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小暑
小暑
第五十二章
操操操。
這就發現了
不對啊,陳令璟是怎麽知道的
他們跟蹤的這麽明顯嗎
黃銘急躁地看了眼躲在對面那棵樹的阿胖,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拆了包薯片,正“咔嚓咔嚓”吃得正香。
“……”
這想不被發現都難。
“傻子!別吃了!”黃銘用着氣音怒道。
“咔嚓咔嚓。”
“你媽的……”
“黃銘。”
陳令璟又喊了一遍。
黃銘只好從樹後探身,讪讪地撓了撓後腦勺, “喲,這不是陳帥哥嗎,好久不見啊。”
“你跟着我幹嘛”陳令璟懶得跟他廢話。
“我……”黃銘睜着眼說瞎話, “我什麽時候跟着你了馬路是你家開的啊”
反應過來的阿胖将薯片慌裏慌張地藏在身後, “……對啊,你家開的啊!”
“……”
黃銘: “我想往哪邊走就往哪邊,你管的着”
阿胖: “對啊,你管的着嗎”
“……”
黃銘: “別學我,閉嘴。”
阿胖: “閉嘴!”
黃銘扶額: “我說你,傻子!”
媽的,老子為什麽要帶這個傻子出來。
“我說……!噢。”
阿胖捂了捂嘴,往後退了一步。
陳令璟看着兩人跟講相聲一般的鬧劇,下巴點了點, “行吧,我報警,調監控就行。”
“卧槽,”黃銘慌了, “這點屁事你報警,玩不起是吧”
陳令璟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帶着很大的殺傷力,像是覺得他這句話很可笑,玩不起的到底是誰。
“我合法維權,”陳令璟冷笑一聲, “有錯嗎”
黃銘大腦飛速運轉,盡自己所能能瞎謅就瞎謅, “啊……!都怪他——”
無辜擋。槍的阿胖眼皮一跳。
“對,就是他,我這兄弟,”他拍拍阿胖的肩, “其實他是個星探。”
“……”
“剛才我們倆在閑逛的時候,看到你和你對象走在一塊,靓煞旁人,他就特別想給你倆遞名片。可咱們兩之前不是還因為你女朋友打了一架嘛,冒然的前去打擾肯定不好,就說先觀察觀察,等下挑個合适的時間。”
聽到這話,陳令璟插。着兜朝前邁了一步,嘴皮假笑地向上彎了彎, “是嘛”
阿胖狗頭保命, “是是是,他說的都是真的,絕對不是假的!”
“啊對對對,是真的!”黃銘瘋狂點頭。
陳令璟周身都帶着淩厲的壓迫感,耐心告罄,眼神寫滿着煩躁, “你當我傻”
他和黃銘有段時間沒見了,之前那事鬧得很不愉快,如果沒什麽特殊的事,黃銘是不可能主動來找他的。
而且陳令璟總有種隐隐約約的不祥之感。
就跟一個很久很久不聯系的人突然找你聊天,這基本只有兩種可能——要麽是被盜號了,要麽是來借錢的。
總之,這一切所帶來的只有一種信號:一個麻煩正在向你走來。
見黃銘這樣,肯定是問不出什麽來了,他一直在跟陳令璟兜圈子,不說出真實目的。
陳令璟步步向黃銘靠近, “跟蹤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弄得有什麽意思黃銘,你現在這樣子真的像躲在暗處的老鼠,永遠都擡不起頭來。”
這話雖是對黃銘說的,但其實是對那些藏在暗處“控制”黃銘的人說的。
黃銘肯定不是單純想跟蹤他,而是被人指使的。
或者,是那個人想通過這種手段, “調查”他。
陳令璟頓覺無力,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讨厭這種被控制,監視的感覺,然而更可怕的是,他都沒有任何确切的證據來揭發,舉報那個藏在黑暗中的人。
阿胖見情況不對,黃銘是個暴脾氣的,根本受不了別人這麽說他,怕兩人等下打起來,便集中生智指着天邊, “看!飛碟!”
