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套路

套路

“之後我會給你們創造機會,如果遇到危險你不要害怕。”程澈嘴裏說着陰謀詭計,面上是一派平和,唯一另外提到的重點還是安撫女孩。

他沒有把喬煊當做人。

蘇念很肯定自己沒有感覺錯,以前他和1.0聊天時就隐約有種蔑視這個位面的感覺,如今這種不适感愈發強烈。

“我們拿到了他的全部星以後,可以讓他忘記我嗎?”她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心底想問很久的問題。

“蘇念……”男人臉冷了下來,一雙狹長的鳳眼淩厲地掃向她,“你總是有種不合時宜的善心。”

“你知道你現在在和我做什麽嗎?我們在毀滅這個世界,你遲早會實際意義上的殺死他。”程澈冷笑,不顧她受傷的眼神阻擋,“不要兔死狐悲了。”

“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嗎?

說不出口,她明明是遞刀的人,有什麽資格去譴責劊子手?

本就纖瘦的女孩低垂了細長高昂的天鵝頸,外洩着此時內心的脆弱不堪。程澈眸光一暗,深吸一口氣,“如果你還是覺得難過的話,不妨把自己當做玩家,與他們的身份剝離開來。”

“你不也覺得他們不算真正的人嗎?”他伸手環抱住了她,在她耳畔呢喃。

“我也不算人啊……”蘇念低聲反駁。

“你和我離開這裏,你就是獨立的人了。”

男人的話就像森林的精怪對外放出深山裏有寶藏無數的謠言,蠱惑着野心蓬勃的冒險家和勇者前來探險。

當然,大都結局都是一死。

他能從中得到好處嗎?還是純粹地以他人的苦難為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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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蘇念不知道,可那份名叫“自由”的寶藏太過珍貴了,她願意一試。

哪怕要傷害她的“同類”,她也會做。

理清楚了自己的思緒後,蘇念圓圓的貓眼褪去了天真的外殼,裸露出了裏面堅韌的意念,“好,我要怎麽做?”

“騙過自己——喬煊是你愛的人。”

他看了眼外面陰沉沉的天,眉頭蹙了蹙,意味不明地拉起女孩的手,牽着她上了樓,“就今天吧,我們快來不及了。”

“我今天……好像還有課。”她不太确定“上課”對于她來說還算不算重要的事,畢竟現階段她人設上面還是一個女大學生。

“以後你想上多久課都行。”男人一邊耐心地設下誘餌,一邊含笑催促她爬上床。

“你要給我們造夢嗎?”蘇念拉上被子,一雙眼睛圓溜溜地轉。

“我給你們創造一個獨立于該世界的小世界位面……”程澈摸了摸女孩的頭,黑色的瞳仁定定地瞧着她,“對于你們來說,和夢差不多吧。”

“不過要小心,別死了。”注意到女孩臉上一閃而過的恐色,他唇角惡意地翹了翹,“你也不想死在夢裏吧?”

“你會救我吧?”蘇念瞪大眼睛。

“醒來應該就可以完成任務了,旅途愉快。”男人在她愈發火熱的怒視下輕笑了一聲慢悠悠地點了個頭,便送她進入了“夢境”。

而隔壁別墅的喬煊,鬧鐘響了下後,他困頓地拉搭着眼皮伸手摁掉鬧鐘,卻在下一秒一頭倒下昏睡了過去。

兩人在一片全白的空間相遇,都穿着夏天的短袖,蘇念還在糾結要不要主動打招呼,白色的門被推開了。

這個四四方方的空間裏居然有門,她吓了一跳,蹦到了喬煊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之間的氛圍有些微妙,女生走路的速度特別快,臉也很臭。後面跟着的男生瞧見他倆尴尬地撓了撓頭,随後被四周白茫茫的牆吸引了注意力。

“應該是一對吵架了的情侶。”蘇念貼着男人的耳朵,和他竊竊私語。

“哔——”一聲尖銳的電子設備聲音響了一些,女孩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那并沒有阻止接下來的通知聲:“玩家們晚……晚上好……歡迎來到罪淵。”

“你是什麽東西?少裝神弄鬼了!出來!”

