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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你是瘋魔了不成!”戚獻儀拉住紀溫書的袖子,怒聲呵斥道。
聽到紀丞相叫自己的侍衛,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動作,便立在原地,看着這一對君臣争鋒相對,仿佛可以實質的看到兩人之間的火花四濺。
“是你瘋魔了!”紀溫書聲音擡高了,重重的叫着戚獻儀:“陛下!”似乎是要将她喚醒一般。
戚獻儀被這高聲一震,卻是擔憂的看了一眼宮門之內,紀溫書眼中溢滿了失望,在戚獻儀轉頭看過來之時,卻又消失不見。她眨了眨自己幹澀的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幾年來攜手努力的夥伴,迅速的平定了內心焦躁的情緒,她放緩呼吸,使自己極力平和,才對着紀溫書說道:“時閱,禦花園的湖裏,江南那邊新送來了一批珍貴的錦鯉,你可願意與朕一同前往欣賞?”
紀溫書不動,眼神也放在其他處,看也不看她一眼。戚獻儀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見他沒有反應,又晃了晃,紀溫書才勉強的擡步。戚獻儀跟在後面,又不放心的往異楚宮門看了一眼。紀溫書回頭正見她的動作,垂下眼眸,遮住了一片的落寞。
走在湖邊,見此處幽靜,來往的宮人稀少,紀溫書便迫不及待指責的出聲:“他可是那樣重要,你竟然可以拿命去賭!你平日裏不是最為惜命的嗎?你看看你那淤青處,怕是他再用點力氣,你怕是人沒有了!”紀溫書看着那白皙脖頸上面的淤青指痕,那樣的深,可見其力道之大。
戚獻儀知道紀溫書是在擔憂着自己的安危,由怕他記恨淳于希烈,只放軟的聲音說道:“朕知曉分寸的,時閱不用擔心了。”
“你知曉分寸就不會留下這傷,也不會如今沒有用藥!”
“是朕大意了,朕回去便塗上上次時閱贈我的傷藥,保準明日兒不讓時閱哥哥看出這傷來。”戚獻儀柔軟的說着,像是當年那個讨人喜的小姑娘再現了,紀溫書聽到了‘時閱哥哥’四個字便忍不住心軟下來,這簡直是直戳他的心窩子,讓他臉上也忍不住帶上了和緩的笑意。
“你知道就好了,現如今你可是陛下了,為了你的安危,那什麽的質子也是再不見的好。”紀溫書勸道。
“若是為了我的安危,那便算了,時閱,我是知曉的,無論如何希烈還是舍不得傷我的。”戚獻儀說着,唇角卻是露出了一種甜蜜的笑意,她還是想讓希烈留在自己的身邊。紀溫書看到戚獻儀臉上那種陌生的神情,從未有過的甜蜜,他的心也是止不住一冷。這樣的神情只對那個彜然質子專有的嗎?
“下朝之後,朝臣商量出彜然王子的去處,圈出一棟城內的府邸,将那個彜然質子圈在裏面。讓他作不得妖,傳不出消息出去。”紀溫書一板一眼冷淡的說道。
戚獻儀察覺到了他的冷淡,她唇角的笑意一滞,略帶着悲傷的開口:“旁人不知他是誰,難道連你也不知嗎?”
“我知曉,可是那又如何?有何不一樣的嗎?”紀溫書依舊冷漠的說道。
“自然不一樣!希烈是朕的丈夫!”戚獻儀整個人似乎已經在崩潰的邊緣行走了,似乎只要一點點東西就可以将她摧毀,将她,推向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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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錯了,陛下。”紀溫書直直的看着戚獻儀哀傷的眼眸,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您只不過是淳于希烈的一個妾,而且是沒有名分的那種!”
“呵呵……哈哈……”戚獻儀紅了眼眶,像是被憤怒填滿了一樣,仰頭自嘲的笑出聲,“紀溫書,你就是要這樣戳朕的心嗎?”
“臣只不過是想要陛下清醒一些,現下,不知陛下清醒了沒有?”
紀溫書看到戚獻儀迅速的恢複了常态,她又勾起了那種略為妖冶的笑意,略紅的眼眶也為她帶上了一分妩媚,此刻她看着他笑,仿佛方才近乎崩潰的她不是自己一樣。
果然是同父親說的一般,她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自然,若是朕還沒有清醒,豈不是白費了紀大人的一番心意?”戚獻儀略為薄涼的話語讓紀溫書沒有任何反應,她也不在意,只是看着閃着波光的湖面,微微的眯着雙眼,随意的開口,卻平白的帶上了一種狠意:“往日不同如今,他入了我的國,便是我的人了。”戚獻儀轉過來看着紀溫書,繼續說道:“唯我戚獻儀一人的人。”
湖邊微風吹動,帶動了紀溫書了衣擺,藍月還未走近就看到紀溫書負手在身後,獨自一人看着幽靜的湖面,在這繁花錦簇的禦花園內,這身影竟然給人一種遺世獨立之感,藍月忍不住在內心暗贊,紀丞相不愧是神人!啥地方都自帶仙氣!
