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肚仙
肚仙
衆人回過頭來,見是同村的馮端,紛紛圍了過去。
“道士怎麽會在你家?孩子呢?孩子在哪裏?”
“在你家,你怎麽不早說?”
“道士帶着孩子嗎?還是把孩子藏到哪裏去了?”
“孩子?我不知道啊,我昨天只見到了那個道士,道士的肚仙說我最近有災,我一時拿不出錢來消災,只好讓他先在我家住着,等我湊齊了錢再給他。”馮端說。
“他說他有肚仙?”黃寅走了過去。
“是,他說肚仙神通廣大,能預知禍福,我聽他肚子裏面确實能說話,就留他在我家住了,哪能想到他會跟失蹤的孩子有關。”馮端說。
“這個道士很可能跟孩子失蹤的事有關,你家在哪?帶我過去看看。”陳尚君說。
馮端在前面引路,帶着陳尚君、黃寅、白竹、宴永年等一幹人到了家門口,陳尚君正要往裏進,黃寅攔住了他,“這道士不同尋常,身上可能帶着妖鬼,十分危險,貿然進去不太妥,還是讓貧道先進去看看吧。”
陳尚君揮開她的手,“少跟我故弄玄虛,什麽妖啊鬼啊的,我一概不信,一個行騙的道士,能有什麽危險,你要是覺得危險,就趕緊離開吧。”說着推開門,走了進去。
道士方俊義此時正在馮家地上的涼席上躺着,手上拿着一把蒲扇扇風納涼,見烏泱泱來了一群人,吓了一跳,向馮端問道:“馮居士,你怎麽帶這麽多人回來?這都是要找肚仙算命的嗎?”
“算什麽命!你這個騙子,你把我家孩子拐到哪去了?”劉文沖上去就要打,旁邊的人忙把他拉住。
方俊義站起身來,手拿着蒲扇快速扇動,“你這話說得好生奇怪,你家孩子去哪了,貧道怎麽會知道。”
“方道長,你要是知道孩子在哪裏,就趕緊告訴他們吧,孩子丢了,他們都急得不行了。”馮端說。
“馮居士,貧道只會算命,可不會找人啊。”方俊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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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尚君向前一步,“在下是泰安縣的捕快陳尚君,請道長把你的度牒給我看一下。”
方俊義把蒲扇放到一邊,從懷裏掏出度牒,遞給陳尚君,滿臉堆笑,“原來是捕快大人,大人是來這裏查案的嗎?”
“對,查案。”陳尚君看了看,把度牒還給了方俊義,“方道長是何時才到此地的?”
“昨天剛到。”方俊義說。
“方道長是為何事而來?”陳尚君說。
“貧道四處雲游,并不為什麽事。”方俊義說。
“道長在這裏做什麽?”陳尚君說。
“貧道和肚仙為人算命,拿人錢財,□□。”方俊義說。
“道長能否幫在下看看,最近是否有災?”陳尚君說。
“好說,好說。”方俊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解開衣衫,漏出圓滾滾的肚子,只聽肚子裏傳來另一個聲音,“大人最近無災無難,一切順遂。”
衆人聽見肚子裏說話了,都驚奇萬分,紛紛議論起來,黃寅湊過來,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來哪裏不對勁。
宴永年扯了扯黃寅的袖子,把她往後拽,“髒死了,你靠那麽近幹什麽?”
黃寅回過身,在宴永年的耳邊輕聲說:“他身上沒有妖氣,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見黃寅突然靠近,宴永年心跳加速,“這個,我也不清楚。”
陳尚君也仔細地看着方俊義的肚子,心裏奇怪,這個道士,度牒是真的,肚子會說話也是真的,這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有什麽叫肚仙的妖怪在他的肚子裏?不可能,這肯定是什麽騙術,只是自己眼拙,一時沒看出來罷了。
圍觀人的聲音越來越大。
“他肚子裏有鬼魂!”
“也不知道是妖術還是法術。”
“是有妖怪吧?”
“這個道士會不會是妖怪變的?他不會把孩子吃了吧?”
“肯定是他把孩子們殺了,把鬼魂放在了肚子裏,要不肚子怎麽會說話?”
“肯定是!你還我的孩子!”
“你這個害人的道士,我要殺了你!”
方俊義聽了這些村民的議論聲,感覺不太對勁,自己明明表演了拿手絕活,這些人怎麽一點都不敬服自己呢?他趕忙裹緊了衣服,“你們說什麽呢!肚仙是神仙,不是鬼魂!跟孩子沒關系!”
“肯定是鬼魂!哪有神仙會進到人肚子裏的?多髒啊!”
“就是!肯定是他害了那些孩子!”
方俊義拉過了陳尚君,躲在他的身後,“大人,你得幫貧道啊,貧道只是個游方道士,偶然路過此地而已,真的不知道什麽孩子的事。”
“你的肚仙是哪裏來的?”陳尚君說。
“這肚仙是貧道在仙山上求來的,仙人見貧道有仙緣,特地賜了肚仙給貧道,助貧道修煉,所以貧道才能與肚仙合力,為百姓消災消禍啊。”方俊義說。
聽見方俊義的話,白竹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仙山,好一個肚仙吶!”
