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為什麽莫莉盼望開學

為什麽莫莉盼望開學

“……沒勁……”

聽見廚房傳出雙胞胎的聲音，莫莉陡然提高了警惕：那兩個家夥從不早起，每天就算醒了也要在房間裏搗鼓那些小玩意兒到媽媽将他們揪出來為止。說真的，他們不是不聰明，可要他們把聰明用在正道上就跟要禁止他們吃飯一樣。

“……至少還是可以看看效果……”

“……除非我們能提前知道他會用哪個馬桶——”

“你們幹了什麽？”

兩個男孩放聲尖叫那刻，莫莉承認自己還是有點兒滿意的。喬治和弗雷德就需要有人經常這麽吓吓他們，否則真不知道他們會闖出什麽禍，她從前每天盯着也沒防住他們把家裏的雞都用膠水粘到一起。

“嗨，早上好，媽媽。”弗雷德立正站好，兩手做賊心虛地貼在身體兩側。莫莉能辨別他倆，大體上，只要他們不故意冒充對方混淆視聽。

“我們想幫幫忙。”喬治挨着弗雷德擠出虛弱的甜美笑容，“早餐什麽的，你要做好多吧。”

“哦？”莫莉挺直腰杆，兩臂抱胸，竭力在兩個兒子交換驚恐眼神時保持嚴肅。不過要她說，來點兒幫忙她可不會拒絕的。

“就是這樣！”弗雷德熱切地說，“搬進來以後你要多做好幾個人的飯，還要打掃衛生，這太辛苦了！”

“我們提前下樓就是想先燒點水什麽的……切點食材……”喬治眼珠子轉來轉去，“但我們沒找着，不知道你放哪兒了？”

“可我聽到有人說什麽馬桶——”

“我們願意今天刷幹淨這兒所有的馬桶！”弗雷德快言快語，被喬治踩了一腳，立馬露出悔不當初的表情。

“啊，那聽上去真不錯。”如果莫莉不趕緊從他們身邊擠過去，雙胞胎就要發現她憋不住笑了，“你們是男子漢了，弗雷德、喬治，如果你們能信守承諾的話，其他人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兩個男孩發出垂頭喪氣的聲音，莫莉趁機搶走他們從她現身起就企圖藏在身後的水壺和杯子。喬治“哎”了一聲還想伸手，被莫莉狠狠盯了一眼，不敢造次，跟兄弟一塊兒可憐兮兮地看着媽媽在水池裏将壺倒空。不幸的是，那個杯子好像已經有人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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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喝的這杯水？”莫莉邊洗邊用最嚴厲的語氣問。

兩人又互相看看。

“呃，我。”弗雷德這麽說着，眼睛卻瞟向樓梯的方位，“我剛才有點兒渴了。”

“是嗎？”

“這只是一杯普通的水，媽媽。”喬治辯解。

“我們會知道的。”莫莉哼了一聲，将壺重新裝滿，放到爐子上燒，接着去旁邊的櫥櫃取面粉袋子，同時命令弗雷德把奶酪擦絲，喬治清洗三盒藍莓。

但她剛走開，兩個男孩便不約而同地擠到池邊，将龍頭開到最大，稀裏嘩啦地洗手，濺得他倆前襟全是水。

“處理食物之前要先把手洗幹淨，對吧，弗雷德？”喬治快活地說，巴掌使勁兒擦洗大理石的池壁。

“沒錯！我們得确保大家吃的東西幹幹淨淨！”弗雷德應和，在排水口附近用力搓着。

他倆被要求飯前洗手時可從沒這麽積極過，但想必這兩個家夥不會傻到徒手洗什麽會造成傷害的東西，反正是自作自受，莫莉沒說什麽，哼着歌往大銅鍋裏倒入牛奶，開始制作煎餅用的面糊。水聲持續了好幾分鐘，她都快把面糊和勻了，還沒聽見有人着手準備奶酪，倒是擦洗變成了單純的水流聲。莫莉皺眉擡起頭，發覺兩個男孩正背對自己站在水池前邊發呆。

“你們在做什麽？”她摘下手套走過去，“你們自己說要幫忙的，別想偷懶——這是怎麽回事？？？”

水池，整個水池連帶周圍被水濺到的地方，全都開始顯現出淡淡的藍色——以及雙胞胎的手，還有他們臉、頭發和前襟被水濺到的地方。

甚至包括她剛才洗過壺和杯子的手。

“你們，幹了，什麽。”莫莉一字一頓地問，用泛藍的食指指着他們。

也就這兩個家夥會想發明接觸空氣後會漸漸變藍的藥水，而不管哪個倒黴鬼喝下了它，他的□□在接下來的2小時內都将具備相同效果。喬治和弗雷德辯解說這能幫大家找出學校裏随地吐痰和上廁所不沖的人，或許可以，但莫莉一丁點兒也不相信這是它發明的最初目的——往霍格沃茨的水源投毒還差不多。

到這份上，喬治和弗雷德終于承認了上一名受害者的身份，但極力辯解他們不是故意的，那壺水放在那兒，他們搗鼓其他東西（其他東西，哈，莫莉但願自己承受得起更高的血壓）時，剛值完夜班的社員下樓找東西吃，沒給兩人阻止的機會就直接把水倒出來喝了。怎樣都好，莫莉拿定主意待會兒要把雙胞胎狠狠收拾一頓（他們敢辯解自己成年了試試），接着一手拖一個跑上樓，拽得他倆跌跌撞撞。

“……他肯定在補覺，等睡醒藥效也過了，不會有人受傷害……”弗雷德繼續狡辯，徒勞地想逃過彌天大禍。

莫莉在樓梯中央急停，喬治差點撞上她後腦勺。

三人面前是正下樓的屋主。西裏斯看上去難得地愉快，頭發呈現出剛起床時的蓬亂，穿着幹淨合身的襯衫和牛仔褲，步伐悠閑自在。他真的很帥，這場景本該賞心悅目——如果他的下半張臉沒幾乎完全被瘋眼漢假眼那樣的電藍色（抱歉，阿拉斯托）覆蓋的話。

最為吸睛的是他的嘴巴周圍，層層疊疊地藍到發出熒熒微光。

視界向災難現場外圍擴展，還看得見額角溫柔的唇印。

脖子相對幹淨，能辨認出較清晰的舐痕。

至于他的手，左手的中間三根手指呈現出亮藍色，右手則是整個手掌。

所有色塊都蔓延至他顯然是剛換的衣服下方。

“……你見到萊姆斯了？”莫莉下意識地問。

“對，他累壞了，我們聊了會兒他就回房間睡了。”西裏斯毫不害臊，反倒沖面前的三張臉露出疑惑的表情，“怎麽，你們有事兒找他？”

“你房間沒鏡子嗎？”喬治脫口道，莫莉差點兒在黑發男人開始低頭檢查自己時捂着臉發出嚎叫。

“沒啊，我——卧槽！”西裏斯将雙手舉到面前，張大了嘴，“搞什麽？這不是幻覺，對吧？”

他的口腔全是藍色的。

那一刻，莫莉想做三件事：

1.告訴西裏斯這就是幻覺，并把他打暈；

2.削減現存兒子的數量；

3.修改自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