“……”
陳令璟動都沒動一下子,緩緩掀起眼皮朝阿胖掃過去。
空氣中靜默幾秒。
阿胖覺得陳令璟這人真可怕,這年頭錢也是真難賺,不會等下就他要把自己打進icu吧,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阿胖猛地朝陳令璟“嚯”一聲——
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黃銘拉着一起,往巷子裏跑走了。
陳令璟: “……”
--
怕初芒等着急了,陳令璟幾乎是跑着回去的,待跑到男裝店門口,就見初芒已經出來了,正蹲在旁邊的小攤前。
攤主是個小女孩兒,正啜啜泣泣地抱着魚缸,帶着十分不舍與心疼地語氣說: “姐姐,小乖很聽話的,小花雖然調皮了點但是它很可愛……嗚嗚它們都很好養的,主要每天給它們一點點魚料就可以了。”
小乖和小花就是魚缸裏的兩條小金魚。
初芒柔着聲音, “你為什麽要将它們送人呀”
小女孩撇着嘴,小珍珠說掉就掉, “爸爸不喜歡它們,說要把它們丢掉!”
“姐姐,如果把它們丢掉的話,它們就會死的!你可以幫我保管它們嗎”
初芒撫摸着小女孩的頭, “當然可以呀,等過段時間小金魚長大了,你就過來看它們好不好”
“好!”
小女孩張着大大的眼睛,淚水在裏面打轉, “嗚嗚小金魚是媽媽給我買的,但是媽媽不要我了,她背着大箱子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初芒在心裏嘆了口氣,估計這是父母離異了,小女孩現在跟着爸爸生活。
她剛準備說點話安慰,身旁那道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人影,忽然也蹲了下來,陳令璟用溫柔的語氣道: “你媽媽怎麽可能不要你呢,你好好聽話,乖乖長大,媽媽就回來了。”
小女孩眼睛亮了一下, “真的嗎”
“真的,”陳令璟眸色熠熠, “你看你媽媽都給你買小金魚了,她怎麽可能會不要你了。”
初芒突然想起之前聽張佑安說過,陳令璟的父母也是離異狀态,具體離異原因張佑安沒說,但他說陳令璟的父母經常吵架,有時候吵架砸東西震得他在隔壁都會被吓到。
從陳令璟的童年到青春期,基本都是他一個人,甚至連家長會都很少見到他父母。
所以,就是這樣一個在整個成長過程中被父母“抛棄”的人,正在用着溫暖來安慰,有着同樣不幸遭遇的人。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孤獨與痛苦,怎麽可能沒體會過失落與失望,卻還是願意能夠給小女孩帶來一點希望。
哪怕微不足道,哪怕希望渺茫。
這就是陳令璟,他可以很喪,可以随性又散漫,可以對什麽都漫不經心無所謂的,但骨子裏是熾熱的,是擋不住的烈陽,是不止歇的大海。
熱血一滾,來自少年的胸膛。
……
這個點太熱了,兩人在路邊找了個甜品店歇息。
初芒望着魚缸裏的金魚,兩條小魚正在追逐嬉戲,鬧得魚缸裏的水來回晃動。
“我以前還沒養過金魚呢,還不知道能不能養活。”
“金魚的壽命還挺長的,勤換水多留心留心,應該可以養活。”
初芒撐着下巴,嘟囔着: “你說它們不會覺得寂寞嗎,被一直圈锢在裏面。”
陳令璟順着初芒的視線,看到那條彩色的小金魚,不停地向上吐着泡泡。
“不是有句話說嘛,魚只有七秒記憶,對于它們來說,幾乎每一刻,都是一個新開始。”
不過後來陳令璟也搜過,魚只有七秒記憶這句話沒有任何事實依據,而且有些魚其實記憶很長。但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所帶來的唯美與浪漫,像是架起了一座夢幻“童話”,再配點憂傷慢調的音樂,便是一句大熱文案:
——魚只有七秒記憶,所以我可以愛你無數遍。
悠長夏日,甜品店裏換了一首又一首情歌,歌聲融進陳令璟的聲音裏,也敲進他的心跳裏。
他剛想問問初芒有沒有聽過這句大熱文案,就見初芒眼尾彎了下,點點頭像是十分認可陳令璟的這種說法,然後她道:
“那完了,我剛給它們吃那麽多魚料,它們不會全都忘吧”
“……”
得。
氣氛終結者。
陳令璟自兀自地笑了笑,伸手将初芒的碎發別到耳後,突然問: “你想不想看鯊魚”
“想看就有”
“想看就有。”
陳令璟點頭。
初芒起了玩心, “你去哪變一個”
