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加入丐幫一

加入丐幫一

周鄰河急着收拾行禮,他原本以為鄭栩請命上大雁關皇帝會多番衡量的,總也得拖延上幾日,結果不到半天聖旨就下去了,害的他現在就得慌慌張張的收拾東西。

周紅葉也不知道嗅到了什麽,在他恰好收拾完後就撞了上來。

周鄰河看着來人,心裏一咯噔,就知道自己家裏的聖旨還沒有請下來呢。

周紅葉看着桌子上那包袱,就猜到了周鄰河的意圖。

“你要去哪?”

周鄰河擺擺手,洋做鎮定。

“哪也不去。”

周紅葉揪起他可愛的藍色包裹,啧,還有點重量,不曉得裝了幾身衣服,但銀錢肯定是不少的。

“那你在屋裏收拾行李做什麽?”

“我下江南走走。”周鄰河随便扯了個幌子準備忽悠周紅葉,可惜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

周紅葉才不得相信周鄰河所說的下江南走走,就算是下江南走走肯定也不是他一個人,綜合最近他的異常來看,肯定和鄭栩脫不了關系。

周紅葉扯住周鄰河的包袱,不讓他走。

“我也去。”

周鄰河言辭肯定。“不行。”

“那我告訴爹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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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葉……別逼我出絕招!”周鄰河瞪着周紅葉強扯手裏的包裹。

周紅葉雙手一叉腰,從容不迫。

“我跟娘說,你帶了別人家的姑娘私奔去~”

周鄰河氣得咬牙切齒,最後一拍桌子。

“行!你行!好,我還就不走了,看你怎麽去告狀!”

“哼!”

兩姐弟不歡而散,周紅葉料他不會輕而易舉的就撇開她獨自跑了,可她還是低估了周鄰河的決定。

是夜裏,周鄰河早早的熄了燈睡覺,還特意囑咐了香吟不要來打擾他的好夢,他要睡上日上三竿才起來。

待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悄悄的開了房門,背着包袱,佝偻着腰背,偷摸的溜出了周府。

鄭栩已經在白天就已經帶着人出了城,他落後了他半日,以他的馬技是趕不上了,只得抄近道。

他拿着從他爹那順來的腰牌,讓守将打開了城門,然後逃之夭夭。

第二日周紅葉來找他時,香吟秉承周鄰河的囑咐,不讓周紅葉去打擾,非得日上三竿後才能進去,周紅葉不是跋扈之輩,向來不為難下人,于是也就悻悻離去,待日上三竿後進去一瞧,床鋪疊的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絲毫沒有睡過的跡象,周紅葉這才知道自己中計了。

周氏夫婦找來自己還得替他打掩護,周紅葉真的是氣急敗壞了。

她一定要弄清楚周鄰河和鄭栩究竟是要去幹什麽,于是準備和周鄰河一樣來個金蟬脫殼,離開京城去尋找她要的真相。

待第二日周氏夫婦才發現周紅葉也離家出走了,不過幸好是留有書信一封,只是提及了她要下江南去找周鄰河,不日便回來,請父母勿憂。

周澤氣急。兒女都不省心,在這個多事之秋,居然擅自出京。不過也是暗自竊喜,他周澤的兒女必然不是怯弱之輩。

可憐周鄰河一路追趕卻是不知道其實鄭栩是改了行程,他的确是要去大雁關但是那卻是最後的目的。皇帝固然答應了他上關的要求,卻也從中交代了他些其他的任務,天子之命,辦好皇差要緊。

這邊的周鄰河每日風餐露宿終究是趕到了大雁關卻是沒有見到鄭栩一行人,幾番打聽下來,都沒有這麽一行人的到來,只有邊城軍而已。

周鄰河此時恨不得老天爺給他寄個手機過來,這就是古代的悲哀,連個手機都沒有,這可讓他怎麽找人,人家又不帶雷達,就算有了雷達也沒有探測器呀。周鄰河真的要撞牆了,早知道就和鄭栩一路了,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流浪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遇上個打劫的強盜就完了。

說他是烏鴉嘴呢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福娃幸運兒,這不,剛說完就遇上了打劫的。

“把你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一群穿得随便長得粗糙,說話粗俗,表情惡狠狠的人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了,截住他的去路,領頭的手裏還攥着一把鈍刀,後面的赤手空拳,不過都擺着架勢。

