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
十三
這兩日兒,天熱得厲害,宋伶也沒有了外出游玩的心思,每天待在成王府整個人都變得焉焉的。
實在是悶得發慌,宋伶恰好想到近來她娘養了只鳥兒,寶貝得很,讓她看看都不行,宋伶眼睛一轉,她娘好像出去了吧!
她就看看,什麽都不做。
宋伶自若的在府裏溜達着,趁人不注意,她來到成王書房外,那鳥兒關在籠子裏,正被挂在屋外的檐上,鳥兒眼圈白色,通體棕黃,腹部羽毛呈黑灰色。
宋伶咂着嘴點點頭,難怪她娘如此寶貝這鳥兒,這鳥兒的确是怪好看的。
時至正午,正時最熱的時候,府裏巡邏的人也倦怠了,遲遲沒有出現,宋伶走過去靠近鳥籠,擡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的就把鳥籠給取下來。
宋伶心虛的向四周瞟一眼快速逃離,她很快就會還回來的。
頂着大太陽,宋伶沖回屋內,喘着粗氣,“這天兒可真夠熱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下雨。”
算了,宋伶搖搖頭,這不是她該操心的事,再熱些,她娘和女皇自會去找國師開壇求雨。
宋伶将鳥籠放在桌上,她擡手拭拭額頭上薄薄的一層細汗,又飲下一盞茶水,這才感覺身上的熱意緩解不少。
宋伶好奇的看着桌上的鳥兒,她随手從桌上的盤子裏拿起一顆葡萄,她拿着葡萄在鳥籠外晃蕩,“鳥兒,鳥兒,給我唱個曲兒,我就給你葡萄吃。”
鳥兒還是站在籠子裏不為所動,宋伶不放棄,“好鳥兒,快給我唱個曲兒。”
宋伶又哄了幾句,鳥兒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宋伶生氣了,她把手上的葡萄扔進嘴了,指着鳥兒氣呼呼的道:“不唱曲兒,不給你吃。”
宋伶又拿起一顆葡萄,要繼續逗弄鳥兒,紅葉風風火火的跑進來。
輕掃過紅葉一眼,宋伶感興趣的看着鳥兒,“鳥兒,鳥兒,快唱個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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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瞧着這鳥兒有點熟悉,忐忑不安的開口,“世女,這鳥兒你哪來的?該不會是王爺的吧!”
“怕什麽,過會我就還回去了。”宋伶淡定的繼續逗着鳥,“不過這鳥兒怎麽不說話呢!”
紅葉操碎了心,“世女快把鳥兒還回去吧!王爺知道了會生氣的。”頓了頓紅葉又一言難盡的說道:“況且,世女這是畫眉鳥,不會說話的。”
不會說話?
宋伶瞬間沒了興趣,不會說話的鳥兒,有什麽值得寶貝的,還不如她在青龍街雜耍攤上看到的鳥兒有趣,那鳥兒就會唱曲。
宋伶百無聊賴的坐回椅子上,神色恹恹的,連這唯一的樂趣也沒有了,“你剛才火急火燎的跑進來,是有什麽事?”
紅葉臉色一變,怎麽剛才一看到畫眉鳥就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紅葉連忙跪下,不敢再耽擱急忙說出自己聽到的消息,“世女,聽說程公子正在茶樓與人相看。”
“什麽?”
宋伶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合着她昨天說的話,他是一句都不當回事。
宋伶很生氣,卻又無可奈何,她伸出手煩躁的指指着鳥籠,“你,趕緊把這玩意送回去,随後再随我去找程溪舟。”
“是。”
紅葉起身,小心翼翼的拿起鳥兒,往外面走去。
……
宋伶趕到茶樓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天熱的原因,茶樓裏人很多,天氣炎熱,喝一盞熱氣騰騰的熱茶甚是解渴,再加上茶樓中央還有一個,講得繪聲繪色的說書人,來這裏的人就更多了。
宋伶費了好大的勁,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到程溪舟,今日的程溪舟還是身着他最愛的紫衣,一頭青絲用一根玉簪高高挽起,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裝飾。
縱容他的裝飾如此簡單,卻也掩蓋不了他身上出塵的氣質。
而他對面那人,麻子臉三角眼,衣裳褴褛,整個人更是畏畏縮縮的,看起來就毫無氣質可言。
宋伶更氣了,他哪怕要相看,不說找個比得過她的,好歹也不能差到如此地步吧!
這簡直就是對他自己的侮辱。
宋伶氣鼓鼓的走過去,一屁股坐下,程溪舟擡眸漠不關心的看她一眼。
見狀,宋伶也光明正大的打量起那人來,那人不時擡頭看一眼程溪舟,宋伶沒錯過那人眼裏的一閃而過的垂涎。
自己的人被這樣惡心的人垂涎,宋伶忍不下去了,她壓抑着怒火惡狠狠的盯着那人喊道:“紅葉把那人給我丢出去。”
麻子臉一臉驚恐的看着她,“你是誰?你不能這樣做,是我先來的。”
眼看着紅葉越來越近,麻子臉連忙向程溪舟求救道:“程公子快幫幫我,她不能把我扔出去。”
這人長得好看,家裏又有錢,能與他相看,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她怎麽可能就這麽白白錯過。
程溪舟充耳不聞,自若的端起桌上的熱茶,對于麻子臉的求救不做任何反應。
今日的相看,是他父親安排的,這個麻子臉自然就是他父親的手筆,為的不就是給他一個下馬威。
程溪舟不明白,自己是他的孩子,少時也有過父慈子愛,可自從母親去世後,父親就變了,對于母親的家産已成一種魔怔,為此不惜威脅要把自己兒子嫁給這種人。
說不痛心是不可能的,只是程溪舟真的不明白,難道在他父親的心裏他還比不上那些冷冰冰的家産來的重要嗎?
紅葉捂住麻子臉亂叫的嘴,輕而易舉的就把她給提溜起來,不顧她的掙紮,把她提着扔出茶樓。
少了那個礙眼的家夥,宋伶心裏舒坦不少,她忿忿不平的看着程溪舟,“你要相看也不必找這種歪瓜裂棗吧!”
程溪舟沒打算和她說,這是自己父親找來的,他輕哼一聲,“嗯。”
“什麽!”宋伶生氣的一拍桌子,氣憤的看着他,“你還真要找!”她就随口一說而已。
程溪舟淡定自如的繼續飲茶,不回她的話。
宋伶洩了氣,她坐到程溪舟身邊,硬着頭皮說道:“你看我怎麽樣?”
“我長得也不差,我還是成王府的世女,以後也會得個一官半職,我還能護着你。”宋伶細數自己的好處。
程溪舟眼都不擡,宋伶生來便要什麽有什麽,母親是皇家子女,父親出身名門望族,很難想象宋伶卻被養的如此單純。
她想得太好了,可涉及她的親事,背後牽扯多方利益,那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
她不知道,可他懂。
“喂!”宋伶用手在他眼前晃晃,“你怎麽不說話了?”
程溪舟回神,越是了解得多,越是清楚他和她身份的差距。
“沒什麽,我還有事,先走了!”
宋伶很是憋屈,又是這樣,每次她還沒和他說上幾句話呢!他就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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