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中毒

中毒

宴永年眼前一片漆黑,他索性閉上了雙眼,“我沒事,黃寅,不用管我,我不會死的,這點毒,奈何不了我。”

黃寅飛身躍起,落在後花園門口,回身看時,卻見宴永年脖子上生出紫色的紋路,蔓延至整個面部,很是危險可怖。

“你越是猶豫,他中毒就越深。”泥潭中生出一個泥柱,把曹瑾托舉到地面上。

“好,我答應你。”黃寅說道。

臉上又麻又痛,宴永年還在咬牙堅持,“黃寅,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宴永年,沒關系的,就算放出了羅剎鬼,我也能再把他捉住,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給你解毒。”黃寅飛身踩在芍藥生出的枝條之上,把內丹還給了芍藥、白竹和鳴蟬,又跳回到地面之上,“把木匣給我,我現在就把他放出來。”

曹瑾将木匣遞過去,黃寅接過,揭開了封條,張志良腦袋上貼着符咒現身在一旁,“把符咒也揭了。”曹瑾說。

黃寅走過去,擡手正要去揭,芍藥的枝條突然伸展過來,枝條層層纏繞,把張志良牢牢包裹在內,向泥潭內拖拽,“道長,不能揭,曹瑾只會下毒,不會解毒。”

“芍藥,你找死!”曹瑾快步跟過去,一掌打出,震碎了枝條,把張志良拖出來,揭下了他腦袋上的符紙,“将軍,相公,沒事了,我把你救出來了。”

芍藥被重創,一口血噴出,暈倒在泥潭裏,白竹、宴永年、鳴蟬身上纏繞的枝條瞬間消失,身體開始下墜,“芍藥!你醒醒!”白竹喊道。

“我已經放了他,你快點解毒!”黃寅緊緊抓住曹瑾的胳膊。

曹瑾回身就是一掌,“将軍他為什麽沒反應,你對他做了什麽?”

黃寅堪堪躲避,被掌風擦傷了胳膊,她看向張志良,張志良如同幻影一般消散了,“你到底做了什麽?”曹瑾憤恨地質問道。

“我?我什麽都沒做。”黃寅說。

“是我做的。”鳴蟬在不遠處現身。

“你做了什麽?”曹瑾回頭看去,泥潭之中還有一個鳴蟬,“你怎麽出來的?”

“正所謂金蟬脫殼,我自有我的辦法,道長,多謝你幫我拿回內丹,我剛才趁芍藥包裹住張志良之時,已經将他調包,曹瑾不會解毒,還請道長速速解決了她。”鳴蟬說。

“你真的不會解毒?”黃寅問道。

“不肯放了将軍,你們就都去死吧!”曹瑾站起身,雙手用力擡起,泥潭之中升起一條巨大的泥柱,向着黃寅和鳴蟬傾斜而下,眼看就要将一切掩埋。

黃寅運氣包裹雙拳,注入法力,沖到曹瑾面前,一拳打向她的胸口,曹瑾渾身一震,嘴角湧出鮮血,向後倒下,泥柱碎裂掉落,曹瑾躺在地上,吐出數枚幾乎消耗殆盡的內丹。

泥潭消失,白竹、芍藥和宴永年都跌落在地,鳴蟬去把芍藥扶起來,“芍藥,快醒醒。”宴永年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白竹拖着虛弱的身體爬過去查看情況,黃寅也趕忙跑過去,把他翻過身來,為他運氣,想把毒素逼出來,卻毫無作用,“宴永年,你感覺怎麽樣?”黃寅問道。

宴永年睜開眼,卻什麽都看不見,他爬滿紫色紋路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我沒事,曹瑾死了嗎?”

“沒死,不過,她的法力都被我廢了,已經沒有危險了。”黃寅撫摸着宴永年的臉,很是心疼,“你再撐一撐,我一定會救你的。”

黃寅放下宴永年,拾起地上的玄鐵劍和軟鞭,來到曹瑾身邊,劍尖抵在她的喉嚨上,“快把解毒藥給我!”

曹瑾擡眼看着黃寅,輕輕笑了,“我只管下毒,從沒想過解毒的事,不信你翻翻那本書,看看有沒有解毒的辦法,你不放過我相公,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要讓他給我們陪葬!”

鳴蟬扶着芍藥來到黃寅身邊,“道長,有人來了,我得走了。”鳴蟬一揮手,頭上貼着符紙的張志良出現在一旁。

曹瑾一見,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卻使不上力氣,“将軍,相公,等我,我一定會救你的。”說完暈了過去。

芍藥臉色蒼白,向黃寅略一點頭,“多謝道長了。”

黃寅收起劍,拿出木匣收了張志良,有從腰間葫蘆裏倒出兩粒丹藥來,遞給芍藥,“貧道也要感謝兩位的相助,這丹藥請你收下,可以幫助你療傷,鳴蟬,芍藥就拜托你多照顧了。”

“道長放心,芍藥在泥潭裏救了我,我必當盡力回報。”鳴蟬說。

芍藥收下藥,和鳴蟬一起消失在了花園中。

黃寅回到宴永年身邊,從懷中掏出白竹的紙胳膊,“這個,還能安上嗎?”