拿刀的在周鄰河面前霍霍幾下,兇神惡煞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周鄰河暗中攥着拳頭,看着大漢以及他背後的喽啰和他手裏逼近的刀,心裏直哆嗦。

他曾經生活在和諧社會,向來沒有遇到過什麽打劫的,只有看過西游記裏一個個打劫唐僧的。在這個世界百寵千慣的長大,連人臉都沒有跟他紅過,除了鄭栩,不過他是個例外,不算。所以啊,一向生活的安逸的人,不知社會險惡的人,哪裏遇到過這般兇險的時候,自然是心如擂鼓。畢竟他還是怕死的,他是來拯救鄭栩的,不可能連鄭栩面都還沒有見着就把自己犧牲了。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深知不能在歹徒面前露怯不能逞強。

“好漢,冷靜,冷靜。”

那歹徒指甲縫裏都是黑泥,手掌跟老樹皮一樣布滿一條條的溝槽,看樣子也是這個時代的悲哀,兵荒馬亂之下不得已的營生,那麽必然不是真要謀財害命,謀財而已。

如果是錢能解決的事兒就不算事兒。

周鄰河故作鎮定的獻上自己的包裹。

“大哥,我所有的值錢的物什都在這兒,我只是來這裏投奔親戚的,請放過我一條小命吧。”

那人眼神犀利的剜了眼周鄰河,似乎是在審視他是否在做小動作。最後見他一副搖尾乞憐的模樣才漸漸放下心來。

“拿過來你。”他粗暴的一把奪過周鄰河捧着的包裹,動作之迅速,一瞧就是熟能生巧。

周鄰河硬生生的被人搶過了自己的包袱,當時想要抓住不放結果都來不及了,只捂了個空氣。裏面不僅是他唯一的衣物還有他所有的錢了,俗話說沒錢寸步難行,沒了錢他又該怎樣在他鄉生活啊,可惜人家拿了刀,他以一也不敵四,也不敢造次呀。

“喲!東西還不少呢,今天是咱們賺了。”

他們翻着東西,看着衣物包裹着的銀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看來此行收獲不小。

後面一個骨瘦如柴的喽啰,視線在銀子上跟牽了絲一樣扯都扯不斷,間隙看了周鄰河一眼,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是在使什麽壞主意了。

“大哥,崽子才出生呢,看那小子穿的是頂好的綢緞,不如給剝了回去給崽子當包被呢!”

那大漢聞言,咧嘴一笑。

“嘿!是個主意!我兒子就得用好的!”

就這樣,周鄰河在驚恐中被人七手八腳的剝了外衣,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幸好他們還有最後的良知,給他留了裏面的衣服,不然他還就得赤身裸體的,只有鑽進草垛裏。

他們果真只是劫財的,沒有要害人的意思,之前的兇惡的樣子也只是為了震懾人。

一群人搶了東西就大搖大擺的滿足的離開了,剩下周鄰河被按在草垛裏還沒有掙紮起來,他聽着聲音沒了才敢起來,看着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人打劫的只剩貼身的衣服,雪白的衣服上還有剛才那些人黑乎乎的手爪子印。

悔不當初啊,他還是寧願活在21世紀做一個勤勤懇懇的打工人啊,這地方也太目無法紀了吧。

沒有了錢,周鄰河就沒有了嚣張的資本,他踉踉跄跄的游蕩在街道上,看着今早還準備去搓一頓的酒樓,肚子裏餓得咕咕叫,卻無法進去。

“去去去,要飯的,不要影響我們做生意。”小二出門潑水看見門外站着的周鄰河眉毛一橫就要驅趕他。

周鄰河吃驚的低頭打量自己,自己就真的像一個要飯的?他何曾是個要飯的,他可是京城裏赫赫有名的有錢人啊。

周鄰河抓了抓剛才給按進草垛所以有些淩亂的頭發,喲,還捋了兩根草下來。至于穿着,是有點潦草狼狽了,可也不至于就是乞丐了吧,什麽是乞丐,乞丐就是下邊賣力哭慘的那位。

“大爺,給點吃的吧,我已經餓了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周鄰河看着那老乞丐,衣衫褴褛,花白的頭發不僅有草而且還一縷一縷的,似乎是……許久沒有清洗過,這麽一想,他隔着老遠都覺得有味道了。