燙着卷發的漂亮女生在一開始被聲音吓到後,回頭看見神色比她還要慌張的男朋友更氣了,和這個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吵了起來。

“小甜……別罵了,好像不太對勁。”男生有點怕,可還是拉了拉女朋友的衣角提醒道。

“什麽不對勁?是不是你搞的鬼?”小甜畫着斜飛的眼線,一瞪看起來更加兇惡。她用力地掐了男生一把,開始指責他。

“罪淵秉着傳統習慣,會在不同位面請兩位‘作惡者’和‘無辜者’來參加逃生游戲。”

機械音不理會小甜後續的挑釁和叫嚣,他聲音幹澀地闡述着游戲規則:“作惡者贏得游戲将洗脫罪惡,無辜者贏得游戲将獲得嘉獎。”

“誰是作惡者……誰是無辜者,大家自己心知肚明。”沒說完話,他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笑聲陰森而又沙啞。

“怎麽贏得游戲?”喬煊把自己在做夢的猜測排除後,緊抓重點,主動發問了。

“活下去……你就贏了。”沒想到他竟然會老實回答問題,所有人在呆愣了一瞬,伴随着桀桀怪笑聲,四周白色坍塌了。

一片塵土飛揚過後,他們的眼前重新明亮了起來。

入眼的是一條田間的泥濘小路。

轉頭,兩側是長勢極好的水稻,綠油油的一大片,生機勃勃地煥發着光彩。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蟲鳥在叫喚着,排除這是一個逃生游戲的前提,還是讓人挺心曠神怡的。

“該死,這是真的?”小甜惡狠狠地扯了一根水稻,入手柔軟光滑,一掐還會冒出汁水。

“現在怎麽辦?”說話的是那位看起來有些青澀的男生,看似是在向女友尋求意見,眼神卻直接投給了那位五官深邃的男人。

他直覺告訴自己,這人不一般。

喬煊沒有應話,他向來不是什麽樂于助人的人,他拉過蘇念手邊出現的粉色行李箱,換了一個方向。又把手上的背包背好,遞出一只空出來的手,“念念,走吧。”

莫名其妙來到一個逃生游戲,小甜一肚子火沒地方發,現在看誰都不爽。想都沒想,就掀唇嘲諷道:“你知道去哪兒?別帶着大家送死。”

“不相信就別跟着我們走。”蘇念翻了一個白眼,挽住喬煊的手臂拉着他往前走,不想和這個瘋婆子繼續耗時間。

現在不是很熱,看太陽半挂不挂地在明朗的天空。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再耗下去入夜了,不知道會有什麽妖魔鬼怪出來。

“哼,不跟就不跟。”小甜把手邊的28寸行李箱推到男友面前,扭頭就往反方向走,“高峰,我們走這邊。”

高峰還呆在原地有些猶豫,被她一個怒目吓得連忙拎起箱子跟上腳步,走了一會兒還悄悄回頭看兩眼,又無聲嘆了口氣。

“學長,你眼睛怎麽樣了?”走了一會兒,蘇念偷偷地看他,發現好像痕跡好像沒有那麽明顯了。

“其實還有點痛,不過不影響正常生活。”喬煊本不想讓她擔心,但又聽簡紹說在食堂看見蘇念和一個眉毛上有疤的男人在聊天,便改了口。

“啊……那要不行李箱我來拿吧。”女孩停下腳步,伸手要搶行李箱。

“我手又沒受傷,而且這個也不重。”男人沒想到她這麽實誠,連忙撐直手臂把行李箱拖遠了點,差點帶進了溝。

蘇念看了眼飛過去的紅蜻蜓,又看了眼這條走了半天沒看到房屋和分叉的小路,壓低聲音小聲說:“學長……我感覺這個地方有點恐怖。”

在很多恐怖片裏,白天越是常規的事物到了夜裏就會轉變為猙獰的相貌。盡管程澈承諾過會救她,但是這與她怕鬼并不沖突啊。

“不用怕,既然是逃生游戲,肯定會給一線生機。”程澈也被這看起來沒有盡頭的小路弄得有些煩躁,可他不想把負面情緒帶給她,就挑了些樂觀的方向說。

不知道走了多久,從田間小路換成了林蔭小路,中間休息了也幾次,兩人也沒從身上摸出電子設備,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來打起精神。

終于在天空被夕陽染成紅色前,走到了路的盡頭。

路的盡頭是一棟別墅,不是那種城鄉間的裝修大衆的小別墅,說是城堡更合适。

有着雪白的圍牆和高聳的尖頂,像是歐洲那種公主住的城堡,美輪美奂的設計像是古典的油畫。

“怎麽樣?不白費你們走一遍吧?”一個洋洋得意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蘇念回過頭,看向她。