“能。”白竹微微一笑,右手接過胳膊,安在了左肩上,“我還以為沒了內丹,身子被扯破,就必死無疑了呢。”

“不會的,我用朱砂和着我的血,在你身上畫了平安符,你一定會平安的。”黃寅說。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白竹扭頭向後看。

“我趁你睡着的時候畫的。”黃寅将宴永年背在身上,“宴永年也會沒事的,我們這就去找大夫。”

“曹瑾練的是邪術,也不知道大夫能不能治。”白竹說。

“不能治,我就帶他回去找師母,師母一定有辦法。”黃寅背着宴永年剛走到花園口,就看見陳尚君走了過來。

“黃道長,你怎麽在這?”陳尚君說。

“陳牌頭,你怎麽會來這裏?”黃寅說。

“我來找一個叫阮百歲的人,昨天有人跟我說,看見他在這裏。”陳尚君看見黃寅的胳膊在流血,“你受傷了?”

“我沒事。”黃寅說。

“阮百歲在裏面,不過,他已經死了。”白竹說。

“你不是行騙的那個姑娘嗎?你說阮百歲死了?怎麽死的?”陳尚君說。

白竹這才想起來,忘了變成男身了,不過現在她也沒有餘力去變身了,“被人殺死的,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那個叫曹瑾的女人,她殺死了來這裏打掃的顧家的仆人,殺死了阮百歲,還給宴永年下了毒,我們現在得趕緊去看大夫。”

陳尚君低頭查看宴永年的情況,見他滿臉黑紫,“這毒看起來不輕,你們趕緊走吧。”

曾景陽走了過來,“找到人了嗎?這些人是誰?是顧家的人嗎?”

“這些人是我朋友,需要趕緊去看大夫,師父,把我們的馬借給他們吧。”陳尚君說。

曾景陽看了看宴永年的臉,面色凝重,“行,馬就在門口,你們騎走吧。”

“多謝兩位牌頭。”黃寅點了點頭,匆忙向外走。

“馬還到衙門就行,黃道長,這案子跟你有關,你回頭還得跟我去錄口供,還要那個穿白衣的姑娘,你行騙的事也要交代清楚。”陳尚君在身後喊道。

黃寅健步如飛,很快将陳尚君、曾景陽抛在身後,白竹化作紙身,黃寅把她揣進懷裏,和宴永年同乘一馬,催馬狂奔,來到縣城之內,去看了大夫,大夫說從沒見過這樣的病症,治不了,黃寅當即決定要回清水觀去。

去縣衙還了馬,去客棧結了房費,又去找楊飛燕還了房契,告知她宅子可以繼續住了,黃寅向楊飛燕借了輛馬車,帶着宴永年和白竹往清水觀去。

出城的路上,路過了張志良家附近,黃寅突然想起那個破敗房子裏那塊奇異的黑色石頭,和曹瑾臉上黑斑的形狀一模一樣,她驅趕着馬車去取了那塊石頭,繼續上路。

趕到清水觀之時,宴永年臉上已經不再疼痛,只是眼睛依舊看不見,黃寅背着宴永年上了山,恰巧師母蘇清姿還在道觀內,她查看了那本禁書,了解了制毒之法,安排宴永年現在道觀住下,由她來配解藥。

見師母胸有成竹,黃寅這才放了心,把白竹帶到自己的房間住下,強制要求她每日吃丹藥,好好修養身體,不要到處閑逛。自己則在功課之餘,每日都在宴永年床邊照顧。

宴永年感覺身體恢複了不少,雖然還是看不見,但這樣日日和黃寅相處,只是聊聊天也好,在黃寅的攙扶下出去散散步也好,黃寅親手喂他吃藥也好,都讓他感覺很幸福。

“你別着急,師母說已經有頭緒了,很快就能治好你的眼睛。”黃寅坐在床邊說道。

宴永年微微一笑,“我不着急,就這樣也挺好。”

“什麽都看不見,還好嗎?”黃寅不解。

“我們自相遇以來,你總有很多事要去做,很少有這樣閑适的時候,你什麽都不做,只是陪着我,我挺開心的。”宴永年說。

黃寅握住宴永年的手,“就算是有那些事要做,你不也一直在一起嗎?”

