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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那丫鬟自是不敢耽擱,她扶着楚徽冬的手就朝着內間設置的小屋裏走去。
楚徽冬只等着這丫鬟将她扶着進屋子裏後,再去尋太醫,她就可以朝着祁蕭消失的地方尋過去,若是後面有人問起,她就說自個兒肚子疼找不到更衣的地方。
果然,那丫鬟瞧見周圍沒個有空閑的人,周圍的守崗的內侍定是等閑人使喚不動的,只慌忙将她安置在榻子上,就匆忙跑出去尋太醫。
天家的屋子,即便是臨時布置的,也是格外的精美和華貴。
楚徽冬撐着身子纖細白嫩的手指微微的蜷縮了一下,這樣熟悉的手感,讓她猶如針紮,不由起身立在一旁。
東宮也有這樣一張榻子,上面也是鋪就了繡着山河圖的墊子,絲毫不紮人,不着衣縷的躺在上面甚至有些癢。
即便是後來祁蕭的眼底都掩飾不住對她的厭惡時,因着這副冠絕天下的容貌和細嫩的身子,每月總是有那麽幾日祁蕭會帶着醉意尋到她的屋子裏來。
有一次,祁蕭許久沒來她院子裏了,她特意熬了藥膳,盛着前往前廳,剛走到書房門口竟是被一個婆子攔在了門前。
她記得,那是滄蘭身旁的老人。
“喲,太子妃可是沒能趕巧,咱們淑蘭側妃剛進去呢,太子統特意吩咐了,旁的人一概是不能打擾的。”
語氣已是不屑到了極點,楚徽冬瞧了眼緊閉着的房門,祁蕭竟是任由滄蘭的一個下人這般侮辱于她。
她再是不要臉面,也容不得人如此踐踏。
回到院子就将那藥膳自個兒喝了,她現如今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能享受盡天下美食的楚徽冬了,一寸一粒皆是由祁蕭賞賜,就是熬膳用的老參都是祁蕭去年賞賜的。
喝了藥,身子暖和些,即便是有些微涼的初冬,楚徽冬半依靠在榻子上,小臉紅潤潤的。
原本是以為祁蕭定不會來了,可剛睡得深了,就被一雙大手撈起,她雙眼掙開瞧見是祁蕭,心中正是在為下午的事情惱怒,自是不願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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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蕭也不發怒,那副自得閑适的神色,更像是将她當做貓兒一般的逗弄。
只将她剝了一個幹淨,神色上分明是将下午發生的事情沒放在心上。
那樣的難堪,自那日後她再也未曾在那張塌上歇息過。
楚徽冬猛地回神,她攏了攏衣衫,目光從那榻子上移開。
這間屋子周圍也不是沒有人,周圍都有內侍守着崗,楚徽冬小心的試着将腳踏出去,秉着息輕輕的假裝很自如的将腳放下。
那些侍衛竟是瞧了她一眼就不管她了。
楚徽冬将自己深深提起來的氣,又緩緩地放下。
此刻已是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楚徽冬顧不得許多,連忙朝着方才祁蕭和滄蘭消失的地方跑去。
皇宮的地方她上一世只來了一次,根本找不到北。
撞到人的時候,楚徽冬正遠遠地瞧見滄蘭和祁蕭馬上就要消失在轉角,她心下一慌就想要不管不顧的追上去,卻撞上側面一扇門裏走出來的男人。
楚徽冬猛地後退了兩步,不受控制的跌落在地。
她顧不得屁股被跌的生疼,這可是皇宮,萬一是沖撞了哪位大人物,這一世她也不用得償所願了。
楚徽冬倉促間擡首,但到底是摔疼了,眼底不由得湧上了水霧,在朦胧的水霧間,她竟是瞧見和上一輩子最後看見的男人。
還是那一身玄色道袍,滿頭烏發被紫玉金冠束起,面容俊美,劍眉淩厲,眸光如墨點,內斂卻又亮的驚人。
楚徽冬心中不由升起幾縷委屈,控制不住的嘟了嘟嘴,上一世他可是奮不顧身朝着自己奔來,此刻将她撞落在地,卻是負手立在原地。
祁雲鶴對于幾次三番都偶遇這楚家嫡女已是習以為常了,只是每一次都給他不一樣的驚喜。
他方才就瞧見了,定是知曉今日宴會的目的,她倒是穿着素雅。
只可惜這張面容不能用帷帽遮蓋,反倒是因為她粉黛未施,配着這白玉染淡綠的衣衫顯得格外的秀麗,頗有幾分清水出芙蓉的意思。
只是聽聞最是端儀不過的閨閣典範,當初在外亂跑不說,此刻在外男面前竟是露出幾分委屈的意味。
祁雲鶴瞧見了那嘟起的粉唇眸光斂了斂,嘴角輕輕一勾,倒是有意思。
楚徽冬眼底的水意散去,連忙站起身,忍着痛拍了拍身子,一擡首就瞧見了一旁立着的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光。
那魏吉一直跟在祁雲鶴的身後,自是瞧見了全部的過程,他的眼眸轉了轉。
“喲,這位姑娘怎麽如此癡癡看着王爺,可是瞧的心中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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