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掉落 “我會抱緊你

飛奔到舊教學樓,跨進門檻的那一刻,下課鈴就應聲響了起來。突然安靜的教室爆發一聲喊叫,然後整棟樓都随之陷入了嘈雜之中,學生湧出了教室,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平凡的課間,但因為五個人的出現,這個課間變得完全不一樣。

幾個女生正靠在門欄上偷偷地觀望着傅冽,不禁感嘆道:“我家小祖宗實在是太帥了,就算是這麽近距離地看也一點不比電視上的差,就這麽遠遠地看着我都感覺自己要原地爆炸了!”

“他們怎麽會來這兒,不是已經把新樓都清空了嗎?”

“不知道诶,可能是為我們這些苦逼的高三生謀求福利吧,我最近刷卷子刷得快要忘記自己爸媽叫什麽了。”

“刷卷子不是關鍵,主要是卷子越刷越多!”其中一個女生嘆了口氣,可能只有傅冽的盛世美顏可以慰藉她疲憊的內心,她的視線一直落在傅冽的身上,就算是穿着校服,他還是那麽鮮明,而傅冽似乎……似乎向着這邊走過來了。

他一只手拿着白色的紙,停下了腳步,眼神中的光微微斂着,沉聲道:

“能不能幫個忙?”

男聲從上至下傾斜而來,略略地柔聲,落在耳邊癢癢的。

幾個女生擡起頭看向傅冽,完全無法拒絕他的求助。

“幫忙做一下。”他拿起自己的那張卷子,在走向這幾個女生的時候順手将喬迩的卷子也拿了過來,兩張卷子疊在一起,遞到了這幾個女學生的面前。

第一次與偶像講話,竟然是為了做題?!

幾個女生內心哭笑不得,但小祖宗的要求他們怎敢怠慢?幾人一接過卷子就立馬轉身回班拿起筆,唰唰地開始将數字填在橫線上面。高三刷了這麽多題,對于這種高一的題目信手拈來,不管是正确率還是速度,都已經訓練出來了。

二十分鐘內,解決完畢。

女生激動得拿都拿不穩卷子,咬了咬嘴唇才鎮定下來将兩張紙遞到傅冽的面前,此時原本空白的紙已經填滿了數字:“那個……這都是高一的題目好久沒做了,應該都是對的……但也不能說百分之百。”

喬迩站在一旁,心中暗想:要是讓傅冽自己做,肯定可以保證百分之百——全錯。

她想起上學的時候,每次發的卷子都會被傅冽丢到她的桌子上,然後睡眼朦胧地來一句:“我對數學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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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傅冽接過卷子,掃了一遍試卷,然後眼神又瞟向喬迩,拿出其中的一張卷子,遞到了喬迩的面前,抖了抖,“喏。”

喬迩接過卷子。

他今天可真是好心,竟然還幫她。

剛剛幾個女生并沒有注意到傅冽拿的卷子有一份是喬迩的,而此時此刻,他就這麽明目張膽地将一張卷子遞到了喬迩的手上。兩個人都穿着校服,一高一低,傅冽偏頭斂眸看着喬迩,而喬迩接過卷子的時候,絲毫沒有羞赧的神色,完全是——司空見慣的樣子。

像是那種從高一談到高三一直沒分手的小情侶一樣。

他輕輕地一聲“喏”,仿佛是雲朵被指尖彈了一下。

小祖宗,怎麽莫名其妙地溫柔了……

幾個女生的眼神突然失去了光彩,然後凝固,石化,呆呆地看着傅冽。

傅冽被幾個女生這麽近距離地盯着,還是這樣奇怪的眼神,他的手指疊起白色的卷子,折成白色的小方塊,塞進後褲兜裏,問道:“還有什麽要看的嗎?”

“沒沒沒。”女生連連擺手。

既然拿到了卷子,喬迩就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越來越多的人湧向這邊,有的人愛看自家小祖宗,有些人來看她,此時人頭攢動,路已經被封住了。有幾個妹子看到喬迩,也湧上來要簽名,她剛準備接過紙筆,穿着黑衣的安保人員就迅速用雙臂抵擋住了人群。

幾個女學生面露失望之色,喬迩求助一旁的工作人員,可工作人員的眼神告訴她,不要影響工作的進度。

她的手凝在空中,指尖離紙筆很近,卻不敢挨得更近。

旁邊突然爆發驚呼。

傅冽颀長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突出,他皺着眉看着學生們失望的神色,動作沒有半點停頓,徑直推開了安保的人員,接下一張張單薄的紙,各種各樣的紙疊在他的手指間,有草稿紙,有卷子,有整齊的淡粉色的信紙,在他手指間陡增。

安保人員立刻伸出手去攔——

“別攔着。”傅冽沉聲地道。

頃刻間學生們的神色變了模樣,傅冽轉頭看向一旁的喬迩,她嬌小的身軀竟然也學着他的模樣,沖破安保人員的阻攔,收下了一張張的紙。

她高高紮起的馬尾辮,像是依依的柳條,在惠風中吹拂着,飄動着,像是有暗香在浮動,此時她偏過頭,兩個人的眼神扭在了一起。

傅冽很輕地揚了揚嘴角,轉瞬即逝。

“下個星期,紙會還給你們。”