“你笑什麽?”陳尚君問。
“我笑你們見識太短淺,這個道士既沒有什麽肚仙,也不會什麽仙術,恐怕連算命也不會,他只是說了幾句腹語,就把你們全都騙過去了。”白竹說。
“腹語?”陳尚君看向方俊義的肚子。
“不信,你讓他的肚子再說兩句,看看這道士的嘴有沒有跟着張開。”白竹說。
方俊義眼神躲閃,“肚仙是仙,哪能是你想讓他說,他就能說的。”
“騙子!原來你不會算命!把我昨天給你的錢還回來!”劉武沖上來,抓住了方俊義的衣領,馮端也跑過去,抓住了他的胳膊。
圍觀的衆人又議論起來。
“原來是個騙子,太可恨了!”
“裝得也太像了,連捕快都沒看出來,幸虧有那位姑娘在,拆穿了他的鬼計。”
“他還說不知道孩子的事,也是騙人的吧!”
“就是,快點把孩子交出來!”
方俊義撲通跪了下去,連連求饒,“諸位,我确實用腹語賺了點小錢,但我真的沒有見過什麽孩子啊。”
“昨天我親眼看見你跟孫家孩子說過話,你還說沒見過,你這個撒謊成性的騙子,還想騙到什麽時候?”劉武說。
“走吧,跟我去縣衙走一趟。”陳尚君說。
“我冤枉啊大人。”方俊義拉拉扯扯不肯走。
突然有人跑了進來,“劉文,你家孩子回來了,快回去看看。”
劉文和賈宣聽了,趕忙跑了出去。
“怎麽突然回來了?”衆人拉着來人詢問。
“這幾個孩子啊,也真是不省心,昨天跑到縣裏玩去了,晚上在親戚家住了一晚,今天才想着回來。”
“原來是虛驚一場。”
“回來了就好啊。”
“這幾個孩子,還挺能跑,見到父母,怕是少不了一頓揍。”
“該揍!去縣裏也不跟家裏說一聲,多吓人啊。”
“對啊,父母都讓他們給吓了個半死。”
方俊義見狀趕緊求饒,“大人,你看,我真的跟那些孩子沒關系。”
“孩子失蹤跟你無關,但你利用腹語騙錢的事可由不得你抵賴,走,跟我去縣衙。”陳尚君說着,捆上了方俊義。
趁場面混亂,白竹拉着黃寅和宴永年匆匆離開了。
“這麽着急幹什麽?”宴永年問。
“陳尚君那個人,是個認死理的,待會兒看見我們,想起了之前說的我行過騙的事,肯定會糾纏不休,我們還是趕緊溜了吧。”白竹說。
“嗯,說的也是。”黃寅點頭表示贊同。
等到陳尚君帶着方俊義徹底消失在大路上,黃寅、白竹和宴永年才從村子後面出來,穿過村子,向縣城走去。
“白竹你真厲害,竟然看出來那個肚仙是腹語。”黃寅說。
“我跟着道士行騙,什麽騙術沒見過?這種都是小兒科,也就騙騙你們這種沒什麽見識的。”白竹說。
“哼,就你有見識!”宴永年不服氣。
黃寅并不在意,“還好只是虛驚一場,孩子沒有丢,肚仙也是假的。”
“是啊,不過我真希望肚仙是真的,陳尚君那個家夥,完全不相信法術妖術之類的,真應該讓他見識見識、開開眼。”白竹說。
“想讓他開開眼,你變成原形不就行了?”宴永年說。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剛才真應該吓唬吓唬他。”白竹說。
“到泰安縣去,說不定還能再遇到他。”宴永年說。
“你要我專門去吓唬他啊?算了吧,我才沒那個閑心。”白竹說。
“我倒覺得幸虧一切都是假的,要是那道士真的會抽取靈魂的異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黃寅說。
“真的有這樣的異術嗎?能煉成長生不老藥?”白竹說。
“我也只是聽說過,沒見過,不過會那異術的人,并不是要煉藥。”黃寅說。
“那是要做什麽?”宴永年說。
三個人說着話,又來到了村頭的瓜棚,見一個衣衫褴褛的老人正在跟瓜農讨瓜吃,瓜農切了瓜,遞給他,“來,吃吧,解解渴。”老人顫抖着伸出蒼老的雙手接過瓜,來不及道謝,就蹲在一旁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黃寅走到瓜棚旁,“我替他付瓜錢吧。”
“一兩牙子瓜,哪用得着你付錢。”瓜農臉上帶着笑,“孩子們都回來了,騙人的道士也被抓走了,我高興,就請他吃了。”
黃寅在老人身錢蹲下,從懷裏掏出一串錢遞給他,“老人家,這錢你留着,去買點東西吃吧。”
老人緩緩擡起頭,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待看清眼前人後,他的神情突然激動起來,扔下手裏的瓜,猛地一把抓住黃寅的胳膊,操着蒼老的聲音激動地喊了一聲,“道長!”
宴永年趕忙過去把老人推開,“好心給你錢,你這是幹什麽?”他拿過黃寅手中的錢,扔在地上,拉起黃寅就走,白竹也跟了過去。
老人趴在地上,掙紮着向黃寅伸出手,急切地喊道:“道長!救我啊!黃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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