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
二十
宋伶火急火燎的跑向王府後院,她記得兩家的後院是緊靠在一起的。
荒廢的後院裏雜草叢生,東西也雜亂無章的亂擺放着,宋伶站在高處往隔壁看去,心裏的欣喜溢于言表,這裏的确能看到程府荒廢的後院。
借着清冷的月光,宋伶在院子裏四處翻找起梯子來,後院的慌草長得太過于深,宋伶在翻找間手不甚被慌草劃傷。
所幸,傷口不大,小小的一道口子,滲出絲絲紅意,宋伶甩甩手不甚在意,繼續翻找起梯子來。
雜草下寄居了許多小動物,宋伶翻開草叢便會看到意想不到的驚喜,再又一次翻到一窩老鼠時,宋伶深感幸運,幸好這裏沒有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的原因,宋伶剛想到蛇,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下一次草叢裏會不會翻到蛇。
宋伶緊張起來,下手的動作也緩慢了幾分,身後有稀稀疏疏的鼠蟲爬過草叢的聲音,夜風也應景的吹過,慌草跟着搖擺身子。
宋伶想到了話本子裏描寫的鬼,她緊張的吞咽口水,她不會這麽倒黴吧!
宋伶硬着頭皮繼續尋找梯子,好在運氣不錯,很快就踩到了梯子,宋伶松了口氣。
再找不到梯子,繼續一個人在這廢棄的院子,她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待下去。
宋伶将梯子扶起來靠在牆上,用手拍打兩下梯子,确認梯子穩了,宋伶順着梯子而上。
牆頭上,宋伶往下看一眼,程府的後院和王府的後院差不多,因多年不用,都長滿了草。
宋伶閉上眼睛,心一橫縱身往下一跳,宋伶摔到地上,臉都疼的變形,宋伶顧不上自己,連忙伸手掏出懷裏的紅玉簪子,這是她要送給程溪舟的,可別摔碎了。
等身上疼的那股勁緩得差不多了,宋伶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大搖大擺的向程溪舟的院子走去。
整個程府都很安靜,大概是因為夜已深的原因,一路上宋伶也沒碰到過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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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伶輕車熟路的來到程溪舟的院子,程溪舟的屋內正亮着燭光,越靠近程溪舟的院子,宋伶越發緊張起來。
來到門前,宋伶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程溪舟正在屋內看着賬本,聽到聲響,便擡頭看向來人。
見是宋伶,他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好似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程溪舟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你來幹嘛?”
宋伶理解讪笑着跑過去,“今晚的事你誤會我了。”
程溪舟放下手中的筆,“你的事與我何幹?”
見他這麽說,宋伶急了,連忙三指對天,嚴肅說道:“我絕對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若我所言有假,就,就讓我不得好死。”
說完,宋伶偷偷的看向程溪舟,見他還是不為所動,宋伶抓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眨巴着眼睛,“好溪舟你就信我這一次好不好嘛?”
程溪舟撇開視線,其實他在宋伶發誓時,心裏便有所松動,但他就是不想輕易原諒她,誰知道她以後還會不會再去。
“你去象姑館幹什麽?”
“我……就……”宋伶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去象姑館的緣由。
程溪舟一看她的表現,臉色更冷了,既不是去找小倌為何不敢告訴他?
宋伶敏銳的察覺到他的變化,不敢再有所隐瞞,也顧不上臉面問題了,眼一閉立即将緣由說了出來,“是徐茴和林月笙約我去的,因為我不知道怎麽和你相處,便想讓她們給我出主意。”
宋伶一口氣說完,睜開一只眼,偷偷觀察程溪舟的反應。
而聽完宋伶話的程溪舟一挑眉,就為這?
宋伶趁機認錯,“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不踏入象姑館半步。”
“溪舟,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程溪舟也不說原不原諒她,只看一眼門外,“天色已晚,你該回去了。”
宋伶臉上笑開了花,她不管,程溪舟沒說不原諒,那在她看來就是原諒她了。
宋伶忙不疊失的從懷裏拿出血玉簪子,那簪子周身呈晶瑩剔透的白色,內裏卻呈紅色,似是鮮血在流動,極為好看。
她獻媚的遞給程溪舟,“這是我一次偶然得到的,我覺得很配你。”
才不是她偶然得到的,這是她花重金讓人尋來的,已經有好幾年了,但以前一直沒機會送給他,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宋伶見他沒有拒絕,便拿着血玉簪子靠近,“我給你戴上?”
宋伶拿着簪子等待片刻,程溪舟沒有出聲,她心裏狂喜,宋伶拿着簪子小心翼翼的為他插入頭發裏。
佩戴好以後,宋伶點點頭滿意的欣賞片刻,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錯,這血玉簪子程溪舟戴着甚是好看。
“好看嗎?”
程溪舟的聲音,打斷了宋伶的無限遐想,她回過神來,用力的點點頭,“好看,你戴什麽都好看。”
宋伶看着程溪舟癡癡的笑着。
程溪舟的唇角重起一抹笑意,很快又被他壓下,他擡手指指門,“你該回去了!”
宋伶點頭,是該回去了,她不舍的看着程溪舟,“那我明天再來找你?”
說完,不給程溪舟回話的機會,便一溜煙的跑了。
等宋伶的身影走遠,程溪舟擡手摸摸頭上的簪子,眼裏蕩漾起一抹笑意,如蜻蜓點水漣漪輕起。
程府門口,小厮一臉懵的打開大門,世女是怎麽進去的?
她記得她沒開門啊?
哄好了程溪舟,宋伶的笑情十分不錯,她拍拍小厮的肩膀,“辛苦了。”
随後便踏着歡快步伐哼着小曲,走回王府。
而在象姑館等着她的二人,已不知多少杯烈酒下肚,“宋伶怎麽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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