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大暑
大暑
第五十九章
舌尖探過來時,初芒還有些不自主發顫,半推半就松了松牙關,任由陳令璟帶着急促的侵入與糾纏。
兩顆或明或滅的火星子碰撞,像是要一簇而燃。
窗外的鳥雀聲吱吱呀呀鬧個不停,屋內只剩下洶湧的,澎湃的吸吮聲。
陳令璟原本只想挑逗一下,沒想到最後還真“假戲真做”,哪怕他亂如麻的呼吸聲和猛撞的動作已經暴露了內心慌亂的七上八下,他完全控制不好力度,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讓自己能稍微理智一點。手裏握着的還是初芒少女的腰肢,她今天穿的是短款上衣,動作稍微大一點,那塊肌膚便能裸。露出來,與陳令璟滾燙的手心貼合。
這種感覺磨得陳令璟發癢,一時間不知道這到底是懲罰與被懲罰的游戲還是什麽,在失了智的野馬快要脫缰的那一刻,他的舌尖往回退了退,手也随着動作離開危險地帶,向上覆在了初芒的脖頸處。
初芒比他還要燙,重重的喘。息似沙灘裏被翻湧上岸的游魚,在烈日的暴曬下只存留最後一口呼吸,最後才緩緩停下來,貼在陳令璟脖子旁,還不忘詢問一句: “現在心情好了”
他們又忘記開空調了,以至于初芒突然覺得,是不是以後每當她回想起夏季一詞時,首先湧上心頭的,便是這些在昏暗暧昧的出租屋裏,一個個潮濕又黏膩的吻。
像是在心裏下了蠱,迷幻着自己沉淪,下墜。
“嗯,”陳令璟也從面紅耳赤的情緒裏稍稍剝離開,但又不肯就這麽輕易地讓初芒走, “一般吧。”
初芒咬了下他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得寸進尺幾個字怎麽寫”
“給我種草莓呢”陳令璟笑。
“這就是種草莓”初芒像是一下子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是人脖子上的皮膚很敏感嗎怎麽碰一下就紅了。
“沒見過”陳令璟循循善誘。
“沒,”初芒輕輕刮蹭了下, “這看起來不就是蚊子包嗎”
她還露出自己鎖骨上被蚊子咬的小包,被她抓的又紅又癢, “諾,我這也有。”
“……”
“初老師,你到底會不會談戀愛啊,”陳令璟寵溺地笑, “要不我來告訴你它和蚊子包的區別”
說着,陳令璟還真偏頭下去給初芒種了顆草莓,但也收斂了點,就僅僅落在鎖骨上,那顆蚊子包的旁邊。
“懂了嗎”
陳令璟帶着性感,低沉的嗓音,萦繞在初芒耳邊。
後來初芒也不記得兩人為什麽又親到一起,她覺得他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親親怪,好像怎樣都膩不完。夜深了,啄吻聲漸漸停下,初芒趴在陳令璟胸膛前,上一秒還在讨論陳令璟這硬邦邦的,枕起來不是很舒服的腹肌,下一秒竟就這麽睡着了。
陳令璟感受到初芒平緩的呼吸,大氣不敢出地移動了下大腿,掏出褲袋裏硌人的手機。
指紋不小心解鎖了屏幕,微信群聊的消息噴湧而出,好像是打球群裏有個男生向女神表白後脫了單,故意在群裏秀了很長時間的恩愛。
這就炸出一大片同樣在戀愛的隊友。
什麽這是和女朋友的牽手照,這是和女朋友出去逛街拍的照片,這是女朋友送的籃球鞋,這是和女朋友親嘴時路燈下的影子,噢,發錯了,剛才那是前女友,現女友還沒找到……
陳令璟被他們這些“菜雞互啄”給弄樂了,淺淺地悶了聲笑。興許是初芒睡覺太敏感了,她緩緩地翻了個身,整個頭徹底埋進陳令璟懷中。
陳令璟撫摸了下她的頭發,只着單手打字:
∞: 【別吵,她睡覺喜歡動。】
“。”
直接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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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捱的緊張感像是又回到了高考查分前,初芒盯着屏幕上不斷上漲的通話時長,像一個個齒輪碾壓着她跳躍的神經。
電話那頭的陳令璟正在噼裏啪啦敲打着鍵盤,一旁的小宇側着頭不安分地問: “哥哥,你查好了嗎”
待滾動的圓圈加載完畢,一張映着初芒名字的錄取通知界面彈了出來。
“查到了——”
“別,”初芒屏了下呼吸, “你把你的也查了。”
陳令璟笑, “好。”
過了片刻,陳令璟将他和初芒的錄取結果拍下來,發送給她,帶着止不住的上揚的嘴角, “初芒,九月份南大見吧。”
這份從六月燃起的火一直延續到金秋九月,直至未來。
兩人都被自己的第一志願和第一專業錄取了,初芒看見這份肯定的答案,不禁有些熱淚盈眶,整個高三所有的努力與堅持,終于得償所願。
就這一天,他們将徹底告別高中,時光的軌道又重新連接到另一輛列車,開始新的人生旅途。
小宇不禁也為他們高興,自兀自地轉圈跳舞,興高采烈地喊着: “哥哥姐姐太太太太厲害了吧!”
