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京城來信
京城來信
有人因為疼的還睡不着,有人因為睡不着的人睡不着。
王英林覺得,這位小大人也沒有貴人說的那麽嬌弱,這剔肉一般的痛楚都能忍,是個狠人。
“太子怎麽回事?”孫先生算是發現了,自從鄭栩立儲以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但是這個改變,不是因為身份的改變。宮裏也有了新人,太子卻沒有表現出幾分好心情來,每日除了公事就是公事,待在書房裏,也不出去走走,這新人入府,也壓根當不存在一樣。
這時間久了他也難免犯唠叨。辛集表示已經受他荼毒多日,不願做他的唠叨下的受害者。
“您還是吃您的茶去吧,太子的想法怎是我們能猜測到的。”
孫先生表示不服:
“我這是為君分憂。”
“那您且說說,太子何憂?”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的呀?我要是知道了就好為他解憂了不是?”
辛集強行擠着不帶笑容的笑臉看着孫先生,不說話。這一副敷衍的模樣可是氣壞了孫先生,指着他的鼻子就要替天行道一般臭罵。
“你們一個個都這樣!殿下的心思猜不透,那老頭子也不知道去哪裏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你!就知道氣我!”
辛集很無語,趕緊躲開他飛濺的唾沫。孫先生就是人上了年紀,脾氣也不好了,動不動就着急上火,這和他有什麽關系?他何時氣他了?
孫先生被氣走了,辛集一個人守在庭中,遠遠地就看見了一行人朝着這邊而來。
三四個宮人簇擁着一個妙齡女子,穿着雖華貴,打扮得倒是中規中矩,不驕不縱、不奢不靡。這些日子在杜若的悉心教導下,如今的不否與先前是判若兩人,如果無人知道她的身世,她的舉止姿态倒真的像個京城世家裏出來的大家閨秀。
“辛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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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否見了辛集,微微點頭福身,本該辛集向她行禮才是,但是她對鄭栩身邊的人,都很恭敬謙遜,就是這樣,讓人也讨厭不起來。
“如夫人。”辛集回禮。他是知道不否的,那個被周鄰河從羌國帶回來的漁女,曾經他跟着太子去見過她好幾面。他曾經始終都覺得,她會嫁給周鄰河,如果周鄰河沒有心思何必會千裏迢迢帶着人回來,她又如何會願意跟着他來到異國他鄉,但是,沒有想到,她最後是進了東宮。
他們的關系自己始終都搞不明白,周鄰河的金屋藏嬌,铤而走險,人卻飛進了東宮,可是太子卻并不是喜歡,娶她只是為了幫周鄰河解困,可是這樣做,好像卻沒有一個人是樂意的,當然不否自己除外,他是看的出來,不否是真的心有所屬。
她的身份尴尬,太子娶她只是權宜之計,只是為了幫周鄰河擺脫流言蜚語,但是,別人不這麽以為,都以為她是太子的心頭好,可是,自她進東宮來,太子卻沒有一天是去清荷苑的。是以這段日子,她也不好受,東宮人多,閑人更多,有點風吹草動她都能知道點,她自知自己身份低微,是以也不圖什麽恩寵,但是心裏多少是難過。要是擱她獨身一人在這裏,說不定也只是得在夜裏偷偷抹淚,但是現在身邊有個杜若在。杜若是個精明人,也是她撺掇的她今日出了那她一般不踏出半步的清荷苑來此。
她在宮裏待了幾十年,什麽恩寵薄情沒有見過,機會都是自個兒争取來的,你要顧影自憐,那別人有的是費盡心思往上爬。
“殿下呢?我、能去看看殿下嗎?”不否很是緊張,她是懷着一種躍躍欲試又踟蹰不前的心情來的,想得到鄭栩的喜歡又怕自己做不好。若不是杜若,她是沒有勇氣出門的。
辛集沒有放人進去,只是讓她靜等一會,自己進去通報。
“您稍等。”
他在門口敲了敲門,裏面門口侍立的宮人開了小縫,足夠他傳話。
“殿下,如夫人來了。”
裏面很快傳回鄭栩的聲音,“有什麽事?”
“未提,想見您。”
辛集等了一會,仍舊不見回答,還以為是鄭栩不見。
“殿下?”他重新喚了一聲,鄭栩才回答,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回答的漫不經心。
“讓她進來吧。”
辛集領命而去,在庭中引了不否入內。
其餘人皆等在門外,只有不否與杜若一同入內。
“殿下。”行了禮後,不否微微擡頭看向上首書案後的鄭栩,奮筆疾書,好像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她不知道該不該留下,有些拿不定主意,回頭去看杜若,想征求她的意見。
杜若給她使眼色,示意她上去搭話。
不否有些忐忑的過去,攥着十指不知所措,又怕鄭栩會怪罪,站在案前有些局促不安。
“殿下若是公務繁忙,那不否便退下了。”她到底是有些怯弱,上去了卻沒有按照杜若指示的去做,只想着不去鄭栩面前讨人嫌。
她原本以為,今日是白來了,但是沒有想到,鄭栩會放下手中的事物回應她。
“不忙,怎麽了?”
