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迂腐老爺子
迂腐老爺子
自從那天喝醉酒後，程墨陽就一直小心翼翼看季棠川臉色生活，盡管季教授對他還跟以前一樣溫柔體貼，但他總覺得有什麽東西變質了，季教授有時候看他的眼神讓他感覺怪怪的。
自己的秘密暴露了？
程墨陽懷揣着這個猜想，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馬上十一點了，季教授還沒回來。
他下巴擱在懷裏的抱枕上，抿着嘴角發呆。
工作很忙嗎？都已經連續一周早出晚歸了。
又等了會兒實在扛不住睡意，留下一盞小燈扔下抱枕回了樓上卧室。
第二天下午剛下播，程墨陽收到人妖騙子一張略微有些模糊的背景照。
“這個背影……”好眼熟啊。
他看着對方發來的照片，皺起秀氣的眉毛。
季棠川在樓下客廳喊他下來吃飯，程墨陽應了一聲，踩着拖鞋噠噠噠跑下樓。
路過廚房，看到季教授在裏邊忙碌的身影，腳步猛地停在原地。
“怎麽了？”季棠川收拾好廚房，轉身見男生站在門口發呆，溫聲催促，“去洗把手，準備開飯。”
程墨陽恍然回神，“哦，好。”
想什麽呢，季教授怎麽可能是人妖騙子男，肯定又是盜的網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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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他捧着碗筷偷瞄坐在對面的男人。
“季教授，您最近很忙嗎？”他忍不住問。
季棠川嗯了聲，學校确實發生不少事，他根本抽不出時間跟小朋友坐下好好談談。
看着忽然在他面前變得謹小慎微的男生，說道：“這個月事情比較多，等下個月不那麽忙了帶你去度假村玩。”
秦雲骞朋友在鄉下開了個度假村，聽說環境很不錯，小朋友天天悶在家裏，時間長了人該悶壞了。
程墨陽乖巧點頭，“好。”
他還沒去過呢。而且是跟季教授一起去，想想就開心得不行。
季棠川吃過晚飯就走了，程墨陽洗完碗聽男人的話下樓繞小區轉了一圈，然後才回家繼續直播。
季教授今天不在家，沒人管着，程墨陽晚上直播到快十二點才下播。
他下樓接水，看着漆黑空蕩的客廳，心頭莫名湧起一股失落。
季教授長輩過生日，他回去是應該的，但他就是忍不住難受。
季教授回去一定會被催婚吧。
秦先生說季教授的爺爺今年已經七十八了，每天都念叨着小重孫，如果今年季教授再不把孫媳婦帶回家，就要給季教授安排相親了。
想到那天跟秦先生打游戲時閑聊說的話，程墨陽抿着唇瓣一臉難過。
他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c城，季家。
“媽，季亞新搶我東西！”
“什麽你的，那是堂哥給咱倆買的，我玩玩怎麽了？”
“你倆夠了，一個高中一個大二，都多大了還因為一個玩具吵架？”季棠川小嬸安茜，看着十分鐘掐起來兩次的兒子，心累道。
“棠川回來啦？你爺爺在書房等你呢，老爺子傲嬌但心也軟，你待會兒多哄哄，今天過大壽順着他點。”
季棠川：“我知道，小嬸我先上去了。”
“哎，去吧。”
樓上書房，老爺子背着手偷聽樓下動靜，聽到有上樓的腳步聲，連忙回到椅子上坐好。
“爺爺。”
老爺子哼了一聲，“還知道回來？這都幾點了才回，你怎麽不幹脆明年回，直接給我過七十九大壽得了。”
“本來是打算早點回家陪您的。”季棠川邊說邊走過來，繞到椅背後捏着老爺子肩膀說，“學校事多耽擱了。”
大孫子按得他舒服，但老爺子也不會被他輕易糊弄過去。
“大忙人，想見你一面還得預約不成？”
“那倒不用，爺爺要是想見我打個電話就成。”
季平嚴知道大孫子點自己呢，拐杖一敲地板，表情傲嬌得不行。
“我不給你打電話你也不給我打，從小到大白疼你了！”
“這不是因為學校實在太忙了，下班每次都半夜，擔心打擾您休息才沒給您打電話。”季棠川耐心哄，“您不是喜歡吃老城區巷口那家的蛋糕麽，我給您帶了。”
季平嚴聽了忍不住咂摸了下嘴兒。
他跟季奶奶在老城區住了幾十年，每年生日都去巷口蛋糕店訂蛋糕，一直到季奶奶去世，為了方便孫子讀書老爺子帶着一家人搬遷去了城中心。
後來每次過生日，老爺子都忍不住想起老伴，想起巷口那家吃了幾十年的蛋糕店。
如今那家蛋糕店已經變成了小有名氣的連鎖店，去年老爺子心血來潮讓兩個小孫子去買，誰知竟然沒有排上隊。
老爺子心裏這個失望啊，就算後來兒子兒媳給自己補上了，可心裏依舊不是那個味兒。
“爺爺、大哥，飯好了下樓吃飯了！”季亞帆在樓下喊。
兩分鐘後，老爺子右手臂讓大孫子攙着，兩人一起下了樓。
“呀，大哥買了鳯仙居的蛋糕！”
“別動，那是專門給爺爺買的。”
“我就看看，再說爺爺又吃不了那麽多。”
“就知道吃，暑假作業做完了嗎？”
“季亞新你好煩！”
兩個小孫子又打起嘴仗了，老爺子看了眼身邊氣宇軒昂的大孫子，又看看孩子氣十足的小孫子，滿足地笑了起來。
“就缺個小重孫了。”
季棠川：“……”
“我聽說王家姑娘今年留學回來了。”老爺子斜眼看着大孫子，話裏暗示意味十分明顯。
“爸，王家姑娘今年才剛十七，還沒成年呢。”孫詩婉語氣無奈。
“是嗎？老柳家那丫頭成年了吧，她小時候我還抱過呢，大眼睛水靈靈的，模樣漂亮着呢！”
“是成年了。”孫詩婉欲言又止。
她身邊季亞帆接過話說：“小柳姐姐跟一個女的搞同性戀，被柳叔叔掃地出門了。”
老爺子眼睛一瞪，“啥？搞同性戀？她怎麽能那麽幹呢，這放以前可是流氓罪！”
“這都什麽年代了，現在講究婚戀自由，結婚過日子是兩個人的事，只要彼此幸福是男是女又能怎麽樣。”季棠川夾着桌上的菜說。
“就是，我有個同學跟他男朋友可幸福了，兩人都見過家長了。”季亞新說道。
季平嚴聞言，目光如炬的瞪着幾個孫子。
“別人我可以不管，但咱老季家絕對不能出現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兒，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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