是一個長相妍麗的女人,穿着白色的雪紡連衣裙,長長的裙擺随着微風在輕輕飄動。

“又和小甜他們吵架了嗎?”女人笑嘻嘻地用手肘推了推蘇念,手上捧着一籃子鮮花貼在手臂上涼涼的。

“嗯。”怕她說錯話,喬煊搶先一步應下了話。

“你們總是吵架……真是孩子氣。”她說這話時神情有些懷念,回過神來後擡了擡手腕毫不客氣地把花籃放在了蘇念的手上,進了門。

蘇念笑了笑,跟了進去。

傭人不少,但沒有兩列縱隊歡迎,她松了一口氣。

将花籃交給傭人,兩人跟着入座了。

“聽說你們的手機被偷了?”女人笑起來有一雙月牙的眼睛,再幸災樂禍的态度也讓人難以生氣。

難怪兩人看起來現代打扮卻沒有通訊設備,原來是被人偷走了。不過行李箱不偷,只偷手機的小偷也有點別樹一格。

“念念和小煊在一起以後怎麽悶了這麽多,小姨說話都不理了。”小姨悶悶不樂地敲了敲杯子,流水的菜肴被送了上來。

小姨?這也太年輕了,說是姐姐還差不多。

都說女人的臉會騙人,脖子不會。眼睛朝她的脖子看去,沒有絲毫皺紋的痕跡。蘇念皺了皺眉,疑心她是什麽吃人的鬼怪化成的。

“不好意思小姨,她今天走太久累壞了。”

喬煊替由于走神沒接上話的蘇念打掩護,長長的西桌按理說要對着座,他倆卻親密地坐在了一起。

這是他們在路上約定好的,兩人時刻湊在一塊兒,以防突發事件。

“那早點吃完上樓休息吧。”說的話也再正常不過,和別的體恤小孩的長輩沒什麽區別。

徒步走了那麽多路,倆人都餓得暈頭轉向了。這時也沒有狀态去考慮食物是否幹淨了,狼吞虎咽地掃蕩起來。

“小甜他們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們不用擔心。”飯後準備上樓的兩人被叫住,回頭看見女人在修剪花瓶裏的花束,她沒有看兩人,話裏命令的口氣很重,“深山裏野貓多,晚上聽到奇怪的聲音別害怕。關好門窗就行了。”

“好的小姨,你也早點休息。”蘇念反應過來這應該是NPC的提示,沖她燦爛一笑。

“嗯,念念明天見。”小姨似乎很喜歡聽話的孩子,在女孩撒完嬌後面色好了幾分,也沖她笑了笑。

一個高馬尾的女傭在前面領路,上了樓過了一個拐角,她語氣冷淡地告知喬煊這是他的房間後,便想帶着蘇念離開。

蘇念可不願意走,先不說恐怖片裏“分開的人必出事定律”,她來這裏的目标就是耍喬煊好感度,怎麽能離任務目标太遠?

“姐姐,我們是情侶,可以住一間房間的。”女孩挽起男友的手臂,吐着舌頭嬌俏地撒嬌。

“主人吩咐你的房間在後面。”女傭長得很高,肅着一張臉,一雙眼瞳向下盯着她,看起來就不太好說話。

逃生游戲的女仆都這麽恐怖的嗎?

無法,蘇念怏怏不樂地放開了手臂,跟着她往前走。走了幾步沒忍住回頭,看見學長勾起嘴角朝她笑了笑,頓時又放心了。

女仆走了很久,都沒人來敲門。她想學長估計也要稍微收拾一下自己,也沒再等了,脫了衣服去洗澡。

剛洗完,“扣扣”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是學長嗎?”她不太敢直接開門。

是學長的話那她衣衫不整不合适,不是的話就更恐怖了。

“是我。”門外傳來一聲柔媚的笑聲,笑得蘇念心頭一緊。

“小姨?我準備睡啦。”蘇念痛恨起手邊沒有手機知會喬煊來救命,扭頭四周觀察了一下,也沒什麽趁手的家夥可以保命。

想了想,她抓起了燭臺。

“又害怕了念念?”小姨嘆了口氣,接着用小小的氣聲同她說話,“他們都不在啦。”