她攤開陳令璟的左右手, “左手沒有,右手也沒有,那你去哪變”
陳令璟寵溺地摸了摸初芒的頭, “走,明天帶你海洋館變一個。”
--
這是黃銘蹲在地上,抽的第七根煙。
牙齒很疼很疼,但煩躁的煙瘾更難受,尤其是面對面前這個看不慣又幹不掉的“龐然大物”。
“要不是你整那死動靜,他會發現我們嗎”
這句話聽得阿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整整一個小時了,黃銘一直圍繞一模一樣的話術在總結剛才的錯誤。
逃脫是逃脫了,但他們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任務完成不了,那就意味着他們拿不到錢。
拿不到錢還白白浪費這麽長時間,換誰誰不生氣
“黃哥,你為什麽要跟蹤那個叫陳令璟的啊”
黃銘咬了咬煙嘴,恨鐵不成鋼地怒道: “你到底要老子說幾遍跟蹤陳令璟就是為了知道他媽什麽時候跟那什麽小白臉結婚!在什麽酒店結!媽的軍哥為什麽偏偏找你這個豬腦子跟着一塊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不是,哥,我的意思是,”阿胖擦了擦熱汗,帶點委婉的語氣,怕等下黃銘這顆火星又着了, “咱為什麽要跟蹤陳令璟來知道這個啊他即使知道肯定也不會跟我們說,況且,我們還不能确定,他本人知不知道酒店在哪。”
這純純是一場可能什麽都不會有的賭注。
“所以,我們為什麽不…直接把這附近所有的婚慶酒店都調查一番,只要他們在哪一家預訂了,我們就能看到預訂記錄……”
阿胖話完沒說還,黃銘猛地将煙頭掐滅,往地上一扔, “操。”
“……”
阿胖吓得立馬噤聲,見黃銘起了身,下意識立馬抱頭保命,生怕挨打。誰知下一秒,黃銘突然抱住自己,在臉上狂親了幾下。
我擦啊。
我胖是胖了點,但确确實實是直男啊。
“媽的,老子怎麽沒想到這個方法呢”黃銘冁然一笑, “省時省力,又省錢。”
他拍了拍阿胖的肩, “你小子,怎麽不早說
阿胖心道你給我機會說了嗎,明明有很好的方法你偏偏選了一條生死局的,搞得我中午都沒吃飯,餓死了。
有了新的方案,便不再是漫無目的地亂竄了,兩人分工合作,開始在南辭所有酒店“地毯式”搜索。
果不其然,在他們找的第二家酒店時,就已經看到預訂名單裏“戚虹,徐仁國”的名字了。
戚虹他們預訂了裏面最大最貴的包間,看來是下了很足的血本。
當黃銘望着眼前這麽一棟富麗堂皇的五星級酒店時,不得不感慨一句:有錢真好。
從酒店出來,黃銘便馬不停蹄地給馮軍打電話:
“軍哥,酒店找到了,就在楊舟路這邊的大酒店裏,預訂是的這個月月末的包間。”
“嗯,”馮軍的聲音粗厚又渾重,像是剛剛經歷一場翻江倒海的颠鸾倒鳳, “把具體地址發我。”
兩人又聊了會兒,黃銘突然想到今天見着初芒的事,但又不能就這麽簡單地透露給馮軍,黃銘稍稍賣個關子: “對了軍哥,我今天瞧見個稀奇的事兒。”
“什麽事”
“這事兒吧,還不是那麽好說,我也是跟了戚虹他兒子好久才看到的。所以吧,那個……”黃銘頓了頓,捏了捏冷汗,語氣中帶着讨好, “咱之前說好的錢……”
自從黃銘決定跟在馮軍身後幹事,他就知道馮軍是個暴脾氣的暴發戶,稍有擔待不慎,錢可能就拿不到手。
“這你放心,你軍哥我說一不二,等這事成了,少不了你的。”
得得得。
又又又在畫大餅。
算了,反正這事說出去對自己也造不成什麽影響。黃銘腹诽着。
“就戚虹他兒子,陳令璟,最近談了個女朋友,小日子過得滋潤得很啊,估計過段時間就要見家長吧。”
“那你去查查那個女的。”
“不用,”黃銘賤賤地笑了笑, “我以前托人查過——”
“她叫初芒,之前也是南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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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不會對芒芒怎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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