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五年之期
五年之期
冷生回到國公府,對簫隐說道:“此事,我五年後會告知你。”
簫隐:“……”\(^o^)/~他好喜歡女神這種一本正經的模樣!他開心地點了點頭,此事就翻篇了。
與上一世不同的是,冷生這一世一直沒有兒女。漸漸地,簫隐也察覺出了冷生的身體有問題,即使最初的毒解了,但是月事一直不正常。
這時候,簫隐也不再是當初的愣頭少年,他回想起,他跟随冷生打仗的幾個月,冷生竟然一直沒來月事。
這件事情,細思恐極!
若是按照中醫的說法,女子月事規律,才是身體健康的表現。若是每個月該排的污血沒有下來,就會一直凝結在腹內,久了,會出問題的。
簫隐開始自學醫書,尤其是婦科。冷生知道他關心她,這才去學醫,所以,也允了他為她把脈,權當給他個練手機會。
簫隐撇開他的夜骁騎兵,開了一家醫館,聘請了有名的大夫坐堂。然後,他跟着那大夫,認認真真地學把脈,學看病。
女帝見他誠心,便将疑心丢開,真正地重視起夜骁騎兵來。她頒布了一系列優惠的政策,允許夜骁騎兵的子女,免費進入京都學堂讀書。随着那些孩童在鄭國老師的教育下,越來越認同鄭國時,她徹底地放了心,将夜骁騎兵納入了自己翼下。
她就知道,冷生是她的另一條命,是上天賜給她的福将。
幾年後,簫隐終于知道,冷生的身體千瘡百孔,就算細細調養,也活不過四十。那時候,他終于知道為何女帝不願意他知道這一音訊了,因為他會發瘋!
——冷生死了,他會瘋!
他本來就是為了冷生,才努力收斂自己,勉力修行一世,現在,若是他再親眼看着冷生,在他的面前死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還殘留着理智!
上一世,他将所有的感情和信任都埋葬在了武王府,他對整個世界都絕望了,他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恨意,只有冷生是個意外。她偶然出現,便像一道光,照亮了他的人生,硬生生地扭轉了他的生命軌跡。
這一世,他再也不能忍受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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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陷入了焦灼不安中。這一點,令冷生誤會了。
那一天,冷生道:“你留下來,我跟你談談。五年之期到了。”
他聞言收住了去醫館的腿,心裏還有些詫異——這麽快嗎?他們已經成親五年了。
他收起面上的焦灼,湊到冷生身邊,嬉皮笑臉道:“小生生,你要跟我談什麽?”
女帝果然睿智,給女神改名為“生”,就是這個充滿了生機的名字,才将她多留了幾年吧!簫隐在心中想道:若是女帝的龍威,能将閻王趕走,他定能誠心誠意地拜在女帝座下,祈禱國祚延綿。
冷生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不用忙了,此生,我不能生育。”
簫隐點了點頭,随即又是一愣:等等,女神為什麽要說這個?
“陛下不希望子嗣之事打擾我們相處,這才命令我将此消息隐藏五年。我知此生不能生育,對此并不在意,所以那些苦湯,也不願常喝。只是紅瑤和青葉二人看的嚴,陛下派禦醫來的勤,我這才勉強灌下去。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麽要為一個不可能的渺茫希望,勞師動衆,我喝藥,是為了不辜負她們待我的情義。直到,我和你成了親。我願意喝藥調理身體,多活幾天。這個世界還是蠻有趣的。”冷生語氣平板地說道。
簫隐覺得,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四周冷飕飕的,那是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小心戒備起來。
冷國公說到“有趣”二字時,語氣裏有點不确定和茫然。因為她不知道,這番話說出來,以後的生活,是否還會如此有趣。然而她是國公,她是統帥,她從不懼任何艱難險阻,也從不懼怕任何未來。
不管簫隐是否離開她,她都是堅如磐石的冷國公,她是陛下的中流砥柱,是國公府的脊梁,是鄭國百姓們口口相傳的“女戰神”!
“我不允許你有別的女人!如果你想要個孩子,我們和離。”女國公端坐在椅子上,面容冷酷地說道。
“不,不能和離!”簫隐的心一跳,差點從喉嚨裏跳出來。他被吓得冷汗都出來了。
“我從不想要孩子,我只想你活過四十歲。”簫隐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冷生疑惑地看向他,原來,他最近焦急的不得了,是為了自己的壽命嗎?是她會錯了意。
“十幾年後不确定的事,你為何如此焦急?”冷生不解地問道。
“因為你死了,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我會發瘋!這件事,我連想都不敢想。”他露出了自己深深藏起的恐懼。他緊緊地抱住她,說道:“你不要死,我不許你死!”
