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五

十五

梳洗完畢用過早膳後,宋伶對着鏡子再次整理着裝,精致的雕花銅鏡裏,人影清晰可見,黛眉,星眸,翹鼻無一不精致,冷白的皮膚裏正透着絲絲紅意。

宋伶輕挑眉,黃銅鏡子裏的妙人兒也更着挑眉,宋伶勾唇一笑,鏡子裏的人兒也跟着展露笑顏,為這屋內增添一抹亮色。

看着黃銅鏡中的自己風采依然不減半分,宋伶滿意了,雖說她不在意自己的樣貌,但程溪舟長得那般絕色,她怎能被他給比了下去。

她一他站在一道時,該被人誇是神仙眷侶才對!

想象着與程溪舟婚後的日子,宋伶一時間有些飄飄然,還是外面傳來的鳥叫聲驚醒了她。

回過神來的宋伶,對着黃銅鏡子妩媚的眨眨眼睛,端的是無邊的風情,随後潇灑轉身。

“紅葉,我父君可在主院?”

“回世女,主君在的。”

“走吧!”

穿過王府內蜿蜒曲折的小道,宋伶踏着歡欣的步伐,來到主院。

主院中,主君身穿一襲深色衣服,正坐在高座上,閑适的品着茶,見宋伶的到來,放下茶盞輕笑着打趣道:“今兒吹的什麽風,之前見你一面都難,整天就知道出去瞎混,現如今到是三天兩頭的,知道往我這院裏跑了。”

宋伶走過去俯身,親密的依偎在他身邊,抱着他的手臂佯裝不悅道:“你是我父君,我還不能來看你了?”

“你呀~”主君擡手寵溺的輕點一下宋伶的額頭。

宋伶擡頭眼神真摯的看着他,“不過父君我還真有一事要你幫忙。”

主君從她懷裏抽回自己的手臂,“我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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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又是哪家子弟惹得你不開心了,明天我去給你讨回來。”

“不不不~”宋伶瘋狂搖頭,“父君你誤會了,最近我可沒惹什麽麻煩。”

“哦?”主君重新端起茶盞,輕飲一口,“是嗎?”

“當然了!”宋伶怕他不相信,瘋狂的點頭以示清白,她最近都忙着程溪舟的事,哪還有時間去招惹那些讨厭的官家子女。

不就是有個一官半職,就在哪裏瞧不起她,看不起她又如何,見了面還不是要乖乖的行禮,喊她一聲世女,宋伶才不會把她們放心上呢!

怕他又瞎想些有的沒的,宋伶直接說道:“父君我想成親了。”

說完,白皙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

主君聽言連忙放下手裏的茶,不可置信的打量她幾眼,近來他沒聽到伶兒與哪家男兒走的近啊!

心裏頭又有些惋惜,看來她與程家那孩子是真的沒有緣分了,但身為一個父親他還是會尊重伶兒的每一個決定,主君笑着問道:“看上了哪家的孩子,父君幫你把把關。”

宋伶嬌羞的低下頭,“那人你也認識的!”

主君飛速的在腦海裏将自己認識的人過一遍,太尉家的?還是丞相家的?或是尚書家的?

也沒得出個所以然來。

“父君我想和程溪舟成親!”

什麽?是他聽錯了吧,主君驚訝的看着她。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宋伶疑惑的擡頭,“父君?”

自己與程溪舟成親,父君應該很高興才對,怎的反倒沒了聲?

宋伶心裏一驚,難不成真像程溪舟所說的,她父君不會同意?

主君回過神來,語重心長道:“伶兒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你和舟兒都是我看着長大的,你們若真心喜歡,那我自然樂見其成,但同樣的,我也不想看着你因為意氣用事,而毀了兩個人的幸福。”

宋伶心裏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反對,她緊忙澄清道:“父君不是的,我是真的想娶程溪舟。”

主君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伶兒不是讨厭舟兒嗎?

主君有些懷疑道:“你真喜歡那孩子?”

見自己父君還是不相信自己,宋伶有些無奈,她重新認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是真的喜歡他,也是真心想娶他為夫。”

主君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幾秒,最終還是默認了,“等你母親回來,我就和她商量,如果沒問題,明天我就去程家幫你問問。”

“如果程家同意了,我會盡快安排人去下聘。”

等到回答,宋伶喜笑顏開,“多謝父君成全。”

主君拍拍她的肩膀,嘆息道:“舟兒是個好的,你可別負了他。”

“女兒知曉。”

宋伶走後,在身後伺候的王叔上前恭賀道:“恭喜主君,賀喜主君,難怪今早喜鵲一直在叫,原來是有喜事了。”

自己的心願得以實現,主君也很滿足,雖然他的确有一點偏袒伶兒的意思,但有他在,終歸會護着舟兒的,“自己去領賞。”

“多謝主君!”

從主院出來,宋伶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來過,她已經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程溪舟分享消息了。

宋伶去了往日他愛去的茶樓,沒找見人,以為他是回醉仙居去了,宋伶又馬不停蹄的趕往醉仙居。

萬萬沒想到,又撲了個空,宋伶站在二樓蹙眉,他去哪了?

宋伶煩悶的叫來紅葉,“紅葉快去查查程溪舟去哪了。”

宋伶在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打算等紅葉找到人了,她再趕去找程溪舟。

她還是很想知道程溪舟的想法。

宋伶所有的好心情,在聽到紅葉帶來的消息的那一刻,全然消失殆盡。

“砰~”宋伶重重的把茶盞放到桌上,因為太過用力,有些許水被搖晃撒出來,宋伶不可置信道:“什麽?你說什麽?程溪舟居然跟趙無言去城郊的山莊避暑?”

紅葉硬着頭皮回道:“今早确實有人看見她們一起出城了。”

宋伶恨不得此時出現在趙無言身前,然後再把她大卸八塊,居然又背着她去約程溪舟。

遠在避暑山莊的趙無言措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阿嚏~”

程溪舟關心道:“堂姐可是着涼了?”

趙無言搖搖頭,這麽熱的天,怎麽可能着涼。

多半是她父親又在念叨她了。

宋伶要氣死了,她咬牙切齒道:“回去!”

她就去程府等着,今天不見程溪舟她是不罷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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