他跟普通人不一樣,完全不茍言笑,甚至還有點莫名其妙地嚣張。不會沖着粉絲點頭哈腰,噓寒問暖,甚至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他這種樣子曾被媒體诟病,說他“擺譜兒”,可他卻可以不顧節目的錄制,接下一打沉甸甸的紙,為了那一張張期待的臉。

喬迩只覺得,這個傅冽,和多年前的他,還是一樣的。

傅冽沖破人群,向着喬迩走過來,拿下她手中的紙,全部交給一旁的助理。

伴随着他的接近,又是一波此起彼伏的尖叫。

這簡直是一場電影的高/潮部分,不光是圍觀的人覺得粉紅泡沫四溢,而作為當事人的喬迩,看着傅冽走過來的架勢,那氣勢,帶着風,大步流星像是要将她強勢地抵入懷中。可怕,他走個路都能讓人浮想翩翩。

事實上,他僅僅停在了她的面前。

喬迩松了一口氣,這家夥還算知道點分寸。

節目恢複了正常的秩序,喬迩和傅冽匆匆離開教學樓,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回到最初的教室,提交卷子,解鎖撕名牌的能力。

喬迩沖向教室,這個時候廣播已經應聲響起——嚴緊已經解鎖了撕名牌的功能。

整個局勢在嚴緊的解鎖下,節奏突然變得緊張起來,迫于無奈,喬迩只能縮進桌子底下,還沒等到老師過來,顧子歌就已經成為了第一個被淘汰的人。

随着時間的推移,四個人都解鎖了撕名牌的功能,天色也漸漸地灰暗了下來。因為今天是個人戰,所以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毫無目标,更何況這才是第二期的錄制,大家對這個游戲都還不太熟練,以至于在顧子歌淘汰之後,再沒有第二個淘汰的。

這讓在休息室的顧子歌,就很紮心了。

“為什麽!為什麽就我死了!憑什麽就我運氣這麽背,真的無奈啊!我就是去上一個廁所,然後剛提褲子出來就撞上了嚴大哥,跟個小雞雛一樣的就被淘汰了,然後就被遣送到了這麽一個孤獨的地方。”顧子歌叼着吸管吸果汁,無奈道。

“楚雯,淘汰。”

“嚴緊,淘汰。”

“……”顧子歌瞪大了眼睛,“我的媽,神了。一下來倆陪我!”

休息室外,剛結束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激烈糾纏,傅冽和嚴緊狹路相逢,兩個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差點就撕下來對方的名牌,而楚雯在暗中伺機而上,想要撕掉嚴緊背後的名牌,卻被嚴緊察覺,一個反手,混亂之中楚雯的名牌落地。

下一秒,傅冽抓住機會,撕下嚴緊的名牌。

雙雙淘汰,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長嘆一口氣,被帶入休息室。傅冽站在原地,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因為他已經看見了,姍姍來遲,站在柱子後面目睹了最後混戰的喬迩。

“過來。”傅冽道。

“過來?”

“嗯。”傅冽彎了彎嘴角。

“過來乖乖地擱你面前讓你撕了我?”喬迩當然不會傻到對傅冽言聽計從,傅冽是什麽人,披着人皮的老狐貍。

“就我們兩個了。”傅冽向着喬迩的方向走過去。

實力懸殊,若是正面交鋒,那輸贏就顯而易見了。喬迩自然不會傻到撲上去和傅冽撕,她直接躺在了地上面,将背挺直死死地壓在地板上,擋住名牌。

先周旋。

可傅冽卻絲毫沒有給她一點打持久戰的機會。他靠近,越來越靠近,單膝跪地,兩只手已經環過了喬迩的腰肢,手臂施力,将她整個人從地面上抱了起來——

這小祖宗,怎麽這麽粗暴,還這麽暧昧……

喬迩兩腳離地撲騰兩下,下意識地用雙手環過傅冽的脖子,她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柔軟的頭發落在了傅冽的衣服領裏面,這要是傅冽手一松,名牌被撕是小事,要是摔在地上,那就刺激了。喬迩更用力地圈住傅冽,道:“傅冽,你別撒手。”

“喜歡被我抱着?”

他的聲音帶着戲谑的笑,手已經靠近喬迩的名牌——

休息室裏面,三個人正在興致勃勃地預測到底是誰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喬小花怎麽可能玩的過那個小祖宗,完了傅冽肯定是要辣手摧花了喲。”

“是啊,這實力懸殊實在是太大了!”

“的确。”

“傅冽,淘汰。”

??

“什麽東西!?”

傅冽竟然淘汰了!

休息室外面,白色的名牌落在地上,上面寫着傅冽兩個字。

傅冽和喬迩站在一起,傅冽低着頭,一副輕松的表情望向喬迩:“你贏了。”

“你讓的。”喬迩擡頭,看向傅冽。

“我沒有。”

怎麽會沒有。

她被托起,落在他的懷裏,她已經忘記了勝負,腦袋裏面一片混亂,就在思想混沌之時,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像是石頭落入深潭,那是傅冽的聲音,輕若游絲地在耳邊響起:

“撕。”

幹淨利落的一個字。

那一刻,她只感覺到自己的腰肢被緊緊地鎖住。

“我會抱緊你。”

喬迩明白了傅冽的意思——

我抱緊你,你把我撕了。

随即,白色的名牌落地。

作者有話要說:  想看說沒cp感的網友打臉嗎,就在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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