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随着顏夏的走近,賀川可以聽見他們讨論的只言片語。

但大部分都是數學專有名詞,屬于賀川壓根沒辦法理解的內容,無比的陌生。

賀川一直都知道顏夏聰明,是和他完全不一樣的那種人。

而如今,那種感覺在此刻達到了巅峰。

明明他和顏夏只有幾步遠的距離,卻好像隔了天塹般無法跨越。

顏夏和宋青書屬于一方世界,而他被隔離在她們的世界之外,與之格格不入。

賀川的手指緊握成拳,因為力度過大,手背上蹦出了一根根明顯的青筋。

但他卻像是毫無所覺般,只沉默地站在那裏,拎着一袋全家福雜糧煎餅,看着少女的方向。

顏夏和宋青書的讨論也接近了尾聲。

結束了全部的證明,顏夏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停留在身上的目光,擡眸對上了賀川的視線。

她控制不住的怔了怔。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般的賀川,好似用盡了身上全部的力量,那雙鳳眸裏都是濃濃的壓抑。

只是一霎,賀川便遮掩了全部的神色,沉默地垂眸。

“你們認識?”宋青書察覺到了顏夏的不對勁,順着她視線的方向看到了賀川。

顯然,他是不認識賀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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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同班同學。”顏夏解釋,停頓了半秒又補充道:“他是幫了我很多的朋友。”

第一句的時候,宋青書的表情尚且自然。

但等顏夏說到第二句,宋青書卻不自覺地擰起了眉。

可能顏夏自己都沒意識到,提起賀川時,她的語調帶着幾分遲疑,還有潛意識的信任。

而賀川對顏夏……

宋青書執書的手輕輕地動了動,捏緊了書頁的邊緣。

這種眼神,這種神情,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原來是這樣嗎?”宋青書平靜地說:“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賀川,他叫賀川。”顏夏回答。

賀川,縣城高中聲名遠揚的校霸,能和他惡劣名聲有的一拼的,也只有上個學期才轉過來的江染。

他們的成績也是不分伯仲,每次都穩穩地排在年級倒數十位,從沒有改變過。

宋青書捏着紙頁的動作放松,溫聲道:“原來他就是賀川?和你一樣,也是六班的?”

“嗯。”顏夏抿了抿唇。

不知為何,明明宋青書的語調很淡,并沒有什麽感情上的偏向。

但聽他這樣提起賀川,她心中還是會有些不舒服之感。

顏夏剛想說些什麽,卻聽見了宋青書溫和禮貌的告辭聲音。

“天也快黑了,我看阿姨那邊似乎比較忙,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現在正是晚餐時分,好幾個顧客都圍在趙蘭芝的攤子前排隊等候,貿然搭話反而不妥。

宋青書的舉止十分妥帖,只是也恰巧堵住了顏夏本将出口的話。

“路上小心。”顏夏頓了頓,輕聲說。

宋青書的笑意很淺:“謝謝,明天見。”

“明天見。”顏夏道。

等宋青書走了,賀川在原地站了許久,才緩緩地走到了顏夏的身邊。

“是宋學神?”宋青書沒認出來賀川,但賀川卻是認識宋青書的。

縣城高中永遠的第一名,所有同學都欽佩的學神。

而這次期末考試,顏夏年級第二,宋青書年級第一,他們名字的位置挨得最近。

“嗯,是宋學神。”顏夏點了點頭。

賀川提着煎餅袋子的手攥得更緊:“看起來,你和宋學神的關系應該不錯?”

話一出口,賀川便意識到了不合适。

他是以什麽立場問出的這一句話呢?

在顏夏的認知裏,他應該還只是個陌生的同班同學,學習态度和學習成績都是一塌糊塗。

“對不起,我就是有些好奇……”賀川的聲音幹澀。

“沒關系。”顏夏說了書店閱讀角和借書、看書的事情。

越聽,賀川的心髒便越涼。

“你們在一起了嗎?”賀川恍然間聽見了自己的聲音,輕得好像風一吹就要散了。

顏夏擡頭看向了賀川,看到了他脆弱的表情。

明明生了那樣一張兇戾的臉,可此時的他卻好像難過得快要哭出來。

賀川的表現實在太過明顯,即使再遲鈍,顏夏也反應過來了,賀川應當是喜歡她。

但喜歡是什麽呢?

男主江染喜歡顏秋,卻仍然出了國,娶了女主宋盈做妻子。

顏秋喜歡江染,所以用性命為威脅都堅持要生下顏念染,卻在不久後就投了河。

顏夏濃密的眼睫顫了顫,似翩飛的蝶翼。

“沒有。”顏夏說:“我暫時并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她的音調很淡,卻讓賀川瞬間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顏夏沒有和宋青書在一起。

顏夏沒有和宋青書在一起!

