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
七
寬敞的馬車內宋伶等的昏昏欲睡,程府終于傳來動靜。
紅葉激動的掀起車簾一角,“世女,程公子出來了!”
宋伶手肘撐在案桌上支着頭,慵懶的打一個哈欠,“跟上去。”
“是,世女。”
程府素雅的馬車內,程溪舟面無表情的坐着,對于今日赴約沒有任何情緒,好像赴約的人不是他一般,觀陽探出頭往後看了看,糾結片刻還是向程溪舟說道:“公子,後面好像是成王府的馬車。”
程溪舟呼吸一緊,成王府?
随後又搖搖頭,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宋伶那麽讨厭自己,怎麽會是她?
“不用管,應該只是順路罷了。”說完便閉上眼睛假寐,表明不想再聽見有關成王府的任何消息。
一路上觀陽又不放心的往後看了幾次,那馬車的确是在跟着他們,觀陽幾次欲說,但看着雙眸緊閉的程溪舟,只能作罷。
馬車行至半柱香的時間,目的地到了,西庭湖占地面積大,湖中栽種着各色蓮花,正在湖中央争奇鬥豔的開着,是游湖的不二選擇。
程溪舟從馬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早已等候多時的關無雙,程溪舟上前不好意思道:“讓關小姐久等了。”
關無雙溫和一笑,“是在下來早了。”
這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叫在馬車裏偷看的宋伶氣的牙癢癢,她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哪一點不比那窮秀才強上半分,他怎麽就看不見她。
宋伶惡狠狠的放下車簾,“紅葉,我們下去!”
程溪舟與關無雙一路說笑着,來到船只租賃處。
Advertisement
關無雙擡眸詢問,“你我二人租只小船便夠了,程公子意下如何?”
程溪舟點點頭,“聽關小姐的。”
這人是他爹介紹來的,他的情況他自然知道不少,家中上有父下有弟,家中很是清貧,幸好學問不錯,一家人都指望着她科考高中。
他爹也是看中了對方的能力,若她真中了,于程家有百利而無一害,一路走來程溪舟觀她謙和有禮進退有度,如此說來倒是個當夫婿的好人選。
程溪舟打算再看看,若是沒有其它問題,就她了。
好歹是要與自己過一生的人,他沒辦法選擇自己喜歡的,好歹也要選個人品不錯的。
若是找了個白眼狼引狼入室,将程家産業毀于一旦,那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有何意義?
“宋伶你怎麽也來了?”
宋伶不服氣的回道:“我怎麽不能來了?”
宋伶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到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趙無言。
在學堂時這趙無言就因為經常被夫子誇而壓她一頭,最重要的,當初學堂裏盛傳程溪舟就是跟她跑了。
沒想到幾年不見,她又回來了,還一回來就來這裏,程溪舟也在這裏,她打得什麽注意?
該不會是舊情未了,想來找程溪舟死灰複燃吧!
一看到她,宋伶就想起當年的事,心裏更是煩躁的不行,她也怕程溪舟對她還有舊情。
程溪舟聽到兩道熟悉的聲音,不由得轉過身來,一看是宋伶和趙無言,他眼神欣喜的一亮。
自堂姐一家去梧州以後,他已經很多年沒見到堂姐了,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裏見到她,父親知道堂姐回來了一定很開心。
而目睹他看見趙無言時掩蓋不了的欣喜,宋伶心裏更堵了,這趙無言有必要讓他如此念念不忘嗎?
程溪舟看着趙無言眸光晶亮,“你回來了?”
趙無言寵溺的笑笑,“回來了。”
“打算在鳳城待多久?”
趙無言做狀思考随後一笑,“不走了。”
程溪舟也跟着一笑,除了宋伶,趙無言是另一個會對他好的人,但因為父親和趙太師的原因,他不能再明面上喊她堂姐,所以知道他們關系的人不多。
看着兩人如此親密,宋伶不滿自己被忽視,她擁住趙無言的肩膀,虛情假意的說道:“我們也許久沒見了,不如一起聚聚?”
趙無言看向程溪舟詢問他的意見。
程溪舟連忙轉頭去看關無雙,眼含歉意,為自己剛才的忽視。
關無雙并無任何不滿,不卑不亢的站在哪裏,趙無言看見了,滿意的點點頭,她一回來就聽說姑父要為溪舟安排親事,婚姻大事豈能馬乎?