陳令璟莞爾地摸了摸他的頭,但話到嘴邊又恢複到陳老師特有的嚴肅, “好了,這下休息了有十分鐘吧”
“哥哥,我以後也可以上南大嗎去找你和姐姐他。”
“當然可以啊,但又不能光說不做對吧,現在寫作業去”
關了電腦,把小宇哄回去繼續寫作業,陳令璟撈起桌上的手機,看到電話沒挂,又繼續問初芒: “怎麽不說話在忙”
“沒,現在店裏沒什麽客人,”初芒手指敲打着桌面, “我在查從這去南大要轉幾號地鐵。”
“哇,這麽迅速的”
陳令璟喝了口水,提議說: “為什麽不實地考察一下過兩天你不是休假嗎”
--
說出發就出發,兩人真就牽着手轉了兩班地鐵,站到了南辭大學門口。
氣派的校門簡直比南中大上兩倍,沒有像圍牆一樣的門禁,沒有限制的交通工具,兩人懷揣着新奇與激動,踏進了學校大門。
雖說是暑假,但留校的有不少。路上碰到許多趕路的大學生,或捧着一本書跟室友快馬加鞭跑到下一間實驗室,或邊玩手機邊慢晃晃地騎着小電驢,或與對象拎着奶茶和零食找一處草坪約會。沒有統一的刻板時刻表,沒有統一的到點上課下課的鈴聲,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自己是分配時間的主人。
兩人牽手漫步在林蔭下,想象着未來他們也會融入到其中,成為這裏的一員。
他們也許會一起上痛苦的早八,一起互帶早餐,一起完成掉每學期必備的體育任務,一起在學校的某處草坪約會。
這裏真的好大,甚至有一條專供學生購物逛街的小商業街,簡直将所有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到位了。待兩人爬到學校圖書館頂樓,吹着風将一整個學校盡收眼底,才感覺到與世界交手的魅力與自由。
後來,初芒總是會來到這,或寫字背書,或搬個小板凳曬太陽賞風景,卻總是在望向遠方時,想起陳令璟此時此刻在她耳邊說的這句:
“初芒,腳下的路還好長,我們一起去遠方吧——”
我們一起去遠方吧,去觸摸到更遠的風景,去抵達更遠的海岸。
少年的氣魄總是振奮人心的。
熾烈又滾燙的心,是站在太陽下明明烈烈的坦蕩,是站在淩雲裏泰然若素的無畏。
世間萬物有盛衰,人生安得常少年。
少年自是少年,敢跨遍重重山海,敢游過萬裏波濤,敢漫過無盡沙漠,敢迎着狂風暴雨。
只要一伸手,世界便是他們的。
……
初芒順着這鼓熱浪,突然明白讀了這麽多年的書,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意義——學以致人,學以成人。
他們站在巨人的肩膀下仰望星空,站在前人的石階上踏上征程,總有一天在漫漫人生之旅裏,回望過去的一切,感受到屬于生命最有意義的真谛。
後來兩人去逛了大學城旁的商業街,裏面各種商鋪美食看得人眼花缭亂,初芒停在一家裝潢華麗的首飾店門口,想着要不進去給陳令璟母親買點什麽。
陳令璟昨天邀請初芒去他媽的新婚酒席,她還下意識拒絕, “……你們家的大事,我去不太好吧”
一種要提前見家長的恐懼油然而生。
“這有什麽,我媽知道你的,而且就是兩家人吃頓飯。”
戚虹本想草率事,在家擺個酒席算了,人到中年,經歷過人生這麽多的風風雨雨,早就丢失了少女時期對愛情婚姻的憧憬。可徐仁國卻覺得這是件大事,應該好好重視,所以訂了南辭市最貴的酒店,邀請了很多親戚朋友,哪怕沒有年輕人結婚繁複的流程,他也希望那一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美好的回憶。
見初芒還欲有拒絕的意思,陳令璟使壞地笑着, “再說了,我媽結婚,你這個兒媳婦不去,那才叫不好吧”
“你……!”初芒羞赧地要去捶他, “不要臉!”
“說個兒媳婦就不要臉了那你要不看看你現在在幹嘛”
初芒當時還坐在陳令璟腿上呢,臉上滿是剛親熱後的痕跡,穿着單薄的衣服,緊緊貼着他的肌膚。
對上陳令璟挑撥的眼神,她真的被擾得害臊,氣急敗壞地故技重演, “放我下來!”
“好好好,”陳令璟見好就收,撓了撓她的頭,攤牌說: “不會尴尬的,張佑安李憶綿我都邀了,他們也會去。”
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酒席的時間就在這周六,初芒未雨綢缪,一直在擔心那天該穿什麽,該送什麽禮物。
初芒在店裏轉了一圈,最後定下了眼前這款金鳳釵。
金釵上細膩又精致地雕刻着鳳凰圖騰,尾羽弧線大氣高雅,中間鑲嵌着朱紅色的寶石,是一件上乘且貴氣的工藝品。
價格當然不菲。
初芒咬咬牙, “買!”
“初老板出手這麽闊綽啊”陳令璟笑。
“沒事,我之前猜歌贏了有三千呢!”
那錢初芒一直就沒動,沒想到剛好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不心疼”
初芒真怕陳令璟再這麽說下去她就會動搖,賣了個乖, “孝敬咱阿姨呢,後悔啥”
陳令璟悶着笑,但哪能真讓她付錢,搶先她一步将付款碼蓋了下去,用着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耳語道:
“之前不是說好了嗎那錢留着,包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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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萬物有盛衰,人生安得常少年。——于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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