“什麽?”她懵了,燭臺随手放在一邊,反複咀嚼着那句“他們都不在了”。

門外沒了回答,蘇念直覺可能到了任務點了,她遲疑了下,還是擰開了門把手。

“念念和小時候一樣,一點都沒變。”小姨見門開了縫,嫣然一笑,一只玉手搭上了那條縫隙,強硬地推開了門。

“……小姨?”這情況好像不太妙啊。

“小姨就知道你害怕,特意過來和你說幾句話。”女人進了房反手鎖上門,徑直走向了公主床,悠閑地坐下後看見門旁邊歪着的燭臺了然一笑。

招了招手,像是喚小狗一樣。

見逃出無望,又怕激怒她,蘇念嘟了嘟嘴,順着她的話狀似熟稔地埋怨道:“小姨,我不是小孩子了。”

“念念的燭臺騎士可不是這麽說的哦。”

眉頭一跳,再三囑咐自己不能和她撕破臉,蘇念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念念還和小時候一樣不愛擦頭發。”NPC格外如戲,從旁邊抽過一條毛巾開始替她輕柔地擦拭來來,仿佛沒有感受到手下女孩身體的僵硬。

“念念……這次回來沒有看見他們吧?”擦了個半幹,小姨才重新打開了話匣子,小心翼翼地試探她。

“他們?”蘇念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這是指特別的傭人還是特定的什麽東西?

“沒看見就好,沒看見就好。”驚喜地重複了兩遍,小姨唇邊卷起一抹笑,又換了一條毛巾繼續認真地擦頭發。

“他們是什麽?”蘇念歪着腦袋追問她,卻被她扳了回去。

“呀,你不記得了嗎?”

小姨還在打啞謎,蘇念卻沒了耐心:“是鬼嗎?”

“不是哦,雖然你以前也覺得他們是鬼。”小姨起身去梳妝梳子,回過頭來一雙黢黑的眼眸裏盛滿了笑意,“既然忘了,那還是不要提起比較好。”

她把梳子遞給了蘇念,扭身離開了房間。

蘇念呆呆地盯着象牙梳,愈發覺得今天晚上會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慌亂地梳完了頭發,出門前感覺有點冷,又在睡裙外面套上一件外套。

走廊兩邊的燈光做成燭火的形态,增強了恐怖的氣氛,她走得膽戰心驚,生怕一陣風吹過這些燈全熄滅了。

沒走兩步,迎面是同樣穿着睡衣的學長。女孩眼睛亮了亮,興沖沖地跑過去握住他的手,嬌聲責怪他:“你怎麽來的這麽晚啊,我差點以為我要被小姨吃了。”

“小姨來找你了?”喬煊看見女孩沖自己跑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但在聽到她的話後臉色又冷了下來。

“是啊,剛走沒多久。”把男人帶進房門,門仔細地鎖好以後,蘇念指了指床腳,“她剛剛還坐在那兒呢。”

“你沒什麽事吧?”他一雙碧藍色的眼眸上下檢查了一遍她,确認什麽事都沒有後把她擁入懷中,呢喃道:“還好沒事。”

懷中的嬌軀有些僵硬,喬煊也沒有多想,只當她被吓着了。

蘇念覺得自己真的很讨厭,這麽欺騙一個沒開化的數據,她眼眶紅了紅,“喬煊……”

“嗯?”男人的氣音從頭頂傳來。

“我以為她要抽我的血美容……”她閉了閉眼睛,告訴自己不要太入戲,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把自己的優柔寡斷丢棄了,“你不覺得她住在這種城堡裏很像那種吸血的怪物嗎?”

“我今天晚上會守着你。”喬煊把她摟得更緊了,她是他來之不易的良藥,保護她是第一任務。

“不過我剛剛和她聊完以後,覺得boss應該不是她。”蘇念環抱住男人的腰,入手的肌肉觸感極好,差點使她沒忍住多摸了幾把。

“她問我還有沒有看見‘他們’。”

“他們?”男人一頭霧水。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聽她的口氣似乎是我以前的噩夢。”蘇念拉過喬煊坐到床上,把事情的始末詳細地給他講了一遍。

“我倒是覺得可能是這個城堡裏确實住在什麽‘東西’。”喬煊把前後一理,眼睛掃視了一遍房間,突然伸手把燈關上了。

“!你幹什麽?”女孩沒做好準備猝然陷入一片黑暗,她下意識往他懷裏躲。

溫香軟玉在懷,使男人一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他對女性的觸碰還是有點不适,以前接吻和剛剛發生的擁抱都是他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發生的。

“……大部分小孩子都怕黑吧?”好一會兒,他才吐露了自己的用意,“我們看看黑暗裏會有什麽。”

