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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為了慶祝李若蘭拔得頭籌，顧得清在清風蘭若園設宴，叫來了一群“狐朋狗友”，楊哲夫婦和李嵋，孟靈兒，一起熱鬧熱鬧。

李若蘭推辭未果，只得跟着他們瞎鬧騰。一晃，就快和顧得清成親了。顧得清這小子為了挽回我的心，也算是費盡心機，主要還是臉皮厚。

怎麽想想，我倒有些緊張了。

她長舒一口氣，吃了兩杯酒壓壓。

“大哥，我敬你一杯！”顧得清舉杯敬李嵋。不知道今兒是不是太高興了，竟然有些醉意，明明成親那天喝倒了一片。

他不知道，成親那日他喝的酒，都是摻了水的。顧母怕他喝醉了誤了大事，才導致他以為自己酒量大增。

“大哥，你今晚住在這裏嗎？”李若蘭問。

李嵋搖搖頭，道：“不了，我得送靈兒回去。”

李若蘭看着孟靈兒，呲牙一笑，道：“大哥，你打算什麽時候把你和靈兒的事情告訴爹娘？大哥你藏的好深，要不是那天露餡了，你怕是也不會告訴我們姐妹。”

李嵋摸了摸後腦勺，害羞道：“我打算這兩日就開口，讓爹娘去孟家提親。兩個孩子的工作我也做好了，他們挺喜歡靈兒的。”

“那我可等着喝大哥的喜酒了。”李若蘭嬉笑道。

他們兄妹三人，沒曾想能在同一年先後成親，也算一段佳話。月兒和曦兒也終于要有娘親了。

李若竹按着太陽穴，覺得有些上腦，便告訴姐姐去客房歇息了。楊哲說陪她一起去，二人一前一後往客房走去。

顧得清望着他們的背影，感覺甚是熟悉，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便沒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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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得清，你現在厲害了，抱得美人歸！”

“是啊是啊，還是原來的配方呢！”

“你這兜兜轉轉，又回來了，那當初為何抛下新娘子跑路？”

“诶，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別提了，喝酒喝酒！”

李若蘭單手托腮，望着顧得清，不禁笑了笑。沒曾想，自己還是嫁給了顧得清這小子。十幾年的情誼，不是說撇下就能撇下的，而且他偏偏還是個死纏爛打的主兒。自己是又氣又喜，又無奈又心甘情願。

不過，像顧得清這種人傻錢多聽話的相公，倒是李若蘭想要的。日子慢慢過呗。

李嵋走得時候，還帶走了兩瓶美酒，說是去孝敬老丈人，借花獻佛。

二人走得時候，天還亮着，待走到孟府的時候，天色暗了。李嵋與孟靈兒依依不舍，言語了幾句，在孟靈兒的催促中離開。

回李府的路上，李嵋打着哈欠的功夫，聽到了一聲慘叫。

他順着慘叫聲跑過去，只見兩個蒙面人為着兩位姑娘，還搶奪她們的包袱。一個帶着帷帽，一個紮着雙發髻。兩個姑娘身旁是一個躺着的男人和一輛馬車，那男人的衣服被血色浸染，看來已經遭了難。

李嵋大喊一聲，撿起地上的刀，三下五除擊退了兩名歹徒。

“兩位姑娘，無礙吧？”

那兩位姑娘吓壞了，抱成一團，怯怯地看着李嵋，顫顫巍巍地道謝。

李嵋撿起地上的包袱，道：“兩位姑娘住在哪裏，月黑風高的，我送兩位姑娘回去，以免再遭遇不測。”

兩位姑娘輕輕點頭，上了馬車。李嵋把地上的男人擡起來，發現他還有一口氣，就把他架上了馬車。他按照姑娘們的指示，開到了她們家。

還未挺穩，那宅子裏就沖出一堆仆人，侍女，詢問她們，關切她們。

“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可擔心死我們了。”

他們互送着兩位姑娘進了府，并差人把那個受傷的男人擡進了府。

其中一個仆人詢問李嵋的姓名，日後好登門致謝。李嵋推辭，說為人低調，不想過分張揚。回絕了他的好意。

仆人稱贊了幾句，關上了宅門。

李嵋仰面，之間宅門之上的牌匾，寫着“丞相府”三個大字。他蹙眉，那個戴帷帽的女子，便是丞相府的小姐？不是說他們家小姐染了急病，去城外的尼姑庵靜養了嗎？如今，是痊愈回府了嗎？

他聳聳肩，都不關他的事。眼下不是看熱鬧的時候，還是去孟府提親比較重要。

丞相府內，丞相見到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潸然淚下。

“爹爹別哭了，我這不是好着呢嗎！”丞相小姐安撫道。

丞相抹着眼淚，也是個性情中人，他道：“對了，救你的那個公子呢？為父得好好謝謝人家。”

丞相小姐剛想說他在外面，仆人卻道：“回老爺，那公子說他不想張揚，便離開了。”

“啊？他走了？”丞相小姐一聽李嵋走了，有些着急，道，“你怎麽也不攔着，我還想問問他……問問他……”

“問他什麽？”丞相見自己的女兒說話吞|吐，便明白了她在想什麽，打趣道，“想問問那位公子是否婚配？年方幾許？姓甚名甚？”

“爹爹……”丞相小姐羞澀地掩面低頭，臉頰微微泛紅，道，“真是羞死人了。”

