲音，琉祈月收了劍,轉身看過來。

月色下,他那雙金色的眼眸越發溫柔,比天上高懸的明月還要好看。

尤其是當那樣一雙眼睛裏面只有你的身影時。

桑殊不知不覺就看呆了,不管跟師尊相處多久,他都能被師尊的臉給蠱惑到。

等到回過神來,琉祈月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麽靜靜地垂眸看着他。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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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後背撞上樹幹,痛倒是沒多痛，但是桑殊被這一下給弄暈乎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師尊突然就把他按在了一棵需要五人合抱才能抱住的粗壯樹幹上面，一只手壓着他的肩膀阻止他掙紮，另一只手抵在他腦袋旁邊。

比畫本裏面繪制的強迫場景還要标準。

不對，現在還不是師尊，現在是他的弟子。

嘶——以下犯上，好刺激！

“怎、怎麽了嘛？”桑殊倒是也不掙紮，就這麽乖乖被師尊按着，看着師尊距離很近的面容，面頰泛紅。

“......”琉祈月抿唇。

他很想質問桑殊，那個所謂的師尊是誰，這麽多年明明都是他們兩個一起過的，那個所謂的師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為什麽桑殊會喜歡對方。

可是他好像并沒有質問的資格，他只是桑殊的弟子，或者說弟弟。

想到這裏，琉祈月心頭酸澀，指尖用力到幾乎陷進了樹幹裏面。

“我......”琉祈月的聲音艱澀，只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他看着毫無掙紮被他用這種冒犯姿勢壓着的桑殊，又想起那支簪子。

“你為什麽要送我銀杏葉簪子？”

桑殊一愣，沒想到師尊你啊我啊的支吾了半天就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因為很好看啊，而且我看你不是很喜歡穿繡着銀杏葉花紋的衣服嗎？”桑殊輕輕：“你是不喜歡這個簪子嗎，那我再送你一個新的？”

“......”

見琉祈月不說話，桑殊更加茫然了，今晚的師尊到底怎麽了，為什麽給他一種小孩子鬧脾氣的感覺，明明平時都很懂事的，就算六歲的時候看上去都比他自己要像個成年人。

想着要不要再哄幾句，結果眼前突然有陰影投落，桑殊都來不及擡眸，頸側傳來刺痛感。

琉祈月一口咬在了桑殊的頸側，毫不收力。

桑殊傻了，“月、月月？”

琉祈月不松口也不吭聲，按住本能想要掙紮的桑殊，下口的力道越來越重。

“唔......”桑殊身體輕顫，頸側又疼又癢。疼倒是還好，主要是癢，他真的受不得這個。

在感覺到師尊似乎輕輕舔過頸側的時候，桑殊全身都顫抖起來，眼眶泛起濕潤的紅意，擡手去推琉祈月的胸膛，想要把人抵開。

可是只換來手腕被扣住壓在了頭頂。

這下桑殊知道了，惹師尊生氣的人就是他自己。

可是他做什麽了，總不能是因為他剛才在宴會上光顧着自己吃糕點忘記分給師尊一塊了吧？！

眼眶已經濕漉漉的了，視線都有些模糊。桑殊顫巍巍看向師尊，只覺得師尊的神情有些吓人，很兇的樣子，好像要把他吃下去。

衣襟突然被扯了一下，半邊肩頭露出，夜風吹過，桑殊輕顫，感覺到師尊的視線落在了的自己的肩頭上。

溫熱的指腹摸上鎖骨，桑殊還沒從被師尊咬了脖子的巨大刺激當中緩過神來，就聽到師尊問：“這裏為什麽有我的名字？”

琉祈月本來只是意外窺見桑殊散亂的領口露出些金色的痕跡，下意識扯了一下，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副光景。

雪白的皮膚上，落了一片璨金，上面的名字分明是他的字跡，可他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寫過。