她走近,微微屈膝行禮道:“紀大人安好。”臉蛋上帶着莫名的羞紅,她可是未進宮之時便仰慕着紀大人,如今與仰慕之人近距離接觸,如何不使人激動。
“起罷。”紀溫書輕聲說道,藍月磨磨蹭蹭的想多看紀大人幾眼,可又怕打擾了這位神人的頓悟修煉,這得想安靜的離去。
只是紀大人此時卻出了聲:“天底下是否所有的女子都情深義重?”
藍月聽此心一驚,以為是這位神人受了什麽樣的情殇,才如此傷春悲秋,郁郁不樂,于是趕忙回答勸慰道:“是的,女子向來癡情種,情深義重。”
她說完又聽紀大人出聲道:“那為何對我如此薄情?”
藍月瞪大了眼睛,直罵自己壞了事,似乎使得紀大人更加的難過了,她心中頗為憐愛神人被人薄情,又覺得幻想十分的破滅,紀大人還會有被人嫌棄的一天,但她依舊十分努力的安慰着:“想來,想來那女子口味頗為獨特。”藍月艱難的說道,她着實是想不出什麽好理由了。
“哎——”藍月只聽得紀神人長嘆了一聲,低聲喚道:“陛下——”藍月一懵,雙手捂住嘴,她剛才說了什麽?她說了什麽?她竟然說了陛下口味獨特,那可是她的女神啊,不!藍月拍了拍自己的嘴,若無其事的放下手,她剛才什麽都沒有說。
下一刻又只聽神人喃喃自語道:“我竟然比不上那一個彜然王子麽?陛下從未看到過我的存在。”那哀傷的小語氣,自哀又自抑,簡直讓藍月的母愛瞬間大爆發。怎麽能夠讓神人接受這樣的待遇呢?不!
于是下一秒,她對着那個神人高聲的告白:“紀大人——我十分的鐘意你啊——”她的聲音瞬間穿透了皇宮,每一個人都知道了……
“藍月,你在說什麽呢?”同屋子的人推了推她,将她一瞬之間推醒開來,睜開眼便是熟悉的屋頂,旁邊是穿着寝衣的宮女。
原來是夢呀……藍月心下一空,有些失望,好真實的夢境……
“都快要到殿前服侍了,你還不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同宮女小青皺着眉頭和她說道。
藍月一瞬之間有了傾訴的欲望,她跪在被子上面,十分激動的說道:“我方才和紀丞相表明心意了,聲音老高老高了,全皇宮的人都知道了……”
“半個澧南的女子都給紀丞相留了一個表白。”小青幽幽的說道。
“不,最重要的是,紀丞相在夢中竟然朝着我羞紅了臉,你說,這是不是表明我和紀丞相還是有機會的,他竟然紅了臉,天吶,真的太可愛了!”藍月把被子抱緊在自己的懷中,激動的不能自已。然後繼續念念叨叨的說道:“我一定要去追他試一試,這是上天給我的預兆。”藍月說風就是雨,迅速的鼓起了心智。
小青看着她嘆了口氣,“你還是繼續睡吧,夢裏面他有可能在和你成親呢。”
“哇,小青你說的好有道理,也許真的他在和我成親了呢!”藍月立馬将被子蓋在自己的頭上面,準備繼續和夢中的紀神人相會。
小青:……
——
隔日,衆臣如紀溫書所說的那般,上谏将淳于希烈圈禁在宮外,戚獻儀力排衆議,以彜然質子身體不适為借口,将淳于希烈留在異楚宮內,以及将護送淳于希烈來大周澧南的一行士兵每人三十大板,以儆效尤。衆人心覺此時不妥,但上谏無果,而不了了之。
禦書房內。
“陛下又何必多次一舉?”楊得福問道。方才他得了命令,暗中賜了那打板子的一行人黃金百兩。
戚獻儀拿着批朱毛筆動的飛快,口裏面卻答着楊得福的話:“做的好要賞,做的不好自然是要罰的。”
“可是您這是又賞又罰的,不是惹人發笑了去。”
“小公公,希烈他是彜然質子,這般對待自然是要賞的,可是他又是我心上人,我斷不能讓他受一點委屈。”她蓋上了一個折子放到一邊,又拿起了另一個打開,繼續說道:“可是我還是讓他受委屈了。”
“哎呦,什麽心上人不心上人的,陛下您也是不害臊?”楊得福打趣出聲,陛下真的是每次都讓他這個閹人羞死了。
戚獻儀笑着睨了楊得福一眼,說道:“碩兒都那麽大了,小公公又不是不知道,還有什麽好害臊的。小公公莫要将朕當成碩兒那般大的小孩兒了。”
“可是陛下在這老奴的心裏啊,依舊如小孩童一般。”
“小公公在朕心中也如初見一般。”
“這樣就好,老奴就算是死也沒有遺憾了。”楊得福心裏又一酸,就要擡手拭淚,這老了老了,總是那樣的感性。
“什麽死不死的……”還沒待戚獻儀說完,禦書房門外傳來了一道急切的聲音:“陛下,彜然王子醒了。”
戚獻儀聽到這話,立馬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面露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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