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二十七

二十七

婚期已定,時間一下子變的緊湊起來,成王府一時間變的熱鬧非凡,來來往往都是人,或拿着紅綢,或端着酒水。

自己的女兒要成親了,最開心的莫過于主君了,凡是涉及到婚事的任何事,不論大小事,他都要親力親為,生怕婚事出了纰漏。

主君這邊忙碌不已,宋伶卻甚是清閑,兩邊恍如一個天一個地,一邊忙的腳不停歇,一邊閑的發慌。

閑來無事的宋伶正在院裏乘涼,閑适的捧着話本子看,看到盡興處還要與身後的紅葉說上幾句。

“哎喲世女你怎麽還在看話本子!”

管家急切的小跑進來不贊同道。

宋伶懶洋洋的從話本子裏擡起頭來,一挑眉,“宋叔你怎麽來了,萬事不是有我父君嗎,我正好落個清閑。”

到底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宋懷好言好語的與之勸說道:“這其他事啊,有主君幫你看着,可這修繕的事主君可幫不了你。”

“修繕?”

“對呀!程公子要嫁過來了,世女這屋自然是要好好修繕一番,以示重視。”

宋伶贊同的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程溪舟要住進來,她這屋是該要好好修繕一番。

宋伶合上話本子,沉思,“紅葉你去程府打聽打聽,程溪舟可有什麽喜好。”

世女要成親了,紅葉也為她開心,喜笑眉開的應道:“是,紅葉這就去打聽。”

見宋伶聽進去了,宋管家滿意的點點頭,總歸世女是上心了。

興致滿滿的宋伶圍着自己院走一圈,手指着一片空地,“這裏太單調了些,就種一片竹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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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年便能和程溪舟在竹林中納涼閑聊了。

再指着旁邊,“這裏養些魚也很不錯。”

她不喜歡養魚,但她猜想程溪舟應該會喜歡,以前她整日往外跑,哪有時間去養這些東西。

但是程溪舟住進來了,那就不一樣了,花前月下,與程溪舟喂喂魚也不錯。

“再在哪裏種點花,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

院裏看完了看屋內,宋伶指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道:“快把這些給扔了,全部換成程溪舟喜歡的。”

身後跟着的小厮連忙上去照做。

看着空出來的地方,宋伶滿意的點點頭,“不錯!”

宋伶在這邊對修繕一事,很是得心應手,程溪舟則正跪在祠堂聆聽程父的教誨。

家祠裏趙歡點好香,回頭,“馬上你便要嫁作新夫了,切記萬事要以妻主為先,不嫉不妒要有容人之心,為成王府開枝散葉。”

程溪舟呼吸一窒,不嫉不妒,宋伶也會納妾嗎?

很快他搖搖頭,眼神堅定,他相信宋伶。

程溪舟回過神,接過他手裏的香,“溪舟省得。”

将香插好,趙歡疲倦的擺擺手,“我也泛了,你先下去吧,我想再陪你母親待一會。”

“是。”程溪舟依言照做。

上次一事,到底在兩人心中都留下了隔閡,看不見摸不着,卻将他們分得越來越開。

眼尖的觀陽見程溪舟回來了,連忙笑呵呵的迎上去,“公子,你要帶那些東西去成王府,要不要先收拾了?”

程溪舟将屋內掃視一圈,“不用收拾了,也沒什麽要帶的。”

“那怎麽行。”觀陽不贊同的急忙道:“公子看看要帶什麽。”

程溪舟情緒不高,“你看着帶吧。”

觀陽放棄了,皺着眉頭,“好吧!反正兩家離得近,到時候回來取也行。”

程溪舟也随他去。

“對了,城郊莊子的銀錢送去了嗎?”

觀陽搖搖頭,“還沒呢,觀潮這兩天去打探城東許家的消息了,還沒來得及。”

“正好,我今日也閑來無事,我去送吧。”

觀陽立即拒絕,“那怎麽能行。”

程溪舟也不在意,“沒什麽不能行的,我很快就回來,東西你看着收拾就行。”

糾結良好,觀陽無奈點頭,“好吧。”

……

程溪舟帶着馬夫獨自出城去,小巷裏一個鬼鬼祟祟的人瞧見了,立即回去向自家主子彙報。

挨了板子躺在床上的司馬昭葉眼神陰毒,“宋伶想成親?好啊,她成全她,就看破鞋她宋伶娶不娶了。”

若不是宋伶,她怎麽會挨這頓打,還失了母親的寵愛,淪為棄子,不,她不要淪為棄子,都是宋伶害的,她要宋伶償還。

司馬昭葉勾起陰狠的笑,“宋伶,宋伶,都是宋伶的錯。”

……

程府的馬車一駛進莊子,新管事很快出來迎接,“程一見過主子。”

程溪舟打量來人,一身藍衣,氣宇軒昂,進退有度,是比先前那膀大腰粗的管事好上不少。

程溪舟點點頭,“嗯。”

程一這才敢擡起頭來,“主子你怎麽來了,可是有事要吩咐?”

程溪舟擡手指指馬車,“将王管事多收的銀錢,還給她們吧。”

“是,我這就叫人去将她們召集過來。”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程一訝然,“主子不再多待一會嗎?”

“不了。”程溪舟搖搖頭,“觀潮調教出來的人,我信得過。”

“當然,若是再背叛我,……”程溪舟眼裏閃過一道冷光,他不會心慈手軟。

程一立即跪地,大氣不敢出,“程一不敢。”

“去吧!”

程溪舟轉身離開。

隐藏在衆多人裏的瘦黑女子,眼裏的光亮了又暗,在她們最走投無路時,主家宛如天神下凡救了她們,她不敢奢求,只希望能多見主家一面,可奢望終究是奢望。

出來走了一趟,心裏的郁氣散去不少,程溪舟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心态。

好好走着的馬車卻突然停了。

“公,公子。”馬夫結結巴巴道。

程溪舟簇眉,“怎麽突然停了,發生了何事?”

馬夫看着路中央将他們團團圍住的山匪,不敢出聲。

程溪舟意識到不妙,眉頭一皺,拉開車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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