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又遇見了

又遇見了

蘇小碗不知道父親所想，只當是父親舍不得她年紀輕輕守寡，答應給他半個月時間考慮。當然，無論如何，蘇小碗的初衷不會改變。

再說秦徹，他掌握秦钰的行蹤，除了付明軒及蘇木兄弟外，主要通過魏大夫了解秦钰身體狀況。當然，蘇小碗同秦钰的關系，也是魏大夫彙報的。

秦徹換了件衣裳，晃悠地逛完小小的臨墨縣城，當他到達魏大夫住處時，天色已黑。付明軒及蘇木兄弟早已忐忑地恭候一旁。

“臣等參見皇上。”衆人說道。

秦徹主位落座道：“好了，不必拘泥。”

付明軒等人這才小心地站立。

付明軒和蘇木兄弟只見過三次，更多的時候通過密信傳遞消息。五年前，十五歲的秦徹就能才秦钰手中搶過皇位，即便母族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也沒人能小觑少年皇帝的城府。

“朕前來臨墨，說明你們的任務結束。去年，朕答應過你們，任務結束，會實現你們的一個心願。不知幾位想好沒有？”秦徹慢條斯理地說道。

“陛下，草民醫術平庸，加之年事已高，願留在臨墨縣城養老。”魏大夫顫着兩撇花白胡子說道。

他本就是退休歸鄉，不過是半道被委派了任務，如此思考，自然是合乎情理。

秦徹點點頭，說道：“這三年，魏太醫辛苦。賞你黃金千兩，安度晚年，衣食無憂。”

“謝主隆恩。”魏大夫連忙叩首謝恩。

蘇木與蘇莘對視一眼，道：“草民等多謝皇上隆恩，才得以娶妻生子，定居在此。多年獵戶生活，早已生疏暗殺技能，也想懇請皇上，允草民等在此做個普普通通的獵戶。”

“允。”在預想之中，秦徹爽快地同意。

秦徹沒說賞賜，蘇木二人卻長舒一口氣。殺手知曉的秘密太多，最好的賞賜，就是能活着。

Advertisement

“明軒有何想法？你年小離家來此，朕多有心疼。盡管提就好。”秦徹道。

“臣……臣……”付明軒不像魏大夫和蘇木等人歷經風霜，只想安穩度日。他十三歲奉秘旨來此，為的就是圖此機會步步高升，成為皇上心腹。

但是……付明軒腦子中一閃而過胡娘的身影，話語不經思考脫口而出：“臣易想歸隐此地。”

“臨墨縣不過丁大點地方，沒想到如此有如此大的魅力。明軒小小年紀，竟也起了歸隐的心思？”秦徹似笑非笑地調侃。

付明軒乃是付公府家的嫡三公子，母親早逝，爹不疼，後娘私下虐待。正因此，秦徹才有機會招攬門下，讓他以邊塞歷練為由，來到秦钰身邊。他是很重要的棋子，秦徹可不打算讓他年紀輕輕，在這窮鄉僻壤度過。

“臣臣臣……”付明軒支吾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魏大夫與蘇木等人同他交好，況且秦钰才是監視的重點，所以，皇上并未知曉胡娘的事情。付明軒自個也找不出其他合适的理由。

“好了。朕知曉你住久了，自然生出些許不舍。可想一想你家中的父母兄妹，許久未見，很是想你。”秦徹眯着眼回道。

看來，這小小縣城，還真有些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值得多留幾日。

想起父親和後母，付明軒面色一沉。他不能留下。

“陛下說得有理，臣糊塗了。”付明軒拱手道。

“好了。你的願望沒想好，暫且留着。三皇叔在此受苦多久，朕心焦得很。皇天不負有心人，朕多年尋找，終于覓得良藥，可以治愈皇叔寒疾。故來親自接三皇叔回去。”

安撫好一衆人，秦徹說明來意。人心都是肉長的，看着越來越簡單的密信內容，秦徹有必要美化下此行的目的，以免生出些幺蛾子。

“皇上善意，天地可鑒。”付明軒等人臉上不自覺露出喜色。

翌日。

蘇小碗租住的門外有一顆槐樹，今年春天熱得早，槐花一叢叢，白嫩嫩，好似不要錢似的。早上露水未幹，蘇小碗飛身摘了一大兜槐花。

一大包槐花捧在懷裏，蘇小碗哼着小調往秦家走，在小巷口遇見了個眼熟的人。

“神經病！”蘇小碗小聲嘟囔一聲。

乖乖。這人找上門來了。

秦徹耳尖聽到聲音，回頭，揚起天真無邪的笑容：“喲~這不是小俠女嗎？”

喲~這個語調用得過分上揚。蘇小碗暗道，小氣吧啦的，不就是落了個水，還來報複。

蘇小碗搭眼掃了一圈，沒帶幫手？找揍呢。

“怎麽着？上門尋仇？”蘇小碗不屑地問道。

“多大點事？何來上門尋仇。只是覺得姑娘頗有趣，追着過來交個朋友。”秦徹笑吟吟地挽了個扇花，執扇行禮。

今日，這神經病穿着得還是那麽人模狗樣，甚至專門裝扮了一番。湛藍繡金線邊的衣袍，低調華貴，玉帶玉冠，一把折扇，偏偏君子模樣。

這……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像戲本裏說的那樣，歡喜冤家，不打不相識之類的。

不搭理不搭理。她可是有主的人。

小巷狹窄，蘇小碗索性一個翻身，從秦徹頭頂翻身而過。

“你——大膽！”秦徹沒反應過來，氣得臉都紅了。

“略。”蘇小碗吐了吐舌頭，飛快地跑了。

“小牛！發什麽呆呢。”

店裏，秦小牛正木着呢。這個時候，秦哥哥正睡着呢。

“哦。”付明軒冷淡地應了聲，他低下頭，假模假樣地擦拭着桌椅板凳。

加班加班加班，短點就短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