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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他們兩個人,一個人僵硬着身體站立對着湖面,一個人扶着石桌,寬大的袖子落在桌上,看着湖邊上那人的背影。
明明兩個人的距離不過是兩三步之遠,可是之間仿佛隔着幽深的懸崖峭壁一般,讓人邁不出一個步子。
可是這怎麽會讓戚獻儀甘心呢?
即便是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隔着太多的東西——欺騙,仇恨,戰争,鮮血淋漓……
可是他們之間也有着彌足珍貴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戚獻儀不願意放棄的,無論如何都要死死的抓住的。
戚獻儀撐在石桌上面的手慢慢的收攏,她看着淳于希烈的高大的背影,秀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接着是不可動搖的決心。
對于習慣捧在手心的人來說,習慣的輕言細語的說話,習慣了小心的呵護愛護,語氣重一點的話也成為了重話。所以淳于希烈才會感到如此的無可适從。從小備受寵愛的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的都是最為珍貴的東西,但是他也只将阿爾娜捧在手心裏面,習慣的将她捧在手心裏。即使已經五年過去了,但是這樣的習慣早就深深的埋藏在了心裏,融入到了骨髓裏面,像是成為了一種信念一般。
所以他的拒絕即使看起來是那麽堅定的,可是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到底有多麽的無力。
在他說完了之後那片刻的安靜,淳于希烈的心是提着的,他還是期待,不知道期待着什麽樣的東西,他眼眸十分的清醒,只有他們兩個再也沒有任何的關系,就是他和阿爾娜最好的結果,至少不用那麽的痛苦,可是的潛意識中還在期待着……
太矛盾了!在沒有阿爾娜沒有對他有回應的時候,他的心忽然之間冷卻了,像是受到了冷風侵襲一般,不該再有任何的期待的……
等着淳于希烈想到了這裏,正打算擡步離去,像是喉嚨中卡着一口氣一樣,不上不下,讓人難受至極。
只是還沒待他動作,背後面便被一個柔軟的東西撞了一下,戚獻儀幾乎是跑了過去,撞在了他的背上,雙手緊緊的環住他精壯的腰。
淳于希烈的心也像是忽然被輕輕的撞了一下,他輕輕的垂下了眼眸,像是小碩風一樣彎而長的睫毛十分的優越,這樣垂下,給人莫名的增添的一種無辜的感覺。
戚獻儀的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背上,聲音中含着抽泣:“希烈,我的心是真的,一直一直心裏有的都是你,希烈,你不能夠污蔑我,也不能夠否認我。”
這樣擁有着柔軟姿态的戚獻儀是沒有旁人見過的,除了淳于希烈。她白皙的臉蛋上面流着晶瑩的淚水,真摯的訴說着自己的真心,“我一直都和碩兒說着你這個父親,希烈,方才你也看到了,他有多麽的期待着你這個父親,難道你真的忍心,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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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戚獻儀似乎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她只是雙手用着更大的力氣抱着他的腰。眼淚透過了不是很厚的綢緞衣裳,他的背後面皮膚感受到了濕潤,這讓他的那一小塊兒皮膚像是着了火一般,讓人難以忍耐。
他垂眸看得見戚獻儀膚如凝脂的雙手,那個時候她在王庭裏面,因為皮膚嬌嫩,在冬日裏面時常會生着凍瘡,留下疤痕,經過一個夏天才會變淡。無論他用綿羊油,還是從哪裏買來的珍貴脂膏,對她來說似乎沒有一點效果。
可是她回到了她的家鄉,卻養得比那時好過一百倍了。淳于希烈不禁想,是不是他真的太過于失敗了,連自己的女人都養不好。
那雙手似乎會發光一樣,讓淳于希烈忍不住擡手去觸碰一下,只是還沒有等他細想,他的大手已經覆蓋在了戚獻儀的手上。
這讓背後面的戚獻儀破涕而笑,像是一個得到了自己想要東西的小孩子,‘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在淳于希烈覆上自己手的時候,她就反手,與他十指交纏。
這是他們那時時常用着的姿态,可是在此時确是如此的難得,彌足珍貴。
……
彜然的王庭在草原的深處,彜然人都是草原上面的天之驕子,和狼搶奪着地盤的人。
阿爾娜此時歪歪扭扭的坐在有她兩個高的大馬上面,臉上蒙着厚厚的口罩,是淳于希烈特意給她蒙上的。
頭一天的行程過後,她湊到淳于希烈的跟前服侍着,便發現了自己的小婢女臉蛋上面的皮膚變得紅紅的,雖然草原上面還沒有到最冷冽的冬季,可是風還是有點大的,要不就是小婢女的皮膚太嬌嫩了。
她端着銅質的臉盆,懵懵的與淳于希烈對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那樣的看着自己。
淳于希烈見着好看的臉,忍不住手癢的戳了一戳她泛紅的臉龐,阿爾娜瞬間輕呼出聲,‘嘶——’
“疼嗎?”
