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餘晖城
餘晖城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輕裝上陣,踩在石板路上,嘴裏呼出的熱氣一陣冒過一陣。
秦厭看着陪了自己好一陣子的房屋院子,小心翼翼地将秦家的牌匾拆下收起來,暗暗道:“縱然從未相遇,但是父親、母親,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阿仲,不會讓他孤零零的承受一切。”
深深的看了眼府邸,秦厭深深的彎腰鞠躬。既是對死去的秦厭,也是對死去的秦家父母。
小阿仲看見了,也有樣學樣的彎腰。
霧氣沉重,但是随着太陽的蓬勃升起,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似乎散發出了無盡的朝氣,帶着叫人安心的希望。
阮宏朗莫名紅了眼眶:大小姐真是個好人啊。
三人走後,一個佝偻的身影挑了個人最多的午市,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罵了起來。從她對秦家的付出,到兢兢業業的照顧小少爺,以及秦厭趕走她的惡行,一一開罵。
屬實引來了不少人。
然而她罵了許久,也不見門內有人出來。
丹婆婆正奇怪呢,就聽見人群中秦家以前的仆從竊竊私語:“小姐不是搬走了嗎?你們看,牌匾都沒了。怎麽這婆子還來這?”
丹婆婆猛然一驚,擡頭看,果然那牌匾沒了!
“好你個秦厭!居然這麽快就跑路了!看我不把你們秦家弄得家宅不寧不可!可恨那,挨千刀的家夥!”
丹婆婆一邊罵,一邊跑去自己的小車上拿下來一桶黑狗血,正欲将那黑狗血刷的一下全部灑在秦家門上。
恰在此時,門開了。
那黑狗血一滴沒有落在門上,反而懸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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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是身高八尺,兇神惡煞的刀疤臉,身後還跟着七八個同樣兇狠強壯的男人。
刀疤邢繃着臉,運着靈氣将那黑狗血一滴不剩全部灑在那老太婆身上,怒道:“滾!爾等怎敢在我府前撒野!”
丹婆婆哪裏還敢留下,連忙收拾收拾跑路了。而他的乖孫,那幹淨不沾灰塵的衣裳也被黑狗血弄髒,那小男孩兒立馬哭着對丹婆婆拳打腳踢,将自己的衣服撕破了扔掉。
可小男孩沒想到,這個是他最近紀念能穿的最後一件華服。
看熱鬧的路人也匆匆散去,生怕惹着這兇神惡煞的男人。
看着丹婆婆遠去的身影,刀疤邢掩上門笑道:“這小妮子真厲害,什麽都給她算準了。就連這老太婆上門的時間都猜得大差不差。還讓我給她幫個忙,教訓教訓這老太婆。”
一群兇神惡煞的人之中,唯站着一個容貌十分俊美的青年,他站在走廊邊,滿庭的松樹都不及他半分秀挺,嘴裏笑道:“什麽人,能讓你這麽誇贊,看來當真是了不得。”
“澤酆,你可別取笑我了。”刀疤邢招呼一行人往回走,似乎想起來什麽,看向那俊美男子問道,“你不是負責今年東山的弟子考核事宜嗎?怎麽有空到我這裏閑逛?”
“路過,順便來看看你。”兩人站在一起,澤酆與刀疤邢差不多高,不過他的氣勢卻絲毫沒有因為其俊秀的面孔而被打壓。
“哦?話說你現在已經是渡劫期了,為何會招收弟子的事情還要你親自去?”刀疤邢攬住澤酆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莫不是你們玄玉宗現在已經渡劫多如狗了麽?”
“欸,邢大哥,莫要多問。”澤酆拍了拍刀疤邢的手臂,臉上笑着,嘴裏卻密不透風,“我這就走了,下次再來找你們。”
看他這模樣,刀疤邢忍不住笑罵:“你這小崽子……一路順風。”
·
餘晖城,據傳是能看見整個修真界最美麗夕陽的城池。
秦厭牽着小阿仲,落地的時候,餘晖城剛好在下雪。漫天的雪花落下,卻不影響遠處的夕陽柔和的顏色,藍色的天空和紅色的落日,雲霞折射出一道道光線。而她們這裏的雪,似乎都染上了紅色。
阮宏朗有些激動,他已經離開這裏許多年,雖說這邊沒有熟悉的人,但是回到故鄉的感覺仍舊讓他心潮澎湃。
“小姐,我們先找個客棧落腳,明日一同去秦家。”
“好。”
“姐姐,”小阿仲的手一直在亂抓,終于抓到了一片雪,獻寶似的送給秦厭,“姐姐,界系什莫?”
“這是雪。”秦厭伸手抱起他,笑道,“我怎麽忘了,小阿仲還沒有看過雪呢。”
“雪!”“姐姐,雪好漂亮!”