桑殊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總不能說這是未來的你寫下的吧。

琉祈月剛才那一口咬破了桑殊的頸側，些許鮮血沾染在他的嘴唇上面。讓原本的溫柔的面容多了些桑殊很少見的攻擊性。

“你為什麽生氣啊，我做什麽惹你生氣了的事情了嗎？”桑殊岔開話題。

“......”琉祈月依舊看着那三個字，突起的喉結不住滾動。

桑殊不想回答這三個字的來由，琉祈月也不想回答自己如今異常的原因。

說不出口。

他對養大自己的人起了大逆不道的心思。

可桑殊他分明也喜歡自己的師尊......分明也是罔顧人倫。

甚至還敢肆無忌憚地說出口。

如果對方喜歡的人能是自己多好。

林中陷入了沉寂，桑殊小心翼翼偷偷看向師尊，在對上那雙金眸之後又咻得躲開視線。

突然，周圍傳來了熟悉的碎裂聲，桑殊心頭一動。

這一次的場景也要結束了。

果不其然，身前的師尊最先化作光點消散，然後是周遭的場景，一片片消散，最終歸于虛無。

刺眼的光芒消失，桑殊緩緩睜眼。

場景中過了許久，現實中依然是下午進入場景的時間。

桑殊摸向自己的脖子，上面依舊帶着咬痕，不過憑借修真者的體質，很快就能徹底消失。

“師尊。”桑殊看向坐在桌邊的琉祈月，蹭了過去，“弟子這次沒有胡來吧，是不是很聽您的話呀~”

邊說着，桑殊想要抱抱。結果被躲開了，他險些撲到地上。

“師尊？”

“我...為師......”琉祈月像是剛剛才回過神來，眼神有些渙散。

好一會兒，他看向桑殊，臉猛地紅了。

琉祈月本來就皮膚白皙，每次臉紅都特別明顯，加上他天生清隽的眉眼，倒像是被戲弄了一般，帶着溫柔的嗔怪。

“砰！”凳子被帶倒，琉祈月踉跄着起身，“那個......為師突然有些事，小殊你自己玩吧......”

說完也不給桑殊反應的時間，直接匆匆進了房間，門一關。

桑殊愣在原地。

被咬的人不是他嗎，為什麽師尊表現得更像是那個猝不及防被按在樹幹上狠狠咬了一口的受害者？

房間內，琉祈月雙手掩面，耳尖通紅。

他都做了些什麽啊。

喜歡上自己的小弟子，吃自己的醋，甚至還做出那般登徒子一樣的行徑。

就算那時候并沒有記憶，琉祈月也難以接受自己的行為。

他分明是将小殊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養大的，為什麽突然就...就......有了那般龌龊的念頭。

他枉為人師！

‘有啊，我喜歡我的師尊，喜歡好多年了。’

桑殊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琉祈月指尖顫抖。

小殊的心上人是......自己？

琉祈月很想去斥責桑殊，說對方胡鬧，說對方沒大沒小。可現在他自己都......又哪來的資格去說小殊。

小殊沒做錯什麽，小殊只是年紀太小了，分不清敬仰與愛慕。

錯的是他，他都不知道多少歲了，怎麽還能有那樣荒唐的念頭。

琉祈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那些場景中沒有記憶所以才......還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抱了見不得人的心思。

他現在連要怎麽面對小殊都不知道了。

——

桑殊在院子裏面等了好久都沒見師尊出來，忍不住去敲了敲門，可也不知道師尊在裏面做什麽，就是不給回應。

時間到了晚上，還是見不到師尊的桑殊委屈巴巴蹲在房門外，“師尊，您理理弟子呀。”

“您是生弟子的氣了嗎，那您至少告訴弟子做錯了什麽吧。”

一聲接一聲的呼喚，似乎只要琉祈月不回應，就能永遠喊下去。

終于，房間內有了動靜，房門被拉開。

背靠着房門腿都蹲麻了的桑殊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但他顧不上別的，直接緊緊抱住了琉祈月的腿挂了上去，“師尊您出來啦！”

琉祈月一愣，下意識擡起左腿，結果桑殊就跟個挂件一樣上半身緊緊抱在他的腿上。

“你這，像什麽樣子，快起來。”

桑殊耍無賴，“不起，您不告訴弟子為什麽生氣弟子今天就不起來了！”

琉祈月又好氣又好笑，“好啊，那小殊你今天就這麽抱着吧。”

說完，琉祈月當真不管了，直接開始邁步。

桑殊這點體重對琉祈月來說就跟沒有似的，走路除了有些磕絆，沒有任何其他的影響。

反倒是桑殊感覺自己快要滑下去了。

他原本是抱在琉祈月的小腿上面，然後自己從腰開始的下半身拖在地上擦地板。

現在為了抱得更牢，桑殊往上拱，直接抱在了琉祈月的大腿上面，手指緊緊揪住褲腿。

琉祈月又一次邁步。

意外就在下一刻發生，桑殊手上突然一松，沒了着力點摔在地上。

還在疑惑自己怎麽突然肌無力了，卻感覺手上多了點什麽布料。

心下咯噔，桑殊心虛地緩緩擡頭，對上師尊不敢置信的眼神。

他把師尊的褲子給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