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小碗遇襲
小碗遇襲
這一日,宮中送來新娘的鳳冠霞帔。
杏兒替夫人穿上,不禁看傻了眼。她發現夫人,比剛來時越發的明豔,今日紅唇一點,細長的眼妝,流轉着妩媚。
“我要給秦哥哥看下。”蘇小碗開心地提起裙角,便要去書房尋人。
“夫人萬萬不可。等到新婚夜,新郎一揭紅蓋頭,才終身難忘。可不好提前透漏了。”杏兒勸說道。
蘇小碗皺皺眉頭:“黑燈瞎火的,哪裏看得比白天清楚。我這頭一次穿……咳咳咳這麽美的新娘服,自然要和秦哥哥分享。”
說罷,運起輕功,沒了身影,讓杏兒追都來不及。
書房內。
穿着便服的秦徹、付明軒及秦钰正商量着對付蕭相國的對策。
付明軒所屬的付公爵家,乃是蕭相國的心腹。
半月前,付明軒從“邊疆”回京述職,如今擢升四品副将,在付家終于有了一席之地。他聽從爹爹的安排,亦與蕭相一黨接觸甚密。
更為重要的是,他發現了付家的一間密室,裏面有蕭相與付家的書信往來,收取賄賂,幫助地方官員考績擢升等證據。
這些不足以搬倒蕭黨,需要一擊致命的弱點。
正在此時,蘇小碗一路無人,直奔到書房,推開房門,興沖沖地喊了一句:“秦哥哥——”
書房內三人齊刷刷地望向蘇小碗,皆是一臉驚豔。
紅色仿佛為蘇小碗而生,似火焰一般,明豔且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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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率先回過神來,快步攔住付明軒及秦徹的視線,攬住蘇小碗的腰,順勢關門隔絕了兩人的窺探。
“怎麽冒冒失失地闖進來?”秦钰聲音帶着些惱意。
蘇小碗眨眨眼:“打擾到你們了?我好像看見小牛了。”
秦钰含糊地應聲,只說他回了京城。他頗為不滿地問道:“你這丫頭,穿一身嫁衣,竟先關心旁的人?你的眼中,現在應該只能看着我。”
蘇小碗用手捂住秦钰的腮幫,讓他只能看見自己,問道:“只看你。你看我,好看嗎?”
“極美。”秦钰臉色泛起紅色,羞澀地點頭。
大婚之日,并不熱鬧,兩人卻享受這份單純。
秦钰從林家公爵府接蘇小碗到達煜王府。廳堂之上,并未大肆宴請,來得只有些舊友,秦徹及付明軒皆未到場。
這是只屬于秦钰和蘇小碗的婚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高聲唱和,從此生死不離。
入夜,沒了敬酒的環節。秦钰早早去廚房做了一席菜,送到洞房。
秦钰掀蓋頭的手是抖的,兩人默默看着嬌羞的對方好一會,用過交杯酒,像往常一樣一起用餐。
翌日,去宮中拜見皇上及太後。
秦钰在旁,太後沒有刁難,亦不願多說。約莫半個時辰,便出了慈寧宮,走正午門出宮。
就在堪堪出宮幾十步的地方,宮中急急忙忙跑出來個小太監。
秦钰眼熟,知曉是秦徹寝殿打掃外院的小太監。
小太監圓臉,笑得頗為讨喜:“秦将軍莫走。皇上邀您去殿內,有事商談,請速随奴才去。”
秦钰點頭應下:“我送夫人上馬車,請稍等片刻。”
他扶了小碗入了馬車,吩咐道:“這兩日辛苦,娘子先回府中休息。”
蘇小碗打着哈欠,點頭。她昨日秦钰被折騰得幾近天亮,困極。
秦钰看着馬車離去,這才随太監入了宮。
小太監帶着秦钰一路繞了好幾個宮殿,并不是尋常的路線。秦钰抓住小太監的肩膀,微微用力,臉色陰沉道:“公公,這是帶我去哪?”