他一路奔波,日夜兼程,風餐露宿,本來說進了城見了鄭栩就可以休息遲鈍飽飯,可憐他飯還沒吃上一口就給人打劫得分文不剩,要不是他貪生怕死,哪怕硬氣,留下一分也好啊,也不至于落魄成這個樣子。

那老頭賣力的表演終究是打動了那心善的老板,扔給了他一個壓變形的包子,老頭慌忙拾起來揣懷裏,然後一邊答謝一邊心滿意足的走了。

周鄰河看着老頭的一番表演,不難,做起來也容易,只要能說會道是個人都做得到。

不知是靈機一動還是心下一橫,撿了地上的破碗,最後也加入了要飯的隊伍。

他周鄰河一生的恥辱莫過于今天。最後為了裝的像,顯得自己更可憐,他一狠心撕下半邊袖子,然後抓亂自己的頭發,在地上打幾個滾,大功告成。他心滿意足的看着自己的乞丐模樣,簡直是入木三分,最後一瘸一拐的走向街邊賣包子的老板。

“好心人行行好啊,給點吃的吧,我已經餓得五天沒有吃東西了。”說着,低頭咳嗽幾聲,搖搖手裏的破碗示意折。

老板瞥了一眼周鄰河,鄙視道:

“聽你聲音挺年輕的,做什麽不好來要飯?沒有!”

周鄰河撲通一聲跪在老板面前,抱住他的大腿,開始賣力的哀嚎。

“求求好心人可憐可憐我吧!我的故事一言難盡啊!”

“好心人啊!你不知道啊,我本是大雁關的一名将士啊,曾經與狄胡一戰,瘸了腿,瞎了半只眼睛,軍營不留無用之人,我不得已離開軍營,待我回家之時才發現我的家園已經被戰亂毀了,家人也不得去向,獨留我一個瘸子瞎子在這裏茍延殘喘啊。嗚嗚嗚嗚~”

周鄰河哭的聲淚俱下,讓人為之動容,老大爺聽完,嘆了口氣,從蒸籠裏掏出五個包子。

“給吧,吃吧,算是謝謝你為我們澧朝百姓守住了家園。”

周鄰河看着手裏冒着熱氣的包子,驚喜萬分,那半邊眼睛也睜開了,幸虧頭發亂,不然得被人發現了。

得了好處自然就不多留了,他拖着一條僵硬的腿離開了鬧市,在巷子裏找了個地方落腳。

周鄰河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讨到吃的,于是包子他很珍惜的只吃了一個,剩下的留着以後吃。

這邊剛狼吞虎咽的吃下最後一口,有人從背後出來,一掌拍他背上,差點給他拍吐了。

“喂,剛才裝的挺那麽回事的呀,新來的?之前怎麽沒有見過你。”

周鄰河扭頭一瞧,嘿,巧了,居然是剛才那老大爺,同行啊。

“是才流浪進來的,之前在外邊讨生活,外面現在也不行了,這才進的城。”

老大爺住着拐杖,觑着周鄰河,面色不虞。

“咱們這裏是小城,生意本就不好做,多了一個人就多了一張嘴,你憑什麽覺得我們會接納你?”

嘿,這還是一個組織的呢,丐幫?

周鄰河一聽就來勁了,沒想到他有生之年還能打進丐幫內部,成為丐幫一員,于是又開始了國際欠他的奧斯卡級別的表演。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喲,還是有點學問的,怎麽聽你說是從軍的?”老頭子似乎也不是無賴之徒,精明着呢。

“我之前在世的爹是個教書先生。”

反正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于是爹不爹的無所謂了,只要有需要,他編出兒子來都行。

“兄弟,看在你是當兵過的份上,我們就接納你了,從今以後跟着我們混吧,決計不再讓你餓着的。”或許在澧朝人的眼裏,将士值得他們信任,也是啊,一個國家,決計少不了将士,就是那些人,讓他們能活着,盡管有些人活得艱難卻也能安穩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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