賀川的腦海裏好像有煙花炸響,神色剎那間變得生動,萬千情緒雜糅在一起。

為了掩飾複雜的變化,他低頭咬了口加蛋加腸加生菜海帶肉松的雜糧煎餅。

出鍋的時間長了,煎餅的溫度已經有些涼了,但賀川卻品嘗到了滾燙的味道。

“夏夏,過來啦?”另一頭忙碌的趙蘭芝也瞧見了顏夏的身影,笑着招呼道。

“嗯,媽,我回來了。”顏夏應了一句,熟練地走到趙蘭芝身側脫下了書包,幫着打下手。

晚餐時分,攤子的生意相當不錯,忙起來的顏夏很快抛下了腦海裏的雜念。

無論如何,她現階段最重要的任務是學習,還有避開原本的命運。

這段小小的插曲并沒有在顏夏的生活中掀起太多的波瀾。

賀川仍是每晚都來攤子前吃晚餐。

宋青書仍是每日白天都會去書店的閱讀角。

只是在萬籁俱寂的深夜,賀川書房的燈光總是亮到很晚,運行的電腦屏幕泛着藍光,映在攤開的商業書籍上。

賀川當然看得出來宋青書對他的态度。

那是居高臨下,是不屑一顧,在宋青書看來,他根本都不配成為他競争的對手。

事實确實如此。

他自認喜歡顏夏,卻幫不了她任何,連将心意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

書房外,賀老大靜靜地看着伏案的身影,欣慰地笑了笑。

“老大?”老張站在他的身後,看向賀川的視線中帶着心疼:“阿川最近怎麽了?也太拼了些。”

“他還年輕,多拼些好,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不負青春嘛。”

賀老大穿着一身虎紋睡衣,脖子上的金項鏈和手腕上的金手鏈沒摘,肆意地昭示着鮮明的存在感。

賀川眼光毒辣,手段果斷,雖然不善于學習,但在商業上的天賦卻極強。

只是他一向散漫,打不起什麽精神,抱着得過且過的無所謂心态,像是混日子似的。

賀老大沒想過,他還有這麽奮進的一天。

“看來,咱們很快就能退休,享受到晚輩的孝順喽。”賀老大對賀川充滿了信任。

“我沒記錯的話,賀川這幾年在我這兒存的錢也有幾十萬了?給他湊個一百萬整。”

“再從老賀夫妻兩的賬戶那裏取四百萬出來,等賀川需要的時候,拿這五百萬做創業資金,明細都和他說清楚。”

賀老大有條不紊地安排着。

老張點頭應下:“老大放心,我明白的。”

……

臘月二十三小年,再過一個星期就是除夕了。

趙蘭芝也暫停了出攤的活兒,開始熱火朝天地準備起年貨。

顏家和趙家兩邊都沒什麽親戚,顏夏她們一直都只有母女三個一起過年。

雖然比不得旁人家裏熱鬧,卻也辦得紅紅火火。

瓜子花生糖果,雞鴨魚肉圓子,樣樣都不能少,年夜飯的餐桌上更是相當的豐盛。

一條長碟子裝着的紅燒魚,意味着年年有餘;還有紅燒肉、炖牛肉、各種新鮮炒菜。

外加擺在中央的一個蔬菜鍋子,裏面擱了豆腐、粉絲、蘑菇等,煮成了大雜燴,沸騰的熱湯咕嘟咕嘟冒着泡。

顏夏三個喝的都是橙汁,用熱水溫過,入口不涼,甜味兒很重。

“明年你們就要高考了,咱們母女三個的日子一年好過一年!”

趙蘭芝不會說什麽高大上的祝福話,只舉杯講着最淳樸的願望。

可能是蔬菜鍋子的熱氣太濃,趙蘭芝的眼睛被熏得有些紅,裏面好像也帶了點不明顯的水光。

“會的。”顏夏彎了彎唇,聲音裏滿是篤定。

顏秋的動作反而慢了一拍,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但聽見了顏夏的聲音,她也随之舉起了杯,笑容楚楚動人。

是的,她們的生活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杯中的橙汁被一飲而盡,窗外傳來模模糊糊的鞭炮禮花聲響。

近幾年政府管得嚴,城裏不允許買賣煙花爆竹,就連放禮花都得要罰款。

也只有偏僻的鄉下農村還保留着這樣的習俗,噼裏啪啦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留下熱鬧的餘韻。

年後便是開學。

高三生學習緊張,過了正月初七便回了學校上課。

年味兒還沒散,班級的同學們都叽叽喳喳地分享着除夕和春節的點點滴滴。

鄭森一個利落地擺尾,将書包“啪”得一聲甩在桌子上。

正想和旁邊的賀川說些什麽,但看見他的模樣時,鄭森震驚得眼睛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他的眼睛是出問題了嗎?他是看錯了嗎?

