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
十九
醉仙居裏,桌上的賬本已久久沒有翻過一頁,程溪舟坐在二樓出神的看着窗外發呆。
夜色深沉,窗外只有樹影在月光的照射下舞動搖曳。
已經過了一日了,程溪舟還是有一種不真實感,宋伶居然真的喜歡他。
想到昨日,程溪舟眉眼間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笑意,程溪舟忍不住想,他和宋伶會幸福嗎?
一定會的吧!
她們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他會教孩子很多有趣的東西,程溪舟略微有些苦惱,宋伶那麽不愛看書,要是孩子也随了她怎麽辦?
程溪舟糾結的搖搖頭,那可不行,不識字以後可是要吃虧的。
越想越遠,程溪舟也沒了再看賬本的心思,程溪舟索性合上了賬本,算了,不看了,帶回家再看吧!
“觀陽,回家了。”
一直在為他挑燭心的觀陽吃驚的看向他,“公子,今日這麽早就看完了?”
往日公子可是要看到月上中天,才舍得回家。
程溪舟眼帶笑意的輕輕搖頭,“沒有,今日帶回家看吧。”
觀陽贊同的點點頭,“公子,我這就去關門窗。”
……
觀陽下來的時候,程溪舟已在門口等了有一會了,觀陽緊張的小跑過去,聲音裏帶着責備,“公子,現在已是夏末,天也有點冷了,怎麽不去馬車裏,在外面着涼了病了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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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舟輕笑着搖搖頭,“不礙事,我那有那麽嬌貴。”
程溪舟心情甚好的擡頭望天,眼裏彙聚着細碎的星光,“今夜月色真好,不如我們走着回去吧。”
主子的話哪有不聽的道理,觀陽操心的嘆一口氣,“那公子你等我去馬車裏為你拿件衣服。”
程溪舟笑着回應,“好!”
……
月夜下,星輝鋪路長風作陪,程溪舟放松的散着步,享受這難能可貴的悠閑。
走着走着,程溪舟突然停下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象姑館外的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他永遠都不會認錯——宋伶。
回程府這裏是必經之路,程溪舟怎麽也想不到竟會看到宋伶在象姑館。
程溪舟再也維持不住嘴角上揚的笑意,他唇角下垂苦澀的看着宋伶的身影,對她來說他算什麽?
她昨日說的喜歡他的話都是假的嗎?
昨日都是哄騙他的嗎?
虧他心裏暗自歡喜了好久!
他剛才在醉仙居想象的一切,就想是一個笑話。
因想着她,連賬都不看的自己更顯得可悲可笑。
程溪舟眼尾泛紅,一雙鳳眼死死的盯着象姑館門口的那個身影。
見他突然不走了,觀陽關心的上前問道:“公子怎麽了?”
一擡頭就看到程溪舟泛紅的眼眶,觀陽大驚失色,不知發生了何事。
觀陽順着程溪舟的目光看去,看清那人忍不住驚呼出聲:“那不是世女嗎?”
話一出口,觀陽就後悔了,此刻他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兩巴掌,看到了就看到了,說出來幹嘛。
觀陽小心翼翼的看向程溪舟,語含哭腔,“公子,對不起!”
都是他錯,說不定只是他看錯了呢!
說不定那人也并不是世女殿下呢!
而在象姑館門口的宋伶似乎也感受到了百米外程溪舟灼人的視線,她轉過頭來,一看是程溪舟,臉色瞬間一白。
宋伶心裏大驚怒罵一聲:“該死!都怪那兩人。”
程溪舟冷冷的收回視線,身上沒了剛才來時的放松,周身彌漫着低沉的氣壓。
“走吧!”
好似周遭一切都與他無關。
觀陽看看遠處宋伶的身影,無奈的輕嘆一聲,連忙追上去。
宋伶也連忙追着程溪舟的身影跑過去,可等她到時,已沒了程溪舟的身影。
宋伶心裏急得不行,程溪舟會怎麽想她?會不會因此就要和她解除婚約?
宋伶彎腰喘着粗氣,咬牙切齒道:“都怪徐茴和林月笙,好端端的選這地幹嘛!”
因為不知該如何和程溪舟想處,宋伶便想請自己的兩個好友給自己出出主意,沒想到她們選了這麽個破地方,更重要的是還被程溪舟看到了。
現在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宋伶也顧不上還在象姑館的好友了,急忙向程府跑去,她要去向程溪舟解釋清楚,她不是那種人。
宋伶跑到程府門外時,程府的大門已經緊閉,只餘門口的兩盞燈籠發出微弱的亮光。
門口的兩只巨大的含着石球的石獅子,似乎也在無情的嘲笑着她,宋伶不悅的擡頭,朝着石獅子生氣的看去,“看什麽看!”
宋伶走上前去用力的拍打門,咯吱一聲,門被人打開了,宋伶急切的看着開門的小厮,“我要見程溪舟!”
小厮揉揉眼睛,公子真厲害,世女居然真的來了。
“世女,我們家公子說了,他誰都不見。”
話一說完,小厮嘭的一聲把門重重關上,獨留宋伶在門外與石獅子大眼瞪小眼。
宋伶急躁的圍繞着石獅子走來走去,怎麽辦?怎麽辦?
在走了幾圈以後,宋伶腦瓜子一亮,她想到了。
宋伶心裏得意的冷哼一聲,他說不見就不見?
她還說她就是要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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