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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體委的嘴驚訝的可以塞下一顆雞蛋了,他忍着沒有詢問,為什麽紀清檐會知道溫佟的腰好不好。
他站在兩個人中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運動會那天跑步,應該沒關系吧?”體委小心翼翼的問道。
溫佟擺擺手:“別聽他的,我腰沒事。”
紀清檐:“……”
體委卸了口氣:“那這樣吧,我先把你名字寫上去,倒時候如果有別人願意跑,就把你替換下來,這樣行嗎?”
溫佟說行。
體委解決掉一個項目,還有一堆項目等着他
考試結束就只剩下一天的時間,把人員名單送到體育部,根本來不及,不然他也不想耽誤同學複習時間。
他本人有沖勁,奈何軟件和後援團不行,所以把項目人數集齊,不至于運動會那天他們班連運動員都沒有,他就謝天謝地了。
他在班級裏四處竄,拿着報名單挨個同學找,争取每個人都能參與,争取班費買的水和面包所有人都能吃上。
我真是個好人,他這麽想着。
但是溫佟要不行了,她就要被凍死了。
旁邊的低氣壓籠罩着他們這個小角落,前面的女生打了個哆嗦,一邊哝咕着好冷一邊往嘴裏塞了顆糖。
她總是在吃各種各樣的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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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佟此刻真想拿她送的飲料換她嘴裏的糖。
旁邊的低氣壓突然起身,溫佟條件反射把背打直,然後看見他靠近自己,停在自己桌邊。
攤開手,兩張紙團從他指縫間滑落。
“收拾了。”低氣壓像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冷漠的吐出兩個字,轉身離開了。
溫佟皺着臉懊悔萬分,她編什麽不好非得說自己腰不好,咒自己嗎?
她悶着頭憋了很久,仔細想想也不都是她自己的錯。
雖然她反駁紀清檐之後讓他丢了面子,但是他一開始就不該說出來的啊!
正兒八經的事誰會寫在小紙條上!!
紀清檐回到教室,看到某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沒忍住笑了一聲。
身邊的椅子響動,溫佟條件反射的坐直,裝模作樣的從桌上壘成一摞的書裏抽出一本黑色練習題。
正打算下節自習做數學。
忽然聽見前面的女生把糖咬的咯吱響,随後又從衣服兜裏掏出來一塊。
溫佟敲了敲她的肩膀,從書後面小聲跟她說話:“你還有糖嗎?”
班級裏不算安靜,女生沒聽清:“啊?”
溫佟暗觑一眼旁邊正在看筆記的人,少年的鼻梁高挺,嘴唇緊抿,眉骨的高度正好,不顯得過分鋒利也不格外圓潤,側臉的形狀像一副恰到好處的剪彩。
似乎感受到什麽,紀清檐突然轉頭看過來。
溫佟驚到,扭過頭擡起一只手圈在自己嘴邊,又問了一遍:“你還有糖嗎?”
女生這回聽見,她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一顆放到她桌上:“只剩下草莓味的了。”
溫佟道了一聲謝,然後把飲料送過去:“我用飲料跟你換。”
女生愣了一下,笑出聲:“這個不是我給你的嗎?”
溫佟摸了摸鼻子:“我平常不怎麽吃零食,明天給你帶餅幹吧,我很喜歡的一種手工餅幹。”
“沒事,一顆糖而已,”女生看到她做的練習題,“你作業做完了?”
“嗯。”
“物理也寫完了?”女生覺得不可思議,“那能借給我看看嘛?我扣了一節課了,明明感覺步驟挺對的但結果都是錯的。”
溫佟做完都放在書包裏了,她邊拿出來邊說:“我步驟都寫在上面了,但是也有幾道沒做出來,如果你會的話,給我講一講呗。”
女生爽快答應:“行啊。”
溫佟把糖攥了一節課,硬糖到最後有些發軟,快到八點的時候,她聽見紀清檐在收拾書包,卷子筆記往書包裏一通塞。
“你要走了?”溫佟低聲問道。
有些沒話找話。
紀清檐不知道聽沒聽見,反正是沒想理會她。
班裏幾個走讀的也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溫佟上周辦理了校車,直到昨天她都是跟着校車走的。
愣神間,她看見皇甫笑往這看了一眼,然後比了個花裏胡哨的手勢。
溫佟了然,暗戳戳的掏出手機,皇甫笑今晚不坐校車,慫恿她一起。
溫佟不假思索的回了句“OK”。
幹脆的讓皇甫笑有點懵。
溫佟扔下手機,用油筆戳了下紀清檐。
對方嫌棄的縮着胳膊,扒着衣服好像在找什麽。
“……”溫佟筆尖朝着自己,“我用這個頭捅的,沒弄髒你衣服!”