她立即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就怕他遇人不淑,現看來姑父眼光不錯,這人配得上溪舟。
趙無言主動向她示好,“在下趙無言,是溪舟的朋友。”
關無雙作揖回禮,“關無雙。”
一旁的宋伶越看越覺得事情不對勁,趙無言和關無雙怎麽還握手言和起來了呢?
按照事情發展,她倆不應該先打一架,再讓她坐收漁翁之利嗎?
程溪舟自始至終沒看宋伶一眼,他可還記着昨日的事呢!
一番商量過後,四人租賃了一只中型船只,船家搖晃着雙漿出發了。
今兒是個好天氣,湖中央已有不少船只,大型船只上不時有絲竹聲傳來。
船上四人坐着無話,一時有些尴尬。
等了半響,宋伶再受不了這種尴尬了,她一把拉起趙無言來到船尾,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現在率先解決掉那個關無雙才是最重要的事。
趙無言拍開她的手,一臉莫名的看着她,“有何事嗎?”
宋伶靠近她小聲說道:“你也不想程溪舟跟那人成親吧!”
趙無言拍衣服的手一頓,她從哪裏看出她不想的,她覺得關無雙做她妹夫挺好的。
她的不說話在宋伶看來就是默認,宋伶繼續說道:“如果你也不想他們成婚,那你等會就聽我的。”
趙無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面不改色的說道:“你想怎麽做?”
宋伶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過來,為搞清楚她的計劃,不讓她破壞溪舟的婚事,趙無言只能照做。
将自己的計劃告訴她以後,宋伶心滿意足的笑笑,她等着看那關無雙出醜。
趙無言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告訴她真相了,算了,是她先來破壞溪舟婚事的。
船中心的桌子旁,宋伶一個勁的朝趙無言使臉色,示意她快點。
再又一次接收她的眼色後,趙無言不得不停下喝茶的手看向她。
見她終于要開始了,宋伶喜滋滋的端起茶來準備看戲。
下一刻,唇角翹起的笑僵住了。
因為,趙無言說:“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請宋伶做詩一首,以增樂趣。”
整個鳳城誰不知道她不會做詩,結果這個趙無言居然讓她做詩,她是不是說錯名字了?
宋伶擡頭去看她,一眼看到她唇角的笑意,宋伶秒懂,合着她們兩人早就勾搭上了,在這裏挖坑給她跳呢!
宋伶久久不言,做詩她不會,說自己不會做詩,那不是更丢臉嗎?
還是在程溪舟面前丢臉,想到程溪舟,宋伶不自覺的轉眸去看他。
卻正好看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宋伶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程溪舟移開視線,這一刻他的聲音于宋伶來說,無疑就是仙樂,“做詩多沒意思,不如來比賽挖藕吧!”
一聽有臺階可下,宋伶連忙同意,“挖藕好!挖藕好!”
見他給宋伶解圍,趙無言自是不高興,她拉過程溪舟向他說了剛才的事。
程溪舟心裏升起一股隐秘的期待,“這事真是她的主意?”
生怕他不信,趙無言連連點頭,“我也聽說了你們不和,沒想到她居然連你的婚事都要破壞,這人真壞。”
後面她說什麽,程溪舟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心思全在宋伶欲破壞他親事上面了。
程溪舟頻頻看向宋伶,心裏對着自己說,再試一次,最後再試一次,若是宋伶也對他有意呢!
若這次試過,宋伶真對他無意,那他也不會再心存幻想,他會死心,去過自己的生活。
程溪舟來到宋伶身邊,宋伶擡頭一看是他,頓時緊張起來。
“你過來幹嘛?”語氣一如既往的惡劣。
程溪舟安慰自己,沒事的,她說話就是這個樣子的,程溪舟深吸一口氣,“聽說是你要破壞我的親事?”
以為他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宋伶連忙否認,“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程溪舟不為所動,依然盯着她看。
宋伶承受不住他直白的眼神索性直接承認了,“就是我幹的!”宋伶不安的眼神亂看,語氣帶着一絲委屈:“我都還沒成親呢,你幹嘛就要成親了。”
程溪舟聞言心如刀割,面上卻不變半分,“只是因為這樣?”
宋伶眼皮不安的一跳,卻還是硬着頭皮說:“對!就是這樣!不然呢?”
“我知道了。”
程溪舟丢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總是因為宋伶的一句話一個動作,而惴惴不安。
而現實總是會毫不留情的給他一巴掌,他就是在自作多情。
他該清醒了,真的該清醒了。
接下來,宋伶幾次看向他,他都一副沒事人兒的樣,可宋伶總感覺他對她的眼神越來越冷。
幾次找他說話,都被他冷冷的避開。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