小太監回身,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沖秦钰心髒。
秦钰微微側身,擋過笨拙的攻擊,一掌拍在小太監胸前。小太監往後退了兩步,竟吐出一大口血,倒地身亡。
秦钰近身一看,此人臉色青紫,吞毒自殺。
宮中把守的侍衛紛紛圍過來,詢問秦钰情況,并封鎖現場,通知皇上及大理寺。
這委實奇怪。一顆辛辛苦苦安插到皇上身邊的間諜,雖只在外院負責打掃示意,無法近身秦徹,但依着秦徹謹慎的性子,可以說已是十分不易了。
而且這個小太監不會武,暴露身份,用于刺殺他,未免太過奇特。
糟糕!小碗有危險。
秦钰一轉腦筋,突然明白過來。這些時日,凡小碗出府,他必定相陪。小碗不在府中,也在林老那裏,出不了危險。
獨獨今日,洞房第二日,秦钰一時昏了頭腦,放松了警惕,讓小碗一人回府,只有馬車夫在。
想到這,秦钰白了臉,急欲離開。
侍衛攔住去路:“将軍,此事關系重大。請稍安勿躁,待皇上來了定奪。”
“滾——”秦钰心急如焚,慶幸恢複了七八成的功力,轉眼與侍衛打做一團。
如此一來,讓人不得不懷疑秦钰有何居心,又為何殺死這名太監?
正纏鬥中,秦徹聽了消息,趕來。
“住手!”秦徹見侍衛對秦钰動刀,吓得心驚膽顫。
“小碗有危險。”秦钰沉聲道。
秦徹大驚:“備馬。”
秦钰接過汗血寶馬,片刻出了宮外。
巍峨的皇宮前一片寂靜無聲,很是尋常。
往何處尋?
秦钰想起從這裏到煜王府,只有一條路,其中要經過一片染坊區,想必就在那裏。
待秦钰到達染坊街道,馬車在原處,車內大敞,馬車夫暈倒在地,不知死活,不見小碗蹤影。
秦钰翻身下馬,差點跌落在地。忽然聽到北方隐約傳來小碗的疾呼聲,急奔過去。
五顏六色的染布飛揚下,蘇小碗正在紅綠布搭成的簡易秋千上,蕩着秋千。在染布間忽隐忽現,笑得異常開心。
秦钰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他一步步走過去問道:“娘子,你沒事吧?”
蘇小碗笑意滿滿,心情頗為愉快:“我無礙的。突然竄出了七八個賊人,想劫持我,被我尋了個機會,打趴在地上,你看,散落一地。”
秦钰太過擔憂,眼中只看見了蘇小碗。這才注意到地上亂七八糟的布料半遮掩着的賊人。
小碗跳下秋千:“我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便留這等你經過的時候,一同處理。等得無聊,便做了個秋千。”
小碗這才發現秦钰眼中了血絲層層。暖心又心疼。
安慰地摸摸他的耳垂:“我丁點傷沒有呢,只劃破了個袖口。摸摸耳朵,不怕不怕。”
秦钰低頭抵在小碗的肩膀,喃喃道:“你吓死我了。”
蘇小碗抱住秦钰,輕輕地拍他後背,笨拙地說道:“好了好了。我不是嬌弱的女子,不會出大事情的。”
相擁好一會兒,秦钰才緩過神來。
秦钰牽着蘇小碗,查看殺手的情況,發現皆中毒而死,全都是事先服毒的死士,未按時完成任務,便會毒發身亡。
“小碗怕不怕?”秦钰想,小碗沒見過死人,乍然看到這麽多屍體,定是怕的吧。
蘇小碗搖頭。她自流浪起便見過不少餓死凍死的人,後來随父親上山打獵,殺虎殺狼,對于死亡絲毫沒有畏懼感。
相國府。
蕭相國一腳踢翻了茶幾,面色鐵青道:“連個鄉下丫頭都弄不來!罷罷罷,秦徹,別怪當舅舅的心狠手辣。”
大钊朝宣明歷五年夏,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大事。回歸不久的三皇叔竟謀殺當朝皇帝即自己的親侄兒,人贓并獲,打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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