聞言紀清檐擡眸睨着她,沒到半秒就移開了視線。
溫佟登時有點挫敗,一點兒都不可愛,還是25歲的紀清檐可愛,至少他永遠不會不搭理人。
“我有題不會。”溫佟盡量放軟語氣,“還有點時間,你幫我看一下吧。”
紀清檐拎起書包的動作頓住,頓了有些時間,就在溫佟以為他是不是在心裏編排自己的時候,隐約聽見紀清檐認命的嘆了口氣,又把書包挂到桌邊。
“問什麽?”紀清檐問。
溫佟忙不疊把手裏的練習冊遞過去,指着那一頁唯一且僅有的一道幾何大題。
它占了一頁紙的程度。
紀清檐打眼一瞧就知道他做過,他沒想到溫佟能做的那麽快,一本練習冊不到一個月就快刷完了。
溫佟見他猶豫,以為他也被難到了,善解人意道:“我覺得這道題有點競賽的難度,我們現在還用不到寫這種難度的題對吧。”
紀清檐把她手裏的筆抓過來,筆尖抵在紙上:“我畫了。”
問都不問一下的嗎!
溫佟笑着無所謂:“沒事沒事。”
誰讓他把人家惹生氣了。
溫佟彎着腰,胳膊撐在腿上,以便更清楚的聽見。
“輔助線知道怎麽畫嗎?”紀清檐聲音放不開又收不回去,于是換了個姿勢。
為了回答問題溫佟倏然擡起脖子,卻沒料到對方同時彎下身,砰的一聲。
整個班級都肅靜下來,接着響起一陣唏噓。
紀清檐撞到了額頭,他飛快的摁了一下,擰眉問道:“沒事吧。”
那個瞬間他眼前一黑,沒看清溫佟撞在哪裏了,只見她捂着後腦勺一直沒擡起頭。
紀清檐把練習冊扔到桌上,然後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蹲在溫佟面前,扒開她的手,仔細檢查她的頭頂。
中藥味撲面而來,溫佟有一瞬間的怔愣,直到對方有些冰涼的手指觸碰她的頭皮,溫佟後知後覺紅了臉,趕忙直起身。
“沒事。”溫佟小聲說着,不動聲色的推了他一下。
紀清檐低沉的嗓音含着些許沙啞:“沒事哭什麽!”
溫佟紅着眼眶反駁:“誰哭了!”
紀清檐摸了摸她的頭頂,近乎哄着她:“好,沒哭。”
前座的女生因為這句話被糖嗆到了,嗆的耳朵都紅了,由此吸引了衆多的視線,班裏有些低低的笑聲蔓延開。
她和紀清檐沒有太多交流,但是因為距離原因,總是能聽到紀清檐和其他人的聊天,大約會猜出他是什麽樣的人。
紀清檐這麽溫柔的說話,在她印象裏——沒有,而且聽完了真的很驚悚。
她咳嗽完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兩人,發現溫佟和紀清檐也在看着她,而且眼神裏竟然不約而同的露出“她這麽咳不會咳出事吧”的擔憂。
女生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紅暈又爬上來,怎麽主人公變成她了?
女生緊張的開始胡言亂語:“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這個糖味道有點鹹,我被嗆到了。”
溫佟垂着眼眸不敢去看紀清檐,只好擺手:“沒有沒有,不打擾。”
衆人:“??”
溫佟慌亂改口:“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被撞的地方随着牽扯的動作開始隐隐作痛,溫佟不得不向紀清檐投去求救的目光,對方将視線從她腫起來的頭頂滑下來,落在她的眼睛裏。
他動了動手指,隐忍下來,随後把練習冊和油筆放到溫佟的桌上。
鈴聲響起,班裏起哄聲一陣接着一陣,紀清檐置若罔聞,拎起書包。
“回家以後注意點,題我明天給你講。”他說完,轉身離開了教室。
紀清檐走了,他們更敢肆無忌憚,一些對紀清檐有心思的女生,雖然嫉妒,但更多陷在在紀清檐竟然也有另外一面裏。
小小年紀甚至遐想到了以後處對象的樣子。
和紀清檐關系好點的男生看溫佟的眼神帶了崇拜,這位可是能讓心如鐵石的檐哥露出柔情的人。
而主人翁溫佟不想成為關注的重點,就像上回顧新送餅幹一樣。
她“啧”了一聲,半開玩笑說道:“別鬧了啊,難不成你們也想跟我撞一下頭?”
班裏笑出聲,夾雜着幾道不想不想。
笑聲降下來,熱鬧也看夠了,衆人就各忙各的了,月考将近,一班的人還是很上進的,知道現在該幹什麽。
溫佟把練習冊放進包裏,跟着幾個走讀生一起離開。
皇甫笑比她先走,說在校門口等她。
溫佟從教學樓大門出來,直接往右拐進一條小路,中間穿過學校新建的小花園,抄近道找校車。
皇甫笑大咧咧的很容易忘記這回事,她得去确認一下。
花園的樹木沒有修剪,枝丫毫無章法的探出來擋住小路,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風,搖曳生姿。
她撥開這些路障,在小道的盡頭看見了校車的近光燈和依稀的說話聲。
溫佟當即想繞開,她不想撞見什麽髒眼睛的畫面。
“那我走了,拜。”
“嗯。”
對話是一男一女,聲音有些耳熟。
溫佟原路返回走了幾步,猛然扭頭。
……那不是皇甫和紀清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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