“我沒事,就來看看您。”不否有些受寵若驚,想與之對視又不敢,那慌張局促的模樣倒顯得她有些可愛。
鄭栩失笑,看了杜若一眼,杜若受意就去搬了張凳子來擺在側邊,服侍着不否坐下去。她看着鄭栩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微微有些臉發燙。
“怎麽樣?在清荷苑還住的習慣嗎?最近我也忙,沒有時間去看你。”
“很好,住得慣,殿下政務要緊。”不否只覺自己胸膛裏跳的厲害,按在膝蓋上的手指指尖都發燙了。
如果從前的愛慕只是遠遠的看着,因為那個時候他是殿下,自己只是孤女,而現在他是自己的夫君,這樣相對,合情合理,合時合宜。
不否似乎沉溺在這樣的氣氛裏,杜若在身後輕輕推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忘了來此的目的。
不否後頭看了一眼杜若,被她塞進來兩只荷包,不否拿着荷包便有些羞澀的遞給鄭栩。
對于這對主仆的動靜他是盡收眼底,倒是很滿意父皇派來的這位姑姑。不否什麽都不懂,留在這座深宮裏,格格不入,杜若能在這短短的時間教會她很多事情,着實不容易,有這樣的人在,不否也将來也不會吃虧。
“這是什麽?”兩只荷包,金線繡的一尾魚活靈活現,手藝倒是不錯。
“這是我繡的福魚袋,姑姑說很好看,便想,給殿下送來。”鄭栩要接過去,不否搶先把紫色的荷包送他手裏。
“紫色為貴,殿下收下這只紫色的,這只藍色的,是給周大哥的。”
“有心了。”聽到被提及的周鄰河,鄭栩有些失态,拿着荷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但是也拿過了那只藍色的福魚袋。
他看着左右手上的福魚袋,思及慣愛穿着簡潔的周鄰河,每次出現在自己身邊,都沒有什麽鮮豔的顏色,藍色倒是襯他,看着人明亮雅致。
鄭栩端詳了好一會,後來門口有人禀告公務,不否知道自己是不該繼續打擾鄭栩了,于是便想先回清荷苑,只是鄭栩卻沒有要還回另一只福魚袋的意思。
“殿下?”看着鄭栩把兩只荷包都放在自己面前,不否有些不解,另一只是給周鄰河的,鄭栩卻都收下了。
知道不否是想要回那只藍色的福魚袋,鄭栩解釋。“他的也放我這吧,他回來了,我給他。”
“好的。”不否自然沒有異議,她知道的,周鄰河同鄭栩關系很好。
“不否告退。”
當晚鄭栩給清荷苑送去了不少賞賜,擺滿了整個院子。
他之前在碧水閣的時候,陛下就慣會拿東西賞賜給他,貴妃也是不會缺了自己的,是以庫房存了不少,現在搬來東宮,東西只進不出,只多不少。現在宮裏也還沒有個正妃,只是多了不否,他向來也是大方,給人的賞賜也不會短了。
若不是他從允福那聽來一些對不否不利的閑言碎語,他其實也是萬萬沒有想起這回事的,想着東宮人多,是非便不會少,他與周鄰河之間的事情,牽扯到她,何其無辜。這都是無奈之舉,對于不否,更不會虧待了她。
不否被閑言碎語中傷不已,今晚太子的這一番賞賜可是狠狠地給不否撐了腰,只要正妃未立,不否便是東宮的女主人。
鄭栩倒是善解人意,清荷苑的都滿意了,而他自己卻是覺得頭疼,內院雜事向來難纏。他此刻愈加懷念在碧水閣的日子了,府中無人的時候哪裏會有這些事。
待不否,他能大方,也能保持着适當的距離,不近不遠,教人好猜。
不否受了杜若的指引,教她做了一盅熱湯為鄭栩送去,不否也是感激鄭栩的維護,的确就用心去做了,送去了聚墨齋。
鄭栩本是無心美食,在看了一天的奏疏後,才覺得太陽穴都隐隐發疼,揉着眉心,才注意到被放在案幾上的熱盅,現下閑下來香味飄出來勾起了他腹中的饞蟲。
他伸手碰了下,還是熱的,于是就揭了蓋子拿着湯匙要填填肚子。是一盅紅棗鴿子湯,想必是念自己日夜政務繁忙特意做的,不否也是有心了。
外間守着的辛集還在想,自己日夜守着主子,要不要給自己的一些兄弟們商量下換個班呢,想莫言天羽他們,管着殿下的近衛營,日子別提多潇灑了。結果想入非非中就聽到了裏間響起什麽東西摔碎的聲音。
辛集給這聲音吓得魂都要沒了。
“殿下!”辛集當即就不管不顧的推開門進去了,入內室只見鄭栩蹲在地上拾着碎掉的瓷片。
“殿下,您沒事吧?放着屬下來收拾。”
辛集半跪在地上,托起鄭栩的手指查看,見無恙,才自己收起碎片。
鄭栩手指還保持着拾東西的姿勢未變,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裏,聲音有點缥缈。
“我剛才左臂突然一疼,就沒有拿住。”
辛集一聽鄭栩胳膊疼,也不繼續收拾東西了,當即就讓人請了孫先生來。
孫先生一聽說是鄭栩有事,着急忙慌的就趕了來,在門口的時候還觑了一眼辛集,覺得是他沒有伺候好主子。辛集平白無故受了不白之冤,有些委屈,他就知道這貼身侍衛越加不好當了,看主子的眼色就罷了,連孫先生都這樣,他要和莫言他們換!