小孩子看一切都很新鮮,剛好時間還早,秦厭和阮宏朗去客棧定了個房間之後就分開了。阮宏朗去主家交接,她就帶着小阿仲去街上閑逛。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走得很慢,走走停停,屬實有一種将整個大街小巷吃一遍的架勢。
現在阮宏朗說話基本上連貫,和秦厭交流起來也沒啥磕絆。反倒比一般孩子要聰明得多,也懂事很多。
兩人一人吃着一根糖人,牽着手往回走,大街上人群已經逐漸散去,燈火點了起來。路邊的酒樓穿出喧鬧吆喝的人聲來,這在青史城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見到。
快要到客棧的時候,兩人路過一個滿是人圍着的酒樓,湊過去一看,原來是有人在打架。
醉鬼鬧事倒是常見,不過這酒樓裏的卻不是醉鬼,而是兩個秦家弟子。所有人的穿着白色的統一服飾,領子上繡着淡藍色的秦字。
打人者長相俊朗,全身都帶着淡淡的怒氣。被打者擦掉自己嘴角的血,十分不服氣的瞪着他。
大堂中桌椅散亂,食客被趕到了一邊。
“秦青月,就算你打贏了我,那也根本證明不了什麽,秦不岳那老家夥本來就是個人渣,當初将我們趕出秦家的時候,可不像今日那麽好說話,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主家沒落了。他就是個沒用的老東西!”秦南程翻身一拳揍了上去。
兩人修為本就相差無幾,秦青月一個不查,就被打中,他躺在地上卻被桎梏住動彈不得,“我警告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秦南程沒打算再繼續,他松開秦青月,一腳踹在旁邊的凳子上,“想你一個長老之子,付酒樓點損毀的錢總歸是有的吧。我一個旁支,就不奉陪了。”
秦厭本打算走,卻在這旁支頭上看到了劇情線!
【當秦南程收到秦家的求救消息時,心中并不覺得驚訝,秦不岳那老家夥成天那那群邪修混在一起,早晚有一天會出事。】
兩人的視線交接,那人厭惡的看了眼秦厭,随後邁着步子離開了。
秦厭若有所覺,看向裏面的秦青月,果然也看見了其他劇情:
【他不信!難道父親真的被那個叫安乘仲的人殺了?父親和家主修為那麽高,為什麽會被一個無名之輩害死!一定是假的!】
那段字一跳,又變幻出了其他情節:
【秦青月好似沒有聽見師尊說的話,他怔怔的看着下方跪着的少年,難以想象,原來就是他将秦家上下屠戮一空。但是師尊說什麽?他現在是他的師弟了?
秦青月不能理解,一臉扭曲的離開了這裏。】
秦青月一擡頭,看見人群中的秦厭正呆呆的看着他,不由得将她也歸類到那些追崇他皮囊的花癡女之中。于是故意走出去的撞了她一下,耳語道:“別再讓我看見你跟着我!”
秦厭:???
誰跟着他了?
一臉莫名其妙的秦厭牽着小阿仲往回走,半晌才恍然道:“小阿仲,人不可以太自信的哦,一定要謙遜。”
小阿仲不明白,但是正啃糖人入迷,于是随随便便就點頭應下來:“好得!姐姐!”
翌日,天空的雪下得更大了。
秦厭不放心把小阿仲丢在客棧,帶出去又怕小孩兒凍到,于是将他抱在懷裏,源源不斷地輸送着熱量。這對靈氣的把握需要有極高的要求,而秦厭卻輕易做到了。但是除了安乘仲,沒有人察覺到這一點。
阮宏朗顯然與秦家的管事已經說過,兩人躲在檐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秦厭的傘上很快就積了一層雪,她晃動着傘,雪塊簌簌。越發襯得她面若皎月,唇瓣柔嫩。
隐約間,秦厭聽見這二人在談論秦不岳,也就是秦家家主,口中也是一番贊嘆敬佩。思及昨晚那二人的大打出手,秦厭對這家主越發好奇。
再者,她相信安乘仲的人品,如果秦家真的沒什麽黑幕,他必然不會做出滅人滿門這等事情來。
秦厭的名字很快就登記好。
阮宏朗将兩人帶到主院裏,讓她二人稍等片刻。
原來是這秦家一向待人真誠,一旦有天賦極高的旁支出現,家主秦不岳都會親自接見。并當場為他們測靈根和骨齡。
主廳溫暖,秦厭将小阿仲放在下來,讓他伸展身體。
約莫半刻鐘時間,秦不岳帶着一行人走了過來。其中還有她十分眼熟的秦青月,對方顯然也認出了她,看向她的眼神頓時更加嫌惡。
秦厭的注意力完全停留在秦不岳身上,無它,此人的确是生了一副浩然正氣的模樣,任誰說,都不會以為面前的男人是窮兇極惡之人。
“拜見家主。”秦厭來之前,阮宏朗教過她向長輩行禮的手勢。她彎着腰,也順帶隐藏了自己窺探他人的能力。
現在,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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