我的個老天爺啊!他看見了什麽!他川哥竟然在看書,還是那種全天文字符的“天書”!

“川……川哥?”鄭森的聲音都在顫抖,顫顫巍巍地扶住了桌子。

他剛剛仔細瞧了一眼,他川哥看的書竟然是編程相關的,簡直不可思議!

賀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因為近期熬夜,他的眼下出現了淡淡的青影,稍有些疲憊,一雙鳳眸卻是漆黑而深邃。

“互聯網正在走入家家戶戶的生活,購物、訂票、外賣、打車等等,這些操作其實都可以在手機中實現。”

“只是目前,國內這方面的市場還是空白的……”

賀川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鄭森先是不解,轉而慢慢明白了川哥的意思,控制不住的心潮澎湃。

他不是傻子,能聽得出川哥口中的前景。

吃螃蟹的第一批人,總能賺得盆滿缽滿,趁着行業的東風起飛。

更何況,他川哥從來不缺眼光和手段。

“川哥,你想創業?”鄭森毫不猶豫地說:“你要幹的話,那就帶我一個,缺人缺錢我都能幫忙!”

鄭森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富二代,錢多了拿不出來,但是擠一擠湊個幾百萬還是沒問題的。

“嗯。”賀川本就想拉鄭森入夥,自然不會拒絕他的提議。

只是……

賀川不着痕跡地擡眸看了眼前方的少女,垂下的眼睫遮住了鳳眸裏全部的思緒。

之前,他很想安靜地陪着少女讀完高三,但現在看來,這個打算可能稍有些困難。

開辦一家公司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最開始的時候,必然會忙碌得腳不着地。

鄭森也看見了賀川悄然的眼神,不由在心中暗嘆了一聲。

他開始還奇怪川哥的改變,但如今,卻是無比的理解了。

對那般優秀的少女動了心,想和那般優秀的少女變得般配,也只有不斷地提高自己。

川哥在學習上沒有天賦,花費再多心血也是無用功,怕是連一本都難以考得上,永遠都追不上顏夏的腳步。

所以,賀川選擇了另外一條更适合自己的路。

他想擁有金錢、地位和權勢,擁有守護少女的能力和底氣,為她保駕護航,看她一帆風順。

*

冬去春來,沉睡的樹木花草無聲醒來,光禿禿的枝頭不知何時冒出了稚嫩的綠芽。

放眼望去,馬路兩邊的草地也是一片生機勃勃的青綠色,充滿了生機。

有了宋青書推薦的書目,顏夏的高三下學期更為繁忙充實,成果也是十分喜人的。

再難的數學卷子于她而言也是游刃有餘,理綜成績也越來越接近滿分。

至于語文,一向是她擅長的科目,最後的作文經常被選做優秀作文在全班展示,只象征性地扣了幾分。

顏夏的分數與榜首宋青書越來越接近,從十幾分到幾分,牢牢地排在年級第二的位置。

直到四模,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模拟考試。

每次大型考試後,年級前十的名單總是最熱鬧的話題,實驗一班也不例外。

晚自習前,一班的同學們大都到齊了,卻無心提前學習,而是熱情地讨論着四模的成績。

“又一個學神的誕生,年級第一宋學神,年級第二顏學神,這兩人的排名不用看成績單都能知道。”

一個同學真誠地感慨,臉上寫滿了欽佩和羨慕。

“是啊,本來還以為顏學神這個學期會轉到我們班或者隔壁呢,沒想竟然留在了六班。”

“這應該是咱們高中第一次出現普通班的年級前十吧,顏學神可真厲害!”

“不知道他們這次相差幾分,反正肯定都能穩過清北招生錄取線。”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句地補充着,唯有那個消息最靈通的一臉恍然,好像三觀都被刷新了。

有同學注意到了他的表情,遲疑地問:“怎麽,難道顏學神這次沒考好?”

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畢竟她是高三下學期才坐上了神座,地位還不穩固,不像宋學神,連占了高中三年年級第一的寶座。

“不,不是沒考好,是她考得太好了!”

消息靈通的那人咽了咽口水,顫着聲音說:“這次的年級第一是顏夏,731,比宋學神高了一分!”

同學們:“???”

同學們:“!!!”

像是在滾燙的熱油中潑了一盆水,整個實驗一班瞬間沸騰起來。

所有人瞠目結舌,被這個消息震得靈魂出竅。

顏學神竟然考了年級第一!将三年榜首宋青書拉下了神座!