丞相捋着胡子，道：“好好好，你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明兒一早為父便派人去打聽那位公子。女兒，你可還記得，那公子有什麽特征嗎？”

丞相小姐思索片刻，道：“長得有鼻子有眼有……”

“還有手有腳呢！”丞相調侃，道，“女兒，這都是什麽啊，這可難為為父了。”

丞相小姐低頭，忽然想起了什麽，擡頭道：“爹爹我想起來了，那公子腰間的荷包，似乎繡了一個‘嵋’字。”

“嵋？”丞相思索片刻，道，“說起這個‘嵋’字，為父倒是記得，李大學士的長子叫李嵋，做過将軍，一身武藝。不過……”

“不過什麽？”丞相小姐眨眼問道。

“不過那個李嵋是個鳏夫，還有一雙兒女。”丞相說着，有些不滿意。

丞相小姐輕吐一口氣，道：“我當是什麽呢！鳏夫怎麽了？只要沒有娶妻就好了。至于那一雙兒女，女兒相信定能同他們和睦相處。”

“這……”丞相抿嘴，問，“女兒你當真願意？願意做人家的繼母？”

丞相小姐撇撇嘴，道：“有什麽不願意的？我雖說身體痊愈，但大夫說以後很難有孩子，這下好了，都不用我生了。爹爹，你就去嘛。”

丞相一向寵愛這個女兒，說什麽都順着。他禁不住女兒的央求，決定明日找個媒婆去李家提親。

翌日，當李嵋把自己和孟靈兒的事情告訴父母的時候，李大學士夫婦完全不驚訝，而且滿心歡喜，說兒子終于找到媳婦兒了。

“爹，娘，你們看起來早就知道了。是蘭丫頭還是竹丫頭講的？”李嵋摸不着頭腦，他可千叮咛萬囑咐兩個妹妹，切不可将這件事情告訴爹娘。

李大學士夫婦相視而笑，道：“月兒曦兒早就說漏嘴了。不過，我們挺滿意這個兒媳婦的，你們能在一起，真的是好極了。聘禮我們都準備好了，就差去孟宅提親了。”

李嵋欣喜，道：“擇日不如撞日，爹，咱們去孟府提親！”

李大學士欣然應允，父子二人用過早飯，便要出門。

忽然，仆人匆匆趕來，道：“老爺，丞相府差了個媒婆來，就在門口候着了。”

“丞相差來的媒婆？”李大學士詫異，自言自語道，“奇怪，丞相與我沒什麽交情，之前也沒見他派媒婆上門，怎麽偏偏今日就……讓她去前廳等我。”

“諾。”仆人應了，帶着媒婆去了前廳。

李嵋先是詫異，為何丞相會差媒婆來。後又想起昨晚的事情，難道是那丞相的女兒看上了自己？

父子二人來到前廳，媒婆一看見二人，笑呵呵地上前，道：“恭喜李大學士賀喜李大學士！”

李大學士一臉茫然，問她喜從何來？

媒婆說丞相的女兒看上了他家的公子，特意派她來說親。

“李大學士，你想想，那可是丞相的女兒。往後你們結了親家，那大少爺豈不是平步青雲，從此仕途一帆風順？”

李大學士蹙眉，看了李嵋一眼。李嵋道：“媽媽，實不相瞞，小生已經有心儀之人，正要去她府上提親。還望媽媽轉告丞相小姐，是她錯愛了。”

媒婆挑眉，道：“心儀之人？大少爺，別鬧了，長安城誰不知道你眼光高，哪家的姑娘都瞧不上，你怎麽會突然有了心儀之人？你那心儀之人，可比得上丞相的女兒？”

“這……”李嵋愣了愣，道，“在我心裏，她就是最好的，沒有人能比得過她。”

媒婆并沒有放棄，繼續道：“大少爺，丞相小姐看上你，可是天大的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呢！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我想無論是哪家的姑娘，都比不得丞相的女兒。”

李嵋還想反駁，卻被李大學士制止，他問：“媽媽，不是說丞相的女兒得了急症，去城外的尼姑庵靜養了嗎？難道丞相還有別的女兒？”

媒婆揮着手絹，笑道：“诶，丞相就一個女兒，就是那位在尼姑庵靜養的小姐。不過，她已經痊愈了，昨晚趕回府的路上遇到劫匪，幸得你家大少爺搭救。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吶！那戲臺子裏都是這樣演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許，天造地設。”

“還有這回事？”李大學士看向李嵋，問，“你怎麽沒說？”

李嵋尴尬地笑了笑，道：“是昨兒個送了靈兒回府，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就順手搭救了一下。我哪知道她會看上我，要是知道，我……不行，知道了也不能袖手旁觀啊！”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真是給我惹了禍端！”李大學士又急又氣，連連跺腳。

媒婆不樂意了，道：“李大人，瞧你這話說的，這哪是禍端，這可是喜事，哎呦，你快應下吧，我還要回去交差領賞錢。”

李大學士瞥了媒婆一眼，道：“媽媽你回去回絕了丞相吧，犬子對令愛無意，不敢耽誤令愛，還請另擇他婿。”

媒婆一聽這話，急了，罵了他幾句。本來是件美差事，說成了能拿五十兩，這下好了，偏偏遇上不識擡舉的，我這是倒了什麽黴運啊！

媒婆走的時候險些磕倒，她嘴裏罵罵咧咧，直說賞錢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