小阿爾娜雖然臉上有絲絲的刺痛,但是依舊穩穩的端着銅盆,只是黑黝黝的大眼睛裏面又流動着水光,扁扁唇,也不說話。
“疼。”阿爾娜垂頭喪氣的說道。
“疼就對了,怎麽生的比公主還嬌貴了,都不知道怎麽好好的護着你的臉蛋,要是又變成了小醜八怪了,小心本王子不要你了。”淳于希烈笑着說道。
“阿爾娜不是醜八怪,美的很。”小阿爾娜不滿的反駁道,淳于希烈轉頭拿起了一塊彜然人常用的頭巾,朝阿爾娜一丢,就将阿爾娜整個圓圓的頭給埋住了。
“好好,你美的很,還不快給你那張美的很的臉蛋塗上要,給包裹起來,要不然過幾天就會變成肉幹了。”
……
草原上面的風光,開闊而明朗,阿爾娜在這路途之中磕磕絆絆的學會的騎馬,即使騎馬的姿勢還是那麽的惹人發笑,不過相對于第一天上面死死的抱住馬脖子不敢動彈一分已經好多了。
當然學會騎馬這個過程,淳于希烈出力很多,阿奴辛也将阿娜爾從馬腳下面撿起來幾次。不知道是遺傳因素還是什麽,彜然人八天十天就可以學會的事情,在阿爾娜身上确實學了将近一個月才有了雛形。
雖然淳于希烈時常罵着她笨,但對于他這個似乎生來就會騎馬的天才來說,對着阿爾娜這個小蠢蛋卻有着格外的耐心。
還有時像現在這一般,将她放在身前,帶着阿爾娜策馬崩騰。
淳于希烈揚起馬鞭,指着前方那一個高坡給懷中的阿爾娜看:“你看,等過完那一個山坡,就可以看到王庭了,阿爾娜你可是還沒有學會騎馬。”
之前阿爾娜就在淳于希烈面前說過,等到王庭那時候,她一定會學會騎馬。可是還沒有兩個時辰的路程了,阿爾娜現在依舊只會,坐在馬上面,提心吊膽的溜走馬走,不敢高聲說一句話。
想到自己騎馬的狀态,阿爾娜心虛的說道:“會了,奴婢會騎在馬上走了。”
“哈哈哈,你是說你坐在馬上動緊緊的拽住馬缰,動也不敢動一下,只敢小聲的叫着,那就叫騎馬?”
“雖然比不得策馬崩騰,但那也該是騎馬的,畢竟騎在了馬上了……”小阿爾娜越說聲音越小,最後說着沒有聲音了。
她的天賦似乎都點在了識文斷字,生活技巧等方面了,彜然語言不出一個月,她就能夠和他很順利的交流了,甚至還可以暗戳戳的針對阿辛奴幾句。廚藝等方面似乎也像是有着一種天賦一般,從最開始做的跟毒藥沒有兩樣的菜,之後便越發的精湛了。
等淳于希烈驚嘆于小阿爾娜的進步神速之後,才發覺自己似乎買了一個什麽了不得的小東西了。
阿爾娜這般沒有絲毫底氣的反駁,将淳于希烈直接逗笑了,他畢竟是少年人的心性,到了自己熟悉的故土,少了一份那種老成,多了一種不羁豪邁,所以他在草原上面的都加大的一分。
于是他大聲的笑了出來,覺得小奴婢實在是十分的不要臉。
“走,少爺帶你去騎馬。”說完,他的馬鞭狠狠的一揮,駿馬就高高的揚起腳步,極速的奔跑起來,純黑色的駿馬在草原上面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将後面的人瞬間就甩下了一截。
小阿爾娜一張小臉蛋依舊是吓的蒼白,她雙手緊緊的拽住了淳于希烈的衣服,緊緊的閉着雙眼,耳邊是呼嘯的風,擡頭天空上面的太陽明亮而舒朗,少年清朗的笑聲随着風傳的很遠很遠。
一直到王庭。
正在談着正事的淳于起釋聽着風中傳來的笑聲,臉上立馬出現了笑容,忍不住笑了起來,左右的大臣不明所以,問道:“王上,發生了何事?”
淳于起釋撫掌,笑着說道:“我兒回來了!你們聽這笑聲,不正是我兒的笑聲嗎?”
大臣們臉上浮現出疑惑,淳于起釋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聽不到我也本王也不怪你們。”
烏蒙大臣此時說道:“王上的耳力從小便異于常人,所以時常能夠聽到平常人聽不到的聲音。沒想到竟然不弱于當年。
淳于起釋笑而不語,只等着自己最寵愛的小兒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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