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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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又一次上門被拒後，宋伶心灰意冷的站在程府門前。

宋伶苦笑一聲，明日便是初七了，是他要定下親事的日子，可她現在連人都見不到，又該如何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在宏偉的程府高門前，宋伶的身影顯得極為渺小，一道門便隔絕了她與他之間。

宋伶出神的看着高牆，希望能透過那厚厚的高牆看到程溪舟，可等她眼睛看疼了，裏面也沒傳出一點聲音來。

紅葉心疼自家世女看不下去了，遂上前半步，“世女，我看程公子今日是不會出來了，不如去找徐小姐和林小姐喝酒？”

宋伶回過神揉揉自己酸澀的眼睛，無力道：“好。”

走出幾步，宋伶又不舍的回頭。

“說起來，我長這麽大，都還沒去過倌樓呢，不如今天就去哪裏吧！”

紅葉驚恐的看向她，去倌樓？這要讓成王知道了，那不得把她杖斃！

紅葉急得重重跪下，膝蓋砸在地上，驚起一層灰塵，紅葉苦着臉求饒，“求世女換個地方吧！若是讓王爺知道了，小的是會被杖斃的。”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我意已決，今日就去哪裏。”宋伶一甩衣袖，決絕的向前走去。

紅葉扭頭看一眼程府，無奈的搖搖頭嘆息一聲，随後起身跟上去，但願世女能保住她。

……

象姑館中，明燭通亮紅紗翩跹，蜿蜒的樓閣上不時傳男女的調笑聲。

坐在廂房內喝着酒的宋伶，聽到這些調笑聲，更覺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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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茴伸手拉住倒酒的美男，一把摟進自己懷裏，他身上那薄如蟬翼的白紗不如不穿，徐茴感受着手下滑膩的觸感，這才想起宋伶來。

徐茴邊喝着身邊男子送來的酒，邊心不在焉的問道：“今日怎麽想起來這裏了？以前我們叫你，你都是不願意來的，怎地今日轉性了？”

林月笙身邊也已圍了幾個美男，她輕刮一下身邊男子的鼻尖調笑道：“依我看，她這是開竅了，識得男子趣處了。”

聽言宋伶放下手中的酒盞，眼光迷離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前看到外面聽到的，都在表明她們很快樂，可宋伶心中還是不解，不是與自己所愛之人做這種事也會快樂嗎？

或許身體上得到的短暫的歡愉也是快樂？

宋伶萌生了想要嘗試的想法，她踉跄着步伐跑到隔壁無人的房間。

沒一會兒，宋伶便感覺進來一人，她用力睜開眼去看，來人是一個很俊美的男子，可卻比不上程溪舟半分。

程溪舟長得比他好看，也不會穿着如此暴露，意識到自己又在想程溪舟了，宋伶搖搖頭，想要将程溪舟從自己腦海中抛出去。

那穿着薄紗的男子來到宋伶身邊，怯生生的看着她，老鸨說這人得罪不起，叫他好生伺候。

“小姐，奴來伺候你？”

薄紗男子停頓片刻，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這才放心的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他說的話宋伶聽見了，也默許了他的動作，只是在那雙手就要觸碰到自己時，宋伶腦海中再一次掠過程溪舟冷漠不可侵犯的臉

手比腦子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把人推倒在地了，那人正可憐的看着她，叫人好生心疼。

宋伶卻只飛快掃過一眼，便奪身而出，從象姑館出來以後，宋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待平複氣息後，醉意也湧上來了。

宋伶搖搖晃晃的往成王府的方向去，嘴角卻帶着不明的笑意，至于在笑什麽，估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搖搖晃晃的走了許久，宋伶疑惑怎麽還不到成王府，她記得成王府沒這麽遠。

可突然見她卻看到了一個帶着面紗身着白衣的男子，這個身影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

宋伶以為是自己喝多了，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不可置信的甩甩頭，這麽晚了程溪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估計正在府裏高興的睡不着覺呢，畢竟明日他便要定親了。

想雖然是這樣想的，宋伶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人走去。

雖說明日便要定親了，可程溪舟卻遲遲難以入睡，胸口也悶得慌，便想着出來走走，散散心中的煩悶。

宋伶醉眼迷離的跟上那人，帶着醉意輕聲喊道：“程溪舟。”

走在前面的程溪舟聽到有人叫自己，便下意識的轉過身來，一看是宋伶，眉頭上挑驚訝道：“你怎麽在這裏？”

一個醉的找不着北，一個清醒，兩人就這麽站着遙遙相望，皎潔的月光照在兩人身上，為她們二人增添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一陣夜風吹來，盛夏的夜風不算冷，還帶着絲絲暖意，可也讓出神的程溪舟回了神。

程溪舟冷漠的轉身便要離開，宋伶迷離的看着他的背影，可憐的像個被抛棄的孩子，似乎下一秒便能哭出來。

一步兩步三步……，程溪舟怎麽也踏不出去第六步，他站在原地良久，想讓夜風吹醒自己。

可這并不冷的夜風并沒有吹醒他，反到讓他覺得燥熱起來，呼吸間程溪舟能聞到絲絲縷縷從宋伶身上傳來的酒味。

他明明沒有喝酒，可他卻覺得自己也醉了，不知何時程溪舟轉過身，一步一步重新來到宋伶身前。

見他重新回來了，剛才還委屈的要哭出來的宋伶，高興的勾唇一笑，眸光在月光的照射下似乎也沾染了萬千星輝。

她眼裏的星輝讓他沉醉。

程溪舟想他可能真的醉了。

他想放縱自己，就這麽一次就好，懷揣着緊張的心情，程溪舟輕柔的問：“跟我走嗎？”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能湮滅在細碎的夜風裏，可宋伶還是聽到了，她笑彎了眉眼伸出手，“好！”

程溪舟緊張的心情在這一刻化為喜悅，他伸手握住宋伶的手，手上微熱的觸感一如從前。

他牽着她一步又一步的朝着醉仙居走去，一路上宋伶也乖巧的不行，任由他牽着走着，好像只要他不放開她的手，她們就能這樣一直走下去。

醉仙居門前，程溪舟停下來看向她，“想好了嗎？”

這是他給她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只要進了門便沒有反悔的可能了，雖說拐騙喝醉的人有違常理，可他給過她選擇的機會了。

在他灼熱的目光下，宋伶再一次堅定的緩緩點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