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要一起睡

要一起睡

季棠川給小朋友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程墨陽舉起杯子小小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一亮。

“酸酸甜甜跟果汁一樣。”

瞥了眼酒瓶上标着的酒精度，只有不到40度，這麽低就算他酒量不好也能喝上兩杯。

程墨陽放下心來，但他不知道這酒度數雖然不高，後勁卻大得很，兩杯酒下肚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喝，于是又跟男人要了一杯，結果第三杯還沒喝完，人就迷迷糊糊倒下了。

得，沒控制好量灌多了。

季棠川搖頭失笑，起身走到男生身邊，搖了搖男生手臂。

“墨陽？”

“唔，還要喝……”

小朋友抱着酒杯不撒手，眼看就要撒身上，季棠川忙伸手杯子接了過來。

“頭暈，想睡。”程墨陽皺眉說。

季棠川揉了揉男生腦袋，溫聲哄：“好，帶你上樓睡覺。”

看着男生難受的樣子，有些後悔聽損友給自己出的馊主意了。

程墨陽這次醉的有點狠，腦袋暈暈的，眼前像是有一排自帶特效的小星星一樣，晃得他季教授的臉都看不清了。

“走開……”他皺着眉嘟囔，還試圖伸手把那些煩人的小星星打跑，可那些小星星太讨厭了，被他趕走又立馬飄回來，次次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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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陽累了，趴在桌子上歪頭盯着季教授瞧。

唔，就算有那些讨人厭的小星星擋着，他家季教授依舊帥得一塌糊塗。

“季教授，你是吃什麽長大的啊，怎麽能長得這麽帥呢？”

季棠川被小朋友的醉話逗笑，勾唇道：“你也很帥。”

“季教授最帥。”

季棠川低笑一聲，不跟小醉鬼争辯，問他：“頭還暈不暈？”

程墨陽點頭，紅着眼尾可憐兮兮地看向男人，“要睡覺。”

“好，睡覺。”季棠川把右手遞到男生面前。

程墨陽盯着看了片刻，随後眨眨眼，動作慢吞吞地把自己小了一號的手掌搭上去。

這回他沒再吵着要洗澡，被男人牽回卧室乖乖脫掉衣服鑽進被子裏，兩只手攥着被角只露出上半張臉，一眨不眨盯着男人瞧。

“季教授你要回隔壁了？不能留在這裏一起睡嗎？”

男生聲音軟軟的，一雙自帶笑意的桃花眼，因醉酒變得濕漉漉，眼尾發紅目光迷離，平日裏幹淨清澈的眸子，多了幾分勾人的味道。

季棠川被這雙眼睛蠱惑，情不自禁俯身，朝男生紅潤的唇瓣上吻下來。

一觸即分。

他退開一段距離，雙手撐在枕頭兩側，垂眸看身下人的反應。

程墨陽：“！！”

男生眨巴着雙眼，呆愣片刻猛地拉起被子将自己整個藏了進去。

第二天。

酒是穿腸毒藥，他以後再也不碰了。

程墨陽臉埋進枕頭裏，生無可戀地想。

他斷片了，只記得季教授牽自己上樓之前的事，後邊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自己應該沒在季教授面前說什麽虎狼之詞吧？

他歪過腦袋盯着虛空中某一點發呆，直到卧室門被敲響，猛地翻身坐了起來。

“醒了？”季棠川走到床邊，關心道，“頭還暈不暈？”

程墨陽搖頭。

季教授還跟以前一樣的溫柔，那是不是說明昨天晚上什麽都沒發生？

季棠川聞言，擡手揉了揉男生發頂，“不暈就好，廚房熬了粥，起來喝一點。”

程墨陽點頭。

餐桌上他垂着腦袋用餘光偷瞄男人。

“想說什麽就說，憋着不難受嗎？”季棠川語氣無奈。

“那個，”程墨陽組織了下語言，小聲問，“季教授，我昨天喝醉後沒耍什麽酒瘋吧？”

“沒有。”小朋友表情一松，季棠川看着男生翹起的嘴角，開口道，“只是一直抱着我胳膊說‘最喜歡季教授了’。”

程墨陽嘴角的弧度僵住了。

“是、是嗎？”他神色慌張，“季教授您別誤會，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而是崇拜的喜歡，我、我特別崇拜您！”

說謊，就是想跟您上。床的那種喜歡，但是說出來您肯定就要讨厭我了。

他心裏一陣酸澀，早知道就不住進來了，那樣季教授就不會發現自己的小心思，他跟季教授說不定還能像朋友一樣相處。

男生垂下眼尾，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可憐兮兮的。

季棠川輕嘆一聲，“我知道，繼續吃飯吧。”

吃過早飯，季棠川叮囑男生中午有快遞上門，讓他幫着簽收一下，然後開車去了學校。

“季老師你覺得這個項目該怎麽做？”

“季老師？季老師！”

“嗯。”季棠川捏了捏眉心，“抱歉，剛才走神了。”

“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有心事？”趙佳微問。

季棠川搖頭，“我去洗把臉，項目的事待會兒再說。”

“好。”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感覺整個人精神多了。

“嗡嗡——”

兜裏手機震動兩聲，季棠川抽了張紙擦幹手上水跡，從兜裏掏出手機。

【程墨陽】：季教授我晚上在外面吃，您不用給我留飯了。

季棠川腳步頓了頓，他打字問：【要出門？】

【程墨陽】：是的，跟幾個女同學出去看電影。

女同學？

季棠川皺眉，心情也跟着煩躁起來。

富民路電影院內，程墨陽握着手機一臉忐忑。

這樣說季教授應該就會認為我喜歡女生了吧。

“橙子，快檢票了咱們進去吧。”姚倩站在檢票處，朝他招手。

“來了。”

財經大學，辦公室。

“下班了季老師，還不走啊？”李老師下班路過，見季棠川還在辦公室，驚訝道，“你不是每天到點就撤嗎，今天轉性了？”

季棠川道：“待會兒就走，手頭還有些工作沒做完。”

“成，那你繼續忙我先走哈。”

李老師走後，季棠川放下手裏文件，靠在椅背上發了會兒呆，然後抓起車鑰去了緋色。

“幾點了不回去給小程同學做飯，叫我出來喝酒？”秦雲骞在好友身邊坐下，手指在吧臺桌面上敲了敲，“給我來一杯跟他一樣的。”

季棠川沒理，把手機推他面前，道：“你出的馊主意。”

“什麽馊主意？”秦雲骞一頭霧水，看完他跟小程同學的聊天記錄忍不住笑出聲。

“不是兄弟，咱好歹是一大學教授，怎麽追起人來智商就變成負數了？你說你喜歡人小程同學，你倒是付出點實際行動來啊。”

“是，你洗衣做飯把人當親兒子似的照顧，确實也是表達喜歡的一種，但愛要說出來才行，你不說別人怎麽知道，總不能藏在心裏讓人小程同學自己猜吧？”

季棠川皺着眉，喝完杯子裏的酒，起身道：“走了。”

“這就走了？再喝一杯呗，我這剛到你就走。”

“你家那位哄好了？”季棠川擡眼問。

“沒……”

“那還不回去繼續哄。”

“操，我特麽都是為了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