“是啊,怎樣都好,只要我能陪在你身邊。”宴永年也握住黃寅的手。

“黃道長,宴公子今天怎麽樣了?”何春水走了進來,黃寅慌忙松開手,何春水笑了笑,“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他們倆只要膩在一塊,你什麽時候來都不是時候。”白竹從何春水的身後探出頭。

“白竹,你不要亂說。”黃寅說。

“我怎麽亂說了?反正你們是道侶,別說是拉拉手了,就是更親近的事,也随便你。”白竹說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這眼睛好了沒啊?”

何春水也跟着坐了下來,臉上帶着微笑,“打擾你們了。”

“不打擾,師母說藥快制好了,很快就能好。”黃寅說。

“那就好。”何春水說。

“聽說今天鬼差牟世回去了。”白竹說。

“他在這裏住了這些天,也該回去了。”黃寅說。

“小道士,你是怎麽發現那石頭就是牟世的?”白竹問道。

“那塊石頭在張志良家裏,又和曹瑾臉上鬼差留下的黑斑詛咒形狀一致,我猜想那就是鬼差所化,好在師父有辦法将他恢複如初。”黃寅說。

“我聽說,你師父好像對你這個道侶不太滿意呢。”何春水說。

宴永年想起之前威脅孫真人的事,露出愁容,“我之前對他做出了一些無禮的舉動,況且我的名聲也不好,也難怪他會不滿意。”

黃寅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沒事的,師父只是不太了解你,等你們熟悉了,他自然會認同的,再說,還有師母呢。”

“對,我看出來了,你師父都聽你師母的,宴永年,你多讨好讨好師母,可比讨好師父有用多了。”白竹說。

宴永年轉過頭,面向白竹的方向,表情很認真,“要怎麽讨好?”

黃寅笑了,“你還真信她的話啊,師母哪裏用得着你讨好。”

正說着話,葉吟秋走了進來,“何春水!又跑過來偷懶,趕緊跟我回去!”

“師姐還是這麽嚴厲,真是讓我喘不過氣來。”何春水撫着胸口說道。

“我們說說話而已,師姐也坐下來聊聊嘛。”白竹說道。

“叫我師姐,可得跟我一起訓練。”葉吟秋說。

“啊?那可不行,何春水,我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白竹愁眉苦臉地說。

“你也就能動動嘴,真沒用。”何春水嫌棄地說。

“宴公子怎麽樣了?”葉吟秋問道。

“師母說很快就會好。”黃寅說。

“多謝師姐關心,我很好。”宴永年說。

葉吟秋沒再說什麽,拽着何春水的胳膊出去了,“整天就想着偷懶,你什麽時候能進步啊?”

“我又不想進步,師姐,你就饒了我吧。”何春水戀戀不舍地出去了。

“我去看看熱鬧。”白竹一臉興奮地向外走去。

“你小心師姐拉你一塊訓練。”黃寅說。

白竹走到門邊回過頭,“沒事,我會小心的,你們倆就繼續甜蜜吧。”

見白竹出去了,黃寅坐在床邊,輕輕擁住宴永年的肩膀,“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宴永年伸手抱住黃寅,“嗯,會好的。”

吃了蘇真人新配的藥,宴永年的眼睛終于恢複如初,和黃寅一起去拜謝了蘇真人和孫真人,兩人正式結為道侶,宴永年搬去了黃寅的房間,白竹則搬去了何春水的房間。

蘇真人銷毀了禁書,和黃寅進行了一番長談。宴永年就之前無禮的舉動向孫真人道歉,孫真人雖然對宴永年不是很認可,但是徒兒自己挑選的道侶,他也只能承認,他向兩人贈送自己和夫人煉制的丹藥,還将銅鏡還給了宴永年,宴永年行禮拜謝。

在清水觀休養了一陣子,黃寅說要回泰安縣一趟,宴永年和白竹也要跟去,拜別了師父師母,黃寅回屋收拾東西,白竹跟何春水道了別,和黃寅一起出了清水觀。

“幹嘛這麽着急回去啊?”白竹說。

“馬車要還給楊飛燕,還得去見一下陳尚君。”黃寅說。

“去見他幹什麽?”宴永年小聲嘟囔。

“你中毒的時候,我答應過他,有關曹瑾的案子,要回去找他錄口供。”黃寅說。

“你吃醋了?”白竹側頭看向宴永年。

宴永年嘴硬,“吃他的醋幹什麽?我才是黃寅的道侶。”

白竹哈哈大笑,“你不用吃陳尚君的醋,實話告訴你,陳尚君是個女人。”

“什麽?!”宴永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真的嗎?”黃寅也很吃驚。

“千真萬确。”白竹說。

“她竟然是女人。”黃寅感嘆道,“那就更要再去見見她了。”

“不過,這可是個秘密,你可別戳穿她,更別說是我說的。”白竹說。

黃寅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朝陽初升,霧氣消散,山間一片清新的景象,伴着鳥兒婉轉的啼叫聲,黃寅踏着輕快地步伐,和白竹、宴永年說說笑笑,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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