孫先生給鄭栩看過了,沒有什麽問題,大家都才松了口氣。
“殿下,您的手臂沒有什麽大礙,可能就是操勞久了有些許的神經麻痹,緩和下就好了,您要多注意休息。”
“嗯。”其實鄭栩也知道他的胳膊沒有什麽問題,就是那一突然痛了下,讓他有些許的不安。
自從張莊的一夜莽撞後,人确确實實改正了不少,周鄰河也沒有繼續吓着他,叫秦頌文開了倉庫取出那最後一袋種子。
後來種子種下地後,大家都好像是放下了什麽一般都長舒了一口氣,同樣的也有周鄰河。
他還帶着傷,游走在田埂上,卻是見到了張莊,頂着太陽不知道來了多久,修整着水渠,生怕漏掉一滴水,汗水都能混進水裏灌進田裏。
“張莊!”周鄰河喚了一聲,那方正弓着身子搬石頭的張莊聽到聲音擡起頭,露出漲紅并大汗淋漓的一張臉。
看見是周鄰河,他揚起一張大大的笑臉就踩着水跑了過來,歡快的模樣像極了孩子一般。
“大人!”
周鄰河看着滿頭大汗的張莊,不忍心他一人在日頭下勞作,勸他:
“日頭大,回去吧。”
張莊卻是沒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的左手,似乎是要看穿裏面的傷勢如何。
“您傷怎麽樣了?”
周鄰河聞言摸上手臂,笑着回他:“已經快好了。”
張莊抓着頭發,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大人,當晚是我莽撞了,我很抱歉,我以後不會了,您、您不要怪罪我吧。”
張莊就是年輕氣盛,一時意氣用事罷了,從那晚過後人就消停了,并且意識到錯誤并改正自己,幫着大家一起幹活,不再偷奸耍滑,就沖着這份将功補過的心,周鄰河都沒有什麽好怪罪的。
“能知錯改正就好,我不怪罪。”
聽到周鄰河這樣說,張莊一個鐵打的男子漢居然紅了眼眶。
“大人,你人、怎麽這麽好。”他抹了一把眼睛,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心裏更不是滋味,他自己犯錯了,人沒有打他罵他,還拼死去栓羊道救他,要是換做別人,誰願意去栓羊道冒險。之前還以為,這個大官就是來走馬觀花的,說不定就是來看看過幾天就知難而退了,但沒想到,他打破了大家對當官的偏見,親自下地幹活,獨自忍受着他們的冷漠,也堅定不移的留在潼關幫助他們渡過難關,從他一個人的勞作,到大家一起下地勞作,其實都是他用自己的所作所為去感動的大家。
能遇到這樣一個大官很不容易,明明也就是一個看着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卻好像比所有人都看着高尚。他張莊是認定他了,他就是他的恩人,潼關的恩人。
“大家都很好的。”對于張莊對自己的肯定,周鄰河笑着,如沐春風。
周鄰河收到了來自京城的書信,送信人是辛集的手下,簡而言之就是鄭栩的人。
千裏迢迢,一人一馬,只為一紙書信。
原本以為信使送達後就會離去,結果,他說他希望周鄰河能給他一個回信帶回去,好交差。周鄰河甚至懷疑,這個交差不是鄭栩提的而是辛集。
他其實很意外,鄭栩居然會送信來,他以為,兩人就這樣了。
可是能等到鄭栩的信,他并不是不開心,反而有種無名的驚喜。
盡管心中有些抵觸,可是撚着信紙的厚度,他也會試想其中的內容。他摸着薄薄的信紙,試想着鄭栩會傳給自己的話,可是無論自己心裏想了多少都會在下一刻被自己推翻。
如果是只字片語,他會說什麽?如果是長篇大論又是什麽?