“這……這怎麽可能……”有人不敢置信地喃喃出聲。

唐果也滿臉恍然,但一聽這話,立馬叉腰支棱起來:“怎麽不可能!上次夏夏只比宋學神低了三分,這次高了他一分,不是很正常的嗎?”

四分的差異,還抵不上一個數學卷或是理綜卷的選擇題。

這樣聽來,似乎确實蠻正常的。

并非是宋學神這次發揮失常,實在是顏學神上升的速度太快,考的分數太高。

但是,那可是宋學神,縣城高中不敗的神話學神,就這麽被顏學神打敗了?

想到這裏,同學們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宋青書的方向。

他們這些局外人都覺得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宋青書本人,會不會感到落差感?

但令人意外的是,宋青書清俊的面容并沒有任何不悅之色,反而小幅度地彎了彎唇。

同學們:“……”

消息靈通的同學默默地舉了舉手:“忘了說了,這次的年級第三是二班的班長,總分690.”

年級第一、年級第二分數挨得很緊,然而到了年級第三,卻是斷崖式的下跌。

同學們面面相觑,忽的想起一件事情來。

“我沒記錯的話,宋學神高二的時候參加數學奧林匹克競賽,好像直接拿到了清北數學系的保送資格。”

換句話說,宋青書還過來學習,單純只是為了學習。

畢竟,宋青書的父親好像是清北數學系的教授,宋青書早就開始寫論文了,還進了幾個項目組。

所以,他們吃飽了撐着,以凡人的身份去揣測學神的心理想法做什麽?

說不定,宋學神之前高處不勝寒,此時正因為棋逢對手而開心呢!

同學們默契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不過,顏學神這次考得好,但是顏學神的妹妹好像有點發揮失誤。”

消息靈通的同學小聲道:“她這次是年級第十一。”

對旁人來說,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成績,但于顏秋而言,卻是歷史上考得最差的一回。

不同于後面,一分甩掉幾十人,縣城高中年級前十的總分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唐果側身看了同桌的顏秋一眼,莫名有些出神。

高中還是以成績為重的。

還記得上個學期,實驗一班的同學們稱呼顏夏是“校花學霸的姐姐”。

但如今,顏夏成了當之無愧的“顏學神”,顏秋卻成了“顏學神的妹妹”了。

唐果和其他同學的眼神十分明顯,但顏秋卻一點兒沒有察覺到,她面色蒼白,一副心神不屬的模樣。

唐果看了眼後排空了的座位,并不感到奇怪。

顏秋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心思敏感細膩,極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前幾天,江染的家裏來了人,說是要安排江染去國外留學,梁成和周妍也同去。

江染舍不得和顏秋分開,自然不願意,可他家那邊的态度格外堅定,已經折騰了老長時間。

胳膊擰不過大腿,就唐果看來,江染遲早得被迫妥協,收拾東西出國。

這不,四模沒來考,接連幾天都沒來學校。

唐果看出來的事兒,顏秋自然也能看出來。

眼見着即将和男朋友分開,顏秋怎麽可能安得下心來學習?

四模也有些分神,出了不少不該有的失誤。

但是,還有一個月可就是高考了,唐果止不住的擔心。

雖然和顏秋并沒有以往那麽親密,可她清楚顏家的條件,更明白,高考,于顏秋而言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機會。

若是因為感情問題發揮失誤,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追悔莫及。

唐果勸了幾句,顏秋雖然嘴上答應了,卻仍是心神不寧。

“顏秋,六月初高考,我希望你能明白孰輕孰重。”顏家租住的地下室,顏夏也認真地提醒道。

顏秋坐在床邊,面色說不出的憔悴,如雨打芭蕉,短短幾天便瘦了許多。

聽了顏夏的話,她的眼淚倏地便流淌了下來,淚水沾濕了衣裳。

“姐,染哥的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他馬上就要出國了,我該怎麽辦……”

顏秋像是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般,含着淚祈求地看向了顏夏。

她已然心神無主,只覺前路黯淡無光,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雖然顏家經濟條件不好,但顏秋一路順風順水地在寵愛中長大,沒遭遇過什麽波折。

所以一遇到感情上的挫折,便是手足無措,下意識想要向最親近的人求助。

顏夏沒急着開口,只平靜地看她。

那雙烏黑的杏眸太清澈,明晰地倒映着顏秋的身影,讓她莫名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想要躲閃。

顏夏這才緩緩道:“這句話不該問我,該問你自己。你想要達成什麽樣的結果?”

“我……我想和染哥在一起。”顏秋淚眼朦胧,哽咽出聲。

“家裏的條件你也清楚,不可能出錢送你出國。江染離開顯然已成定數,既然你想和他在一起,那就努力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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