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六
二十六
距離王管事被抓已過去幾日,在程溪舟的有意推動下,這件事在鳳城中傳的沸沸揚揚,街市上随處可見的都在談論此事。
管事一職也變的人人自危起來,畢竟沒有哪個商行願意自己的利益受損。
在他的授意下,觀潮也将培養出來的管事送進各個鋪子中,只等她們熟悉運作方式,再抓到各個管事的把柄,便可報官抓人了。
心頭事了卻了一大樁,程溪舟心情很是不錯。
宋伶約了他今日去西庭湖觀景,說是有喜事要告訴他,時間也差不多了,他也該出發。
程溪舟纖長的手指輕扶過一件件質地上乘的衣服,這都是他往日愛穿的樣式。
最終他挑中一件青色衣裳,去湖中觀景穿青衫再好不過,程溪舟糾結片刻,還是将手中青衫放下,拿起了隔壁一件紫色長袍,宋伶最愛穿紫色。
……
程溪舟從府中出來時,宋伶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如他所想宋伶穿的的确是紫色。
宋伶也注意到,程溪舟穿的是與她同色的衣服,矜貴與神秘在他身上顯得相得益彰,宋伶眉眼帶笑,她的溪舟不論穿什麽都是最好看的。
宋伶笑着站在馬車邊為他掀簾,“走吧!”
程溪舟回以微笑,随後彎腰進入馬車。
馬車沒行多久,西庭湖便到了,宋伶向來不是缺錢的主,自然也不會委屈自己,租的船自然也是最大的。
快入秋了,湖中的蓮花凋謝不少,倒有不少人撐着小船在打撈蓮藕。
船只緩緩移動,宋伶與程溪舟兩人并排站在船頭,欣賞着經過的風景,再配上後方傳來的絲竹聲,顯得如此閑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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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徐,帶來了一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程溪舟深嗅一口,倍感心曠神怡。
一只只蜻蜓輕點水面,蕩起一層層漣漪,程溪舟看向身旁的宋伶,“你不是說有喜事要告知我嗎?怎反而不說了。”
一提起這事,宋伶臉上浮現不自然的神色,她有些結巴着說道:“我,我父君說八月十五是個好日子。”
“所以想問問你的意思。”
程溪舟微怔,“八月十五會不會太趕了些?”
宋伶拍着胸口信誓旦旦,“放心不會,不會,有我父君在呢,再不濟還可以讓我父君去将軍府借人,一定辦的風風光光的。”
雖然她已經感受到了程溪舟對她感情的變化,但宋伶還是想再确認一次,她不自覺的握緊手,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願意的,是嗎?”
程溪舟突然來了玩意,“若我不願呢?你會放我走嗎?”
宋伶一下子慌了,怎麽會不願意呢?明明她也感受到他的感情了。
宋伶雙手抓住欄杆惡狠狠看着他的說道:“不會!我才不會放你走呢!”
說完又十分糾結的看着程溪舟,“你真的就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程溪舟做狀思考。
宋伶期待的看着他,在一片沉默中,宋伶的頭一點點低下去,像是遭受了大雨的花朵,被大風大雨壓彎了腰。
看她這樣,程溪舟也意識到自己玩過火了,這樣無生氣的宋伶讓他感到心疼,他不該在宋伶如此認真詢問他時開玩笑的。
程溪舟自責的走近宋伶,再将手覆蓋在宋伶手上,含着歉意道:“對不起,我,我剛才開玩笑的,我願意的,我很願意。”
宋伶瞬間恢複活力,不可置信的擡頭,“真的?”
“嗯!”程溪舟用力的點點頭。
宋伶将程溪舟的手放進自己手中,雙眼發亮的看着程溪舟,“那你有一點點喜歡我嗎?”
在宋伶殷切的目光,程溪舟緩緩搖頭,在宋伶垂頭前,他又連忙道:“不是一點點,而是很喜歡。”
程溪舟又重申一遍,“在很久以前就很喜歡。”
宋伶激動的語無倫次,“我,我,我也是,在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
程溪舟有些詫異,“在很久以前就喜歡?”
在他的目光下,宋伶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程溪舟有些不相信,又回憶了一遍,“你以前見我的表現,不像是喜歡我,死對頭還差不多。”
宋伶現在就是為以前做過的蠢事後悔,她尴尬的撓撓頭,硬着頭皮解釋道:“那還不是為了不讓你忘記我!”
程溪舟不解,“我為何要忘記你?”
宋伶沉默,以前發生的事她現在不想再多提,況且那趙無言可還在鳳城內,誰知道她會不會又突然跑出來,“以後你就知道了。”
看出宋伶情緒不高,不太想回答的樣子,程溪舟也不在逼問她。
時機到了,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好在這個插曲很快過去,兩人間的氣氛重新恢複正常。
兩人在船只上聽樂賞景,看到什麽好玩的再交談一番,一時間很是融洽。
到最後離開時,宋伶還有些戀戀不舍,程溪舟這邊沒問題,那她回去就可以讓她父君開始着手安排了。
宋伶手抵着下巴思考着,都說女皇賜婚是莫大的榮耀,雖她不在意這個,但為了程溪舟要不要去女皇也給她賜個婚。
宋伶這邊喜事臨門,甚是開心,而有人就不那麽開心了。
司馬昭葉咬牙切齒的躺在床上,“宋伶我與你不共戴天。”
她沒想到宋伶居然真說了,當日成王正君就找到了她母親,而她母親為了不與成王府結仇,直接把了她一頓。
憑什麽?
宋伶文不成武不就,和她沒什麽兩樣,憑什麽還有這麽多人願意護着她,這仇她一定會報回來。
躺在床上想着程溪舟的宋伶,頸後一涼,宋伶無奈的嘆息一聲,一定又是她的好友在念着她了。
從今以後,她可是有家室的人了,自然不能在每日出去和她們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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