久久地他都不敢展開書信,因為他不知道,鄭栩會說什麽,又怕他會說什麽,這種期待有彷徨的心情,他很是無措。
自從那位來自京城的信使來了後,周鄰河就陷入了一種緊張又憂愁的氛圍中,這讓他人很是不解,試圖猜測令周鄰河如此的原因是什麽。
外面衆人看着在屋子裏面發呆的周鄰河,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你們說這是誰寫的信啊?”他們幾人抱在一起想入非非,一邊,王英林正在給那位日夜兼程趕來的信使倒茶說話。
對于張莊的問題李工很無語,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去問那位信使不就知道了?”
張莊看向那位端坐得跟塊木板一樣的人,兇神惡煞的模樣,想了想搖搖頭。
“他看上去好兇,我不敢,白起統領去問問?”
張莊不敢做的事情就去推白起,白起又不是傻子,憑何樂意當了張莊的槍使。他看着那封信,到底是宮裏出來的人,見多識廣,也能道個一知半解。
“是紅印宣紙,宮裏的。”
“宮裏的?周大人和宮裏的誰會通信?”
“看周大人如此憂愁的神色,莫非就是因為這封信?”
“我記得周大人和二皇子是手足兄弟。”
“哦,那就是家書了。”
“既是家書為何如此憂愁?”
“不知道,你去問問?”
“你怎麽不去?”
“我這不是也不敢嘛。”衆人你猜我猜,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群大男人,此刻蹲在門外,八卦周鄰河的心事,畫風多少有點不對勁。
王英林吹着熱氣,與對面的人示意後一口飲下,熱流從喉嚨到達胸胸腔,沿着食管流到胃中,這熱乎的就是暖胃。瞥眼看到門外的那一群人,陡然覺得這茶都索然無味了。
周鄰河被這封攪合得夜不能寐,幾次伸手想去拆開一睹為快,可是臨了卻幾度退縮。他想,他怕的不是裏面會出現的內容,而是鄭栩這個人吧。
王英林從他屋外路過,看到他披着衣服坐在窗邊一動不動,知他是為了這封信的緣故煩擾至今。
想說點什麽,可是想想後卻選擇保持了沉默。
天将散開一點夜色,推開夜晚的黑,他拿着那封信,抱膝坐在高高的山頭上,吹着屬于清晨的風。他看着山下的白霧宛如雲層一般缭繞于樹梢,逐漸褪去神秘的衣裳,露出潼關的模樣,偶有一處雞鳴,便依稀有了早起的人推開卧房的門開始這新的一天。
春夏交際的風,還帶着白天與黑夜交接的寒,吹的衣服鼓鼓,像是要騰雲駕霧而去。
他想,自己其實也該釋懷的,一封信而已,何必難倒了自己,他這時候還能回京城去嗎?
如果知曉了內容,他若是激切,然後呢?他能怎樣?若是惆悵難抑,又當如何?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他庸人自擾了,是嗎。
如此勸解自己後,他才有足夠的信心去重新揭開信封,這一刻,他覺得不管內容是什麽,都是意料之中的意外。
那張薄薄的信紙,在風的摻和中被翻開,一張紙下,映入眼簾的是短短七字。
“曉看天色暮看雲。”
曉看天色暮看雲。他咀嚼着這句詞,讀出了一種他沒有的卻能讓他喜上眉梢的愉悅。
他試想過內容或是千言萬語,紙張都裝不完,可是一張淺黃的白紙,只餘中央寥寥幾字,就盡管是這幾個字,卻讓他看到了一張紙都盛不下的深情。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會錯了意,但是此刻他覺得一切都很美好,就是正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他在天的那方思念着自己,一字不提的思念,卻是道不完的思念的。
周鄰河笑了,仿佛心中拂過春風,開滿夏花。
好似能看見遠在天邊的鄭栩,他在自己目之所及之處,笑意盈盈的與自己對視,這一刻,什麽千言萬語都比不過這七個字,什麽都比不過這一封信帶給他的暖心。
正是如此熨帖之時,山下随着空氣傳來一首輕盈的歌聲。
“你聽,有歌聲。”盡管他知道鄭栩不在這,也聽不見,可是在聽到那悠遠又美妙的歌聲時,他還是會想,一起共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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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