習慣了黑暗的蘇念剛想從他懷裏退出去,又縮了回去,眼睛還緊緊地閉上了,她在喬煊耳邊聲音輕輕地說:“我不敢……你看一下。”

房間很黑,喬煊看不見女孩害怕的神情,卻依然為她緊緊地抓住他“這根浮木”的姿态心軟得一塌糊塗。

互通弱點,是兩人靠近的最好方式。

“什麽也沒有,念念。”他聲音裏的缱绻意味可能自己都未曾察覺,當下他心中唯一的感受是想讓房間多黑一會兒。

“真的嗎?”蘇念眼睛眯開了一條縫。

“真的……或者目前只有你是劇情觸發人。”喬煊憑感覺憐愛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無奈地補充道,“那你必須得睜眼看看了。”

“萬一我和他們剛好眼睛對上怎麽辦?”她眼睛又閉起來了,被自己的幻想擊敗。

“我會保護你。”男人笑着承諾。

蘇念一陣恍惚,她想起了程澈的承諾,心中安定了下,顫抖着眼皮掃視了一遍四周——什麽也沒有。

“什麽也沒有,開燈吧。”

喬煊戀戀不舍地向後傾斜了點,伸手摁亮了開關。房間一亮,刺眼,女孩又閉上眼睛。

這是一個絕佳的時機,他抓住了。

落了一個吻。

“嗯?”蘇念被唇上的觸感驚得睜大了眼睛,入目的事學長含笑的眉眼和不見掩飾的情意。

造孽。

男人仍覺不夠,淺嘗辄止對于他來說像是沙漠中渴了許久的旅人遇上了一滴雨水,他想要更多濕潤的甘露。

“小甜,小甜你沒事吧!?”樓下傳來了一個男人尖着嗓子的尖叫,一室旖旎的氣氛被打破了。

女孩尴尬地起身離開他的大腿,撇開臉不去看他,慌慌忙忙地丢下一句“我們下去看看吧,說不定出什麽事了。”,就開門跑出了房間。

沒忍住,吓到了小貓。

喬煊嘆了口氣,心情不快地跟在身後下了樓。

樓下一片兵荒馬亂,白天還耀武揚威的小甜現在面色蒼白地躺在地上,旁邊是拿着聽筒的傭人,看起來像醫生。

不等皺着眉頭的醫生多檢查兩下,小甜便尖叫一聲醒了過來。

“小甜,怎麽了?”小姨似乎被吓到了,她往後退了兩步,扶住了木椅才站穩。

“滾開——”小甜還在半閉着眼睛,雙臂揮舞着,面容扭曲,如同瘋了一般。

“小甜小甜……好了,沒事了。”高峰難得拿出了像樣的男友架勢,他一把抱住不停哆嗦的小甜,一遍遍拍背安撫她。

“你去哪兒了?”卷發女生随着哄聲消停下來,下一秒一巴掌扇在男友臉上,聲音極大,高峰的臉也瞬間紅了一片。

“……我看你太累了,想去前面看看路。”高峰面容一僵,繼而好聲好氣地哄着自己的野蠻女友。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我!”小甜兇巴巴地又打了他一下,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從眼角冒了出來,黑乎乎的眼線化成一團。

“別氣了,都是我的錯。”高峰抽過旁人遞來的紙巾溫柔地替她擦了擦淚水,又細致地幫她擦拭眼線。

“高峰脾氣還真好诶——”站在後面圍觀的蘇念湊在喬煊身邊嘀嘀咕咕,她之前覺高峰的眼間距過近有些惡人相。

哪想人不可貌相。

“我脾氣也很好。”男人低頭哄她。

“脾氣特別‘好’,一次都沒兇過我呢。”女孩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嘲他。

翻舊賬似乎是所有女人的天賦,喬煊有點頭疼。他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在正式認識蘇念,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因為心理疾病孤獨終老。

好在她只是過過嘴瘾,很快注意力又轉移到了從地板上被攙扶起來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的小甜身上。

小甜可能鬧夠了,沒再發火。飯菜上來也沒挑剔,大口吞咽了起來,腮幫子塞得鼓鼓得,沒有之前大小姐的做派。

有時候吃着嗆着了,高峰還會及時地遞過水。蘇念看着牙癢癢,怎麽喬煊作為一個男主,一點都不會來事呢。

一個程澈随便捏出來的路人甲都這麽會戀愛,而到了喬煊連話題都要她來找。

昨天痛經,吃了止痛藥都不是很舒服。

導致二更今天才補上,實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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