冷生感覺得到,他渾身在控制不住地顫抖,她甚至聽到了他的牙齒在“咯咯”作響,他控制不住那抽搐。
她用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給他無聲地安慰。
她不能騙他說,自己會長命百歲,她的身體底子早就毀了,她心裏知道。女帝派禦醫來,不過是給她千瘡百孔的身體,堵住一兩個窟窿,勉強為她延命罷了。她,活不過壯年。
“簫隐,你會死在我前頭。如果我壽終,我會在那之前殺死你,讓你在地下等我。”冷生冷酷地說道。
簫隐真切地感受到她說的話是真的,她真的能親手殺死他!
就是這樣一句神經病一樣的話,就是這樣荒謬的保證,卻莫名其妙地撫平了他內心的恐懼。那黑暗如深淵的恐懼,奇跡般地被她的話填平了。
他恐懼的心情,慢慢地緩解了下來,他的眼淚流了下來,落在冷生的肩膀上,打濕了她的衣衫。上一世,她是他的盾牌,保護他,能夠讓他重新面對這個世界。這一世,她仍然是他的依靠,永遠穩固的依靠,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的浮舟……
——能一直留在女神身邊,在她的注視下閉眼,真好!
他要到了一個保證,他的心,徹底安定了下來。
冷生是從刀山血海裏殺出來的,什麽千奇百怪的事情沒有見過!
曾經,在養蠱場裏,有一個小女孩兒,對她說道:“我太弱了,沒有多少習武天賦,注定了活不下去。我會舍命為你創造一個殺死十三的機會,我只求你一件事——血洗我家滿門!”
冷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
在最關鍵的時刻,那個柔弱的女孩子,飛撲過去,死命地抱住了十三的腰,給冷生創造了插刀機會。她死在了十三刀下,十三死在了冷生刀下。她在臨死前看了冷生一眼,似乎出現了幻覺,小聲地叫了一聲“娘”。她是笑着死的。
後來,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冷生特意去了那個女孩的家,血洗了她家滿門。
“真是造孽哦,繼母帶着比米兒還要大的私生子進門,繼承了家産不說,還要虐待她,剝奪了她母親留下的嫁妝,把她賣了出去……這不,一家人全都死了,真是人在做,天在看!”有人小聲議論道。
“我聽說啊,米兒的母親死的不正常,暴病那天晚上,我聽見了打罵聲,還有一聲慘叫……說不定就是被害死的!這是米兒母親的冤魂回來複仇!”有街坊竊竊私語道。
這個世界上,本就有千萬件悲慘的往事。那些神經病一樣的人,心裏面有一個大窟窿,一直流着血、灌着風的窟窿,只有特定的人,特定的事才能堵上,只有那特定的方式,才能療傷。
就像有人愛吃魚,有人喜吃素一樣,她們全都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活,然後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去死。
就像當初的冷生,會為新人吃下那顆丹藥,只為了那新人眼中殘存的光亮,能多亮上幾日,她便能一心求死。誰知道,那些新人因為各種原因死在了她前頭,她卻只是痛,每日都痛,越發痛,更加痛,只是不死。
直到後來,她遇到了當今女帝,她為她改了名字——生。
一件事情說開了,也就放下了。
過了幾天,簫隐恢複了正常心态。他少有的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此生無子,錯不在你,而在我。因為我上一世造殺虐太多,所以命中無子。”
冷生聽了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麽。
冷生和簫隐二人,解開了心中芥蒂,從那以後,感情更篤定,舉止更默契。冷生随着性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藥,簫隐也由着她。
誰也說不好以後。若是此生無子,日日喝藥,豈不是日日受苦?人活着,是要過得快活!可是,若是身體調養好了,萬一就懷孕了呢?
因為這兩種想法一直盤踞在心頭,時不時地就換了一個站在上風。所以,冷生這藥實在是吃的波折。
就連簫隐的師父都看不過眼了。那一天,師父喝了酒,叫住簫隐,神秘兮兮道:“我們師門有一件寶物,積累百萬功德,能夠逆天改命,你何不一試?”
簫隐一愣,說道:“師父,我拿着沒用,還是您老拿着吧!”
“怎麽?你不信師父的話?”師父生了氣,發脾氣道。
簫隐不由得笑了。他在月光下的面容,如昙花一般盛放,籠着一層月華,如披了一層銀紗,卻又歷經了說不出的滄桑,現在如水洗過一般,露出少年時代純粹而又清澈的笑來,就像一個迷夢。他神色舒展,卻又有些神情恍惚,就像笑容在水波裏搖晃。他在銀色如夢的月華下,清清楚楚地說道:“我信,正是這寶物,我才回到了現在,找到了冷生……我已經用過一次,所以,它對我沒用了。”
師父聽了這話,還以為是自己醉糊塗了。第二天,他醒了,又神神叨叨的算了一卦,頓時大驚。
——這,這個簫隐竟然與他有兩世的師徒緣分!怪不得,怪不得昨晚他說了此語。
簫隐的那一笑,我寫的時候,心裏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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